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生當晚就接到報告,說是派出勸降的使者回來了,但是是人頭回來了,身子留在那邊。石長生拍案而起︰「好家伙,不教訓你是不行了!」
不久在達庫查的軍務室召開了緊急作戰會議,商討明日對珍寶宣戰一事,大部份軍官認為,如果僅僅對付珍寶,那是手到擒來,但如果加上明珠國的佣兵,那事情就有點麻煩,不過眾所周知,明珠國是個內陸國家,他們的海軍一定剛剛組建不久,沒什麼海上作戰的經驗,而且又是遠來疲憊之師,照理對付起來也不難,但關鍵是要提防他們耍什麼詭計。
達庫查一邊望著石長生如臨大敵的樣子,一邊心里笑得直打跌,但他還是作戲作得十足,像模像樣地提供了一些軍事參考數據,以及珍寶沿海的海域地圖,哪里有淺灘,哪里有暗礁,以及我軍炮艦上火炮的裝備情況,還有紅海艦隊一些並不重要的軍事情報,都一一提供給了石長生,總之這場裝模作樣的會議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軍必勝。
第二天一早,隨著號角齊鳴,紅海艦隊的五艘大型戰船在上百艘哨船護衛下,浩浩蕩蕩開往珍寶,迎面就踫到了「明珠艦隊」的迎擊,咚咚咚,一陣炮彈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石長生在旗艦上看到,對方的火力並不是很猛,對方有三艘三桅大帆橫在珍寶港與珍寶之間,用船頭的火炮與紅海艦隊的炮艦對射,遠遠還看到有些火箭什麼的射來,但由于拒離太遠,都落到海里了。
「報告,我軍推進順利,途中只遇到微弱抵抗,現離珍寶只有二十里,請指示是否準備登陸。」一名軍官向石長生請示。
石長生看到前面一艘三桅大船被己方四條炮艦圍攻,像個活靶子一樣,傾刻打沉到了海底,滿意地點點頭。如果石長生稍微有點海戰的常識,就該看出這根本是在作戲,對方的三桅大船上根本沒有指揮,就是一個普通水兵也知道,大型戰艦是不會開到這種離海岸較近的海邊的,因為大型戰艦吃水深,船身重,最好是在開闊的海面順風行駛,作戰時必須有哨船護衛,而在這里淺海區暗礁很多,把大型戰船開到這種地方,如果敵方將哨艦在兩側一架,那這種大型戰艦就成了活靶子,石長生對海上指揮一竅不通,還以為紅海艦隊的戰力非凡,看到對方的十字軍旗從桅桿上掉落海中,冷笑道︰「不堪一擊!」
這時達庫查大叫一聲︰「把我們指揮的大旗拉起來。」石長生一抬頭,只見旗艦上升起一面石字大旗,達庫查道︰「石少校,如今你是名聲在外,不用說打了,用個名字都可以嚇跑他們了,這些佣兵大概不知道他們在同誰打仗,才敢這麼頑抗的。」
石長生謙遜道︰「哪里,我那是打架,這是打仗,是兩回事。」
但他話音未落,果然看到敵方剩下的兩艘大船在飛速逃離海域,石長生問達庫查要不要追,達庫查道︰「我們還是先登陸要緊,在岸上可能還有惡戰,我們要保存一定的實力。」石長生點點頭,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達庫查還是心痛自己的船只,為了演這場戲,他已經浪費了一艘雖然不是很好,但還算能上戰場的戰船,不想再把另外的船只為了讓石長生過癮而毀了。
很快,旗艦靠近了岸邊,登陸部隊已經沖上了灘頭,這時傳令兵又報︰「不好了,我們在灘頭遇敵人的兩棲兵種頑強抵抗,官兵傷亡慘重!」
「讓我去!」石長生一下起身,自這場海戰開始以來,他一直基本上是听達庫查的指揮意見,現在听說要上岸打仗了,不由想顯顯身手。他也沒想過,如果自己真是主帥的話,怎麼可以不在後方坐鎮而沖到前面去呢?這一般是在戰斗到了決定性階段,指揮官才有可能沖上敵陣以鼓舞士氣,而現在情況未明,更應當留守大本營才對。
石長生與一群海軍沖上岸後,看到遍地身穿奧國海軍服的士兵尸體,鮮血將海水都染紅了,其實這些都是換上奧國士兵軍服的珍寶國百姓。石長生見狀怒火中燒,這時又見到前方灘頭陣地一群奧國士兵退了回來,指揮官聲稱對方死守城堡外圍,他們三次沖鋒都被打退了。
石長生身先士卒,一下子沖到了城堡的大門口,立刻有一群珍寶國的士兵哇哇怪叫著向石長生沖來,人數約五百多人,這些人都被注射了「極樂」那種毒品,神志不清,只知道死沖死打。
石長生見對方神情凶狠,大叫一聲「沖!」一馬當先,領著身後一千多登陸士兵沖上去,有如猛虎如羊群,大開殺戒。
可憐這些神志迷糊的百姓們哪會是石長生這個頂尖高手的對手,再加上石長生身後的部隊也事前被達庫查授意︰「一個活口都不要留!」不消十幾分鐘,被殺得一干二淨,滿地的殘肢斷臂,石長生大發神威,一把精鋼長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立時滿地頭顱,血流成河。
