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拉著無天來到一張桌子前，坐下，無天笑道︰「你姐姐很漂亮。」
素琴聞言，撅嘴嗔道︰「哼！你剛才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看你斯斯文文的，骨子里還那麼色。」
無天不禁哭笑不得，苦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
素琴剛想反駁，看見她姐姐捧著酒壇過來，只好悻悻作罷，低聲道︰「我姐姐來了，不許說我壞話！」
「素琴，去拿幾個杯子來。」
「哎，來啦，姐姐你真是的，干什麼放伙計回去啊！」素琴邊走邊埋怨道。
「呵呵，我看店里沒什麼生意，就讓他們回家了。」說著把酒壇放在桌子上，對無天微笑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無天微微一笑，道︰「沒事，你們兩是親姐妹嗎？」
「是啊，我叫素月」說著，素月把酒壇上的封蓋打開，頓時一股馥郁芳香散發出來，無天贊嘆道︰「我叫無天，光聞這香味就知道是壇好酒了。」
素琴皺了皺鼻子，嬌聲道︰「那當然，這壇酒可是姐姐的珍藏哦。」
素月倒了三杯酒，遞了一杯給無天，縴手皓膚如玉，映著光滑的酒杯，便如透明一般，溫柔地笑了笑，對無天道︰「這是我自己釀的酒，你試試看。」
無天微笑著接過酒杯，只見酒色澄清明澈，搖了搖醇稠如蜜，並沒有急著喝，而是先放到鼻尖嗅了嗅，驀地開口道︰「芳草的香味？咦？還有水果的香味？另外帶著一種，唔，煙燻味？」
素琴驚訝的看著無天，睜著一對圓圓的大眼，向他上下打量，甚是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可是我姐姐的獨門秘方啊？」
無天微笑的看著素月，說道︰「是素月的酒告訴我的呀。」
素月被無天看得，臉上微微一紅，忙道︰「無天你太夸獎我了，芳草香是因為我釀酒的時候加入了一種香草植物，天然就帶著芳香！水果的香味則是我把各種水果的精華提煉出來，放進去的，煙燻味是因為，我用一種特殊的泥煤烘干香草，香草在烘干的過程中也深深的吸入了這股煙燻味道！所以才有三種香味。」
素琴在一邊插嘴道︰「你干什麼不喝啊，難道聞聞就行了嗎？」
無天笑道︰「好酒是要慢慢品味才有滋味啊！」
說著舉起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小口，冰涼的酒水在口齒和舌尖回蕩，無天細細品味著各種香味，然後緩緩咽下
素月問道︰「味道怎麼樣？」
見無天久久沒有出聲，不禁有些失望道︰「不好嗎？」
這時無天突然開口道︰「恰恰相反，這是我喝過最好的酒，讓我感到一股柔和的清新，每個毛孔都在舒張，有股透徹心扉的涼意，青草的芳香，水果的甘甜還有苦澀的煙燻味……」說罷發出一聲嘆息。
素琴追問道︰「那你嘆息什麼？」
無天認真的看著素月，一字一句道︰「我是在嘆息，以後對其他酒再也沒有胃口了。」
素琴聞言，脆聲聲道︰「你以後可以常來這里啊。」
「也是，干杯！」無天說著舉起酒杯，「叮——！」三個酒杯一起發出響聲。
當喝到第二十杯時，素琴已經醉燻燻了，手舞足蹈，口齒不清的道︰「喝……來……干……干……」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砰——！」的一聲，倒在桌子上了。
素月也有些醉意，不過神智還很清醒，輕聲道︰「我去把素琴扶回房間，你梢等下。」
說著起身，扶起素琴，慢慢朝臥室走去……
沒一會素月便回來了，因為喝了酒，所以她兩郟飛紅，更顯得楚楚動人，她略帶醉意的對無天道︰「你是江湖中人嗎？」
無天微笑道︰「是的，江湖中人……」
素月露出憧憬的神色︰「江湖很大嗎？」
無天考慮了一下，答道︰「很大，大得望不到邊。」
素月聞言，又問道︰「江湖是什麼樣的？」
「江湖對你來說很遠，那是個充滿殺戮和血腥的地方，用四個字就可以概括‘弱肉強食！’」。
「那麼可怕？」素月驚呼一聲，又迷惑道︰「可是，為什麼來我這喝酒的人一提起江湖就神采飛揚？他們似乎覺得做江湖中人很不錯。」
無天舉起杯子，輕輕地搖晃著，笑道︰「呵呵呵呵……不可否認，江湖確實很吸引人，在那里，只要有實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金錢，美人，名聲……」
素月遲疑了一會，輕輕地問道︰「你……後悔過嗎？」
「後悔？」無天沉默了一會，悠悠地道︰「當你不能再擁有的時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素月听罷，微微一愕，問道「你沒想過退出嗎？」
無天微微一笑，淡淡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怎麼退出？！」
兩人陷入了沉默，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良久，無天忽然發現酒壇已經空了。笑了笑道︰「沒酒了……」
「唔，我去拿」素月說著，按著桌子起身，突然用力過猛，身子一幌向前摔去，無天下意識的扶住了她，驀地，一個柔軟的身體投進他的懷里，素月嚶嚀一聲，想掙扎著起來，但無奈全身無力，只能倚靠著無天。
無天溫香軟玉抱滿懷，就算定里驚人，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輕輕說道︰「你醉了，還是坐會吧。」
素月靠在無天的懷里，仿佛自己的心要跳出嗓子眼般，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恩了一聲，便不在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