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國度 七十六、深夜訪客

作者 ︰ 青墨

入夜,烏雲遮月,伸手不見五指。也許石長生與卡休真的是遠途勞累,一進軍帳,不久便沉沉進入夢鄉,在遠處望著二人熄燈休息後。達庫查悄聲對身邊心月復吩咐道︰「你們千萬要小心防範,這兩人都是頂尖的武林高手,那個石長生傻乎乎的還好對付,但那個卡休一看就是個精明人,你們一定要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營帳口,還有弟兄們埋伏好了嗎?」

那心月復低聲道︰「已經就位了,保管他們一出城就尸骨無存。」達庫查陰冷地笑了一下︰「作得好!」

睡在床上的卡休響起了輕輕的鼾聲,實際上他片刻沒有放松警惕,望以營帳外的士兵走來走去,他知道這些士兵不是保護他們而是監視他們的。卡休默默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應當是二更天了,他扯過枕頭,擠成個人形放在床下假裝是自己還在睡覺,然後悄悄走到門口,抖手打出一小塊石頭。

啪地一聲輕響,士兵警覺叫道︰「誰?」就在兩名士兵跑去察看時,卡休嗖地一聲從門口竄了出去,比夜貓還要靈巧快速,兩個士兵察看了一下不見異常,又回頭看看帳內的卡休還在蒙頭大睡,放心繼續守衛,卻不知卡休已遠在百丈之外。

卡休辦事一向穩重,來此之前,詳細研究過紅海艦隊的營地布防,以測萬全,如今派上了用場,他左穿右插,小心躲過守衛與暗哨,不久來到了大海邊,他要暗訪一下珍寶國,看看珍寶國上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可是珍寶與珍寶海港隔海相望,距離約五十多里,卡休如何過這茫茫大海呢?卡休來到海邊,呼嘯一聲怪聲,不一會兒,只听海中一聲水響,一條巨大鯊魚躍出水面,卡休縱身一躍,輕輕踏上了這條巨鯊的背脊,只听呼呼風響,鯊魚載著卡休飛速向珍寶游去,這正是卡休最引以為榮的獨門絕技——馴鯊術,他雖然出生在精靈森林,但自幼在梁贊城**港口長大,兒時曾得一名海上奇人傳授了這套離奇的本領。此時他踏上鯊背,在海上風馳電掣,真比坐快艇還要穩當。

一個多小時後,這條巨鯊載著卡休游到珍寶的邊沿,卡休躍上海,抬頭看到遠處珍寶的城堡,珍寶的城堡很小,居民不到兩萬,倒是城堡外各式各樣的旅館酒店多不勝數,全是用來接待每年來此參觀紅海之星花園的游客的。卡休遠望城堡,發覺雖然是深夜,城中一點光也沒有,死氣沉沉的一片,心頭不由陣陣發毛,感到這珍寶的城堡像一座鬼城。

卡休奔到城堡大門口,卻發現城堡大門是敞開的,門口也沒有衛兵,城中一片死寂,大街上沒有行人,連狗叫都沒有一聲。

「奇怪?往年珍寶這個時候正是旅游的旺季,即使是深夜也是燈火輝煌的,現在這是怎麼了?一個人也沒有?看來這里一定出過什麼大事!」卡休邊想邊快速奔行,不久就來到了珍寶的皇宮。這座皇宮還抵不上奧國帝國皇宮的十分之一,但是精致美麗,卻是蓋世無雙,一磚一瓦無不是,一柱一石,無不是精雕細刻的藝術品,雖然在暗夜之中,也是美不勝收。珍寶的雕刻家名聞天下,的確是名不虛傳。

卡休一路奔進皇宮,還是沒遇到一兵一卒,卡休停下來,四周越是安靜,他越是感到不妙,覺得自己仿佛踏進了一個圈套。可是人已經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卡休繼續奔進皇宮大門,也沒心情看那里絕美的裝飾,直向愛佳國王的寢宮奔去。卡休從前來珍寶旅游過,而珍寶的皇宮也是對游客開放的,所以他非常熟悉。

