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人群又是一陣驚叫——天啊,又一個人跳了下來,那人想干什麼?
葉秋雲盯直了眼,仰看眼前之景,嘴上立刻說道︰「準備救人!」楚相嚴听命行事,他還是頭一次听到葉秋雲用這麼緊急的語調說話,心知那人並不一般,隨時準備「瞬步」與「騰翔」。
韓韻大吃一驚,她哪里知道肖吉會去救她,她認為肖吉只是一個會說風涼話的傻子,落井下石的白痴!「你為什麼要救我,」韓韻大聲說道,勁風在自己耳邊呼嘯而過。
「我說過要報仇的,不僅為了你,也是為了我!」他們直落而下,高大的樓房在他們的眼前飛快地後退。
「你死了怎麼報啊!」韓韻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她覺得應該信任這個人,可是太晚了。
「我死不了,抱緊我!」肖吉提高了嗓門,只有這樣韓韻才能听到他說什麼。
韓韻死死地摟住肖吉,她的頭緊緊貼在肖吉胸口上,她听到了急促的心跳聲。
肖吉的心中也沒個底,自己嘴上說「要活」,但成功不成功卻又是另外一件事,現在自己只能拼一下了。
「去救人!」葉秋雲大聲說道,這語調也讓旁邊的葉瑜等人嚇了一跳。他雖然很欣賞肖吉的救人之舉,但他發現肖吉除了沖動什麼也沒有,無奈之下,決定讓楚相嚴去救人。
楚相嚴展開「瞬步」,剎那間來到了肖吉正下方的草坪,又使出了「騰翔」,一躍上天,跳到了與肖吉同一水平處,因為整個過程太快,只有老師和少數體術學生看得清楚。他伸出雙手準備抱住肖吉與韓韻,突然,他感到一陣陰寒!一把利器架在他的脖子上,後面有人!他得出了這結論,卻又不敢相信這個結論,因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誰有可能比他還快?就算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那也一定逃不出自己的眼楮,可是怪事發生了!還真有人比自己的眼楮更快!
楚相嚴感到利器正離自己喉嚨幾寸的地方,他用余光斜視這把利器——刀!?不是刀,刀沒有這弧度的,那是什麼?他那通曉武器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最終下定了結論——是刀!只不過,這不是一般的刀,而是一把鐮刀!這刀是哪里來的,持刀之人又是誰?他無從得知,因為他連移動半寸的機會也沒有,刀子就架在離他喉嚨不到兩公分的地方,而對方卻在自己的身後。
強敵!從未有過的強敵!已經強到他自己無法言喻的地步。忽然,陰寒消失了,利器沒有了,他急忙轉過身,自己身後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團白煙飛向肖吉的右手臂。
此時他想再去營救肖吉,可是已經晚了,一切太晚了,肖吉的下降速度太快,他已經追不上了。
「葉瑜」,葉秋雲看情勢不妙,急忙對旁邊的葉瑜說道︰「快去救人!」葉瑜瞬步前行,但她心知,時間太晚了,這兩個人離地面只有二十米,下落到地不要一秒鐘,自己是趕不上的。
肖吉的腦中飛快地閃出一個奇異的念頭,他不知道這方法能否成功,不過只有試試了。「拼了!」他大叫。懷里的韓韻緊閉雙眼,抱得更緊了。
肖吉自知,現在他必須合理利用「水」。他向地面一指,草坪上瞬間制造出一個巨型冰盒——高十五米,寬十米,長十米!這建造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然後,冰盒里面裝滿了溫水,而自己與韓韻周身凝出一圈水汽,水汽相連,把一層空氣牢牢得包裹在里面!