「哈哈哈!好痛快!」石長生忽然發覺殺人原來也是件很愜意的事,特別是以少勝多,大打勝仗的時候。這時城頭還向他射來零星的箭雨,石長生大吼一聲,飛上城樓,將弓箭手一個個砍死在地,拔下珍寶國國旗,扔下城頭。下面的士兵立時歡呼萬歲,當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大敗「敵軍」後,石長生與達庫查並肩進了珍寶國城門,卻發現城中百姓一個都不見了,這時又有傳令兵來報,說在後城發現大批百姓離城,乘著小船遠離了這片海域。達庫查大叫可惜,聲稱沒有抓到俘虜,逮捕國王。石長生道︰「既然是百姓,那就放他們逃生吧。」達庫查向石長生豎起大拇指︰「果然是仁義過人。」
石長生也沒想到一座數萬人的城堡要傾刻進行大轉移,必定是經過了長期準備,他此時陶醉于自己第一次指揮就大獲全勝,心中還在得意洋洋︰「打仗也不難嗎!」
二人隨著打掃「戰場」的士兵,來到了珍寶國舉世聞名的花園「紅海之星」。石長生進入這座美麗賽過天堂的花園,見到無數藝術珍品、奇花異草,無不精美絕倫,不禁也是嘆為觀止。這時達庫查在一旁提醒道︰「石少校,昨日你曾說過,如果愛佳國王敢不投降,你就燒了這花園,你應當只是說說而已吧?」
石長生望著這絕美的紅海之星,道︰「這麼漂亮的地方,燒了實在可惜。」
「的確是可惜,不過就怕人家說你石少校說話不算話,以後影響軍心呀,說不定那些明珠國的佣兵還會說你石少校說話如放屁,到時候……」
「誰說我說話不算話!」石長生此時剛打了「勝仗」,腦子還在發熱,怒道︰「一座花園我都不敢燒,天下事,沒有我不敢干的!給我燒!」
于是,由于石長生一聲令下,幾千名士兵沖進了這座舉世聞名的大花園,先是大肆打砸搶掠,紅海之星中無數的藝術珍品就這樣被砸成碎片,士兵為了得到雕像雙眼上的水晶,砸了雕像的頭顱,為了得到掛鐘里的黃金,砸了掛鐘的鏡面,為了得到瓖在牆壁上的貓眼石,拆了牆壁……珍寶國藝術家們幾百年的心血,一朝被毀。
兩名士兵抬著一個大箱子到石長生面前,聲稱是獻給石少校的戰利品,打開以後,全是金銀寶器,石長生拿起兩個精美的小金人,心想珍珠一定會喜歡,先納入了懷里,又拿起幾串精美的項鏈,愛不釋手的賞玩,他不知道自己此時面上的表情,是那麼地貪婪,那麼地丑陋。
「燒!」一聲大喝,幾百個火把在紅海之星四面八方五十多個地方開始放火,不消片刻,熊熊大火就映紅了天空,火光中草木枯焦,殘破的雕像痛苦地申吟,這場大火燒了足有三天三夜,這座能與天堂毗美的舉世名園從此化為了灰燼。
石長生望著熊熊大火,心中志滿得意︰「這次一舉打下珍寶,看院長還不對我刮目相看,哈哈……哈哈哈……」火光中,石長生的笑聲格外猙獰。
在珍寶駐留了三天,石長生在愛佳國王的皇宮中得到有如國王般的招待,達庫查不斷為石長生此次得勝歌功頌德,大肆吹拍,又下令立即選幾名美女好好侍候石大英雄。石長生本想推辭不受,達庫查笑道︰「男人嗎,哪個不想享享齊人之福,有道是人不風流枉少年,石少校要是怕家里的母老虎的話,那末將可就一個人獨享了。」
石長生想起了在帝都酒店時哈比說過的話,意思好像也差不多,又想到珍珠對自己在外偶爾風流一下的寬容態度,加上慶功宴上酒酣耳熱,覺得享受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由嘿嘿笑了幾聲。
達庫查又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石少校英雄蓋世,玩幾個女人,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誰敢說你什麼?誰能說你什麼?如果要是石少校擔心對自己名聲有礙,末將以人頭擔保,誰敢說出去一個字,立刻讓他全家死光。」
「那也不必……」石長生語氣一松,達庫查立刻听出了石長生似乎已經肯首,馬上推推搡搡,將石少生推入了原本是愛佳國王的寢宮。
一個人要想由簡入奢,那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接下來的幾天,石長生每日都享盡了床第間倚紅偎翠之樂,美酒當前,佳人在懷,而宮外,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又有成千上萬的士兵高呼萬歲。行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石長生舉杯感嘆︰「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呀!」
另一方面,紅海艦隊已向帝都派出傳令兵,將珍寶之戰大獲全勝的消息向帝都飛傳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