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游吟者傳奇 第五章 情何堪 異界游吟(上)

作者 ︰ 紅工衣

劉洋幽幽醒轉,發現自己被綁在木樁上,許多人正在他的腳下堆放木柴。「難道他們要放火燒死我?這是為什麼?我究竟在哪?他們是什麼人?」這一連串的疑惑橫亙心頭,劉洋張口欲問,卻發現聲音嘶啞難為。

鎮民已將木柴堆到劉洋腰部並開始向木柴上澆油。「難道真的要死在這里?不,我不甘心,我要回家。」劉洋開始掙扎。看到劉洋的異狀,鎮長無奈的嘆口氣命令點火,只听「轟」一聲,火苗騰起,大火夾帶著熾人的熱浪向劉洋襲來。面對著襲來的熱浪、火焰和濃煙,劉洋開始用力的掙扎。

火越燒越近,黃紅色的火舌已經舌忝到劉洋的腳面,空氣在燃燒,熱浪、濃煙撲面而來,劉洋根本無法呼吸。望著腳下熊熊的烈火,仿佛死神裂嘴而笑的猙獰面容,劉洋悲哀的閉上眼楮,心中滿是不甘,千辛萬苦從森林里走出來,原以為馬上就可以回家,可以見到慈祥的父母,不料,才出狼穴又入虎口,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另一個無情的死亡利口。這是為什麼?我究竟作錯了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不,我要回家,我還要見到我的父母,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巨大的不甘和憤恨成為一股有形的力量在劉洋體內橫沖直撞。

只見劉洋滿頭黑發根根豎起,身體開始隱隱泛起七彩光華。圍觀的鎮民紛紛驚呼︰惡魔,惡魔,快看,惡魔要變身了。此時,鎮長也看到了劉洋的異狀,徹底打消了懷疑,在心底認定劉洋必為惡魔無疑,怕惡魔掙月兌傷害無辜的鎮民,高大的鎮長念出了咒語,無數的火球射向柴堆,火焰轟的騰起三尺,將劉洋整個淹沒。

在火焰騰起的同時,劉洋體內的七彩光華猛然加劇,竟然溢出體外三尺左右,然後迅速向回收縮形成一個彩色的巨繭,將劉洋全身包裹其中。滾滾的濃煙、撲面而來的熱浪、熊熊的烈焰,這一切的外力卻難動彩繭分毫。

隨著彩色的光華的溢出,劉洋只覺的全身如被大力撕扭、針扎、割扯,體內巨痛難忍,當彩繭形成後,外面的攻擊進不來,但是劉洋體內繼續逸出的彩色光華也出不去,在繭內壓縮、擠迫,膨脹,而每一次的壓縮、擠迫,膨脹都為劉洋帶來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劉洋只得緊緊的咬住嘴唇,致使下唇流出血來。彩繭一點一點的膨脹,劉洋的神智也陷入昏迷。就在劉洋痛苦快要陷入死境時,一個清朗聲音在劉洋的腦海里喊道︰「醒一醒。」

這個神秘的聲音仿佛具有強大的魔力,劉洋應聲睜開眼楮,奮起余力長嘯一聲,彩繭應聲破裂,七彩光華離體急速向四周射去,強大的氣勁將燃火的木柴紛紛吹起,落向圍觀的人群,尚存一絲理智的劉洋從被彩芒掙斷的獸筋中掙月兌出來,稍微辯識了方向後朝鎮口跑去。

圍觀的鎮民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呆了,慌亂下紛紛向後退讓、躲避。劉洋腳底生風、勢若奔馬、快若流星,人不敢擋,身形轉眼消失在小鎮的盡頭。望著劉洋消失的方向,鎮長吶吶自語︰「惡魔,原來真是惡魔!」

劉洋從小鎮沖了出來,思緒異常混亂,他不知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所有的一切均不似地球。劉樣一味狂奔著,只想早點離開這里。

也不知到底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出多遠,一陣暈眩傳來,終因失血過多撲到在地上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劉洋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屋的木床上,受傷的胳膊已被精心包扎,傷口不知被涂抹了什麼藥物,感覺很清涼。想掙扎起來,全身又酸痛不已,只得又躺下。心里正猜想是誰救了自己時,便見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英俊的中年人,向自己張嘴不知說些什麼

艾爾加是一位四處游吟的詩人。每到一處,他總要深入民間收集當地的傳說、民歌,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為以後的詩歌創作積累素材。

這一日,在「巫靈村」滿載而歸的艾爾加,哼唱著巫靈村古老的情歌,心情愉悅的向最近的「舞葉城」走去。

天氣很好,正值暮春季節。「太初」從高高的天上撒下的光芒已不如開春般灼熱。再有一段時間,太初將息隱西方,屆時,「守一」會從西方升起,整個大陸將進入嚴寒季節。而此時,太初的柔輝撒在身上有股說不出的舒服勁,加上空氣中萬物成熟的芬芳,艾爾加心情愉快萬分。