「撲通——」一聲巨響,肖吉與韓韻掉入溫水中,濺起了幾層樓高的水花,由于肖吉周身都是「氣」,給他們創造出強大的浮力,當他們快進冰底的時候,浮力使他們反向運動,開始上浮。他感到周圍的壓強快使他喘不過氣來……
一縷陽光,細微地幾乎讓人興奮的陽光。肖吉已再也沒有力氣了,任憑水波敲擊了他的耳垂。
活下來了?是的,活下來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還有另一個人的心跳。肖吉的眼皮沉了,他大舒了一口氣,昏了過去。
之後的事,都是听張謙和夏冰說的︰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整個學院。每個平民生都愉悅快樂著。「這太神奇了。」「那人是誰?」「天哪,他剛救了一個人。」「……」每個平民生都見證著奇跡,一座巨大的冰建築在他們面前,這是在瞬間完成的,而完成這的是一個平民生!這出乎每個人的意料。
貴族生們沒有笑,這是一種恥辱,高傲的他們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盡管這都是真的。王杰東帶著手下準備離開,此時的王杰東已氣紅了脖子。
「東哥,這難道就是你想給我們看的結果?」一個女生攔住了王杰東的去路,「嘖,嘖,嘖,太出意外了吧,哈哈。」
「要你煩!」王杰東罵了一句,「要不是那臭小子——」
「你放心,這個仇我幫你報,我挑了丫筋,」那女生笑著說,笑得很「甜」,「甜」得讓人心寒。
「劉倩,我告訴你,請注意你的口氣,這里我是王。你認為他活得過明天?不要擋道,給我一邊呆著去!」王杰東瞪了那個叫劉倩的女生。接著,他推開劉倩,帶著自己手下走了。
劉倩「切」了一聲,扭過頭,對自己旁邊的兩個人說道︰「只要那個平民生一去醫務室,趁他昏迷的時候,你們就去做了他,王杰東說讓他活不過明天,我讓他活不過今天,哈哈!」
「是!」那兩個貴族生說道。轉身離開了。
這些景象都被楊天靈看在眼里,他模了模他的聖經,然後徑直走向醫務室。
葉瑜、楚相嚴、葉秋雲、田思成等老師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氣。「伯父……那是一個平民生能做的事嗎?」葉瑜低聲問葉秋雲。
「不知道,田教授,你怎麼看?」葉秋雲問道,他也吃驚眼前的「建築」。
「啊?」田思成這才反應過來,「如果有一點點天分的話,平民生也是做的出來的……」
「那你能在半秒內也做出這樣一個東西嗎?」葉瑜略帶有諷刺地問。
「這——」田思成無言以對,十分尷尬,因為他知道他根本是做不出的。
葉秋雲看著,對身邊的楚相嚴問道︰「你剛才是……怎麼了?」
醫護人員用土咒術做了一個樓梯,隨即把肖吉和韓韻用擔架運了下來。醫護人員又使用了「瞬步」,把他們送去了醫務室。
巨大的醫務病房中,有一張躺著人的床,還有張謙和夏冰,他們靜靜地看護著肖吉。這是他們入學以來第一次感到心里高興的事,平民生第一次讓貴族生啞口。肖吉安詳地平臥在床上,思緒卻轉向了別的地方。
在病房外的候座椅上,楊天靈獨自一人,默讀著聖經,他的眼楮余光瞟見兩個貴族生鬼鬼祟祟。他合上了聖經,又看了眼那兩個人,來者不善。「體術可不好對付啊……」他自言道,他知道那兩個人來此的目的。
貴族生來到肖吉病房門口,卻被楊天靈攔在門口。「你們來這干嘛?」楊天靈問道。
「沒事兒,我們就想看看他有沒有事,」一人笑著說道,「關心同學一向是我們貴族生的美德。」
「你們會這麼好?實在對不住,他已經睡了,要看改日吧,」楊天靈說得很恭敬,像一個下級對上級的恭敬
