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卦的人不像他的字那麼平靜深邃,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激進分子,以殺止殺就是他的理念。他給陳鳳喜的建議,或者是用殺戮開始,或者是用殺戮結束,很難想象,一個這麼激進的人,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深入接觸過王大卦這個人後,陳鳳喜才明白,為什麼他伺候過人都掛了。
方式雖然激進,但卻是上上之策。如果真等到冥界女神和聖囚的人來了,那巫、武、陳三家再一渾水模魚,這是生是死還真不好說。
如果事情真像胡家仙說得那樣,巫門、武家、陳家三方的人已經在伺機下手的話,那麼他們現在就算不是在暗中監視著陳鳳喜,也是在暗中觀察著整件事的發展,想要找人冒充冥界女神和聖囚把他們逼出來,並非易事,畢竟這能裝得像的人馬陳鳳喜都已經用上了,要是找些蹩腳的演員來演,十有**會演砸。
「讓誰來扮這個李鬼呢?」這個問題令陳鳳喜很頭疼,這來扮李鬼的人,既不能是中國人,又要有超強的身手,還得不會真正傷害自己,這種人哪找去?難道非逼著陳鳳喜到殺手網站上發布懸賞自己腦袋的消息嗎?
「看來,只有從塞拉斯身上想想主意了!」一番沉思之後,陳鳳喜覺著這件事只有塞拉斯能幫上忙。
面對變態到令人發指的天譴,塞拉斯的身體和意志早已崩塌,現在他每天祈禱的對象不是上帝,而是死神,他無時無刻不在祈求死神結束他的生命。可惜的是,這死神仿佛是天譴的親戚,無論他用什麼方式,都沒有辦法死去。
農村特有的菜窯雖然不大,但是做為審訊室卻是足夠,在來到臨水鄉這兩天的時間里,塞拉斯就讓土窯里原本的菜鮮味被腥臭取代。
「你這是干嘛?」陳鳳喜看到塞拉斯被一絲不掛綁在十字架上的時候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
天譴不冷不熱地說道︰「我是一個信仰自由的人,既然他信仰上帝,那我自然得讓他接近上帝!」
「老師。」原罪一臉不可思議地走進地窯,看著上半身是一片殷紅,下半身是一片屎黃的塞拉斯時,他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塞拉斯看到原罪的時候同樣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他呆呆地望了原罪半天之後,用哀求的口吻說道︰「求求你,殺了我!」
原罪眉頭緊皺地看向了陳鳳喜︰「喜,能不能讓我和他單獨談談?」
「好!」陳鳳喜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朝著天譴和武大郎使了個眼色後就走出了菜窯。
原罪抽劍斬斷了鐵鏈,毫不在意地抱住了滿身腥臭的塞拉斯,小心翼翼的將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並且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下來披在了塞拉斯的身上。
「殺了我,求求你。」塞拉斯有氣無力地說道。
原罪半跪在塞拉斯的身前,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師,你告訴過我,無論什麼時候,上帝都在庇護著我們,只是我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方法而已。現在,上帝用的方法就是讓我來救你!」
塞拉斯沒有說話,呆呆地望著地面。
原罪繼續說道︰「老師,你本應該在教廷頤養天年的,可是他們卻派你來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我想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你很清楚,你何必還要如此固執呢?」
塞拉斯面色平靜地說道︰「忠誠,是我能在教廷里留下的唯一原因。如果沒有了忠誠,我將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別說了,殺了我吧!死在你的手上,也比死在那些魔鬼手上強一百倍!」
原罪神情凝重地問道︰「老師,你是忠于教廷,還是忠于上帝?」
「有什麼區別嗎?」
「有!如果你只忠于教廷,那麼你和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有什麼區別?如果你是忠于上帝,那麼你應該像我一樣,不要再被那些陰謀家擺布,做一個真正的上帝僕人!」
「他說得很對。」
