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孝羽,早晨起來舉沙袋鍛煉力量,下午到晚上則學習槍法套路。
童淵雖然言辭激烈,但卻很細心地教授他。槍法最基本的揮掃、挑刺、格擋,劉孝羽一一記在心里。
這樣過了幾天,童淵驚覺劉孝羽學習槍法的天賦極好,然而力量卻遲遲跟不上教程。每日舉沙袋上下山的路他仍然走不完。這鍛煉力量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童淵理解這點,因此也並不對劉孝羽太過苛刻。
又過了兩日,槍法的基本套路劉孝羽已經習得了然于心,童淵也沒什麼好教他的了。
接著,童淵便抱著劉孝羽能學多少就學多少的心態,試著傳授「百鳥朝鳳」的招式。
……
這樣每日辛勤地習武,揮灑著汗水的日子,劉孝羽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天來,他習武習得腰酸腿痛的,吃了不少苦,更是吃了不少童淵的療傷藥。每天麻木地練習著,一度讓他覺得枯燥乏味,產生了放棄的念頭,可是既然和玄女命約好了,怎麼能反悔呢。每每想到這,他就更加用心地去練習。
他懷念著上學那會的時光,每次體育課,他也是能偷懶就盡量偷懶,雖然學校里最受歡迎的男生總是體育特別好,打籃球很帥氣,可劉孝羽似乎天生對運動不是很感興趣,因此體質也比較差。
他也不喜歡上課,不過很喜歡在教室里安靜的時光,黑板上老師唰唰的粉筆聲,變成了有節奏的樂章傳入他的耳朵,那課堂的場景變成形象生動的質感畫面映入他的眼簾。他悠然自得地在課桌下偷看小說書,看累了,他會抬頭去觀察班上其他同學的行動,前排的總是那麼認真地听講,後排的小動作不斷,有人在傳著紙條,有人在竊竊私語。
偷吃零食的也就算了,還有人居然離譜地在課堂上泡泡面吃,那味道傳開來引起了老師的懷疑,可是老師難以確認這味道是哪個方向傳來的,一堂課才四十分鐘,他可沒這個功夫去一一檢查過來,只能讓同學們開了窗散散味,然後繼續講課。
隨心地觀察過各個同學後,劉孝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坐在前排十點鐘方向的她給吸引過去。
他細細地琢磨著她的樣子。不一會,她也開始察覺到劉孝羽的目光了,于是她也回頭看向他。眉頭皺在一起,仿佛在詢問劉孝羽有什麼事情這樣盯著自己看,那可愛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有些幼稚和滑稽。
真是與眾不同的人啊,劉孝羽心里想著,他用面無表情的樣子回應著她。
周圍的同學開始注意到她的回頭,也紛紛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劉孝羽,仿佛都在偷偷地調侃,看這兩個,上課還在眉目傳情。
她有些尷尬地臉紅了。
再然後她轉回身去。劉孝羽注意到她的側臉,仿佛就是在宣告和劉孝羽的關系般,她閉上眼在微笑著。那個樣子倒難得地令她一改以往可愛的風格,變得嫵媚起來。
于是,劉孝羽也避開眾人的目光,低下頭,也偷偷地笑了起來。
……
十二天的時間,劉孝羽學會了百鳥朝鳳槍的招式,力量雖然薄弱,但足以應付普通人。
前往青州需要些時日,劉孝羽又不熟識路線,便打算早點出發。他詢問童淵是否一同前往,童淵推辭,說自己在這山村間待得習慣了,實在懶得到處奔波。第十三日早晨,劉孝羽便和童淵道別,收拾了包裹,準備好了食物。又有玄女命留給他的一貫五銖錢,童淵贈予的一兩白銀和一桿長槍。
劉孝羽本欲去無終山下的村莊里購買馬匹,但之前因為救助過村子,村人听說劉孝羽需要馬匹,便紛紛自發地湊錢在馬販那挑了一匹棕色的駿馬給劉孝羽。劉孝羽心存感激,謝過之後,又詢問村人前往青州的路線。村人悉心指點。劉孝羽銘記于心後,便騎著駿馬,匆匆上路了。
當日趕了些許行程,劉孝羽在疾馳的駿馬上奔波,那風有些刺骨地刮到他臉上。此時他才注意到,小道兩旁那暗黃的麥田,和那些凋零的葉子,都在提醒著他眼下已到秋季。
我在山上住的這些時間早就忘記了季節,想我那穿越來之前,應該是暑假剛過不久,這時間過得不知不覺,等下次感嘆之時,恐怕就是在白雪飛舞的時節了,劉孝羽心想。
趕了不少路程後,已值夜色蒼茫,正逢一家客棧,這客棧令劉孝羽又有些謹慎,想那平日里看的小說中,但凡這般開在野外的客棧,多是黑店下蒙汗藥的地方。但走近了以後,他的擔憂就消失全無了,這客棧規模較大,裝飾豪華,且在這進進出出的客人也很多,這喧鬧的氣氛令劉孝羽放松了警惕。
劉孝羽把馬匹拴在客棧專門為客人準備的馬廄內,一進客棧內,就有店小二熱心的招呼。
「這位客官里面請,這夜色已晚,應是住宿的吧?」店小二問。
「是,請安排一間客房,再請安排些酒菜。」劉孝羽有些不習慣地說道,這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在演古裝劇一般。
不過若說人生如戲的話,那麼自己現在就確實是在演戲吧。
「好的,請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為您張羅。」
待店小二和掌櫃言語一番後,就領著劉孝羽去二樓的一間客房。
「客官,晚飯是在房間內享用,還是在大廳內?」店小二問道。
那一樓的大廳內,坐著形形色色的客人在用餐,他們有的夸夸其談,有的獨飲悶酒,對第一次來客棧的劉孝羽來說,那景象頗為新鮮有趣。
「就在大廳就好,你隨意安排幾個小菜就行。我放了行李就下去。」劉孝羽道。
小二允諾離去。
這大廳內眾多的客官里,有一人讓劉孝羽感到與眾不同,只見其人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身著紫衣,額前幾縷散發,神情嚴肅,目光如炬,嘴角上留了兩撇修得工整的小胡子。他一人獨自飲酒,並不與他人交談,攜帶的佩劍很隨意地放在酒桌上,它也因為主人的卓爾不凡,顯得名貴起來。
「這人是誰啊?」劉孝羽邊上一桌的兩位客人交談了起來。
——誰知道呢,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啊?
劉孝羽被自己腦海內冒出的這一句給逗得笑了起來,隨即又認真听起那兩人的交談。
「你當真不知道?」
「那自是不知道了,你倒是快說。」
「‘劍氣繚亂’的王越,你真不知道?他可是最近頗有小名的北方三劍豪之一啊。」
「那另外兩名劍豪又是誰?」
「‘劍道奔雷’的張寶、‘劍風疾走’的劉備。」
「原來如此,可這王越怎麼會在這里?」
「我听說他啊,可憐的很,一直被劉備戲弄。听說他兩次要找劉備一比劍法,劉備事先滿口答應,然後總是爽約。你瞧,王越那垂頭喪氣的模樣,想必又是被劉備給戲弄了。」
「哦哦,那這三人的劍法究竟誰更高明呢?」
「這就很難說了,畢竟都未曾比試過,只是都因為最近才獲得些名氣,才被並列而稱,說不定其實三人實力差距頗大。依我看,應當屬張寶最厲害,張寶眾所周知,黃巾軍二號人物,他術法和劍法聯合使用,與朝廷對壘時,手中劍竟然能引出雷電來,因此被稱為‘劍道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