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裝俏佳人 120、公眾人物

作者 ︰ 鐘莉莉

借著走向洗手間的途中,趙紫薇看到了跟劉宇約會的人,那是個三十左右的女子。不知劉宇在說什麼,那女子不停點頭,似乎听得很有興趣。

趙紫薇猜想,劉宇大概又在說什麼官司了,有時說自己的故事雖然有狂妄的意思,但女孩卻是喜歡听的。既然剛才都假裝不識,趙紫薇自然不跟他打招呼,再出來的時候,她再朝劉宇笑笑,指著那女子的背影,伸大姆指做個「好」的手勢。劉宇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了,那話語也停下來了,似乎那情緒被打斷了。

趙紫薇沒有回頭看他們,徑自回到餐桌前坐下,這時再回頭的時候,卻見劉宇望過來了。劉宇的表情有點驚訝,似乎是看到她與什麼人在一起了,趙紫薇有些奇怪,難道他認識章俊。

章俊看到了這情景,也側過去看了一下,然後問︰「你認識劉宇?」

趙紫薇一驚,立即搖搖頭。「你是說那個男的?不算認識,因為他跟我們在同一棟大廈上班,所以見過幾次,我到現在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在潛意識里,她只想到要立即否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

「哦!」章俊松一口氣,「那你最好不要認識他!」

「為什麼?」趙紫薇有些奇怪了,這兩個人是什麼關系。

「因為這個人的道德有問題,他以前曾經做過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但違反職業道德,將我們公司的資料賣給另一家公司,後來我們中止合作了。當時我們曾經想到要告他,可是征求過律師的意見,卻說我們告不贏。因為劉宇很狡滑,一些證據都銷毀了,我們也找不到。」

「嗯!」趙紫薇皺著眉頭,不由得回頭又看了一眼。真是猜不出,也許,人世都是這樣吧,總是在錯綜復雜之中生存的。

「不談他了,那不是什麼好事!」章俊覺得她似乎對劉宇有好奇心了,看到上菜了,立即轉換話題,「來,吃飯吧!」

接下來的時間,趙紫薇假裝像淑女一般地吃飯,小口小口的,說話不多。而章俊則滔滔不絕,談論他豐富的見識,不僅是工作上的,還有一些旅游的見聞。趙紫薇多數只是微笑著,不時點頭,附和他一兩句話,她一邊想著,以前女孩是如何應付男人的。雖然覺得渾身不舒服,可是,她還是要裝出一副認真聆听的樣子,不時擺弄著手鏈。

章俊卻看得心不在焉,尤其是聯想到剛才那番關于內褲的話語,他的心思根本集中不起來。吃著吃著,他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到趙紫薇輕微外露的心口,有種**在誘惑著他。趙紫薇正好抬起頭,見他這個舉動,不禁往後坐,這樣心口的風景不至于外露了。她不介意這地方被女孩看到,可是,卻不想讓這男人看到,盡管現在是計劃誘惑他。

「你的項鏈也很漂亮,跟你配得很好!」章俊忽然轉換了話題,也借著這個機會盯著她的胸部。這女人的胸部十分豐滿挺拔,他無法不看兩眼,這是男人的正常心理。

「是嗎?」趙紫薇有點緊張,最不喜歡有人盯著自己的胸部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可我覺得,你看的不是我的項鏈!」

章俊嚇了一跳,這女人的直率出乎他的意料。「你的氣質很好,顯得比較成熟,穿上這裙子又多了幾分活潑、明快,我喜歡你這樣的形象!」

「哦,可能你不太了解我吧。其實我有時很投入工作的,有人說我的做事方法有點象男人,聲音也不夠柔,你不覺得嗎?」

「當然不是,我不喜歡妖滴滴的女孩,但你是個充滿女性魅力的人,我喜歡!」

「真的嗎?」趙紫薇故意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其實卻捂著肚子想笑,然後裝作松了一口氣,「其實我今天來,真的害怕是踫到一個夸夸其談的男人,我最怕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了,說了幾句話就冷場了。幸好你不是,我喜歡跟有內涵的男人交往,今晚這餐飯應該挺愉快的!」說到最後一句話,趙紫薇努力裝出一副脈脈含情的樣子,可是她不知道是否成功。

