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金六的玩笑︰掉命的黑鍋
「溫姑娘,我們別玩了,趁西門兄發現之前,趕快將劍給還回去。」
兩個大男人急得團團轉,金玉樓也是撫額,這三小姐為何變成這個樣子,這次可是闖了大禍了。
「好吧,還回去。」溫書凍得直打哆嗦,這把凍死人不償命的劍,還回去也好。反正她已經耍酷耍夠了,劍神第二的威力也讓他們清楚地感受到了,還回去也好,扔掉個燙手山芋。
「誒?」這次這麼听話?
金鐘樓很欣慰,謝小跡也松了一口氣。接過溫書手中之劍,謝小跡問道︰「溫三小姐,你是從哪里得到這把劍的?」
這當然是從西門若寒的手上,但謝小跡問的卻不是這個。西門若寒此時在哪里,他又在做些什麼。
「就那個冰塊手中啊。」溫書撇撇嘴,她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這把劍弄到手的,明明那個冰塊都暈過了,還握得那麼緊。
「三小姐,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從那冰塊手中拿到這把劍的?」相信不只是他一個人吧,但凡听了這事的,都會好奇得要命。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從西門若寒手中拿到他的寒劍。
這溫三小姐,也算是個極品了。
「謝小跡,我看我們還是先將這把劍還回去,再來听听溫姑娘怎麼說好了。」金鐘樓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把劍是如何到溫書手中的,他關心的是溫書那顆腦袋。待西門兄醒來,溫姑娘或許就不再是溫姑娘了。她或謝是一個死人。
「金鐘樓,你還真是關心三小姐。」
「謝兄。若是奪劍之人是你,我也會關心的。」金鐘樓笑得溫和。可那語氣、那神情,怎麼看都是別有深意。
「我哪里敢,我可比不得溫三小姐,這般有膽識。」謝小跡似在咬牙切齒,這個小魔女,記不得了卻更會闖禍。他已經能想見,西門若寒醒過來,定得有人要背一回黑鍋的。
該不會……
「金鐘樓,我們是兄弟。」
「這是自然。」
「兄弟和女人。哪個更重要?」他要敢回答是女人,謝小跡就撲上去,掐死這個表面無害內心壞水卻不少的家伙。
「若讓謝兄來回答這個問題,你當如何?」
「當然是……兄弟。」女人雖然可愛,但謝小跡更在乎朋友。
沒有朋友的男人,比沒有女人的男人,還要可悲。
「哎!」金鐘樓重重嘆了口氣,「謝兄這個答案,天下間多少女子會心碎。」
「莫非在金鐘樓你的心中。女人比兄弟還要重要?」謝小跡有不好的預感,金鐘樓怕是鐵了心了。
「謝兄,溫姑娘是個弱女子。」金鐘樓嘆著氣,緩緩道。
「弱女子?」一個敢偷西門若寒劍的女子。還是弱女子?這將全天下的男人置于何地,將天下間的弱女子又置于何地?
金鐘樓並不反駁,他也承認。溫姑娘這次是玩大了一點。
不過,溫姑娘記不清了。也不知道西門兄是個多麼可怕的人。她只是貪玩,不能怪她。他們作為溫姑娘的朋友。自然不能看著她被西門若寒一劍劈了。溫姑娘不懂得厲害,不代表他們也不懂。
「而你謝小跡,傳聞是殺不死的。」
「我同樣是人,為何我殺不死?」
「你謝小跡有九條命,逃命的功夫更是一絕,頂多被西門兄追上十天半個月,沒事的。」
謝小跡已經無力吐槽了,「被西門若寒追上十天半個月,我還能活命?」
「西門兄待你與別人終歸不同,他會給你留口氣的。」
「金鐘樓——」謝小跡突然哭了,金鐘樓怎麼能對他這麼狠?
這平時打趣他也就罷了,怎麼這種會掉命的黑鍋也是讓他來背?
重色輕友的家伙,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金鐘樓這麼不夠意思?他這兄弟,是真真要把他賣了。
而且不是賣給別人,還是賣給天下間他最怕也是唯一怕的人。
誰都知道,謝小跡再放肆,再無所顧忌,在一個人面前,他卻得乖乖的。這個人就是西門若寒,再給他小胡子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心思動到西門若寒頭上去。
但這次,謝小跡認栽,因為他最好的兄弟為了個女人,要獻上他的「雞頭」,怎能不令他心傷?
