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用木板分隔成兩半的狹長形房屋,前一半擺放著沙發,茶幾,和一些生活的用具,在雪白牆壁的正中處掛了一幅裴佩的生活照,她躲在黃錦滿地的菜花地內,露出比花還要嬌艷的笑顏。里間是單床的臥室,小小的書架上擺放著數本參考書籍,一切都很干淨清爽,可以看出來主人是個很勤快的人。
我很是滿意,于是又回到庭院,輕敲房門。
房門打開,裴佩換了一身寬松的休閑服,可以隱約看見里面淺色乳罩的痕跡,她把秀長的黑發松松的挽在頭上,使她完美輪廓的俏臉更顯突出,少女慵懶的風姿讓人心醉迷眩。
「考慮清楚了嗎?」她倚門而立。
我點頭說︰「我很滿意!可以簽和約了嗎?」
裴佩喔的一聲,醒悟過來,正準備把我讓進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縴手按在我的胸口,俏臉一紅,說︰「等一下,在外面等一分鐘!」她急忙回屋,只听得里屋傳來手忙腳亂收拾物品的聲音,不一刻,傳出裴佩清脆動听的呼喊︰「你可以進來了。」
我跨進裴佩的閨房,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幅周杰倫的巨幅海報。佔了三分之一的書桌上擺著幾本教科書,上面還擺了些小巧可愛的小動物,書桌旁是一台電腦,顯示器上是裴佩的一張在風景區抱著樹木的照片。在翹起的枕頭下,露出淺色瓖花的乳罩一角,原來剛才是干這個去了!
房間里彌漫著少女的淡淡清香味。
裴佩臉色暈紅,讓我坐在房間內唯一的一個板凳上,從旁邊拿過租房和約,上面油墨未干,顯是剛剛才打印出來。她說︰「你看看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我瀏覽一遍,說︰「很合理,我同意。」我伸手欲取桌上的鋼筆,誰知裴佩也抓住鋼筆,我正好握住她的縴縴玉腕,裴佩縴手輕顫,我慌忙松手,說︰「對不起……」裴佩呼吸微促,松手後退。
我慌忙低頭,握住鋼筆,龍飛鳳舞地寫上‘凌雲’兩個大字,然後遞回給她。
裴佩接過和約,卻沒有再說一個字,氣氛一時沉寂下來。
「這個,我可以馬上搬過來嗎?」
裴佩微垂著頭,低應一聲‘恩’。
我起身推門出去,裴佩跟在我身後,我走到門口,想起一事,停步問︰「對了……哎呀!」瓏玲凹凸的身材印在我的身上,縱是隔著幾層衣服,我依然能感覺到她衣內胸脯的飽滿和溫軟,我心里泛起**蝕骨的動人滋味。自是裴佩心神不屬,一頭撞上我的後背。
「你……你……無賴!」裴佩羞愧難當,口中嬌叱。
慘了,慘了,裴佩肯定會認為我是故意佔她的便宜!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連聲道歉,急得滿頭大汗。
裴佩也知道不是我的錯,只是剛才的情形實在羞人,忍不住要發作一番。她粉臉飛紅,見我誠惶誠恐的表情,心里一軟,說︰「你……下次注意點……」
我連連點頭說︰「是,是,下次我停下來,一定提醒你一聲!」
裴佩噗嗤一聲,掩嘴輕笑,我想想也覺得好笑,兩人相視莞爾。
「這個人也不是那麼可惡!」裴佩心里輕說。
「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麼?」裴佩玩弄著衣角問。
「噢,」我記起剛才的話,說︰「這里離華陽貴族學校有多遠?」
裴佩指著後方說︰「拐過後巷的街道,順著大路直走,騎車十分鐘就可以到了,走路的話要半個小時!你問這個干什麼?」她眨著晶瑩的大眼楮。
我笑了笑說︰「我是華陽的新教師,當然要問清楚啦!」
「啊!」裴佩臉色劇變,遲疑著說︰「你知道華陽的傳說嗎?」
我點頭說︰「听說了一些!」
「哪,你還敢去教書!」
我微笑說︰「有教無類,我相信自己可以應付的。」
裴佩輕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麼。
我跨出大門,回頭對站在門口凝視著我的裴佩,露齒一笑,說︰「我叫凌雲,以後請多多關照!」說完,瀟灑地轉身離去。
我回到家中,簡單的收拾一下,跟搬家公司去了個電話,要他們盡快過來。
不一時,門外傳來喇叭的響聲,一群人涌了進來,大呼小叫地開始搬弄東西。
我站在門口,眼楮留戀地四處張望一圈,緩緩關上大門,把過去所有的歡笑痛苦也關在里面,從現在開始,我將進入嶄新的人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汽車裝載著我簡單的行李來到海澱區裴佩的家,我下車扣開門,裴佩驚訝地說︰「動作挺快的嘛!」我指揮著眾人把東西擺放進我租的房內,回頭說︰「我沒什麼東西,簡單的收拾一下,自然快啦。」
眾人忙亂一陣,按著我指點的位置擺放好行李,就退出門走了。
我坐在沙發上,喘了口粗氣,搬家真是要累死人了。
「要我幫忙嗎?」門口探出裴佩如花朵般嬌艷的半邊臉來。
「求之不得!你簡直是我的救命菩薩!」我站起身,夸張地說。
裴佩噗嗤嬌笑︰「用得著這麼夸張麼?」她走進屋,幫我把零碎的小東西擺放整齊,又細心把我揉成一團的衣服掛了起來,我望著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熟悉的感覺,以前我的母親就是這麼為我整理房間,我心里一痛。
「對了,凌雲,怎麼沒看見你的家人來送你?」裴佩鋪著床單,隨口問。
她見我半晌沒有回應,回頭說︰「凌雲,你……你怎麼哭啦?」
我淚流滿面,幾天來強自壓抑的悲傷如潮水般涌進我的腦海,我抱頭像孩子一樣痛哭起來。
裴佩走過來坐在我身邊,忐忑不安地說︰「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我號啕大哭,撕聲說︰「爸爸媽媽都死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好想他們……哇……」
裴佩輕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說︰「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叔叔把我養大的,所有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凌雲,你要振作,你的爸爸媽媽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傷心,你說是嗎?」
我哽咽著說︰「我知道!可是,只要一想到今後就只有我一個人孤單活在世上,我就忍不住傷心。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
裴佩眼圈一紅,也掉下淚來,自是勾起心底最傷痛的記憶,她把頭靠在我的肩頭,輕輕說︰「我也好想爸爸媽媽!媽媽,你們在哪里?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想你們!」淚水一顆顆落了下來。
我摟著她的嬌軀,兩人相擁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