「這怎麼行,我們來也來了,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另一個人大聲說道,幸好走廊上沒人,要不然一定會引起注意的。這人心里琢磨楊天靈一定是害怕他們貴族生,所以才如此恭敬,因為這個學校有一大半的投資金額是由貴族生的父母出的,所以,老師對貴族生一般都很恭敬,「衣食父母」吧。
個兒大的一個根本不把楊天靈放在眼里,推了一下他,伸手直接去開門。
「同學,我勸你還是走吧,」楊天靈把一只手搭在對方的手腕上,使其無法開門。
個兒小的二話不說,揮拳迎擊。卻被楊天靈躲閃了過去。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個兒大的說,「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只不過是個教理論的老師罷了,你就是個紙做的草包。」
「好吧,既然你們要進去便進去好了,」楊天靈收手了,他的另一只手緊貼著聖經,手背上的青筋條條清晰。這使那兩個學生哈哈大笑,心里覺得這老師真是懦弱得很。
個兒大的學生推門進入房間。突然,這學生自覺腳下一步踩空,落入了一個坑,正當他還在納悶病房里怎麼會有個坑時,他的四周傳來「嘶嘶」的響聲,原來,這坑里有幾十條蜈蚣,它們同時鑽入大個兒的衣袖內,貪婪地撕咬著身體,原本白淨的皮膚頓時血紅一片!大個兒想呼救,卻又叫不出來,因為他的嘴里也是蜈蚣!
個兒小的學生也進入了房間,迎接他的卻是一片火海,在火中,火苗上竄下跳,冷不丁兒的,跳到了他的衣袖上,他趕忙去拍滅火苗,不過,這火苗越拍越大,直至成為一團烈火,包裹住了身體,他開始呼救,卻發現大個兒的同伴不知了去向,兩眼翻白,暈死了過去。絕望,無盡的絕望……
「是護士嗎?」楊天靈手提走廊上的公用電話,「恩,這里有兩個學生昏倒了,在三零三病房門口,我是楊天靈,恩,是的,知道了,麻煩你們了。」接著,他放下了電話,又坐了下來,細讀著聖經。
不一會兒,平靜的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在三零五病房中的夏冰與張謙听到這腳步聲,推開門,側頭而看。只見有幾個護士正在搶救隔壁病房的學生,「啊?似乎隔壁病房出了什麼事,怎麼有兩個人倒在了門口?」張謙想著。他這才發現坐在病房門口長椅上的楊天靈。
「楊老師好,」張謙說道,夏冰也說了一遍。楊天靈抬頭看了他們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接著,又埋頭看著聖經。張謙與夏冰不敢打擾,又把頭縮了回去。
床上的肖吉睡得很安詳,張謙對夏冰低語道︰「你覺得這人怎麼樣?第一天來到學校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
「可不是嗎?唉,他不了解情況,出生牛犢不怕虎啊。而且,你瞧這人可不簡單,」夏冰說道。夏冰此人雖身形體胖,看似頭腦簡單,其實心眼比誰都細,看事物比誰都透。
「你怎麼知道的?」張謙驚訝于夏冰的回答。
「你瞧啊,是誰送他進校的?是校長啊。如果他沒點兒來頭會讓校長送他進來?你再看他救人那兩下,不是我胡說,全校玩水的,那要數他這個。」說著,夏冰豎起了一根手指。
「啊!?第一?真的假的,不過,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可是不對啊,你想,如果他真有背景,怎麼還會和我們住一起呢?早就和貴族生住一起了,他們的住房條件和學習條件都比我們優秀啊。」
「這——我也說不清,校長那老頭子是怎麼想的我又不知道,」夏冰又看了眼肖吉,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家伙現在在想啥,額頭上都是汗。」
