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見!」
「嗯,什麼事?」
李勇軍來到總監室,吞吞吐吐的,讓趙紫薇更加懷疑了,難道跟自己有關。還是張莉又說了什麼特別的話,可是如果是那樣,該由小梅轉達才對啊。
「是這樣,我知道你們女孩對足球不感興趣,可是,那對我們男人來說,是天大的事。下午有一場比賽,這樣精彩的賽事,錯過了真可惜……」
趙紫薇道︰「我知道,是法國對中國,你們想看對吧,到會議室去吧!」
「你也知道?」李勇軍驚訝了。
「當然,有人兩天前已經已經在我耳邊嘮叨了!」趙紫薇笑笑,其實她也想看,只是找不到理由,現在好了。
「要不要跟怡倩說一聲!」
「沒事,你們去看吧,我來跟她說!」趙紫薇知道,籠絡男人也很重要,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你們把門關起來,別叫太大聲,跟梁晶說明一下,如果有客戶來了,要立即出來。」
「太好了!」
于是,兩分鐘後,公司大部分男同事都進了會議室。而女同事十分驚訝,議論著趙紫薇怎麼敢同意這樣的事,前所未有。
「小梅,紫薇怎麼了,去跟那些男人開足球會議?」
「嘻嘻,她受男朋友影響,也喜歡看足球!」
沒進會議室的人議論紛紛,「譴責」這種不顧工作的自私行為,不過她們只是罵男同事,沒人說趙紫薇。這些女孩猜想,一定是男同事纏著趙紫薇要看電視,她受不了才同意的。卻沒想到,幾分鐘後,卻見到趙紫薇大擺花裙一晃,也轉進了會議室。
張莉再也看不下去,走進經理室,這個機會讓她抓住了。陳怡倩走出來看了一眼,倒沒說什麼,因為趙紫薇跟她說了一聲,雖然她不滿,也不說了。只是寫字空位太多了,看了不順眼,這種情況太特別了,也令女孩們抗議不斷。
「怡倩,你看看,他們太過份了,扔下工作不理,都看足球去了!」
「是啊,怡倩,電話都由我們來接了。難道我告訴客戶,他看足球去了,現在沒辦法接你的電話!」
陳怡倩心里也不悅,但只能笑著說︰「別急啊,下次有什麼選美比賽,會議室就是你們的了!」
張莉道︰「你就任由他們那麼放肆?」她話里雖然是指責那些男同事,但實質是指向趙紫薇,因為是她批準的。
陳怡倩沒有表示什麼,她明白,即使對趙紫薇有什麼滿,也不應該在這里批評她的權威,這對管制極不利。她安撫道︰「沒事的,又不是經常這樣,如果你們有這樣的要求,我也一樣會同意啊!」
「真的,怡倩,你說話要算數啊?」
陳怡倩心里暗嘆,又多了一樣承諾,真麻煩。
趙紫薇只在會議室呆了一會,便出來了,她發現自己不可能參加吶喊和議論,那男性的本色完全被壓抑在裙子里了,極其難受。小梅也湊熱鬧,不時鑽進去看兩眼,然後又跑出來。她絕對是支持這位上司,盡管她並不喜歡足球,但她喜歡這種寬松的環境。
沒多久,趙紫薇接到陳怡倩的電話,要她過去經理室。
像往常一樣,陳怡倩穿著淺藍色的套裙,頭發挽成髻,相當精干。她盯著趙紫薇這身花花綠綠的長裙,似乎在想什麼,看了幾秒鐘才開口。趙紫薇有點頭皮發怵,覺得她的目光不對勁,又有敵意了,盯著自己似乎想發火,她總不會是從這波西米亞裙子開始發作吧。
「紫薇,你的裙子很漂亮!」
「謝謝!」趙紫薇道,「因為人不夠漂亮,所以只好靠衣服和化妝來補救!我要是有你的容貌和身材,我什麼都不用擔心!」
陳怡倩一愣,這女人在別人面前譏諷不斷,當兩個人面對了,她卻開始恭維,這算什麼。「紫薇,上個月業績不好,你有什麼看法?」
「沒有!」趙紫薇淡淡地回答。
「怎麼會沒有?你是總監啊,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
趙紫薇立即意識到,她是借機發作。「當然沒有,因為我上個月底才來,」
「哦?」陳怡倩愣了愣。「你為什麼讓他們上班看電視,而且那又不是什麼宣傳片,跟我們的工作一點關系都沒有!」
趙紫薇見招化招,才不怕這女孩呢。「工作太悶了,想調劑一下,輕松一下。有一個好的心情才能更好的工作,你不是了同意這樣的觀念嗎?」
「這樣也叫輕松嗎,他們在看足球呢?而且,你也湊進去一份,是不是太過份了!」
「一點也不過份,因為我喜歡足球,我看得出,同事們也喜歡!」趙紫薇微笑著。
陳怡倩卻一點笑容也沒有,她必須要在氣勢上壓倒這女人。「你只依照脾性來做,當然喜歡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喜歡與否嗎?如果按照你這樣的管理方法,新海遲早會變成一個松散的團隊,沒有紀律可言,毫無拘束!」
「你一直也倡導一個寬松的環境,難道現在不喜歡了?」
