213身份亂入,各色人物大亂炖
「誒?怎麼一眨眼三個美人兒只剩下了一個。」溫書嘀咕,「不怕,這不還有一個的麼。美人兒,快來為爺更衣——」
「……」金玉樓終于明白那兩個人為何逃得這麼快了,誰來告訴他,三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也終于明白,先前六弟和謝小跡臉上的尷尬由何而來。
「三小姐,你知道我是誰嗎?」。金玉樓試探的問。
「五公子金玉樓啊,你當我傻了,連你都不認得了?」溫書將他湊得過近的腦袋推開,從床上跳了下來。嘩啦一聲從衣架上取過自己的外套,瀟灑地一甩,披在了身上。
金玉樓動了動唇,剛想說三小姐你拿錯了,那是六弟的長衫。溫書已經穿好了衣裳,帥帥地擺了個pose,想了想,覺得少了些什麼。
桌上正放著金鐘樓的折扇,因為擔心溫書的安危,又因為被溫書嚇得逃得太快,折扇便落在了桌上。
溫書看了那把折扇五秒鐘,從容拿起,「啪」地一聲打開,昂著頭挺著胸,得意洋洋地扇了扇,滿意地點點頭。
「怎麼樣?」溫書回首,勾起一個自以為風流瀟灑外帶儒雅迷人的笑容問金玉樓。
金玉樓被她的樣子雷得外焦里女敕,忘了如何反應,卻還沒忘了豎起大拇指作為安撫。
「有眼光。」溫書笑得更風~流了。得到滿意答案,雙手從前到後順了一下發型,大步走出了房間。
金鐘樓和謝小跡站在遠遠的地方。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看來。三小姐問題不輕啊~」謝小跡感嘆。
「接下來要怎麼辦?」總不能讓溫姑娘就這樣下去,而且這種情形。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三小姐這個樣子,還能不能給自己治病。」
「謝小跡,我勸你還是不要嘗試的好。你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可能會挨一記溫三小姐的鐵拳。」金玉樓從房里走了出來,來到兩人身後接道。
「我不能出馬,不是還有金鐘樓嗎?三小姐對金鐘樓,向來是不同的。」謝小跡沖金玉樓擠擠眼,金鐘樓無奈搖頭,不作理會。
「只怕這個時候。誰到三小姐面前都沒用。」
金玉樓嘆氣,三小姐不但變成了個女爺們,就連性子也完全令人捉模不透。
這話一出,三個男人都沉默了。現在的溫書,與之前確實判若兩人,完全讓人捏不準,甚至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令人意外的事來。
而除了這件事,眼下還有一件更為棘手的事。
那便是汪大小姐的傷,這個樣子的溫書。即使有天山方芡芝在手,她真的能救醒汪大小姐嗎?
三人或多或少都有著這樣那樣的憂慮,最憂慮的還是溫三小姐目前的樣子,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損傷。如果只是短時間內變成這個樣子。等身體自愈,就能回復以前的樣子,他們當然可以等。可是。這個樣子,要是對溫書的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他們就得想辦法幫助她擺月兌眼前的局面了。
「我們或許可以請宋神醫幫溫姑娘看看。」
「宋神醫醫術神奇,他一定知道溫姑娘是怎麼回事。」金玉樓表示贊同。
謝小跡不置可否。可作為他的老朋友,金家兄弟都看得出來謝小跡對這個提議有所保留。
「謝小跡,你是否有顧慮?」
「若是平時,將三小姐交給宋九霖看自然沒什麼問題。然自神明宮一事後,宋九霖和一眾大夫身體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謝小跡是擔心宋九霖的醫術受到了影響,無法作出正確的判斷?」金玉樓道。
謝小跡搖搖頭,「我擔心的是宋九霖會控制不住出手傷人。」
宋九霖的反應,他和溫書上次都看在眼里。溫書從後院回來後,就一直在想辦法。沒想到,辦法還沒有想到,她自己也出了這種事。
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還真不少,雖然棘手,但還不至于讓幾人喪氣。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事沒遇見過,要是這麼容易慌了手腳,那就不是他們了。
「先請宋神醫幫溫姑娘把脈,我會陪在身旁,不會出什麼事的。」
