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等人折返回去,火勢已退,也不見了張晴那六百兵馬。劉備只以為張晴已退去,便道︰「看這毛小子也不過如此,剛剛應當是虛張聲勢。眾位兄弟,我們要不要繼續追擊看看?」
關羽道︰「不妨一試。」
張飛恐慌道︰「還是算了吧,我看他那法術詭異的很,定然有埋伏。」
劉孝羽思忖,張晴施展的火術,是一瞬間就發出來的呈不規則形狀的火焰,比起玄女命的火球來,速度上要快不少,燃燒的面積範圍也大許多,那風盾居然能阻攔了關二哥的攻勢,真是深不可測。而剛剛我軍避開火勢,撤退不過須臾便返回,就完全不見了張晴的六百步兵,若論撤兵未免太過神速。
劉孝羽只覺得有詐,他對劉備道︰「劉大哥,那張晴與程遠志等人迥然不同,我們並不知曉他虛實,況且他兵力也與我軍旗鼓相當,貿然追擊,只恐勝負難料。」
「是呀,要是中了埋伏,以至前功盡棄未免太過可惜,眾位兄弟,我們就此收手吧。」劉備對劉孝羽的話,深表贊同。
眾人點頭稱是,便回涿郡去了。
當時,張晴用了火術嚇退了劉備等人,在下一刻,又用了隱身的法術將自己同那六百步兵隱形起來。他只料定劉備折返回來後,必然會追擊而上,屆時他就發動奇襲令劉備陷入混亂,再加上自己法術高強,定然能一舉成功斬殺劉備。可劉備最後卻選擇了撤退。
張晴心想,我掉頭追擊他們也未嘗不可,可之前怠慢了程遠志,又消極迎戰,以至程遠志、鄧茂全軍覆沒,我這時再去擊敗劉備,未免被他人看穿我的心思,這傳到上頭那去,必然會受到天公將軍、陳應白等人責罰,不如就此撤退,算這劉備好命,我就放他一馬。
卻說,之前陳應白先行離開,正悠然地騎馬回冀州,忽然在後方見到了黃巾軍輜重隊,又有張晴護衛,大驚之下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張晴道︰「陳應白大人,那程遠志不听我勸阻,貿然突進,中了敵人埋伏,導致慘敗,他自個和鄧茂都被斬殺,僅有我與周倉部月兌逃。」
陳應白問道︰「敵軍兵力如何?敵人又有哪些將領?」
張晴回道︰「敵人共八百人馬,為首的是名叫劉備的人,這人據聞是織席販履出身,卻自稱漢室後裔,又有一名猛將關羽輔佐。」
陳應白感慨道︰「想不到小小涿郡也有些非凡之人,程遠志雖然資質平平,可不想就這樣折損了。真叫可惜,也罷,眼下佔據青州更為要緊。我想這劉備早晚還會再踫到的,到時候,再一較高下也未嘗不可。」
張晴不以為然道︰「劉備這人也不過爾爾,主要罪責還在程遠志身上。大人不必太放在心上。」
陳應白搖搖頭道︰「不可再輕敵了,這次過失罪責在我,我若不小瞧對手,親自指揮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我自會向張寶大人匯報,你休要再提。接下來漢軍各州的動作也會越加頻繁,不能再優哉游哉了,我們速速趕回冀州。」
「是。」張晴應道。
……
凱旋回歸後,劉備等人在涿郡受到了老百姓的擁戴,沒人再懷疑他不是漢室後裔了,更沒人再覺得他是個無賴漢了。因為一個偽裝成中山靖王後代的人或者一個沒有品格的無賴漢是不會為了百姓安危去募集士兵,並且冒著生命危險和黃巾賊作戰的。
劉焉听聞後不禁有些驚訝,這個人居然僅此一小戰就獲得了這麼多人心,而他自己這些年在幽州矜矜業業地經營了這些年,卻也沒有被百姓特別愛戴。這強烈的不滿,令他越加討厭劉備了。就在這會,劉璋很高興地穿上了非常華貴、漂亮的衣裳出現在他的面前。
劉焉詢問劉璋去做什麼。
劉璋告訴他要去參加為劉備準備的慶功宴時。
劉焉更是不愉快,但也沒有說什麼,也不阻攔劉璋。他就這樣坐在太守的座位上,在這片土地上的種種不快,令他思慮起更遙遠的事情,如今的世道真不太平,黃巾賊雖然聲勢浩大,席卷各州,但或許只是個開始,今後必然更加動蕩,我應該多為自己想些出路。香爐燃起的的飄渺煙氣在他面前繚繞著,令他慢慢犯起了瞌睡,他有些意識模糊地在想著,這椅子坐著不舒服,它應該更像龍椅那樣體面寬敞,這議事廳也過于簡陋,它應該像朝廷那樣富麗堂皇,這片土地更令人不滿意,太過貧瘠了,他應該更加富有。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有一片除了我、季玉以外誰都不屬于的天府之國。」劉焉在入睡之前,喃喃地自語道。
而這邊,因為是第一次打仗且大勝而歸,劉備的莊上舉辦了一場必不可少的慶功酒宴。酒宴除了身為莊園一份子的劉備、關羽、張飛、簡雍外,還邀請了校尉鄒靖、劉璋、張世平、蘇雙等人,當然作為客人的劉孝羽和小梅、老翁也自然參加了。
劉備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左邊一側依次坐了關羽、張飛、簡雍、劉孝羽、老翁、小梅,右邊一側則依次坐著劉璋、鄒靖、張世平、蘇雙等人。
酒宴上,大家開懷暢飲,熱烈地議論開,又有張世平花了重金,請來美女歌舞助興,現場氣氛好不熱鬧。
劉備很享受這種歡樂的氛圍,他看著大家們高興的表情,那是能忘卻平日煩勞的事務,全身心地投入到快樂的感覺。關羽氣定神閑地一人小酌,他永遠都是話最少,又最穩重的那一個,有他在身邊就會令人安心。而張飛一到酒席上就會變得最活躍起來,他豪爽地飲著酒,又是嚷嚷和關羽一較酒量,又是逼著劉璋等人喝酒,喝到醉時還會月兌光了上衣,跟著台中間的美女們一起跳起舞來。
簡雍基本上不喝酒,他只是很文靜地吃著小菜,而劉璋好像對他很感興趣,總是不斷地向他投射示好的目光。
劉備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不過他不知道劉璋對簡雍的示好,究竟是出于哪一種想法,如果是為了挖掘人才,那也是很自然的,正因為有簡雍在背後散布的輿論,才使得劉備一戰後就獲得了幽州百姓的人心。為了以後的野心和抱負,簡雍也是必不可少的人。
而如果是出于另外一種想法,那恐怕希望不大,簡雍刻意回避了劉璋溫柔的目光,雖然這頓宴席邀請劉璋的人也是簡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