「這樣叫寬松的環境?」陳怡倩冷冷地盯著她,「每個人都那麼隨心所欲,別再打著藝術的旗號了,我對這個沒興趣。我讓你嘗試你的管理方法,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隨便亂來,這樣只會把公司環境搞壞了。這些習慣散漫之後,再想收緊就困難了,你難道想這樣?」
「為什麼要收緊,我覺得做廣告的都想藝術家,有一個輕松的環境,可以很快有靈感,更容易達到效果。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的氣氛已經不同了?工作效率提高了?」
陳怡倩真的惱了,這女人居然不怕,真沒將她這老板放在眼里。「我只感覺氣氛不同了,其它倒沒有感覺到效率提高!」
「是啊?」趙紫薇微笑著道,「不過,我為新海有你這樣開明的老板感到自豪,我真的喜歡這里!」
陳怡倩一愣,可是立即道︰「你喜歡在這里為所欲為吧?」
趙紫薇將微笑收起來了,她感覺到,這種狀態下,怎麼也無法化解這女孩的敵意了。可是,她前幾天不是已經緩和了嗎,為什麼現在又冒出來了,難道今天看足球惹火她了。她實在搞不清楚這女孩,如果是張莉,可能這個局面她就容易掌握一些。她眨著眼楮問︰「怡倩,你不打算給我三個月了,現在就拿我開刀?」
「嗯!」陳怡倩皺著眉頭,話鋒一轉,忽然緊盯著她。「紫薇,你為什麼老是跟我做對?」
「作對?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老是跟我吵,甚至在員工面前也是,你甚至沒問過我,就讓員工去看足球!」陳怡倩站起來,走近她。「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老板嗎?跟老板作對有什麼好處,有什麼下場?」
趙紫薇緊張起來,她才意識到,這不是朋友與朋友的關系,而是雇員與老板的關系。這麼說,自己真的做錯了。想到這一點,她開始慌亂了,道︰「陳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跟你作對!」
陳怡倩盯著她。「真是這樣嗎?」
趙紫薇開始害怕了,一開始就想當然以為是她的朋友了,沒有顧及她的面子。後來也只想到她對自己有敵意,卻沒料到她會這樣發作。前幾次確實是自己過份,但那是工作啊,她的氣量再怎麼小,也不應該這樣。趙紫薇緊張地解釋,「我們是工作上的分歧,大家爭論是很正常的,如果我的態度令你誤會,那我向你道歉,以後我會改進!」
「是嗎,如果你沒錯,那又何必改?」陳怡倩站起來,走到門口,順手將門關上了。然後來到她面前,身體朝她直壓過來,距離不到十公分了。「難道你就沒有其它意思嗎?」
趙紫薇頭皮發怵,只好連得椅子一起往後挪,直到頂住了桌子。她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仿佛這女孩會貼到自己身上,如果這樣,自己就是個被性騷擾的女職員了。天啊,現在是女性身份啊,面前也是一個女人,難道自己一直不相信的竟然是事實?
「我再問你一次,難道你就沒有其它意思嗎?」陳怡倩嘴角掛著一絲邪笑,那張俏臉離她的臉更近了。
發覺到兩張臉幾乎踫到了,趙紫薇打了個冷戰,這是怎麼回事啊。她將臉別向另一端,心里實在難受,真的開始害怕了。她設想過幾次,如果這女孩還喜歡那些小動作,兩人偶爾來點攬肩膀之類的,應該很愜意吧,甚至再親熱一點,還想到溫柔擁抱之類的。可是,這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不是她想象的局面啊。「陳小姐,別這樣,請你別這樣!」
「你到處跟別人說喜歡我,卻老是跟我吵架,說,這是什麼意思?」
「怡倩,別這樣!」趙紫薇驚地站起來,人往書架退去。是的,她就是要裝出這副軟弱的樣子,好讓這女孩欺負自己,這樣心理才平衡一些吧。盡管穿上高跟鞋後,她比陳怡倩高大得多,這時卻像個被壞老板欺負的弱女子。
陳怡倩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精明能干的總監,居然那麼軟弱和退讓。可她竟然忘記了,幾天前這女人才狠狠打了**一個耳光,那種決斷是毫無猶豫的。陳怡倩發覺得逞,變得更加放肆了,湊上前來,左手一下摟住她的腰。
「紫薇,你知道嗎?從你來公司第一天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