章俊立即道︰「當然,你不會失望的!」左手居然伸出去,想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呵呵,但願如此吧!」趙紫薇把手縮回來,故意抿了一下嘴,笑著道,「不然,我專程買了這件新裙子就沒有意義了!其實,每個女孩都希望有人欣賞,如果欣賞的人也是自己的欣賞的,那就更好了!」

章俊愣愣地看著她,這話說得現明顯不過了,她喜歡我。這一下,章俊對她的興趣更濃了,甚至她撥弄手鏈的運作,都覺得是一種信息。看著那雙明亮的大眼楮,和那豐滿的胸部,章俊開始想入非非了。忽然他的手一松,筷子掉了下來,于是他將椅子靠後一些,就要俯身去拾。

趙紫薇臉色變了,天,這家伙想在桌子底下看……真下流。她立即將雙腿並緊,側向另一側,把裙擺壓住。她想著,如果這男人這麼做,這杯茶是否要潑過去。

可是章俊稍一猶豫,並沒有彎腰下來,而是攤開雙手笑笑,做個抱歉的舉動,說︰「不好意思,我……」

「沒關系!」趙紫薇松了一口氣,可能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她意識到,以女人的身份做這事情實在太冒險了,遲早要出事,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她笑笑,招手叫侍者過來換了筷子,她覺得這男人並不是那麼可惡,難道自己看錯了。

「其實,我不是那麼差的人,如果別人欣賞我,你也可以欣賞我的!」章俊認真地說,「以後,你會發現,我有許多優點的,當然缺點也不少!」

「嗯!」趙紫薇公式地回答。雖然從女孩的角度來,面前這個男人是不錯,還是個有修養的有錢人。可是,趙紫薇當然不可能對他動心,連一點欣賞的意味都沒有。她只是微笑,這游戲到現在,似乎更加好玩了,可是要怎麼下去呢。如果再對他表示一點好感,他一定湊上來又抱又吻了,這是她無法接受的。趙紫薇手端著茶杯,眼楮她看著窗外,見到有個人挎著攝影包過去,還往餐廳里面望了望。接著是第二個挎攝影包的人過去了,因為隔了一層窗紗,所以看得不算很清楚。

「章先生……」

「別叫我章先生,我覺得有點別扭,叫我章俊就行了,我的朋友都這麼叫!」章俊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叫你紫薇吧!」

趙紫薇卻起了雞皮疙瘩,她只喜歡女孩這樣叫,不喜歡男人這樣叫。「嗯,等我們成為朋友了,我自然不會那麼客氣!」

章俊睜大眼楮問︰「你是說,我們現在還不是朋友?」

趙紫薇笑笑。「章先生,我想听你說說你的女朋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沒什麼好說的,已經跟分手差不多了!」

「為什麼,像你這麼……幽默、體貼、有風度、善解人意的男人,而且又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找起來不太容易啊,她應該明白的。」趙紫薇真是有勇氣,這麼惡心的稱贊說出來居然沒反胃,真是難為了。「我想,是你不想要她吧?」

「感情的事,哪里說得清楚,也分不出對錯!」章俊端起一杯水,「就想我們今天坐在這里吃飯,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樣子,誰又能知道呢?一個人工作上有成績,通常都意味著在感情上容易失敗,怡倩是這樣,我是這樣,我想,你也是這樣吧,也許你的男朋友也難理解你吧!」

「你說得對,有時的確是這樣。有一次,他埋怨說,我們已經一個星期沒能坐在一起看電視了!有時我也想,究竟是工作纏著我,還是我根本就願意投入進去,這樣可以忘記許多身外的事!」趙紫薇說這番話很自然,其實是將以前珍珍抱怨的話,換了一個場景敘述出來。