比起西門若寒隨之到來的寒劍,金鐘樓的「出賣」更讓謝小跡痛心疾首。
誤交損友,天下人都道謝小跡是金鐘樓的損友,殊不知,金鐘樓才真真是謝小跡的「損友。」
等等,謝小跡突然反應過來了。
「既然一定要有個人為三小姐背黑鍋的話,金鐘樓,你為何不來背?你豈非比我更合適?」喜歡溫書喜歡得要命的人是他金鐘樓,可不是他謝小跡。
金鐘樓居然還是那副鎮定的樣子,絲毫沒有被他的問題難倒。「謝兄看我像是個會偷劍的人嗎?」。
不像,當然不像,明月堡的六少爺,有無垢公子之稱的金鐘樓,會偷別人的劍,那皇帝就是個采~花賊了。
「難道我就像個偷劍的人?」謝小跡鼻子氣歪,他腦袋抽了,才會去偷西門若寒的劍?
「你謝小跡的確不是個會偷劍的人,但卻是個喜歡惡作劇的人。」喜歡惡作劇的謝小跡,難免有一天不會將心思動到西門若寒身上。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就連謝小跡都無話可說。
「所以,金鐘樓你是鐵定了要我背這個黑鍋是吧?」這兄弟不用做了,謝小跡決定找個地方隱居,終身不再踏出山門半步。
這個江湖,實在太叫人桑心了~
「謝兄,溫姑娘挺可憐的。」
謝小跡心想,我就不可憐?我比小魔女還要可憐,她有什麼可憐的,闖了什麼禍,都有金鐘樓這個家伙為她收拾爛攤子。收拾爛攤子就罷了,偏偏他還是遭殃的那一個。
謝小跡恨哪,這兄弟做得好好的,怎麼金鐘樓就成了別家了,怪不得謝小跡心里不平衡了。
要擱著誰,誰也不平衡啊。
溫書還在吧吧地吃著面,他們的對話,她也沒听進去幾句。金鐘樓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溫姑娘自從醒來後,總跟不上狀態,別人說話的時候,她一般是不听的,除非那個人說話的對象正是她自己。
但這句,恰恰鑽入了溫書的耳朵里。
「可憐,你說的是我嗎?」。
「……」幾個大男人愣住了,該不該激動一下,溫姑娘終于听進去他們的話了。
「我哪里可憐了?」
「……」
「我最討厭別人可憐我了。」
「……」
「我是最厲害的,要可憐也是別人可憐。」
「溫姑娘,鐘樓並非這個意思。」金鐘樓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想溫書誤會了,他所說的可憐並非是原來的意思,只是得罪了西門若寒的人,難免會被打上這個標簽的。
「他才可憐——」溫書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謝小跡。「他都快哭了,你好壞。」
溫書直勾勾地盯著他,眼楮里充滿了控訴,似乎在責怪他怎麼可以欺負別人。
謝小跡整張臉都僵住了,本來倒想哭兩個來著,但被溫書這麼一指,面子都快掉光了,哪里還哭得出來。
不過金鐘樓居然會被人當成壞人,謝小跡得意地勾勾嘴角。方才他還覺得自己的確挺可憐的,現在嘛,最可憐的就不是他了。
金鐘樓怔了怔,隨即笑得無奈,「溫姑娘說笑了。」
被人說成是壞人,倒是有些新奇。只是出自溫姑娘的口中,金鐘樓一時還真有些接受無能。
那現在事情要怎麼辦?
劍還還不還了,他這黑鍋還要不要背了?
其實吧,幫溫書背個黑鍋,如果能救她一命,謝小跡也是願意的。這個人要是換成別人,那真好說,換成西門若寒麼,謝小跡這個大蝦也不禁腿軟。
西門那家伙,真要動起手來,是不會手軟的。到時候,也不會管他們的交情,謝小跡似乎已經看到死亡在朝他揮手了。
「這劍還是我去還吧。」溫書起身,很夠意思的道。
「溫姑娘,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能沖動。」這要是被西門若寒抓個現行……大家想都不敢想。就連不喜歡管閑事的金玉樓,都伸出手來阻止了。
「我沒沖動,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怎麼能讓別人來替我背黑鍋。」
「好氣魄!」謝小跡太佩服她了,沖她豎起大拇指。溫三小姐忘事這麼長時間以來,就這句話最得謝小跡的心。
「別夸我,我也是看你可憐,把眼角的淚擦干淨吧,一個大男人,哭起來像什麼樣子。」溫書拍拍謝小跡的肩膀,淡定地從他的身邊繞了過去。
「……」大堂里寂靜如死。
過了半天,傳來金鐘樓帶著愧疚的話語。「謝小跡,我真不知道你會如此,罷了,今日是我對不起朋友。」
說著,金鐘樓搖著扇子走了,那不時抽搐的嘴角和略顯凌亂的步伐,怎麼看怎麼奇怪。
金玉樓也份外同情又狀似安慰的拍了拍謝小跡的肩,跟著走了。
獨留謝小跡,站在大堂中,緩緩、緩緩伸出手,拂上了自己的眼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