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誰,過來,幫我們把東西搬進去。」一個二十來歲,外表斯斯的眼鏡男開口叫道,聲音里有種頤指氣使。
方雲左右看了看,沒人,愕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問道︰「你叫我?」
眼鏡男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對,就是你,趕緊的,耽誤了我們做研究你吃罪得起嗎?」
「不好意思,我記得我沒同意讓你們進我家。」方雲的性格吃軟不吃硬,你要是好好說話,能幫的我就幫你一把,你要是在我面前裝逼擺譜,從哪來就給我滾哪去。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一點思想覺悟也沒有,為國家的科研工作做貢獻,是每個人義不容辭的事情。」另一個穿著件黑色皮衣的男插口說道。
雙方似乎吵起來了,一群人停下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強勢圍觀,看向眼鏡男和黑色皮衣男,鄙夷,不屑,反感。看向方雲,同情,譏諷不一而足。
總感覺兩人有點故意找茬,沒事找事的意思,似乎是在爭風吃醋,看了眼身邊青春靚麗的敖曉曼,方雲無語的搖搖頭,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算不算躺著也槍了。
伸出三根手指,方雲慢的說道︰「第一我這個人做人崇尚的是禮尚往來,別人用什麼樣的態度對我,我必定用同樣的態度還回去。第二別胡亂給別人蓋帽,你們特麼的代表不了國家。第三我這里不歡迎素質底下的人。請你們給我滾出去。」
眼鏡男火了,聲音變得尖銳︰「知道我們是誰嗎?竟然敢這樣跟我們說話。」
方雲掏了掏耳朵,手指輕輕一彈,不屑的說道︰「嘖嘖嘖,我好怕怕。為什麼每個反面角色都是一樣的台詞,動不動就抬出自己的背景身份嚇唬人。」
眼鏡男臉色可以媲美豬肝了,大聲的嚷嚷道︰「我們可是華夏著名的生物學家,馬陽華,馬教授的學生,發表過好幾篇論。連一般的領導干部看到我們都得客客氣氣的。」
「哎呀呀。真是失敬了。」方雲夸張的叫道,臉色一變,淡淡的說道,「關我屁事。」
短短四個字。讓眼鏡男得意的笑容凝固了。顯然方雲的回答和回答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不應該這樣的啊,平時不是把身份一擺,別人就各種尊敬的嗎?為什麼屢試不爽的招式。到了今天就失靈了呢?
眼鏡男自視太高,把自己看得太像回事了,在貧困落後的山區,虛偽互捧的官場,他的學歷和身份還有點市場,踫上不把他當回事的人,說難听點,他就是個屁。
有化的人值得讓人尊敬,但是拿著自己的化去壓人,只能讓人感到厭惡。捧你的時候,你是個玻璃杯,松手的時候,你就是堆玻璃渣。
「你這個人素質怎麼這麼低,農民就是農民,爛泥扶不上牆。」黑色皮衣男臉色一沉,厭惡,鄙視的看著方雲。
眾人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閃,「啪」的一聲脆響,黑色皮衣男身體來了個七百二十度高空大旋轉,「哄」的一聲砸到地上,捂著臉,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嚎聲,一張嘴,一口腥血噴出,其混雜著十來個小白點。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男,出手竟然這麼狠,一巴掌打落滿嘴牙。
「滾。」方雲眼楮一瞪,眼鏡男魂都差點沒了,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往外面爬,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這里,方雲的眼神里加了點精神攻擊,眼鏡男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將在噩夢里度過。
轉過頭看著圍觀的眾人,方雲心里頓時冒起無名火,不耐煩的一指院大門︰「我這間小廟容不下你們這些大神,請你們馬上離開。」
前車之鑒擺在眼前,一群人乖乖的退出院門外,地上的黑色皮衣男也在兩人的攙扶下離開,原本喧鬧的院恢復了平靜。
「方大哥,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樣的人。」敖曉曼忐忑不安的說道,眼楮不時偷偷瞄一眼方雲的表情,眼鏡男和黑色皮衣男為什麼會這樣,敖曉曼心里一清二楚。
「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去忙吧。」任誰大清早的遭受無妄之災,心情都好不到哪去,看著可憐兮兮的敖曉曼,方雲還得好言安慰,這都是個什麼事。
「曉峰,發生什麼事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院外面響起一陣威嚴洪亮的嗓門,聲音里壓抑不住的憤怒。
苟學真是華夏著名的生物學家,主攻昆蟲類,發表的論在國外都有很高的知名度,這次接到好友方山嵐的電話,看到傳過來的件,大吃一驚,帶著兩個得意學生連夜趕到村里。
幾個教授剛下車就迫不及待的去看聚集在桃樹上的蝴蝶群,盡管已經在方山嵐傳來的件里看過了,看到實物後,幾人還是忍不住震撼。