陳鳳喜悠然走進了地窯,看到陳鳳喜的時候,塞拉斯的雙眼中滿是恐懼。
「你知道你的教廷做了什麼嗎?」
「他們把聖囚放出來殺你!」
「一群依靠瘋子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還有什麼值得讓你依賴的?你知道亞得米勒出來之後殺了多少人嗎?就在昨天,他們經過哈薩克斯坦的時候,屠了一個依斯蘭教的教堂!如果你像他們一樣,認為死的那些人都是異教徒該殺的話,那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我現在就可以了斷你!」
面對陳鳳喜的問題,塞拉斯無法作出回答,理智告訴他,聖囚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但是他對教廷的忠誠又讓他無法去指責他們所做的一切。
原罪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師,您對我說過。所有人都是上帝的子民,很多人都會犯錯,但不是所有人的過錯不值得原諒,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需要向牧師禱告的原因。上帝不會禁錮人的思想,更不會禁錮人的靈魂,只有撒旦,才會這麼做!老師,不要再錯下去了,審判廳早就應該消失了!」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塞拉斯,我知道讓你背叛效忠了一生的審判廳很困難。這樣好了,咱倆打一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你走。如果我贏了,你就留下來幫我,怎麼樣?」
「賭什麼?」塞拉斯警惕地問道。
陳鳳喜一臉輕松地說道︰「很簡單,告訴審判廳,你在這里,讓他們派人來救你。到時候咱們就看看,審判廳派來的人到底是救你的還是殺你的。我敢打賭是後者!」
塞拉斯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一臉疑惑地說道︰「陳鳳喜,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明知道聖囚的人正在來這里的路上,為什麼還要讓我向審判廳報告你的藏身之地?」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我說了,我只是想要和你打個賭。如果他們會來救你,那我不僅不會阻止,還會打開大門放你們走。可是,如果他們是來殺你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他們一個也跑不了,而你,則要留下來幫我做事,敢不敢賭?」
原罪一臉真誠地說道︰「老師,答應喜的建議吧,如果審判廳派人來救你的話,我跟你一起離開這里回到審判廳效力。如果他們是來殺你,那我們就一起留在這里幫喜做完這次的事情然後一起做真正的上帝僕人。好不好?」
塞拉斯眉頭緊皺地看著陳鳳喜問道︰「陳鳳喜,你真想這麼做嗎?你要知道,一旦我向審判廳求援的話,你要面對的,很可能是整個亞洲區所有的審判官!」
陳鳳喜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我來亞得米勒那些瘋子都不怕了,還會怕審判官嗎?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人打擾你的生活。如果有,只會是你所依任的審判官!」
話落之時,陳鳳喜將衛星電話扔到了塞拉斯的腿上,似笑非笑地指著電話說道︰「希望他們不會讓你失望!」
陳鳳喜走出菜窯的時候,武大郎就一臉糾結地迎了過來,悻悻地說道︰「你是嫌咱們現在事兒還不夠多嗎?竟然還要讓這家伙向審判廳求救?」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大郎,這些年跟在我身邊委屈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很快這一切就能結束了。」
「你要干什麼?」武大郎一臉緊張地問道。
陳鳳喜鄭重其事地說道︰「昨天晚上我跟一個人聊了很久,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很多事兒,浪費了很多可以利用的資源。不過從今往後不會了,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因為我而感到自豪!」
審判廳最強的審判官不是在歐洲,而是在西亞。
