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國度 三十六、背信棄義

作者 ︰ 青墨

鐵戰對洛南基的無能大失所望,想不到自己跟錯了人,以至今日成了喪家之犬。不但飛黃騰達沒了指望,反而每日里提心吊膽地防範想拿洛南基人頭的高手追擊,心中既是憤恨又是失落。

好在洛南基得雷霆戰甲後武功高強,幾批前來追擊的高手都死在他手中,直到殺了有天下第一劍之稱的擒龍劍客勝龍後,再無人敢冒死來取洛南基人頭去領取這筆賞金,洛南基等人才在無人地帶邊沿的西海岸安定下來,過起了避世隱居的生活。

這一日,灰心失落的鐵戰坐在海邊,正在哀嘆命運不公,忽然天地間一聲巨震,一股濃煙從遠方升起,同時海水也沸騰起來。嚇了一跳的鐵戰這才發現原來遠方有一座小上的活火山噴發了,大地變形,整個海岸線都扭曲起來。

就在此時,遠遠欣賞這大自然壯觀威力的鐵戰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從懷中掏出那本從不離身的秘籍,翻到最後一頁的地圖仔細一看,發現這西海岸的海岸線與地圖上的陸地海岸線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但是沿著海岸線向內,地形地貌就變了,而這時,鐵戰向內陸望去時,發現這一帶有許多活火山,地圖上原本是一片平原,而這里丘陵處處,他大腿一拍,想通了其中關竅,這地圖其實正是說的暗堡以南的無人地帶,這里本來的確是平原,只是多年來這里經常火山爆發,才使得地貌改變,如此說來,這地圖流傳至今,已是過了億萬年的歲月。

鐵戰回想兩塊大陸有文字記載的歷史,不過三千年,而據一些生物學家的推理,這世界有高級智慧生物的歷史不過數萬年,如此說來,早在億萬年前,這世上還曾有過另一種史前人類,這地圖和秘籍正是他們流傳下來的。

鐵戰也想過,人狼會不會就是這種史前人類,可他想到那個在下水道中看到的骷髏,又覺得不像,因為那骷髏同他身高大小相差無幾,而人狼身高一丈,差別太大了。鐵戰想到這里,興奮無比,立時找來地圖,按圖對比,經過三天仔細查看思索,鐵戰終于發現,那個紅星的位置,正是暗堡的錫礦山。

而這時再聯想到在礦工無意中在錫礦山挖掘出來的霹靂鋼與金晶石母,那霹靂鋼被鑄成雷霆戰甲威力如此巨大,那麼金晶石母必然另有大用,而在錫礦山地底,一定還另有文章,說不定,隱藏著史前人類遺留的大寶藏。

而這時鐵戰又發現另一個問題,如果說金晶石母與霹靂鋼是史前人類遺留下來的,那麼為什麼他們在被挖掘出來時盒子上的文字同復生世紀的文字是一樣的呢?而這秘籍上的文字扭扭曲曲,根本難以認出?難道說金晶石母與霹靂鋼不是史前人類的遺物而是復生世紀的前輩高人埋藏的?

這其中奧秘無窮,鐵戰心知自己想破腦袋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趕快回暗堡去錫礦山下找出這個秘密。同時,也要將洛南基手中的金晶石母與霹靂鋼拿到手,因為說不定這兩件東西與手中的秘籍大有關聯。

目標一定,鐵戰立時將當初效忠洛南基的誓言丟到腦後,開始圖謀如何得到洛南基手中的金晶石母與已經鑄成雷霆戰甲的霹靂鋼。

鐵戰心知自己對那秘籍上的武功只是略懂皮毛,肯定不會是洛南基的對手,何況剛索等人對他忠心耿耿,聯手起來,自己更不是對手。所以只能智取,不可強奪。

鐵戰苦思數日,始終沒有良策。這一天,他又拿著地圖在一僻靜處獨自思索時,忽听背後傳來一聲輕喚︰「鐵兄,你在看什麼呢?」鐵戰渾身一震,回頭望到,剛索正在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鐵戰沒想到,介紹自己成為洛南基手下的剛索已從他心神不定的態度舉止察覺到異常,畢竟在這種非常時期,每個人都有出賣洛南基領取賞金的可能。偷偷留意鐵戰舉動的剛索發現鐵戰經常一個人獨自拿著地圖默默靜思,鐵戰自從火山爆發領悟到地圖的秘密後,他的一舉一動全都盡收剛索眼底。這一天,對于鐵戰怪異的舉動,剛索不解其意,今天他終于忍不住,決定單刀直入地詢問鐵戰到底在搞什麼鬼。

鐵戰驚慌下想把秘籍往懷里塞,可這個動作反而暴露了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剛索道︰「你我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這麼久,鐵兄難道還有什麼話不能對說嗎?」

