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狙擊手 南京外圍(1)

作者 ︰ 獨孤手

第三天晌午,一批增援的後續官兵補充進了51師的戰斗序列。同時,上面傳來了師長的命令︰一線的各部隊,抽調精悍的弟兄組成「襲擾隊」??每隊12人左右,配備一挺捷克造輕機槍,兩支「花機關」。其余隊員人手一支中正式,隨身備彈兩百發,胸前背後各四枚木柄手榴彈。為了加強近戰中的火力,每名隊員都配了一把自來得手槍。寫在南京大屠殺65周年祭日的一些話——

《芝加哥每日論壇報》1937年12月17日第4版

「……對我來說,南京城陷之際,未被頌揚的英雄是位無名的中國二等兵。他的行為也許救了我和來自得克薩斯州的《紐約時報》記者提爾曼;杜丁的命。

當時我們在中央飯店附近的中山路上行走,這位二等兵示意我們到路邊去,他正和一群士兵進行最後的抵抗戰斗。

我們彎腰鑽進安全地帶後,日軍的坦克在街上隆隆駛來,機槍噴著火舌。

坦克走後,我們發現二等兵和他的戰友們都倒在街頭犧牲了。」

——《芝加哥每日論壇報》

提起65年前的今天,人們往往想到的是那座尸山血海的石頭城,想到的是那數十萬慘遭屠戮的中國生靈。

其實,在當年的南京,無論是在城外的淳化鎮、雨花台,還是在城頭的中華門、水西門,甚至在城內的中山大道,中國的戰士們都曾進行了堅決而慘烈的抵抗,並給入侵者以沉重的殺傷。

時間流逝了65年,人們記住的往往是被屠殺者們如山的白骨和淒楚的悲鳴。

但戰士們抵抗的鮮血和不屈的吶喊,我覺得更不應忘懷。

一個只知道舌忝拭傷口、對影垂淚的民族,是沒有出息的民族。

尊嚴,並不能靠哭訴與哀憐而得到。

面對不義和殘暴,選擇只應有一種——戰斗!

2002年12月13日夜

日本人的飛機消失在灰色的雲層中,弟兄們從路邊的田里爬起來,繼續向西走。

蕭劍揚一面在隊列中趕路,一面擰著軍裝的下擺。

剛才忙著躲敵機,腳下沒留神,半個身子滑進了一個小水坑。結果,藍灰色的棉軍衣上,整得又是水又是泥。十一月的冷風賊溜溜地吹過來,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隊伍沉悶地行進著。離開上海已經十來天了,大伙兒基本就沿著這條叫做「京滬路」的灰帶子向西撤。

據說這條路走到底,就是那座用石頭砌起來的首都———南京。

此時蕭劍揚脖子上的無邊領章,已經是一條藍杠加一顆三角星。話說起來,他的這個下士軍餃,也是師長王耀武親自提的。

那一晚他從鬼子戰線的後方模回來,天亮之後在羅店的西面找到了自己的隊伍。當時51師奉命後撤到施相公廟一帶,構築工事,堅守不退。

回到部隊後,蕭劍揚把從鬼子軍官身上搜來的那張軍用地圖和幾份文件,交給了擔任代理連長的一排長。

當天下午,來了個傳令兵,叫他到營部去一趟。

他鑽進營部的掩蔽所,發現師長、團長竟然都在,趕緊立正敬禮。

這天,正好51師師長王耀武在305團團長張靈甫陪同下,來1營的前沿陣地查看布防情況。

此刻,他走到年輕的上等兵面前,手里抓著一張地圖和幾份文件,眼里滿是笑意︰

「好小子!你弄到的這些東西,頂得上兩個團的人馬!」

蕭劍揚輕輕地咧了下嘴。不知怎的,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耀武當即下令,將上等兵蕭劍揚提升為下士,另外發獎金一百元國幣。

接著,他又問了問得到這幅地圖前後的經過。蕭劍揚大概地講了講自己在敵後的遭遇。

王耀武听得很仔細,還不時點一下頭。這名普通士兵的經歷,似乎給了他什麼啟發。

一旁的張靈甫倒是不作聲色。

送走了師長之後,他又返了回來,上下打量了蕭劍揚幾眼,然後從自己的警衛班里喊出了一名中士︰

「你,在戰壕里跟他兩天,除了拉屎之外不許離開半步!」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衣兜里掏出個土黃皮子的小本本,遞給這名中士︰

「你給他記著,他每打倒一個鬼子,就記一筆。我倒不信,這個新兵蛋子的槍法有那麼好!」

那個弟兄接過本子,塞進衣兜里,敬完禮,正準備跟著蕭劍揚出去,張靈甫卻又把他叫住︰

「記著!他每打倒一個鬼子,你要仔細瞅著,要等半根香的工夫那家伙還沒動靜,才算打死。如果……」

他略微尋思了一下,接著叮囑︰

「如果那家伙是被拖走的,也算打死;可如果是給架著走的,就只能算是打傷。打死的,你在本子上畫個叉;打傷的,你就畫個斜杠杠。明白了嗎?」

此後的兩天中,無論蕭劍揚在戰壕的什麼地方,**後面總跟著那個團長派來的中士。這位弟兄時不時地掏出團長給的小本本,嘴里還叼著個鉛筆頭。

兩天過後,那名下士把小本本交還給了團座。本子里歪歪斜斜地畫著12個「-」、7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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