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姐,你要走了?」
「是啊,下班時間到了!」
小梅嘿嘿地笑。「我是說,你平時幾乎都是最後一個人走,幾時跟我們搶過電梯啊!」
趙紫薇笑了,這倒是實情,因為她平時回家也沒事,所以就在公司呆久一點。從男兒身變成女兒身,她根本無法擺月兌寂寞的困境,找男朋友不對路,找女朋友也不合適。「你們天天這樣做正常,難道我做一次就不正常啊?」
小梅看著她收拾東西,還是問︰「紫薇姐,是不是有約會啊?」
「是啊!」趙紫薇夸張地點頭,仿佛今晚要是一場預定的艷遇。
這時陳怡倩正好走進來,接上了話頭。「小梅,你這位淑女上司啊,現在要回家打扮一番,今晚準備勾引男人呢!」
「啊?」小梅愣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听陳怡倩開這樣的玩笑,可是,這似乎對對趙紫薇不太合適,因為她是淑女。「紫薇姐,你不是快結婚了,還去勾引人啊?」
「小梅,怡倩是玩玩笑的!」趙紫薇暗罵這女孩不正經,如果私底下開這樣的玩笑還不要緊,可在下屬面前說就不合適了。可是,忽然趙子強的劣性冒出來了,她笑道,「其實是別人勾引我,呵呵!」
陳怡倩終于大笑,然後假裝關心地說︰「紫薇,參加同學會要小心點,特別是當年那些暗戀你的同學,要知道你還沒結婚,說不定要打你的主意,我就見識過這樣的同學!」
趙紫薇真佩服她了,居然可以現編這種同學聯歡會的謊話了。于是,她自稱今晚去參加同學會了,可是,陳怡倩給她的忠告是,跟章俊見面不能穿得太性感了,不然後果不佳。趙紫薇總覺得她有些話沒說,莫非她以前跟這男人好過?下午,接到章俊的電話後,她曾經去問過陳怡倩,才知道章俊並沒有將廣告交給新海。
「怡倩,那怎麼辦?我以為你把他變成新海的客戶了,所以我答應了他的約會!」
「哦!」陳怡倩心里在惱著章俊,這該死的男人,送花不給我,居然給趙紫薇了,難道你看不出我比她漂亮,你看中的是她的胸部吧。可是,在趙紫薇面前,她是不能表現出這種不快的。「紫薇,你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來新海作廣告。」
這一下,趙紫薇有點不舒服了,總覺得陳怡倩有什麼隱瞞的。她紫薇搖搖頭道︰「一個公司的計劃哪有這麼容易更改,除非他們的合約到期,他才有可能考慮其它選擇。算了,我推掉他吧,反正對我們也沒幫助!」
「不,紫薇!」陳怡倩立即拉著她的,心里的打的算盤是,讓趙紫薇見識這個公子的厲害,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而且這女人太狂妄了,不受點挫折不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還是試一試,你比我口才好,說不定能說服這個頑固的男人!」
「真的只是這樣,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嗎?」趙紫薇故意將「好朋友」兩個字說得重些,然後緊盯著她,「怡倩,你該不是說服我用美人計吧?」
「不是不是!」陳怡倩的臉紅起來,她覺得趙紫薇似乎看穿自己的心機了。「紫薇,別亂想,如果你不願意跟她約會,那就盡管推掉,新海又不是找不到客戶!」
「為干什麼不,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趙紫薇笑了,「再說,我還沒勾引過男人,想找個人來試試。」
「什麼?」陳怡倩睜大眼楮,「你有男朋友了,還想試這種玩意?」
「為什麼不行,就當是結婚前的最後瘋狂吧!」趙紫薇一副隨意的樣子,可是,卻偷偷地看她的反應。
「你…算了,隨你吧,你想跟他上床都沒問題!」陳怡倩真的有點惱了,她倒不是擔心誰會受傷,按她的想法,即使這兩個人精打成一片,大概也不會有人受傷的,或者只是比賽誰傷誰重一些。可是,自己的心里就是不舒服,那感覺就像……前度男友高翔帶著妻子來示威一般。
趙紫薇湊近她面前問︰「怡倩,你該不會嫉妒吧?」
「你想到哪兒去了?」陳怡慧心里不舒服,暗在咒罵︰該死的章俊,不約我吃飯,見了靚女就動心,真是欠揍了。「不過,我真的挺想得到他的廣告,我是不是很自私?」
趙紫薇看著她的表情,忽然側過頭去笑了︰「怡倩,你怎麼知道我不自私?」
陳怡倩愣了,這是該死的什麼意思?難道她一開始就想搭上這有錢人?