行行復行行,一片大草原映入眼簾。艾爾加心中欣喜,穿過這片草原再行三十里便到舞葉城了。想到城里「有間」客棧的美麗成熟的老板娘,艾爾加久旱的心便瘙癢起來,不由加快了步伐,一顆心卻早已飛到了城里,嘴里哼唱的歌詞越發的酸了。

便在此時,艾爾加遠遠的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平日冷漠自處的艾爾加心里沒由來的悸動一下。按耐不住好奇心,艾爾加走到近前仔細觀察︰身材矮小(相對這塊大陸上人均190公分的身高,172公分的劉洋便顯得矮小了)一身衣衫不知因何緣故被扯成條狀,一頭黑發散發出異樣的色彩,由于劉洋伏地的關系,故而看不清長相,只見在右臂的草地上有一灘干涸的血跡。

艾爾加小心翼翼的將劉洋反轉身︰一張清秀的臉,線條柔和,有別與常人,雙眼緊閉,但胸膛還在輕微的起伏。見狀艾爾加顧不上繼續觀察,先救人要緊,抬頭看了看,見周圍沒人,艾爾加急忙使出水系的初級治療術——生命之藍。

伴隨著艾爾加抑揚頓挫的音調,一個深藍色的水球慢慢在艾爾加的雙手間浮現。待到水球成拳頭大小時,艾爾加雙手虛捧水球按向劉洋右臂的傷口處。說來神奇,水球竟然從劉洋傷口處鑽了進去消失不見,不一會,劉洋外翻的肉竟然慢慢收攏、結痂。艾爾加見狀,將劉洋背起向舞葉城急速馳去

到了舞葉城,直奔「有間」客棧,在美麗熱情的老板娘姬芙娃的幫助下將劉洋安頓好,復又讓姬芙娃的伙計去請來城里專職醫療魔法的醫師。在醫師的「神聖治愈.恢復」的光明魔法的治療下,劉洋的臉很快恢復血色平穩睡去。

治療完,醫師欲走,艾爾加給了三枚金幣的診費並起身相送。(在這片大陸上光明系醫師很稀少,因而非常受人尊敬。)出了客棧,醫師忍不住問艾爾加︰「這位患者是你什麼人?竟然張了一頭奇怪的黑發,我還從未見過。」

艾爾加早覺得劉洋的長相異于常人,但不知道為什麼,艾爾加總覺得劉洋給自己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使得一向冷漠自處的艾爾加也動了惻隱之心,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為了保護劉洋,艾爾加便謊道︰「哦,他是我的佷子,只因為小時侯生了一場怪病,病好後滿頭金發就全變黑了。」「哦!原來如此,不知那是一種什麼病?竟然可以使人的頭發變了顏色。」一向好學的光明系魔醫師嘴里喃喃自語的走了。

送走醫師,艾爾加牽掛所救的傷者,于是快步走回客棧。推開門,艾爾加見劉洋已醒便笑著問道︰「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

劉洋正猜測是誰救了自己時,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高大的中年人。此人金發碧眼氣質淡雅,略帶風塵之色,向自己微笑著說話,語調好听。劉洋雖然听不懂,但也慌忙起身用沙啞的嗓音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艾爾加說完便看到劉洋的黑瞳,正驚訝于劉洋的異與常人時,復又听到劉洋古怪的語言。艾爾加雖然見多識廣,並因為職業的緣故,對這片大陸的語言都有所了解,卻也從未听聞過這種語言,這使得艾爾加對劉洋更加好奇,一時猜測起劉洋的來歷竟陷入沉思。

劉洋掙扎起身說完話,卻見來人看著自己若有所思,慘痛的經歷使劉洋不敢再說,于是兩人都沉默著。

忽听「咕」的一聲,驚醒了沉思的艾爾加。原來,劉洋自出「死亡之森」到現在滴水未進,如今傷愈醒來自然是饑腸漉漉。看著捂著肚子滿臉尷尬的劉洋,艾爾加笑著說︰「你餓了吧?我給你要點吃的。」見劉洋不解的表情,艾爾加邊比劃著吃飯的動作邊說︰「吃飯」

劉洋看懂了艾爾加的動作,欣喜若狂的點頭不迭,學著艾爾加的語調說「吃飯」。艾爾加听了也很高興,總算有了溝通的辦法。叫來老板娘吩咐下去,不一會,姬芙娃便端來一盤香噴噴的稀粥和一副木制的碗筷。

「咕嚕嚕」,劉洋連喝三大碗,才止住月復內饑渴。吃飽後,劉洋的精神更見好轉。一肚子疑問的艾爾加見狀便比劃著與劉洋交談。雖然大多數兩人的比劃南轅北轍,但是也有撞對的時候。每當這時,兩人就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畢竟有傷在身,加上身心俱疲,一番辛苦的比劃交談後,劉洋復感困頓,精神又顯委靡。艾爾加見狀適時告辭關了門出來,擁著姬芙娃進入另外一個房間。