由于這里是宗教沖突比較激烈以及極端異教徒比較多的地方,所以在審判廳從來不會吝嗇在西亞的兵力部署,這也是為什麼像原罪這樣的瘋子會在以色列的原因。
塞拉斯給教廷打求援電話的時候,教廷對于聖囚出動的事情只字為提,確定了他的地址讓他原地待命後就掛斷了電話,這簡短的通話,已經讓塞拉斯知道了結果,不過他還是不敢相信審判廳會那樣對待他,所以他還是要等到人來了之後再做最後的打算。
塞拉斯打電話的時候是上午八點四十分,下午三點二十分的時候,審判廳駐阿富汗、伊朗、土耳其、黎巴女敕、巴勒斯坦、以色列這六國分部的人就已經進了中國國境。
一直在密切關注著事態發展的巫、武、陳三家的人在得知這六國的審判官入境之後,紛紛磨刀霍霍的部屬起了行動。
武青候,與武溫候同輩,但只因他是武溫候的堂弟,他卻不能繼武溫候之後繼承武家家主之位。想要繼承家主之位,想要讓祠堂里那幫老家伙認可他,他只有做一切讓所有人都信服的事情才可以,就目前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比殺死陳鳳喜更合適的了。
陳綱目,陳懸壺的次子,算是陳鳳喜的小叔,只可惜這個小叔此番離京並非是為了找陳鳳喜探親,面是為了借著他的腦袋建立自己在陳家的威信。
武青候和陳綱目這兩個輩分不同但是目的相同的人一拍即合,同時決定要借著這次冥界女神和聖囚下手的時候殺死陳鳳喜。
在得知六國的審判官齊齊入境之後,兩人不得不將計劃提前,紛紛來到了安陽縣城,靜等著那審判官的到來。
「下面人來話說,武青候和陳綱目帶人到了安陽縣城了。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動手了!」胡家仙一臉擔心地看著陳鳳喜。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看向了王大卦︰「先生,您怎麼看?」
王大卦不以為然地說道︰「來了就好,就怕他們不來。不過鳳喜,你這步棋可是走得夠險的啊,我讓你打個李鬼,沒讓你把李逵的兄弟找來。這六國審判官,怕是不比聖囚好對付到哪里去吧?」
陳鳳喜信心十足地笑道︰「本來是不好對付,這審判廳派在西亞地區的審判官,可都是像原罪這樣的變態。不過,這次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恐怕不是我,而是塞拉斯!」
「哦,為什麼這麼確定?」王大卦不解地問道。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因為如果目標真是我的話,他們不會把部署在亞洲的最強兵力全部派出來。第一,聖囚已經在來這里的路上了,他們再派人來,完全是多此一舉。第二,西亞一向是審判官最忙碌的地方,讓他們拋下手頭上的事兒來中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可以離開西亞,回到審判廳。而他們想要回審判廳,恐怕得有塞拉斯這張通行證才行!所以,他們不是來殺我的,而是來殺塞拉斯的!」
「如果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呢?」王大卦擔心地問道。
陳鳳喜一臉輕松地說道︰「不是也無妨,大不了連他們一起收拾了。以現在的人馬,收拾幾十個審判官,還是綽綽有余的!不過我想事實應該和我想得差不多,因為只有那樣,我才有工夫去收拾巫、武、陳的人。」
「那他們誰來管?」王大卦擔心地問道。
陳鳳喜信心十足地說道︰「有塞拉斯和原罪就夠了!」
穿戴整齊的塞拉斯平靜地坐在院子里,他都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了,雖然已經重獲自由,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反倒是有些擔心,從到現在都沒有人通知他會有什麼人來接自己他就知道,陳鳳喜有可能會贏這場賭局了。
棄子,沒有活著的必要。
這是審判廳一貫的行事方式,這種事塞拉斯以前也做過。當年,他就是憑著割斷了一個棄子的喉嚨才坐到今天的位子上去的。而今天,他的腦袋恐怕要成為別人的梯子了。
「不,不會的,審判長不會那麼對待我的!」塞拉斯再一次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語堅定著自己的信念。
凌晨兩點,對于臨水鄉來說,並不是絕對的休息時間,街道上還有不少店面開著門,民居里也能夠傳出那喝酒聲和麻將聲。
「老師。」原罪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塞拉斯。
「嗯。」塞拉斯輕輕點了點頭,他知道,審判廳的人來了,因為村里頭的狗已經不再狂吠,並不是說這些狗已經被審判官殺死了,而是這些家狗從空氣中嗅到了殺機。