謝小跡點點頭,「嗯,就照金鐘樓說的。」他也說不上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不過有金鐘樓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六弟說得沒錯,但在這之前,如何讓三小姐乖乖听話,似乎更緊要。」金玉樓想到了溫書醒來時的樣子,此時的溫書,無異于一匹月兌韁的野馬,讓野馬听話,他們還缺少一個馴馬的馬夫。
或許,在這里就有一個,只是不知,他那位六弟願不願意配合。
「溫大夫——」
「溫姑娘。」
「三小姐。」溫書一路走來,有不少人停下來和她打招呼。溫書合起折扇,優雅地站在原地,沖他們點點頭,嘴角帶著柔和的微笑。
「呃——溫大夫,你這是?」高升客棧的大掌櫃高河,看到溫書出來,上前與她招呼著。卻在看到溫書的服侍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舉止時,愣在當場。
「高掌櫃,你好。」
「……好,溫大夫好。」高河有些模不著頭腦,「溫大夫是要喝茶,還是吃飯?」
「吃飯,給我來兩盤牛肉,三斤燒刀子,外加四個蹄,餓得厲害,速速上來!」溫書徑自在高掌櫃面前排出十五枚大錢,想了想,又咳嗽了聲,收起故意放粗的嗓音,有禮地沖高掌櫃頷首道︰「有勞了。」
「這人有病吧?」站在一旁注意到這一幕的男人對身旁的漢子嗤笑道。
另一人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不是有病,就是個瘋子。」
溫書耳尖,听到了兩人的對話。折扇敲打著手心,目中閃過一絲壞笑,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兩位仁兄,酒可以多喝,話不能亂說喲~」伸出一根食指,不贊同地搖了搖。
「……」
「你們兩個,是倉山派的弟子吧。倉山派的掌門孫不空是我的好友,上個月3號我們還在一起喝酒。倉山派的落日蒼涼而又孤寂,站在倉山派背後的蒼月楓,喝酒,賞日落,別有一番滋味。」
「抱抱歉,冒犯女俠了。」那兩人一听說是師父的好友,忙不迭的道歉。師父御下嚴苛,要是知道他們在外面出言不遜,得罪了他的好友,恐怕有嚴厲地懲罰等著他們呢。
「好說!你們退下吧——」溫書小手一揮,伴隨著她臉上驕傲的神情,那只手一瞬間就似放大了無數倍,在大堂中定格、留下美麗的剪影。
高掌櫃已經在擦汗了,大白天的,怎麼像是撞見了鬼。誰能告訴他,溫大夫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可怕啊~
「高河,還愣著干什麼,招待貴客。」高河還在被那氣勢十足的話定得無法動作,溫書就已迎到了客棧外。「幾位,吃飯還是住店,無論需要什麼,我們高升客棧都將竭誠滿足~」
「你是溫大夫?是溫大夫吧?」幾人中,一個憨厚地中年人走了出來,看到溫書,熱切地上來道。
「嗯哼?」溫書斜睨著眼,淡淡瞥了他一眼。
「溫大夫不記得了,幾天前在陳州地界,你救下了一個鏢師,還為他治傷。」顯然,他就是那個被溫書救下的鏢師。
溫書眼角一勾,神情高傲,宛如天山上孤潔高傲的雪蓮花。
「那又如何?」
「額……」一句話噎得眾人說不出話來。
「溫溫大夫?」
溫書腦子里有什麼東西一閃,白花花一片。高傲勾起的嘴角慢慢變緩、冰冷斜視的視線漸漸柔和如風。
「原來是趙鏢頭,幸會幸會。」溫書拱手行禮。
「溫大夫終于記起我了。」
「趙鏢頭一出現,溫書便認出來了。」溫書微微笑道。
「……」趙鏢頭訝異于溫書之前的反應,解釋不通,趙鏢頭自動將之理解為錯覺。溫大夫熱忱善良,要不是溫大夫一行救下他,他不但失了鏢,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溫大夫救命之恩,趙權永不敢忘,還請溫大夫受趙權一拜——」趙權說著就要下跪,溫書伸出折扇,將他輕輕一托。
「趙鏢頭無需多禮,溫書只是做自己該做之事。」嘴角的笑容溫暖如風,高河卻覺得那樣的笑容異常的熟悉。
溫書回身,腦子里又一花。
「高河,準備幾間上房,供趙鏢頭他們休息。」
「……是,是。」高河疑惑地模了模頭,怎麼他覺得剛才下命令的不是溫大夫,而是他們的老板金家五公子?何況,平時在高升客棧,溫大夫有用這樣命令的口吻和他們說過話嗎?
高升客棧里的人都這樣,溫大夫親和有禮,人很隨和,卻不失方寸。老實說,給客人安排上房是高升客棧的事,溫大夫雖然是這里的貴客,卻沒立場對他們下命令。可是方才溫大夫話說得比誰都順溜,就像是無數次說過這種話一樣,一點都不氣短,實在怪異得緊。
而高升客棧大堂的這一幕,完全落入了樓上三人的眼中。
溫姑娘的情況,比他們之前見到的,更嚴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