這兩個人各懷鬼胎,于是促成了這次約會,可是,誰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
跟陳怡倩在電梯里道別後,趙紫薇走出來了,當那飄動的裙擺撫模雙腿的時候,她忽然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我究竟是享受了女孩的生活,還是渴望變成女孩?
可是,她還沒拼出答案,便看到劉宇從另一部電梯也走出來了。奇怪,這男人似乎在笑,難道他有什麼高興的事,這幾天兩個人沒有聯系了,所以,趙紫薇忍不住跟他打個招呼。
劉宇一愣,側過頭來看是她,立即道︰「你好,紫薇,今天下班很早啊!」
趙紫薇微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下班早,難道你經常在窗戶看我下班?」
沒料到劉宇卻點點頭,道︰「是的!」接著他笑了,解釋道,「其實樓層太高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只是靠印象里你的衣裙的顏色,隱隱約約覺得那可能是你!」
趙紫薇愣了愣,腳步竟然慢了下來,她忽然想到剛才的問題,難道自己真的陷入了女孩的生活圈中,原來只是以為享受這裙子的快樂和刺激。接著,她居然說了一句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那就買副望遠鏡吧,看到我,也是一種享受啊!」
「哈哈,我是有這種打算,順便看其他靚女!」
趙紫薇想想,這樣似乎不太對,好像是鼓勵這男人追求自己似的。她立即轉開了話題︰「剛才我看到你很高興,今晚有約會?」
「是啊!」劉宇點點頭,忽然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說,「本來想約你的,可是你長得太高了,穿上高跟鞋我都比不上了,只好找個比我矮的。」
趙紫薇奇怪了,這樣的理由?她不禁問︰「你因為我的身高,所以不敢約我?」
「有點!」劉宇點點頭,根本沒有躲躲閃閃。
「哦!」趙紫薇這一下終于可以確定,這男人對「自己」是有好感的。「不過,我們一起吃午飯不錯啊,可以談我的廣告,也可以談你的官司!」
劉宇道︰「對,我也這麼想,明天請你午飯!」
「好的,明天跟我說說你的約會!」
「好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許跟我提aa制,即使你薪水比我高!」
趙紫薇笑了︰「好的,明天例外!」
劉宇听到這個例外,不禁笑了︰「紫薇,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孩!」
趙紫薇有點自豪地道︰「當然,每個人都這麼說!」
趙紫薇跟他道別,然後叫了的士直奔回家了。
在車上,她終于對剛才的問題有了答案︰倘若沒有趙子強的男兒身前提,趙紫薇不可能享受女孩的生活,她喜歡用裙子包裹趙子強的身體。
可是,她在車上的那短短的十幾分鐘,也不得安寧,因為陳氏的經理打電話來了,過了一會,又到陳牧打電話來了。當然談的還是昨天那份報告,這一次,他們都很認真,沒有昨天那輕蔑的語氣了。
這兩個電話提醒了趙紫薇,她意識到,享受女性的生活要不緊,但別忘了本身的工作。雖然昨天在陳氏發揮趙子強的本色,可是,要真正做到出色,還差很遠。她明白到,這女性的生活佔據了許多許多時間,特別是化妝的更衣的程序,還要應付許多與工作無關的話題,這是以前趙子強不用考慮的。
沖洗了一番,趙紫薇開始準備今晚的約會。忽然想到,還沒將報告交給袁嘉呢,于是掏出電話,剛要說明昨天那份報告給陳氏地產帶來的震撼,袁嘉已經搶先說明了。
「你這家伙,我正猶豫著打電話給你,沒搞清楚打哪個號碼,男的還是女的!」
「現在是男的!」趙子強的男聲道。
「我真的很討厭,你扮什麼女人啊,搞得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話了。打電話還要考慮,你是不是趙子強還是趙紫薇,弄得偷偷模模的。昨天向蘭還跟我說,你的氣質不錯,她想認識你,讓我約你出來一起吃飯。我的天,你到底在做什麼,扮女人扮出樂趣來了?我警告你,別靠近我老婆!」