「唰唰唰!」
一連三人翻牆而入,穩穩落地之後,三人便是不由分說地舉起了各自的兵器,專門用來處理審判廳棄子的聖刀裁決。
聖刀裁決,是只有審判官才有的一種多功能短刀,它既是一把短刀,又是一把鏈子刀,還是一把弩槍,最後的功能則是爆炸,威力雖然不大,但是足以將十平米範圍內一切生命抹殺。
「不要礙事!」冰冷的聲音驀然從屋頂響起,只見兩個將身體藏在斗篷下面的家伙也亮出了他們的聖刀。
「我知道今天會很熱鬧,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熱鬧。怎麼,你們都跑來這里,就不怕你們的老窩被人端了嗎?」原罪不屑一顧地瞥了人群一眼,這些人他都認識,剛剛威脅眾人不要礙事的人就是他在以色列的同伴。雖然說是同伴,但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情誼,因為這兩個家伙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原罪,塞拉斯已經背叛了審判廳,我們今天來這里是對他執行聖裁的,你已經不再是審判官,不要在這里礙事,不然的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一個枯瘦如柴的家伙從大門口走了進來,他的出現,令塞拉斯和原罪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聖刀,就是這個家伙的名字。
他是西亞地區最強的審判官,曾經獨自一人清理了整個黎巴女敕地區的極端異教徒,他的強悍是令人無法想象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一直以來沒有離開過黎巴女敕,因為審判廳不會讓這麼強大的家伙在廳內活動的,如果他要叛變的話,事情將會不堪設想。
塞拉斯面無表情地說道︰「連你都來了,看來審判長是發布了誰取了我的腦袋誰就能接替我位子的命令,是嗎?」
「沒錯。塞拉斯,我敬你是個長者,我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話落之時,聖刀將他的裁決丟到了塞拉斯的身前。
「吱嘎……」
這個時候,老舊的房門被人推開了,睡眼惺松的陳鳳喜沒好氣地指著群人叫道︰「你們到底是來殺人的還是來說相聲的,一個個的嗦起來有完沒完?」
「ver!」
「他怎麼會在這里?」
看到陳鳳喜,六國審判官的臉上紛紛露出了驚色,唯一那聖刀,並沒有因為陳鳳喜的出現而改變自己的目標,依舊是死盯著塞拉斯不放。
「教廷出動亞得米勒來殺他,如果我們把他殺了的話,應該比殺死塞拉斯的功勞要大吧?」
「塞拉斯只夠我們其中一個人回到審判廳,而殺死他,我們應該最起碼有一半的人可以回去!」
「但是你們也有一半的人得死在這里!」
普魯耶、伊薩姆、扎克三人面無表情地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他們三個,一干審判官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興奮之情。
「哈哈哈,現在我們所有人應該都可以回去了!」
「ver、塞拉斯再加上聖廟的人,我想足夠讓審判長給我們發一張單程機票了!」
「聖刀,塞拉斯就交給你了!」
「唰唰唰!」
普魯耶三人在第一時間就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他們用的也是刀,不過是圓月彎刀,鋒利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了陣陣寒光。
「咻咻咻……」
「鏘鏘鏘……」
就在各方人馬準備動手的時候,一連數道暗鏢從四面八方射向了陳鳳喜,原罪在那些暗鏢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拔出了背上的兩柄大劍,舞動著雙劍幫陳鳳喜擋下了所有的暗鏢。
看到落在地上的竟然是十字鏢的時候,陳鳳喜的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故作糊涂地望著周圍的審判官說道︰「你們審判廳的人什麼時候對這種十字鏢也有研究了?」
「還等什麼?動手!」
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一干審判官紛紛從屋頂、牆上飛躍向了陳鳳喜。
「進屋!」
普魯耶一把將陳鳳喜推進屋里之後,便是與伊薩姆、扎克二人橫刀擋在了門前。
「鏘鏘鏘……」
「唰!」
就在普魯耶三人與一干審判官展開激烈刀戰的時候,聖刀以迅雷之勢沖向了塞拉斯。