鐵戰心念電轉,他知道剛索雖然武功不如洛南基,但他的精明能干卻不在洛南基之下,自己這點小動作定然瞞不過他,一瞬間不知如何解釋,站在那兒張口結舌。

「鐵兄剛才在看什麼?」剛索問道。

鐵戰結結巴巴道︰「是……是本小說。」

「小說?鐵兄還真有閑情逸志,能否借我也看看呀?」剛索面色忽然陰冷下來。

鐵戰見事情瞞不過了,忽然心念一轉,道︰「其實二當家今日來得正好,我正有一個可以讓大當家東山再起的機會,想要稟報大當家,只是未曾思慮周全,今日二當家到此,正好我二人一起參詳一下。」

說完,鐵戰掏出秘籍,遞給剛索,剛索自然是看得一頭霧水,鐵戰便詳加解說,從自己冒死進入人狼國下水道,到一直最近悟出這本秘籍的來源,原原本本地說與剛索。

剛索听了,半信半疑,這事實在是太過離奇,可是看到這本質地奇特的書,火燒不爛,水浸不腐,又有幾分相信,待得晚上,鐵戰讓剛索也枕著這秘籍睡了一晚,果然剛索在夢中看到一男一女在睡夢中教他奇特的武功,終于對鐵戰的話深信不疑,又驚又喜。

有道是一人記短,二人記長,以前鐵戰凡事都要自己思考,現在有了個人可以商量,而剛索又是頭腦精明,見多識廣之輩,兩人互相啟發,對這本神奇的秘籍,有了更多的見解和領悟。

剛索興奮說道︰「看來大當家復興大業大望,我們明天就稟報大當家,然後往錫礦山一探究竟。」

听了這話,鐵戰忽然長嘆了一聲。剛索詫異道︰「鐵兄為何嘆息?」

鐵戰道︰「我想問二當家,你認為你的武功與大當家相比,誰勝誰負?」

剛索道︰「自然是大當家。」鐵戰又問道︰「如果雷霆戰甲是穿在你身上的呢?」剛索沉吟一下︰「如果我有雷霆戰甲,可能與大當家打個平手。」

鐵戰又道︰「那論到心智計謀,見識學問,二當家與大當家比又如何?」

剛索終于听出來鐵戰話里有話,有挑撥他取代洛南基地位的意思。臉聲一沉道︰「鐵兄的話意思我明白,不錯,大當家性情耿直,有時有點剛愎自用,說到心智計謀,他的確是不如我,可我自十三歲就與他一起闖蕩江湖,生死與共,他一日是我大哥,就一生是我大哥,就算他敗了,錯了,我也與他不離不棄,患難與共。」

鐵戰冷笑道︰「二當家忠肝義膽,的確是叫人配服,可二當家有沒有想過,如果大當家他日成了大業,後果又會如何?難道你沒有听說過鳥盡弓藏嗎?」

剛索霍然站起,怒道︰「鐵戰,我早知你這人野心勃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挑撥得我與大當家起地位之爭,然後你坐山觀虎斗,好趁機坐收漁利,你太小看我剛索了。你不要忘了,自我把你舉薦給大當家後,大當家待你如手足,你怎麼可以在大當家落魄時,落井下石,你太卑鄙了。」

鐵戰道︰「如果我要是那樣想,我會如此原原本本將此事告訴你嗎?你別忘了,這地圖雖然神秘,可是不是個寶藏,也還是未知之數,而要尋到他,我們就得冒死回到暗堡,如今那里到處是奧克國的密探,稍有差池,就是人頭落地之禍。如今,奧克國的主要目標,是大當家,而大當家此人,我說句不中听的,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能成就宏圖霸業的將帥之才。就算他武功再高十倍,可沒有統領三軍,運籌帷幄的心智,終究不過是個武林高手,一群盜匪的草頭王。可二當家你不同,你有帥才,有霸氣,有謀略,有大志,難道你一身本事,就甘心在一個強盜頭子手下終身為寇,不思忖一下成就自己的偉業嗎?若是如此,你如何對得起這上天賦于你的一身本事呢?」

剛索聞言不禁默不作聲,其實對于洛南基的能力,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鐵戰並沒有說錯,洛南基這人武功雖高,可為人卻是個地道的流氓,要不然也不會數萬大軍還沒有出暗堡境內就全軍覆滅了,可他這段時間不知自我反省,反而說是身邊的人全是草包,才使得他功敗垂成。听到他每次叫罵不休,剛索是不勝其煩。

鐵戰這時又道︰「二當家在大當家遭逢大難時,沒有同那些其他門主一樣,倒打一耙,還隨著他東奔西逃,鞍前馬後地服侍他,已經是對得起他了。我也沒有要二當家背叛大當家的意思,只是人各有志,你對大當家已是盡心盡力了,現在既然大當家已無望成就大業,為何我們不自己動手,打造一個江山出來?非常給這個莽夫賣命?再說,這份秘籍地圖,是我冒死從人狼國度取出,為了它我還斷了只手,大當家又沒有為它盡過一分力,所以原本就該屬于我的東西,我是看二當家是個有本事有雄心的人,才想與你分享,一同成就大事,二當家何苦一定要稟報大當家呢?弄不好,大當家腦子一熱,又出什麼差錯,把這唯一一次可以東山再起的機會給斷送了也說不定。」