「你放心,我不會的!」趙子強/紫薇嚇了一跳,難道自己扮女孩太成功了,連向蘭也來湊熱鬧。「對不起,袁嘉,最多過一兩個月,就完成使命了!」
趙子強/紫薇忽然轉過身來,一對著鏡子,便嚇了一跳,那**的身體顯得十分突兀,他/她嚇得立即離開鏡子前。這一下,他/她呼吸急促,因為以前一直穿著衣裙,這樣跟老朋友講電話,十分難受。
袁嘉道︰「好吧,現在說正事。上次你問過的那個房地產的事情,我們又得到一些消息了,現在我可以肯定了,政府要動手了。」
「我也正想跟你說這個問題,昨天我在陳氏地產開了一整天的會,就是這個事情。今天忙得暈頭轉向,都忘記跟你說了……」
袁嘉听到趙子強大吹大擂,也忍不住譏諷幾句,可是一听到陳氏地產有那樣的反應,他立即大叫︰「快點將報告給我,給我給我,我要那份該死的報告!」
「你能付我多少錢?」
「這叫什麼話?你想趁火打劫?」袁嘉氣了,「你的資料有很多是我提供的,你不謝謝我我都不怪你,現在還居然好意思跟我提錢?」
「你認為我提這個要求很過份嗎?」
「放屁,你那點吹牛功夫,我才就領教過了,不就是在雜志上寫過幾篇小文章嗎!都是跟那些理論專家對罵,實際有用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虧得有人還寫信叫你趙教授!」袁嘉跟老朋友說話,自然是隨便又隨便,「這樣吧,按雜志稿酬的兩倍,我向老板申請付給你,當然,還要我們認可有用的情況下才行!」
「哈哈,我才不理你們呢,我可是花了四個月時間寫的。如果你知道我向陳氏提出什麼價錢,二十萬,你就知道這一點都不過份!」
「什麼,你不如去搶?」袁嘉大叫起來,「二十萬,陳牧那老頭,年紀不大,卻老糊涂了。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利用趙紫薇的身份去勾引他了?你在他面前把領口拉低了,還是將裙子拉到大腿上面了?」
「呸,你這混蛋,狗嘴吐不出象牙!」
袁嘉心里其實也不敢否定那份報告沒用,如果陳氏地產采用了,自己卻看不到,那一定是個損失。但他嘴里還是很硬,道︰「我不敢相信你,三年前你建議我買科技股,我虧了六萬元,這筆帳我一直掛著,遲早要跟你算!」
「什麼?你真是狼心狗肺,我是建議你買,誰知道你一直捂著它不動,漲百分之三十後又不賣,下跌的一個星期之內又不賣,跌到底了你才賣。你這家伙,真不識好歹,去年建議你買的中國石油,你現在賺了多少,怎麼不告訴我?你至少應該分三成給我吧!」
這一下,袁嘉不說話了,因為以前虧的,早就在補回來了。他立即嘿嘿地笑道︰「子強,不說了,你把報告拿給我吧,我看過再說。如果有用,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可是,我也要問過老板啊,付錢的事,肯定要他點頭的。再說了,我把廣告交給你們公司了,在公司里還被人猜了一通,甚至有人說,我是不是跟那位陳小姐有曖昧,唉……」
「袁嘉,我現在要出去了,晚上回來我再將報告發給你!」
「不行,我現在就要那報告,你現在寄給我,然後你做其他事情去。」
「我現在沒時間,我要出去了,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呢!」趙子強/紫薇想著,還要花不少時間化妝和打扮呢,這是女孩最重要的部分。不管怎麼樣,她這個假女孩是很享受這一切的,甚至還想,如果這一身裝扮都能留下相片為證為好了。
袁嘉叫起來︰「你能有什麼事,難道是約會?喂,你該不是出去勾引男人吧,是不是lsn……」
趙紫薇/子強才不理他,掛掉了電話。當然,倒不是很急迫,只是有點惱袁嘉那張臭口,經常說不出好話來。雖然嘴里這麼說,但仍然在離開之前,在電腦里將報告發到袁嘉的信箱了。其實他/她跟袁嘉一樣,都是口硬心軟,熱心待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