「老師!」
原罪連忙將一把短劍扔給了塞拉斯。
不過塞拉斯並沒有接劍,而是以奇快的速度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裁決。
「鏘鏘鏘……」
在他拾起裁決的那一瞬間,聖刀就已經一連向他削出了數刀,兩人的裁決在空中對踫的時候,升起了裁決與普通刀劍踫時不同的火花,裁決與普魯耶還有原罪他們的刀劍相踫的時候,生起的是耀眼的火光,而裁決與裁決對踫時,生出的則是詭異的白光。
「嗖嗖嗖……」
就在幾方人馬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一連數個標準忍者打扮的家伙從院外沖了進來,這些忍者的目標相當明確,直奔普魯耶三人駐守的房門而去,入院之是,他們一連向著三人發出了近百枚十子鏢,令本來就在拼命防範著審判官攻擊的三人不得不閃開。
「砰!」
破舊的木門直接被撞爛,六個忍者沖進了屋內,其余的忍者則是殺氣騰騰地或站或蹲于了門前,守在門外的人,皆是將手身進了雙腰旁的鏢袋里。
「混蛋,他們是來搶ver的!」
「殺了他們!」
一干審判官見到有人來跟他們搶生意,登時就急了,紛紛掉轉槍頭朝著那堵在門前的忍者動了起來。
「噗噗噗噗噗噗……」
就在雙方即將展開大戰的時候,節奏分明的子彈射空腦袋的聲音在院子里響了起來,眨眼之間,院內就彌漫起了刺鼻的血霧。
「 ……」
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的時候,聖刀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是我的!」塞拉斯歇斯底里地指著聖刀咆哮道。
因為他這一嗓子,聖刀額頭上的紅外線光頭這才挪到了那堵在門口的忍者身上。
「我還以為,你們會等著我先把他們收拾完了你們再出來呢,沒想到你們這麼沉不住氣。怎麼,是怕我死在別人手上嗎?」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陳鳳喜面色冰冷地看著眼前的忍者。
他的左面,是胡家仙、商玉鏘、赫連洛河。
他的右面,是呼延爵、酒鬼黃、南宮無淵。
「唰唰唰唰……」
六個忍者,人手四鏢,共計四十八枚十字鏢飛向了陳鳳喜。
「咻!」
「鏘鏘鏘……」
就在眾人出手的時候,有人卻以比他們快了足足數倍的速度出手了,來人就如同憑空出現的一般,就那麼從屋頂跳了下來,然後又搶在他們之前用一雙鐵手抓碎了所有的十字鏢,無論是他的移動速度還是攻擊速度,都已經達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你哪位?」陳鳳喜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男人,男人身著青色漢服,一頭披肩長發,雙手戴著超薄的鐵手套,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是一種令陳鳳喜感到窒息的殺氣。
「你是什麼人?」陳綱目咬牙切齒地看著男人問道。
「巫門,金蠶。」金蠶的聲音就如同機器人一般,沒有絲毫的情感,听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人嗓能發出的聲音。
「唰!」
一听到金蠶是巫門的從,赫連洛河和胡家仙在第一時間就擋到了陳鳳喜面前。
陳鳳喜起身撥開了兩人,沉聲說道︰「這人好像不是來殺我的!」
「要是我想殺你,你早就死了!」金蠶回頭看了陳鳳喜一眼,看到金蠶那張俊秀的臉時,陳鳳喜不由就傻眼了。
陳鳳喜不認識金蠶,但是他卻認識這張臉。
這張臉好像在很多地方都出現過,但是具體在哪出現過陳鳳喜又記不起來了,好像小時候見過,又好像在戰地醫院的時候見過,總而言之,這張臉,一點都不陌生!
「找死!」凶狠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煙霧彈也在地上炸裂開來。
「砰!」
「砰!」
在對方的忍者扔炸一顆煙霧彈的同時,金蠶也將一顆煙霧彈扔到了地上。
忍者爆炸升起的黃霧瞬間就被金蠶扔出的煙霧彈產生的白霧所吞噬。
「這怎麼可能!」陳綱目一臉不可思議地叫道。
金蠶面無表情地說道︰「論起用毒,你爹來了都得叫我一聲爺爺!」
「噗噗噗噗噗……」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連串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聲音,只見那駐守在門外的忍者,被原罪、普魯耶、扎克、伊薩姆四人直接就給切成了碎尸。
陳綱目惡狠狠地叫道︰「姓巫的,你他娘的到底是哪頭的?你到底是來殺陳鳳喜的還是來干嘛的!」