「對,我也遇到這樣的事,有時我也想,為什麼她不能理解我呢。我努力工作,其實除了為錢,還有一種寄托,這樣是感情和婚姻代替不了的!」

趙紫薇忽然覺得,這男人與趙子強有點相似啊,只是趙子強沒有那麼花心而已。可是,這男人到底有什麼特別呢,明天要問問陳怡倩才行,不然以後跟他接觸也不容易。

埋頭吃了一會,章俊忽然問︰「你不問我廣告的事?」

「什麼?」

「我以為今天你肯來,是要向我說服怎麼把廣告交給新海呢!」

「那是怡倩的事,我才不想理呢!」趙紫薇笑笑,「再說,你一開始就已經聲明,你約我出來不是談公事。」

章俊有點奇怪。「為什麼,你不是怡倩的好幫手嗎,怎麼會看著不理呢?」

「第一,你是他的朋友,她已經爭取過了,我沒有必要再嘗試,這是自討沒趣。第二,如果我爭取到了,她表面高興,心里也一定不舒服,她一定會猜測我是否跟某個人上床才得到的。」趙紫薇說到這里,忽然覺得一陣惡心,以前說這類話當喝水一樣隨便,沒想到現在說居然想吐。

章俊哈哈大笑。「對,女孩都這麼小氣的!你不能比她強,即使比她強,也一定要裝作不如她。不過,我看得出來,你的確比她強,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

趙紫薇認真地說︰「章先生,這話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不然,我就做不下去,要另外找工作了!」

「不要緊,我來負責你的工作!」

趙紫薇眨著眼楮,這是否意味著這男人喜歡自己了。「謝謝你,我喜歡憑自己的實力,雖然不太容易!不過,這樣生活我會覺得充實,因為我不用依靠別人。」

「哦!」章俊盯著她的臉,這女人真的很特別,「听說你有個很好的男朋友,他一定很不錯吧!」

「你听誰說的?」趙紫薇淡淡地回答,「其實他很普通,掙錢不算多,他的優點和缺點都一樣明顯,可是,我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關于男朋友的故事,她發現想像力不夠,于是把自己的真身趙子強當做是了。

「他了解你麼?」章俊問。

「嗯!」趙紫薇故意想了想,決定誤導他,「我們認識兩年了,應該算了解吧。當然,有些矛盾也是正常的,吵架也算是一種情趣吧,對嗎?」

「我是說,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我想他一定不是很了解你吧!」

「你想說什麼?」

「譬如說,當你端著一杯紅酒,享受著音樂的氛圍,他可能卻在電腦前玩游戲!」

趙紫薇心一跳,當初自己就是用這種方法追求珍珍的,遺憾的是沒能堅持下去。以前趙子強喜歡跟賞心悅目的女孩交往,那並不表示一定會愛上,可現在無法確定章俊是哪一種喜歡,便淡淡地說︰「他不玩游戲的!」

「我只是打個比方!」章俊加上手勢,按照對女孩的了解,說著一些女人喜歡的感性認知。「有時,你想看電影,他可能卻在加班,或者,當你需要一個堅實的依靠,卻發現,你忽然不想跟他說了。」

趙紫薇暗吃一驚,忽然想到珍珍提出分手的理由了,跟這個差不多,這一下心情有些黯淡了。變成女孩之後,了解到許多事情了,但現在卻不可能實施。不知道珍珍現在如何了,她與新男友是否已經進入了熱戀。

章俊看到她表情變化,認為剛才的話說中了,便繼續道︰「嗯,你有沒有想過改變,換一種心情,換一個角度,換一個環境。這世界多姿多彩,有很多事情需要嘗試,有許多人應該認識?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女孩,應該有個更大的世界。」