卡休奔到寢宮窗戶下,听到里面有個老人在不斷發出咳嗽聲,喘氣沉重,好像已經病入膏盲。卡休輕手一撥,窗子就打開了,他跳進房內,里面伸手不見五指,卡休手指一打,運起火系魔法,手中亮起一團藍汪汪的火焰,照亮屋中景色。他一轉頭,就看到一個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的老者,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愛佳陛下!」卡休一見這國王立時撲到床邊道︰「你怎麼了?」這老人正是珍寶國王愛佳,看到愛佳的面容卡休大吃一驚,愛佳國王年不過四十,可現在看來如同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

由于卡休也是出名的高手,當年來珍寶游玩時曾得他親自接待,加上卡休形貌之美天下少有,也一眼認出來,申吟著叫道︰「你是……精靈……卡休?咳咳……」

一句話沒完,愛佳已沉重的咳嗽起來,卡休訝然道︰「您病了嗎?您的僕人呢?太醫呢?」

愛佳顫顫抖抖伸出手來推著卡休的肩︰「你快走……快走……這里已經被惡魔佔領……快點……走啊!咳咳……」聲音十分惶急。

卡休扶起愛佳國王,道︰「到底怎麼回事?我是奉光明大帝之命來調查珍寶違約一事的真相的?你們為什麼會突然違約?達庫查將軍是不是對你們干了什麼事情?」

愛佳黯淡的眼神忽然燃起了怒火︰「那個……財迷心竅的混蛋……他雖然打走了海盜……可是……咳咳……變著法子問我們要錢……我們已經窮得連……飯也吃不上了……還要我們交……保護費……咳咳……我們哪敢違約……是他……勾結了紅海財團的……哈比……咳咳……要向我們的游客販賣一種叫……‘極樂’……的毒品,這是來自……魔神帝國……和風林家族的……合作技術中心……的一種毒藥……長期吃下去……人就會衰弱……神志不清……像我一樣……很快地變老……我不答應同他們合作……他們就逼我……逼我……你快點……阻止他們……我們整個國家的人民都被他們……逼得吃了……」

愛佳說到這里,忽然喉頭打噎,喘不過氣來,撲地倒在床上,就此氣絕。卡休听了愛佳的話,心頭大震。

這時,忽听一陣大笑傳來︰「卡休,你真是好樣的,久聞你的馴鯊術天下無雙,今天見了,果然是神乎其技呀!」

卡休猛然一驚,忽然間門外的暗夜中亮起了無數火把,砰砰砰,窗口被人砸得粉碎,無數把弓箭從窗口伸進來,吱吱吱拉響弓弦對準了卡休。寢宮的大門被慢慢推開,達庫查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卡休,想不到吧,螳螂捕蟬,卻有黃雀在後!」

卡休見狀心知自己中了對方埋伏,勃然大怒道︰「達庫查,你好大的狗膽,身為奧國將領,你居然里通魔族,向同胞販賣毒品……」

「沒辦法!」達庫查打斷卡休的話︰「誰讓光明大帝一個月就給那麼一丁點薪水呢,連一支‘極樂’也買不起啊,何況現在奧克帝國大勢已去,我不歸順魔族,難道在這港口等死呀!」

「你胡說八道,什麼奧克帝國大勢已去?」卡休又驚又怒。

達庫查長嘆一聲︰「卡休,你現在根本就還沒領教過魔族的厲害,你信不信,他們現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讓我們人類死個精光,你勸你還是識相點……」

「住嘴!」卡休嘴里怒斥達庫查,但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小心查看有沒有出路可以逃走,但四周到處是箭矢,沒有一絲縫隙,看來對方這一次明顯是有備而戰,自己孤陷敵陣,已是肉在砧板上。