剛索反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是不是寶藏也還是未知之數,你又怎麼肯定這是一次東山再起的機會呢?」

鐵戰了剛索反問,知道剛索有動心的跡象,壓低聲音道︰「二當家想一想,那金晶石母和霹靂鋼,不就是從錫礦山挖出來的嗎?據我所知,挖出金晶石母和霹靂鋼的位置離這紅星還有一點距離,也就是說,還沒到中心位置找到東西都這麼厲害,那這中央位置,必然另有乾坤。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什麼也沒找到,我們回暗堡後,二人聯手,改名換姓,練成這秘籍上的絕世武功,重新招兵買馬,又能成為一方霸主,豈不強過作他人鷹犬十倍,整日里提心吊膽防人追殺十倍?」

剛索此時果然被鐵戰說得怦然心動,猶豫道︰「可是,萬一奧克國已在暗堡進行了軍管,又該如何?」

鐵戰笑道︰「二當家這簡直是杞人憂天,暗堡是什麼地方,二當家應當比我更清楚,只要杰克特大軍一撤,他依然還是強盜天堂,否則,杰克特大軍長駐暗堡,難道不怕引起魔王軍的猜測,以為奧克國有趁機進軍魔神部落的嫌疑嗎?光明大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使得國泰民安,又怎麼會引火燒身,為了暗堡這麼一個貧瘠之地挑起與魔神部落的戰爭呢?」

「言之有理。」剛索對于鐵戰的見識不禁暗暗配服,二人一來二往,越說越投機,剛索終于與鐵戰背著洛南基私下結盟,約好找個機會一同悄悄離開洛南基,往錫礦山尋寶藏。

可是,剛索哪里想到,鐵戰陰險狡詐,又怎麼會甘心與他平分這寶藏?就在與剛索定盟的當晚,鐵戰冒了剛索之名,假造向奧克國投誠的書信,偷偷找到洛南基,聲稱發現剛索貪生怕死,為了那筆賞金,準備出賣洛南基。

洛南基這人頭腦簡單,再加上鐵戰在一旁鼓動如簧之舌,添油加醋。第二天,洛南基、鐵戰與最後幾名手下埋伏在大路旁,果然看到剛索匆匆往奧克國方向奔走,而這個地點正是剛索約好與鐵戰見面的地點。

洛南基見鐵戰所言不假,一怒之下,不問清紅皂白,跳出來要取剛索性命,剛索見自己突遭洛南基與鐵戰圍攻,這才知道中了鐵戰的計,但此時已百口莫辨,何況自己也的確是起了異心,加上鐵戰攻勢凌厲,又有洛南基從旁相助,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終于被二人打下山涯,墜入海中。

洛南基見剛索已死,便將身邊的鐵戰當成了最後的心月復。于是鐵戰花言巧語,輕易騙得洛南基將金晶石母交與他保管。然後又又冒剛索之名,再寫了一封降書,向奧克國出賣了洛南基,使得洛南基藏身之所敗露,遭遇了金劍客,孔雀刀,白衣魔法師以及亞姆神手霍真的圍攻,最終寡不敵眾,惡貫滿盈,一直到死,他都以為是剛索出賣了自己。

而鐵戰在混戰時早已作好了準備,假裝在亂軍中重傷墜海,再將一具早已準備好的尸體穿上自己的衣服,推到了海面,這瞞天過海的大膽計謀,居然使得天衣無縫,所以都以為當年的洛南基的三軍統領鐵戰已經伏法。

而真正的鐵戰,卻一道煙回了暗堡錫礦山,為了自己尋寶藏的方便,他在錫礦山殺了幾名礦工,將尸體弄得支離破碎,又裝神弄鬼,嚇得那些礦工們不敢上山挖礦,而當暗堡一些高手好奇地進入錫礦山尋鬼,卻不見蹤影,一旦恢復挖礦,立時死人事件又起,弄得人心惶惶,年長日久,終于沒有人再敢進入錫礦山,加上錫礦山已經過長年開采,礦物已盡,也沒有什麼人願意冒著被鬼殺死的危險還來挖礦,如此一來,錫礦山成了無人地帶,還多了個恐怖的名字,怨咒之地。

可惜的是,鐵戰在錫礦山尋找了十年有余,漸漸年事已高,力不從心,依舊沒能找到寶藏。累得心力疲憊的鐵戰終于絕望了,晚年時期,他決定放棄尋寶,好生享受一下人生,便來到冰山附近置下地產,買了些家奴女僕,過起了自在逍遙的日子。需要錢時,便劫殺大戶富貴人家,數年內作下了許多血腥大案。

由于多年來他苦練那秘籍上的武功,雖然依舊只是表層皮毛,始終沒能理解真正的內功心法,威力依舊不可小看,打遍整個暗堡全無敵手,于是被人稱暗堡第一高手冰山老人。

這期間,機緣巧合,他收了個孤兒為徒,將一身本事和自己獨享多年的秘密盡數傳給了他,這個徒弟,正是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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