沉浸在蝴蝶世界里,久久不願離開的幾人,讓自己帶來的學生助手把東西搬到方山嵐教授住宿的人家,準備一起住下來,方便自己等人近距離研究這群美麗的蝴蝶,查明蝴蝶集群的成因。
沒想到一群助手剛進去沒多久,就全部退出來了,看到自己學生的慘樣,苟學真憤怒了,在華夏,這些真正做學問的人地位很高,就連政府官員也不敢輕易得罪,完全不是那些為了錢出賣良知的磚家叫獸可比的。
像這種被人毆打的事情,自從十年浩劫後,苟學真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在苟學真的心里,方雲打的不是他的學生,打的是他,苟學真的臉。
听完馬曉峰等人添油加醋的顛倒是非後,苟學真臉色非常難看,不顧方山嵐的勸阻,怒氣沖沖的走到方雲面前,冷冷的說道︰「你憑什麼打我學生,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一開口就是問罪的口氣,方雲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眉頭一挑,不屑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給你個交代。」
不但苟學真口瞪目呆,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幾個教授也愣住了,一向受人崇敬的他們,什麼時候被人指著鼻罵過。
「好好好,方教授,如果今天這事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立馬退出這次研究小組。」苟學真臉色鐵青的看著方山嵐說道。方雲一句話差點把他的肺給氣炸了。
「這……苟教授,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沒必要鬧得這麼大吧。」方山嵐一臉的為難,她對方雲映象還是不錯的,苟學真那倆個學生是什麼德行,敖曉曼早就和她說過了,想著維護一下方雲。
方山嵐心里不喜,對于苟學真用退出研究小組來威脅自己很不滿,國家很重視這次的研究活動,從各方面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如果最權威,知識最淵博的苟學真真的退出的話,這次的研究成果將大打折扣。
「沒什麼好說的,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要不我就退出,方教授,你是這次研究小組組長,應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苟學真生硬的拒絕了方山嵐的提議,看著方雲,眼里直冒火,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對于苟學真這種人來說,活的就是一個面,當著眾人的面指著他鼻罵的方雲,在苟學真心里的恨意,簡直跟殺父仇人有得一比了。
看著猶豫不決的方山嵐,身後的幾個教授忍不住了,在他們看來,方雲是個粗魯,蠻橫,毫無輕重的小角色,為了一個小角色氣走了苟學真,太不值得了,這會讓他們的研究成果大打折扣,達不到名利的最大化。
還沒等他們開口勸說,院外面響起一陣響亮的大嗓門,老李大踏步的跨進來︰「他想走就讓他走,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里耍橫。」
看到來人,方山嵐等人大吃一驚,連忙恭敬的問候︰「李老,您怎麼來了?」
苟學真臉色慘白,別看他平時牛逼哄哄的,在大人物面前,表現比普通人還不如,大人物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封殺,弄得身敗名裂,比死還難受。
「我不來行嗎,再不來你們不知道要惹下什麼禍端。」老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轉過身對臉色慘白的苟學真揮揮手,「你走吧,這里不需要你。」
「方雲,給我個面,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對上方雲,老李立馬換上一副笑臉,變臉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老李一出場就快刀斬亂麻的把事情處理了,方雲知道老李是怕他一怒出手,點點頭,不理會眾人,徑直回到屋里。
「李老,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感覺你很顧忌他一樣?」方山嵐眼神復雜的看著方雲離去的背影,低聲問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問。
「不該問的不要問,好好的做你們的研究,把你們以前的派頭給我收起來,待會我打電話,把劉院士叫來和你們一起。」老李一瞪眼,丟下句話,背著手離開。
院里眾人面面相窺,心里暗自慶幸不已,還好沒來得及開口勸方山嵐,否則灰溜溜的離開的就不止苟學真一個人了。
隨即眾人大喜,苟學真雖然知識淵博,對于蝴蝶研究頗有建樹,比起即將到來的劉院士卻是差了不止一大截,有劉院士的參與,眾人有信心取得更好的研究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