肖吉的額頭都是汗水,慢慢沿額頭滑落到床邊,因為,他本人正經受著一種痛苦……
一束陽光照入湖中,這使肖吉感到了希望。他使勁得揮動雙臂,雙腳猛力地拍打著湖水。突然,什麼東西纏住了他的雙腳——是一只觸手——章魚的觸手。他措不及防,喝了幾口水。那只章魚正用排球大的眼楮死盯著它的獵物。而肖吉可沒閑工夫去管它。他雙腳一抖,化成了水,與湖水混為一體,輕松地躲過了束縛,手上用力。陽光越來越近,總算浮出了水面。他大口地喘著粗氣,爬上岸邊,嘴里嘀咕了一句,「可惡的珍獸湖。」
「你來了?」肖勝天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可等你很久了,呵呵。」
「哦,」肖吉回了一句,「你們怎麼知道我要來?」
「不是有一口井嗎?」狂陰險地說道,從頭骨下方發出尖澀的聲音,「找我們干嘛啊?」
「明知顧問啊,你們既然知道我要來這里,我想你們一定也知道我來的目的。」
「呵呵,你小子是不是想在一個月里贏過體術?」
肖吉點了點頭。
「thisisipssible,」肖勝天說出一口流利的英語,肖吉一直很驚訝為什麼肖勝天的話里要加英語呢,講中文不是很好嘛。
「可是我答應過她的……」
「你答應誰也沒用,你想和真理挑戰,你覺得勝算大嗎?」肖勝天斜著眼說道。
「這個——我總要試試的……」
「.k.我本來是不打算打擊你的,既然你硬要以卵擊石,那我就給你看些東西,」肖勝天笑著說道,「村北,你把我準備的東西拿來。」
原本在擦墳的村北龜二听到吩咐,便跑到一棵樹後,拿出一個嶄新的放映機。而狂則用土咒術生出一堵牆,在牆上又附上一層白霜。
「你接下來要看到的是‘盤古學院體術偷拍實錄’,」肖勝天說道。
肖吉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熒幕」。肖吉並不知道帶子和放映機是哪來的,他也不管那麼多,反正以前連冰箱都有,這個精神世界里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他靜下心來把帶子看了,看完後,他不禁全身顫了一下,中國最自豪的體術的確名不虛傳,的確有其自傲的本錢,的確有能在瞬間制服肖吉的實力!
「他們規定,每個人每天必須做三千個引體向上,你行嗎?」肖勝天質問肖吉,「五千個俯臥撐,你行嗎?一萬米的長途越野你行嗎?」肖吉被問得埡口。
「而且,這只是一般貴族生的訓練指標,更不要說那些像王杰東這樣的特別學員,他們被訓練的唯一目的就是來參加大賽的,從你的實力來看怎麼和別人拼。不錯,你在咒術方面是有天分,可是這體術就是你越不過的一個坎兒,dyuunderstand?」
「可是,我有毅力……」
「別給我整兒那些大道理,毅力有個屁用,你再有毅力,每天能做六千個引體向上?一萬個俯臥撐?兩萬米長途越野?」
「請你一定要教我個方法啊?」肖吉哀求道,「男兒無信則不立嘛。」
「這——辦法不是沒有,」肖勝天模了模自己的胡子說道。在一旁的肖吉一听,似乎有了轉機,認真了起來。「因為,你這人比較特殊,由于你學會了‘水體平衡’,所以你比別人有一個優勢。」
「什麼優勢?」肖吉急忙問道。
「不告訴你!」肖勝天一臉壞笑,「其實這個你不用知道,日後你自然便會明白。在我教你方法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你。」
「ll,別這麼早下結論嘛!我要你——在這一個月期間,完完全全地——丟棄你的尊嚴!」
「什麼?!丟棄尊嚴?沒問題,丟棄就丟棄吧。」
「啊?這麼爽快?」肖勝天以為肖吉應該多憂郁一下。