「你是白痴嗎?看不出來這家伙是來救他的嘛!」武青候冷冰冰地說道,說話的同時,他也扯下了自己的面具。
看到武青候的時候,南宮無淵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冷聲說道︰「武青候,咱們倆又見面了。」
武青候無視了南宮無淵的怒視,而是看著酒鬼黃說道︰「老酒鬼,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
原本還是筆直站在陳鳳喜身旁的酒鬼黃,在听到這句話之後直接就歪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打起了呼嚕。
「老酒鬼,少給我裝死!別忘了,當年我救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武青候憤怒地叫道。
陳鳳喜悻悻地指著武青候罵道︰「你是老花眼了還是老糊涂了?他這是裝死嗎?他這分明是在裝醉!」
武青候眉頭驀然一緊,殺氣騰騰地看著陳鳳喜說道︰「你個小王八蛋,想不到老子竟然著了你的道!」
「錯,你不是著了我的道,而是著了他的道!」陳鳳喜伸手指向了主臥室,話落之時,王大卦也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不光是王大卦,還有南宮無淵帶來的人,而洪盤山則是領著一干盤山村的老怪物從西屋走了出來。
「我早就說直接把這里炸了然後收尸就行了,你非要來!」陳綱目怒不可遏地朝著武青候叫道。
「把這里炸了?你用什麼炸?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武大郎吊兒郎當地從門外起了進來,進門的時候,他還用那地上的忍者尸體蹭了蹭腳底上的血。
「噗噗噗噗……」
一連串砍肉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抬眼看去,只見聖刀與塞拉斯兩人均是被對方砍成了血人。
「咻!」
就在兩人拉開距離準備再戰的時候,一支利箭突然從空中飛來,直接著聖刀的腦袋飛了過去。
「小心!」
塞拉斯驚叫一聲,連忙將手中的裁決丟向了那支利箭。
「轟隆!」
利箭被砍斷的那一瞬間,震耳的爆炸聲亦是在空中響起,其威力比一顆高爆手雷差不了多少。
「還不快點去幫他們的忙!」陳鳳喜朝著武大郎急喝一聲。
武大郎心領神會地跑出了房門。
「噗噗噗……」
在武大郎出門的時候,一連數發子彈朝著他的腦袋飛了過來,如果不是這家伙提前做好了準備踢了兩具尸體擋在空中的話,他現在恐怕就像那兩具尸體一樣變成了馬蜂窩。
「 !」
躲開了子彈的武大郎卻沒有躲開了個魁梧身體的撞擊,武大郎直接就被一個金發碧眼的家伙撞飛到了空中。
「媽的,這下完了!」
武大郎升空之時直覺自己死定了,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並沒有子彈直他射來,在重重摔落地面之後他便是又滾進了屋內。
「該死的,冥界女神和聖囚的人都到了!」武大郎面無表情地叫道。
「喀吧……喀吧……」
撞飛武大郎的男人在門外抻著四肢,扭動脖子的時候發出了令人咋舌的聲音。
他的身材如同那美職業摔跤聯盟的摔跤手那般魁梧,本就魁梧的身材又穿了一件滿是鐵刺的鐵衣,其形像可謂駭人至極。
「你沒事吧?」陳鳳喜看著血流不止的武大郎問道。
武大郎瞥了一眼被刺了數個血洞的胳膊,恨恨地說道︰「死不了。看樣子天譴他們已經和他們對上了,不然的話,我剛剛已經被打爆了!媽的,不是說他們來不了這麼快嗎?夜叉他們在搞什麼鬼?」
「怎麼會這樣,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明明只是把審判官他們放進來了,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呼延爵一臉茫然地呢喃道。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恐怕他們是跟著審判官一起混進來的。」
「混進來?呵呵,我們需要混進來嘛?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一個留著光頭、光著膀子穿著風衣的男人從大門外走進了院內。
這個家伙身上的傷疤只比陳鳳喜多不比他少,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身上的傷疤竟然在他胸前形成了一個耶穌像,由此可見,這家伙的傷要麼是故意自己給自己弄上去的,要麼就是與別人對戰時弄上去的,如果是前者還好說,要是後者的話,那他的身手得恐怖到什麼地步?
