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
「你——你就是肖吉吧。」一個流氓擋住了肖吉,當仁不讓的說道。
「恩——不是的,肖吉……肖吉他還沒出來呢。」肖吉說完,加緊了腳步,準備離開,現在少惹事。
另一個流氓強先了一步,揪住他說︰「你小子不要裝蒜,我知道你就是肖吉。」
「請把你的手挪開!」肖吉很氣憤得說,自從肖吉得到力量以後,還是第一次被人揪住。
那個流氓似乎沒有注意到肖吉說的話,繼續說︰「哼,只要把你打敗了,我就是這片地的龍頭了,」他上下打量了肖吉一番,輕蔑地說道,「瞧你這樣兒,也能把陳龍給打怕?看來陳龍的位置也好讓賢了。」
「我再說一便,請你把你的手挪開!」肖吉瞪著眼楮說。
這次,那個流氓總算是听到肖吉再說什麼了,又瞟了一眼肖吉單薄的身軀,說︰「你小子叫我放手我就放手,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如果我放手,那我豈不是要——。」那人還沒把話說完,就被肖吉一拳打倒在地,爬不起來了。
眾人見已經打起來了,紛紛抄起了家伙,沖向肖吉。肖吉見狀,嚇了一跳,見對方來勢洶洶,嚇出了一身冷汗,但當發現那些人打他的速度對于肖吉來說實在是太慢了,他也就反克為主,一個個的被他撂倒,不一會兒,學校門口的流氓大半都倒了地,哭喊聲,叫罵聲絡繹不絕,其他的流氓還算有自知之明,不敢再上前了。他看看那些傷者,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可誰知,這時又一個人拉住了他的手,他轉過頭,準備對那個拉住他的手的人來一拳,剛準備打上去,他就收回了手,因為那人正是季婷。
「你怎麼這麼壞,一個人出來打架啊。」季婷嬌聲說道。
「哦,」肖吉是無言以對。
「以後不準一個行動知道了嗎?」
「哦。」
「你怎麼只會說‘哦’啊。」季婷很不開心地說。
「恩。」
「……」
自從這天以後,季婷天天和肖吉一起上學,氣氛也比從前好了一些,不過在他們學校門口經常有一些不知名的流氓找肖吉來鬧事,所以整個學校也人心惶惶的,肖吉也越來越討厭同學們們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同學們在暗地里叫他是「掃把星」。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力量強大了就可以不受別人的白眼,可是肖吉現在的處境比以前更糟了,至少以前他的同學不認為他是「掃把星」。
所以他決定離開這里,也許逃避不是一種解決事情的方法,但是一種有效的自療方法。他終于向學校提出了休學申請。他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兒子天天受到流氓的攻擊,因此對肖吉提出要休學的事情也比較贊同。當學校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把肖吉要休學的事情一公開,有的人很無奈,但更多的人在背地里連聲叫好,他們認為肖吉走了就可以把一些不安也一並帶走。但最終,他們錯了。
季婷看到這麼個情形,心里也有中說不出來的感覺。
休學在家去哪里,肖吉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最後,他還是決定去他在上海郊區的爺爺家,在那里,有著新鮮的空氣,還有與世無爭的爺爺,還可以暫時避避風頭。
肖吉很早就沒有女乃女乃了,他的爺爺對他一直很好,幾乎肖吉最美的童年是和他爺爺一起度過的,一起掉魚,一起打理打理他們的小菜園,一起爬山看日出……肖吉大概有五、六年沒看過自己的爺爺了,開始幾年他們還經常通通電話,可最近就突然沒有音訊了,也沒和他通過什麼電話,是時候去看一看他老人家了吧。
當他決定這事的第二天,他就一個人背著行囊,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出了門,上了長途汽車。他給家里留了張條子,讓他的父母別擔心他。他的父母看到條子,知道現在的家是關不住肖吉的,畢竟孩子大了,出去散散心也不為過,所以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就罷了。
肖吉在車上暗耐不住心中的興奮︰「不知道爺爺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精神了點?房子蓋得怎麼樣了?那片園子還種著他最喜歡吃了青菜嗎?……」一個個問題在肖吉的心里跳著。他看著車外的風景,從高聳的樓房到綠油油的水田,似乎自己的心已經飛到了爺爺的身邊。好像過了幾個世紀,車總算是停了下來,他趕忙下車,憑著自己兒時的記憶,尋著去爺爺家的路。
可是,隨著自己的步伐,他發現的竟然是一片蒼涼的景色,開始還有一棟小別墅,一些小農田,但越到後面,就連一些民房都看不見了,有的只是茅草房,農田也荒廢了,長滿了雜草,烏鴉在天空中撕叫,一副落魄景象。
最後,他站在一家小茅屋的面前,茅屋的門角有一個大窟窿,房頂上也竟是洞,窗上的福字也被人撕去了大半。這難道就是肖吉印象中的爺爺的家?的確是,因為門上的號碼是不會錯的。他帶著疑惑,輕輕扣起了那已經殘缺不全的門。只听見在門的里面有一個非常沙啞的聲音︰「誰……誰啊,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是爺爺,是爺爺的聲音,可是……他的聲音為何如此滄桑。」肖吉想著,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在他眼楮里是一個只剩下一具軀殼的人——他的爺爺,爺爺正躺在一張已經腐朽的床上,蓋著一條薄了不能再薄的毯子,頭發全白了,胡子也是一大把,很久沒有打理過了,眼楮閉著,眉頭緊鎖。
「如……果你要來……偷東西的話就……免了吧,已經都……都被人拿走了,」那老人說。
肖吉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心情,「爺……爺,我……我是您的孫子啊,我是肖吉啊。」
爺爺听了這話,心頭一震,勉強睜開雙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那少年已是滿臉淚水。
「肖……吉真的是你嗎?」爺爺幾乎已經不認識肖吉了,他堅強得坐起了身,但一個不穩,又要倒了下去,肖吉趕緊扶住了他,把他靠在了床頭,「肖吉,你……你怎麼來了啊?你……看看,我也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
肖吉看著眼前自己那骨瘦如柴的爺爺,說︰「爺爺,你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先給你弄點吃的吧。」說完,他就跑了出去,找了些柴火,燒了些水,把自己行囊中的方便面拿出了一碗,給爺爺泡好。
爺爺端著自己孫子給自己泡的面,他哽咽了,豎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不一會兒,那面已經被吃光了,看著爺爺吃面,肖吉心里很不是滋味,因為他明白,他爺爺的樣子表明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待肖吉看到爺爺把東西吃完,肖吉問爺爺︰「爺爺,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你就不要管這麼多了,你今天突然找我干什麼啊。」
「我想你了就來找你了,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那你要呆多久啊。」
「大概要很久吧。」肖吉說,他現在不想回去。他爺爺一听,便急忙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你呆個一兩天還行,可是時間長了,就……,你還是明天一早就走吧,離開這個地方,永遠都不要回來,知道嗎?」爺爺說道。
「可為什麼——」肖吉還沒有說完,只听門外面一片吵鬧,爺爺听到這聲音,驚恐的表情表露了出來。
爺爺用那顫抖的聲音對肖吉說︰「你還是先躲……躲吧,萬一給……他們抓住了你就再也……會不去了。」
「他們指誰啊。」肖吉一臉疑惑,身子沒有動。
「不要管那麼多了,還是快躲躲啊,快啊。」肖吉看爺爺這麼慌張,決定起身先躲起來,看看情形再說,可誰知肖吉剛一動身,門就被一下子打開了,飛進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