「我一個死過的人,還要什麼尊嚴,」肖吉說得很直白。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教你這個方法。你剛才看了這盤錄象,其中有一句很重要的話你有沒有記住?」肖勝天問道。
「我知道,就是那體術老師說的,‘比肌肉更快的是眼楮,比眼楮更快的是意識’」,肖吉說道。其實在錄象中,大部分是訓練的內容,有對話的就這麼一兩句,所以肖吉記住了。
「沒錯,就是這話,現在體術學生練的就是意識。所謂意識,便是在對方剛出拳的一剎那,你已經想好如何去應對這一拳的意識,而那些體術生在這方面是下了苦功的,一般人是比不上他們的速度的。」
「那我又該怎麼辦?」肖吉問道。
「其實,」肖勝天壓低了聲音,「還有比意識更快的東西。」
「那是什麼?」
「是‘什麼’我不能告訴你,也無法告訴你,這要靠你用自己的身體琢磨,這也是你在未來一個月中所要做的事。」
「我還是不懂。」
「不懂沒關系,我要求,不,是命令你,你必須在未來的日子里,每天去找貴族生單挑,而且你只準招架,不準還手,完全丟棄你的尊嚴,而且你不被打成重傷就不許回自己的寢室,記住,你每天都要去——被挨打。」
「這、這、這算什麼訓練方法?」肖吉吃驚道。
「這是唯一的方法,能不能為你的新女朋友報仇就看你的了。」肖勝天又模了模胡子。
「等等,什麼新女朋友,韓韻可不是我女朋友,」肖吉解釋道。
「誒?這名字可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我可什麼也沒說,什麼‘不是’,如果‘不是’,你會為她跳樓?如果‘不是’,你會為她報仇?」
「這——」肖吉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反正,你先花一個月的時間好好享受挨打吧,」肖勝天又笑道,這讓肖吉很不爽,老有被當猴耍的感覺。
「能行嗎?」肖吉有些不信,「挨打就能贏他們?」
「以你的優勢,絕對能行,嘿嘿,」肖勝天一臉陰笑。
肖吉再也看不下去了,轉身便走,「我走了。」
「以後常來玩,嘿嘿」肖勝天眯著眼說道,「替我向你的大女友東方如,二女友司徒鳳,新女友韓韻問聲好!」
肖吉二話不說撿起地上的石頭便扔過去,心里盤算著︰什麼時候把那口可以看見外面的井給封了,這幫子閑人沒事老窺探別人**!
他恍恍惚惚地從病床上爬起,看見對面的沙發上睡著張謙和夏冰,他不想打擾這兩位仁兄,便躡手躡腳披上外衣,打開門準備出去方便一下。
一開門便看見楊天靈坐在門口讀著聖經。看到肖吉,楊天靈隨口問道,「醒了啊?」
「恩,」肖吉也隨便答應了一聲,走向走廊底的廁所。
第二天天氣不錯。由于肖吉驚人的恢復速度,他和張謙夏冰提前回到了自己寢室。肖吉整理了一下書包,準備和他們兩一起去上進校以來第一節理論課。
理論課,平民生與貴族生是分開上的,待遇也不一樣。平民生是在階梯教室,幾百人听一個老師——楊天靈上課。而貴族生則是在多功能廳上課,那里環境舒適,配備的硬件設施也很完善。
肖吉到的時候比較晚,課已經開始了,肖吉只能坐在最後一排。夏冰看看再沒有人來了,就把門給關上了。整個教室鴉雀無聲,每個學生都在認真听課。這次講的是「異能的發展史」。
肖吉听著听著,眼皮開始下沉,實在無聊,就不由地揣測起肖勝天的訓練計劃,他根本模不透那老頭的心思。
突然,「 ——」得一下,門被踢開了幾百人同時回頭,只見幾個身材健壯的貴族生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幾百人又同時轉回了頭,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講台上,楊天靈依舊在授課。一切和先前的沒有區別,不同的是氣氛!