一番**,房間空氣中彌漫著yin糜的氣息。姬芙娃慵懶的躺在艾爾加的懷里埋怨道︰「你這個人的心就像是鐵做的,這麼長的時間都不來看望人家。」撫摩著姬芙娃光滑的頭發,艾爾加回道︰「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緊緊抱著艾爾加,姬芙娃幽怨的道︰「你知道嗎,每次你走後,我的心便時時牽掛著你,猜測你什麼時候再來,那種折磨真的好難受。答應我,這次來了就別再走了,好嗎?」感受著姬芙娃的深情,艾爾加也難得動情的說︰「我也很想留下來,但我是個不詳的人,留下來只會給你帶來災難,我這一輩子注定要流浪到死去的那一刻。」「你騙人,你一定嫌棄我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你,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平凡的游吟詩人,根本看不上我這個寡婦。」姬芙娃越說越覺得委屈,不由得哭出聲來。知道姬芙娃誤解了自己,艾爾加將其身子扳到自己的正面,然後嚴肅的說︰「我問你,從你認識我以來,什麼時候見我說過謊話?」姬芙娃搖搖頭。艾爾加又接著說道︰「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我留下來不走,只會為你帶來災難,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愛的太深就會產生患得患失的心情。其實姬芙娃也知道艾爾加不是自己說的那種人,但是每一想到隔日醒來,自己所愛的人就要離開,由不得姬芙娃不胡思亂想。望著眼前處處充滿謎團、相貌俊偉的男人,姬芙娃悲哀的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所能留住的。既然留不住,那就珍惜眼前這段時光吧,如果因此有了他的種子,也許他會……想到此,姬芙娃臉帶桃紅,眼色迷離的在艾爾加的胸膛上磨蹭,嘴里同時呢喃道︰「來吧,再好好愛我。」艾爾加也是情難自抑,聞言向姬芙娃的香唇吻去,小屋一時被翻紅浪,春色無邊。

休息了兩天,劉洋已能下地行走,身上的傷也好了竟然沒留下疤痕。這期間艾爾加白天出去演出夜晚才回來,倒是老板娘姬芙娃常來看望劉洋,為劉洋遞茶倒水,讓劉洋感到人情的溫暖,並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答這個美艷成熟、熱情好心的老板娘,卻不知道這也是佔了艾爾加的光。

這個可憐的女人三年前丈夫因一場意外死去,一個人打理丈夫遺留下來的這間客棧已不容易,還要應付丈夫家中居心叵測的親友。偏偏人又年輕美貌,引的狂蜂浪蝶追逐其後,姬芙娃大感苦悶,正彷徨無依時,適逢來舞葉城游吟的艾爾加在其客棧住宿,憐其不幸,出手幫助姬芙娃保住了客棧,然後又悄悄找到那些狂蜂浪蝶,逐一將其降服,使他們知難而退。姬芙娃為報答恩德,加上也仰慕艾爾加的才情,于是就以身相許。那一夜,少婦成熟幽香的**讓久曠的艾爾加舒爽不已,而姬芙娃的溫柔解語也讓艾爾加心生留念。此次到巫靈村采風,若不是惦記著姬芙娃,艾爾加便不會到舞葉城,也就不會救了劉洋。可以說是姬芙娃間接救了劉洋。這些,劉洋並不知道,等他再到舞葉城已是許多年以後了,那時早已經物似人非。

本打算在舞葉城呆上五天,然後打道東去青龍帝國。卻因姬芙娃的痴纏,艾爾加又多留了三天。這些天里劉洋也不出去,酷克小鎮的遭遇使得劉洋深深懼怕外面的世界。或許是救命的關系,劉洋對艾爾加有種莫名的眷戀。

這一日,艾爾加比畫著告訴劉洋︰「你留在這里,我要走了。」看懂了手勢的劉洋緊緊拉住艾爾加的手死活不放。艾爾加無奈的嘆口氣︰「不是我不想帶你,實在是我一個人流浪慣了。」劉洋听不懂,只是神情緊張的拉著艾爾加的手。

姬芙娃見狀對艾爾加說︰「你就帶上他吧,我見別的的游吟詩人多有一兩個作隨從的徒弟,你看他對你這般依念,干脆你就收他做徒弟。一來,使他能有一門謀生的職業;二來,你年紀也不小了,有個人照顧,你在外我也放心。」說著說著,姬芙娃的眼淚不覺掉了下來。艾爾加听罷點頭答應。

吃了離別宴,艾爾加狠心揮別抽泣的姬芙娃,帶著劉洋朝青龍帝國行去。這一去,造就了日後名震天下的黑發游吟者的傳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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