「亞得米勒!」塞拉斯和聖刀兩人看到亞得米勒的時候臉上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亞得米勒緩緩抬起了右手,用那被拔光指甲的手指指著兩人說道︰「廢物不要在這里礙眼,不然的話,我會吃了你們!」
「你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陳鳳喜眉頭緊皺地叫道。
「他說得話你沒有听清楚嗎?我們就是這麼正大光明走進來的!」回答陳鳳喜問題的人,是一個像所以部署在安陽縣城里的人一樣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警察制服和兩個穿著環衛服的家伙。
陳鳳喜扭頭看向了呼延爵,恨恨地說道︰「你出賣我!」
呼延爵沒好氣地叫道︰「你傻啊,我要是想出賣你,我直接弄死你好好!再說了,你憑什麼說他們是混進我們血池里頭了!」
陳鳳喜憤怒地叫道︰「如果不是混在血池里頭,這些家伙怎麼能混進來?安毅他的人可都是越南人!」
「操,我血池里頭的老外出來進去就那幾個,誰都認識誰,他們……我操,你們把我的人怎麼樣了!」說著說著,呼延爵便是怒不可電遏地看向了他們。
亞得米勒一臉陰邪地笑道︰「垃圾只有兩種下場,要麼做為食材,要麼做為食物!」
「王八蛋!」
「別出去!」
陳鳳喜一把拉住了準備沖出門去的呼延爵。
陳鳳喜有武大郎他們,而呼延爵也有自己的狙擊隊伍,既然現在亞得米勒和冥界女神的人能這麼站在這里,就足以說明他們兩人的隊伍都遇到了麻煩。通過剛剛武大郎在外面沒有死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狙擊手現在也失去了作用。但是單憑亞得米勒和那個鐵衣男,呼延爵這麼出去也只有死!
「我們冥界女神想要的東西,沒人敢不給。我們冥界女神的人,沒有人敢去動。陳鳳喜,你以為有天龍八部和血池做你的後盾就敢冒犯我們了嗎?今天,我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刺啦!」
話落之時,四個家伙紛紛撕掉了自己身上的制服,露出了他們那紋有冥界女神圖案的上半身。
陳鳳喜悻悻地罵道︰「你們有病嗎?你們都是暴露狂嗎?沒看到這里有女人嗎?動不動就月兌衣服算是怎麼回事!」
「唰唰唰唰!」
四個人,四把槍悉數瞄向了屋內。
四人手中的槍均是大口徑可以裝爆破彈的自制手槍,就這種比反器材狙擊槍口徑還要粗的手槍所射出來的子彈,距離雖然短,可是威力絕對可以用驚人來形容,一旦這四發子彈射進屋內,恐怕屋里的人瞬間就會變成肉泥。
「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干咳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了進來。
只見不停咳著的肺道人和面無表情的昆侖慢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中國人都是神經病嗎?為什麼總是讓這些老人和青年出來受死?」亞得米勒陰陽怪氣地笑道。
「你們怎麼來了?」陳鳳喜驚訝地叫道。
肺道人不假思索地說道︰「你閨女算準了你會出事,讓我們來幫忙!哎,我說,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麼就成了人民公敵了,怎麼那麼多人想要殺你?」
「肺道人,你的廢話還是那麼多。」金蠶不冷不熱地瞥了肺道人一眼。
肺道人這時才瞅見被陳綱目和武青候擋住的金蠶,面帶驚色地叫道︰「你怎麼也來了?」
金蠶扭頭瞅了陳鳳喜一眼︰「廢話,當然是為了保護這個蠢貨了!」
「呃……」陳鳳喜一臉糾結地說道︰「這會兒咱們就先別瞎攀交情了行不?這局勢你們還看不明白嗎?要是再不動手,就都要死在這里了!」
「死?除了我自己之外,沒有人可以讓我死!」金蠶相當狂妄地哼一聲,緩緩舉起了右手。
「 !」
「砰!」
兩聲巨響突然在院中響起,只見兩個身高都可以去審請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家伙擋在了門前,這兩家伙的造型比亞得比勒身旁的鐵衣男還要夸張,這兩家伙從頭到腳均是鐵皮裹身,完完全全就像是兩個機器人一般。
四個冥界女神的家伙似乎失去了耐性,四人在同一時間扣動了扳機。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手中的槍竟然失去了作用。
低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他們槍管里的子彈被人給卸掉了。
四人的臉上不由就露出了驚色。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昆侖面無表情地將那蛋黃大小的子彈扔到了地上。
四人滿面驚色地看著昆侖。
「有意思,很有意思,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國武術嗎?」亞得米勒貪婪地走向了昆侖,其興奮程度,就如同吃了春.藥的人見到了異姓!
昆侖不冷不熱地瞥了昆侖一眼,扭頭朝著陳鳳喜叫道︰「他剛剛說什麼?」
對于听不懂意大利語的昆侖來說,他實在是想要知道這個家伙剛剛說了什麼。
陳鳳喜笑眯眯地說道︰「哦,沒說什麼,他說你長得很漂亮,他想要親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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