為首的貴族生環視了整個教室,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肖吉的身上,然後又指了指肖吉。從貴族生的背後鑽出一位女子,此人長相清秀,雙目間透著柔弱之氣,吹彈可破的肌膚被時尚而又典雅的貴族生服包裹著,讓人心起憐愛之心。這女子走向肖吉他們,步伐間嬌滑而穩重。
她把目光先落在了胖胖的夏冰身上,接著又落在了平凡的肖吉身上,最後落在了稍微帥點的張謙身上。她走近張謙,把頭湊近張謙。這一舉動讓張謙很不自在。他們倆鼻尖與鼻尖的距離還不足五公分,雙方的呼吸都可以清晰听見,張謙甚至連對方身上淡淡的體香都可以聞道。
「你好,我叫劉倩,」那女子開口了,「就是你把我兩個手下弄成傻子的?」劉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讓整個教室听得清清楚楚。他的一個手下覺得很尷尬,便拉了拉她的衣角。
「你別打擾我!沒看見我正在干嘛嗎?」劉倩對她的手下罵道。講台上,楊天靈依舊講著課,只是把右手輕輕地移到了聖經之上。
「不是我……」張謙否認道。
「這沒什麼好否認的,」劉倩說道,「是個男的就應該承認啊?沒想到你除了救人做英雄以外,還會用心術——這種下流的手段,你知道在學校使用心術是什麼後果嗎?是停課做處分。我看你新來的,不知道吧。」
「我知道要處分,」張謙說道,「不過……也許……你搞錯了。」
「我是不會搞錯的,我那倆手下好心好意來看望你,而你卻使用心術讓他們變成了如今的傻子,還要躺兩個月的醫院,你說怎麼辦吧?」劉倩蠻橫地說道,毫無顧及到他手下那尷尬的表情。
「她叫劉倩,是我校第二個稱王稱霸的貴族生,」夏冰小聲地對肖吉說道。
「啪——」一記耳光打在了夏冰的臉上。「你媽沒教過你不要在別人背後議論人嗎?不要以為我听不見,」劉倩又罵道。
肖吉在一旁莫不做聲,心里竊笑,靜觀事態發展。
「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一是你跟著我干,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二是,你一從這教室出去就被我十幾個弟兄打,打死為止!」劉倩對張謙說道。
「這——」張謙結巴了。
「‘這’什麼‘這’,你怎麼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兒,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看你救人敢,怎麼這時候縮了?」劉倩嘲諷道。
「我選二!」肖吉在一旁插嘴道。
劉倩轉過頭,對肖吉打量了一番,說道︰「小子有種,是條漢子,可惜我問的是肖強而不是你。」
張謙馬上接口道,「那太好了,我不是肖強,他是!」張謙指著肖吉。
「你是?」劉倩大吃一驚,尷尬地問肖吉道,「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她回頭對自己的手下罵道。
「我……我……想提醒您來著,」她一個手下辯解道。
「啪——」一個耳光打在了那手下的臉上,出手之快令人驚嘆。
「嘻嘻,」張謙在旁邊竊笑。
「啪——啪——」兩記耳光打在了張謙的臉上,出手之快令人驚嘆之後又驚嘆。
「你……你怎麼亂打人?」張謙瞪直了雙眼問道。
「誰叫你欺騙本姑娘的?」劉倩罵道。
「我……算了,」張謙決定不作口舌之爭,他心里知道就算自己有理也是不可能打回去的。
「啪——」張謙又莫明地吃了第二記耳光……
「你剛才說你選二?」劉倩柔聲問肖吉。
「沒錯,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地點和時間安排在午飯後寒水灣。第二,你帶十幾個一定不盡興,帶五十個吧?」
劉倩听了肖吉的條件,愣了一下,「好,沒問題,我滿足你的要求,那我們就等會兒見!」
「恩,等會兒見,」肖吉微笑著答道。
待他們走後,教室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過只持續了一會兒。
「肖強,你就這麼有把握贏他們?」夏冰問道。
「說老實話,沒有,一點都沒有,像我們這種咒術學生要贏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你還敢去?還叫足五十個人,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啊?」張謙又問道。
「肯定是把槍打過了,」夏冰附和道。
「沒有啊,這不過是一種磨練罷了,」肖吉苦笑了一下。
「磨什麼磨啊,當心把自己的命給磨了。」
「死不了,死不了,不過重傷是肯定的。所以拜托你們一件事,你們等下在寒水灣門口等著,如果他們從樹林里出來而且面帶笑容就進來救我,扶我回家,知道嗎?」
「恩……」張謙與夏冰小聲回答道。
「哦,對了,劉倩剛才說什麼心術,硬說是我弄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只看到她兩個手下倒在隔壁病房,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中午吃飯,肖吉長了記性,待貴族生和老師都走了,才和其他平民生一同坐進食堂。肖吉總看見有平民生往他這里瞟。
肖吉單挑貴族生的事已經傳開了。所有平民生都為肖吉捏了一把汗,心里默默地禱告著︰慘劇不要發生在他身上。但是他們又知道——這怎麼可能呢?