「算了,我也懶得勸你,我知道你的心性為人,像你這樣的精靈,不可能同我們站在一起的。我還是送你一程吧?」達庫查冷笑一聲。

卡休問道︰「那珍寶國的居民呢?」他說話主要目的是拖延時間,查看四周有無退路,但達庫查也看透了卡休的心思,冷笑道︰「想見珍寶的居民是吧?馬上讓你看看!」

說完手一揮,一隊弓箭手讓出一條路來,忽然見只听怪嚎聲聲,一大群頭發蓬亂,衣裳破爛的人沖進房間,向卡休撲來。

卡休後退一步,見到這些像發了瘋的乞丐一樣的人不由再次大驚,因為從這些人雖然破爛但還是看得出質地優良,華貴大方的衣著上看得出,這些人都是珍寶的居民,是平素里溫文爾雅的藝術家,可現在他們形同瘋狂,不顧一切地向卡休撲來,好像卡休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才甘休。

「你們……」卡休揮出一掌,砰地打在頭一個人身上,這人一下倒飛出去,撞在後面沖來的人身上,七八個人滾成一團,看來這些都是毫無武功的普通居民,但這人倒地後,一骨碌爬起來,不知死活的往前沖。

卡休驚道︰「你們瘋了!」手腳齊出,啪啪又打倒兩個人,但毫無用處,這些人毫無痛覺,一輪又一輪撲上來要與卡休廝打。卡休不想傷了這些無辜的居民,不敢下重手,一時被逼得手忙腳亂。

達庫查笑道︰「你說得對,他們是瘋了,不過很快他們又會清醒的,他們現在這麼瘋狂,都是‘極樂’的功勞,這種迷幻藥吃了後可以讓飄飄欲仙,比到天堂還要美,不過在行動上,他們就弄不清自己在干什麼了,他們會很听從給他們吃藥的人的命令,是不是很神奇呀?哈哈哈……」

「你這禽獸!」卡休一面抵擋著這些百姓的瘋狂進攻,一面大罵著。正在達庫查笑得得意時,忽然卡休雙掌合十,口中念道︰「我的耳朵……宛如貝殼……思念著……大海的濤聲……」

轟地一聲,一股大風從屋外天空從天而降,水系魔法是卡休運用最純熟的魔法,他心思機敏,趁達庫查得意之際疏于防範,突然使出了這套神奇的銀河倒泄,嘩啦一聲,屋外的弓箭手齊聲慘叫,被大水一下沖下台階,卡休嗖地一下撲出窗外,一邊一掌掃倒兩名士兵,向宮外躍去。

卡休身在半空,已听到從水中爬起的達庫查大聲下令︰「快放箭!」嗖嗖……七八支飛箭從地上勁射而來,卡休身在半空輕巧一轉打出一股掌風,掃落長箭,忽然,他感到身側有一縷指風無聲無息地襲來。

「什麼人?」卡休只覺這指風力道奇大,抬手一掌迎去,但他剛剛掃落長箭,正是舊力剛出新力未生之際,難免力道不足,一聲輕響,只覺掌心一陣劇痛,半邊身體一麻,正在大驚之際,又覺頭部被砰一聲一道掌風打中,無比強勁,一下破了自己的護身斗氣,只覺天旋地轉,一下撲倒,他抬起頭還想看看這名偷襲自己的高手是什麼人,但只看到一柄刻著水花紋路的細細長劍,卡休申吟幾聲︰「你……是……」

砰的又一聲,卡休頭部又中一掌,徹底暈去。達庫查狂吼一聲,要上來一刀砍下卡休的腦袋,襲擊卡休的高手曲指一彈,叮地一聲,大刀迸出老遠,達庫查只覺手腕一陣酸麻。

「蠢貨,忘了我同你說過什麼嗎?」這黑衣人聲如堅冰。

「屬下該死!」達庫查連忙道歉,接著從懷中抽出一支注射器,對著地上的卡休獰笑道︰「讓你也到這極樂世界走一走吧!」注射器的針頭刺進卡休的手臂,一股深紅的液體注入卡休的身體,卡休的臉孔在慢慢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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