趙紫薇心跳得厲害,這是以前趙子強曾經用過的方法啊,似乎這個男人運用得更熟練更順手。她不禁抬起頭,一副認真地表情望著章俊,問︰「你…在引誘我?」

章俊嚇了一跳,手里的筷子再次掉下來。這一次,他不是裝的了,而是真正的驚訝。

趙紫薇捂著肚子,想笑又不敢笑,實在太好玩了,扮女孩去逗男人。相對于趙子強的感情相處方式,章俊更像是專業戀愛專家,這一點,趙紫薇不能不承認。兩秒後,她實在無法忍笑了,干脆彎腰下來拾起筷子,順便釋放一下笑氣。

章俊看到她拾起筷子,有點不好意思了。「謝謝你!」

「不用謝!」趙紫薇笑著,然後招手叫了侍者過來。「請準備幾副筷子,我的朋友十分鐘要換一雙!」

這一下,章俊的臉紅了,他第一次覺得在女孩面前有種局促不安的感覺,同時也感到了神秘。這女孩跟他認識的女孩都不一樣,似乎也找不到共通之處,實在太奇怪了。但他就是對這個女孩有種探奇,也許從男人的心思來說,是一種征服的**。

趙紫薇笑了,道︰「以後再跟你約會,我只穿長裙出來,你喜歡怎麼扔筷子都行了。」

「別把我想得那麼糟糕,我可不是**!」章俊有點惱,當然不是惱她,而是惱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不過,那樣也好,你就可以不穿里面的東西了。其實,你也不必說這是男人的想法,你們女孩本身就想這麼做,不對嗎?如果女孩穿著性感和漂亮的衣裙出來,一定也是希望男人多看幾眼,這對女孩本身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這是從你男人的觀點來說的吧?你怎麼知道我們女孩是這麼想,難道你以前認識的女孩都是這樣的?」趙紫薇眨著眼楮。自然,她本質里趙子強也是這樣的人,只是他不如章俊膽大,不如章俊那麼色而已。

章俊道︰「女為悅己者容,千古不變!」

趙紫薇只是微笑,不再說話了。這晚餐也要到結束的時候了,她猜想,自己「吸引」章俊的目的達到了,因為這男人的眼光開始有點曖昧,甚至帶了某種隱藏的**。可是在這個時候,趙紫薇忽然打了一個冷戰,因為想到開始扮女孩時,曾听陳怡慧說男人看到女人裙子下的大腿,會幻想某種邪惡的事情。

結帳後,他們準備離開了,趙紫薇用手袋擋著裙子的開衩位置,避免被人看得太多。但他們沒到門口便不約而同地慢下腳步,因為對面劉宇與朋友也走向門口,顯然他們也是剛結束晚餐。

章俊與劉宇的眼神一對,立即生出怨恨,仿佛仇人一般。趙紫薇側過頭來,看到章俊那種殺人的眼神,不禁嚇了一跳,剛要問原因,章俊的眼神已經轉成柔和,對她笑笑。而劉宇瞥了趙紫薇一眼,似乎有種憂慮和擔心,但他沒說什麼,便與朋友走出了餐廳。

趙紫薇心里不舒服,可是想你不出劉宇與章俊結怨到這種地步是為何,她忽然覺得章俊剛才說的原因不太可信。于是問︰「章俊,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以前打過架嗎?」

「以後再跟你說,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搭的士回去就行了!」趙紫薇自然不敢讓她送。那間公寓,她想了很多次,如果有第一個進來,那一定是陳怡倩,男人是不在計劃之列的。

章俊右手搭在她腰間,一起走出了餐廳,趙紫薇想避卻沒避開,立即有點不舒服了。可是還沒走下台階,忽然幾個人沖過來擋住他們,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忽然一陣閃光。趙紫薇意識到這是記者時,立即慌亂地用手袋遮住臉,她想奪路而走,可是這些記者卻擋住了去路。

「章先生,請問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嗎?那位焦小姐呢,已經分手了嗎?」

「小姐,請問你的名字,你跟章俊認識多久了,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上個星期跟章俊到酒店開房的是你吧?」

「章先生,傳言你跟焦小姐分手,就是因為這位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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