肖吉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次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要這樣堅持一個月。所以,他對在盤古學院吃的第一頓飯來得特別重視,吃飽,喝足,然後送死……
下午一點,他獨自來到寒水灣,那里已經集聚了不少體術學生,他們對肖吉不停的冷嘲熱諷。肖吉只當耳邊風。
他來到一片空地,空地上陸續來了幾十個人,帶頭的是劉倩。在一旁,王杰東等人是來看這出精彩的戲——虐人戲。
肖吉定了定身,擺開架勢,「你們好了沒,來呀,我在這里等著你們!」挑逗的言語激怒了他們,但手上卻沒有動作。只見劉倩微微點了下頭。頓時,他們如虎撲羊,呵斥朝肖吉跑來。
他們個個身手矯健,拳如重石,腿如勁弓,還不過半分鐘,肖吉就被打趴在地。王杰東看著,無趣地走了,他以為肖吉最多能撐一分鐘。
地上的「弱兔」只得抱頭屈膝,招架的份。他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被踢了多少腳,只知道自己的腸子已被踢得稀巴爛。他不知道自己的四肢怎麼了,怎麼沒有感覺了,疼、痛、疼得麻木了,痛得麻木了,只知道自己的心髒微弱地跳著。嘴里的血腥氣充斥著空洞的大腦,眼楮已腫得睜不開了。此時的肖吉,似乎與當初被鬼發族打的肖吉有點相象,卻又不是原來的肖吉,現在的肖吉更慘。
「兄弟們,我們玩點別的吧,別把他打死了,」劉倩發話了,嘴上掛著笑。她走到肖吉身旁,提起他的一只手——一只軟弱無力的手,把手掌放在一塊大石頭上。「今天,葉瑜老師教我們如何使用‘手刀’,兄弟們,還記得嗎?」
「記得——」周圍人齊聲說道。
「那我來試試如何?」劉倩笑道,這笑如此的甜蜜,不禁讓人寒蟬一下。她一手支住肖吉的手腕,另一手以迅雷之勢劈了下去。「 嚓——」石塊碎了,碎得整整齊齊,碎裂處干淨利落,和五只斷手指的切口一樣利落!
「哈,哈,哈,哈,」整個寒水灣只有一個人在笑,那就是劉倩。周圍一片寂靜,貴族生都沒想到劉倩真下得了手。藍天掛著白雲。一直掛到天邊……
在寒水灣的外圍的樹叢中,張謙與夏冰老遠處便看見一群又一群的貴族生笑著離開了。等最後一個也走了,那時已黃昏。張謙與夏冰飛奔入林。看見肖吉躺倒在地。地上有血滴,血跡,還有手指!夏冰不敢再看下去,模了模肖吉的頸,「幸好,還有脈搏,」夏冰微微說道,扶起肖吉,拖著他前行,「張謙!你也來幫幫忙啊,你在看什麼啊?你……你別惡心,快把那手指放下來啊!」
張謙像扔一只惡心的蟲子一般,把斷手指扔得老遠。他跑到夏冰旁邊,低聲嘀咕了一句,「喂……你有沒有看過誰的骨頭,是透明的——是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