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倫等人躲開石長生的追殺後,逃出宮外,到了一片密林之中,剛到密林深處,干戈懷中的索倫痛苦地申吟了一聲,又一大口鮮血溢出來,將干戈的胸口濕了一大片。
「不好,快給他療傷!」干戈見索倫傷得不輕,急忙將他放下,卡列琳娜連忙搭上索倫的穴道,將一股斗氣緩緩輸入索倫的體內。血族不僅魔法無敵,而且療傷術也是天下一絕,斗氣所到之處,止血生肌,妙不可言。但索倫傷實在太重,兩次受到重擊,五髒六腑都已移位,卡列琳娜運氣運得額頭見汗,索倫也只是臉上稍有血色,仍是疼呼不止。霍真與卡休要上來幫忙,干戈卻對霍真與卡休道︰「你們兩個是我們目前最後的高手,這里有我們就夠了,你們去林外守著,小心石長生那魔頭又追來了。」
卡休與霍真知道干戈說得有理,雙雙來到林外,霍真警惕地望著遠方道︰「真沒想到,我們這麼多人聯手居然還打不過那個家伙!」臉上盡是憂色。
「哎呀!」卡休忽然痛呼一聲,一下倒在地上,申吟不止。霍真一見大驚道︰「老卡你怎麼了?你受傷了!」他一扶卡休的腰,才發現盡是血淋淋的一片。
原來索倫雖然擋住石長生大部份掌力,但卡休依舊被掌風余力所傷,而且最糟的是,掌風正好打中了他上次在奧國宮廷時被石長生刺傷的同一個傷口,但卡休一直強忍著沒有出聲,直到眾人安全了,才疼叫出來。
「老卡!老卡!你沒事吧?」霍真晃著卡休,但卡休卻兩眼一黑,暈死過去。「老卡!你可不能死呀!」霍真與卡休平日總是斗嘴,但其實戰友之情深厚,此時急得冷汗直冒,顧不得上次卡休因為他撕衣服而打了他一巴掌,再一次伸到到卡休傷口處,一下將衣裳破口再次撕開,要往上涂金創藥。
但一撕開才發現這次傷口裂開有半尺多長,霍真只好解開卡休的衣服,一解開卻發現卡休的上身緊緊匝匝地纏著布條,霍真有點奇怪︰「纏這麼多布條干什麼?」但他沒有多想,為了看清卡休的傷勢,他一用力扯下了那布條。
「啊!」霍真扯開布條後,忽然尖叫一聲,蹬蹬倒退幾個大步,眼楮瞪得銅鈴一般,好像見了鬼似的。原來,他扯開布條後,卡休的胸前露出一對女人的**,肌膚如雪,襯著細細的腰肢,秀美的臉龐,好一付傲人的身材,絕色的容姿。
霍真啪啪打了自己臉上幾巴掌,終于肯定自己不是在作夢,他與卡休共事多年,一直以為卡休是精靈中的男兒身,但現在卻發現卡休居然有一對女人的**,而且還那麼漂亮,不由第一個反應是︰「卡休是人妖!」
但是,當他再細看暈睡中的卡休,突然發現了卡休的俊美不再是那種男兒般的俊美,那飄逸的發長零散地落在面龐,長長的睫毛靜靜覆在眼簾之上,從面龐到頸脖那肌膚凝脂,美得令人心醉。霍真站起身來,他忽然想起了許多卡休令他一直看不慣的地方。
「難怪卡休的總是一付娘娘腔,還漂亮得不像個男人;難怪卡休身邊美女如雲,卻從不見他為哪個女子動心;難怪他同索菲雅總是若即若離,表面像是與我爭,但從不將愛意宣之于口;難怪上次我撕他衣服他會打我一巴掌……這一切,全都有了答案,他……不,是她……根本就是個女人。」
這時卡休嚶嚀一聲,幽幽轉醒,雖然仍在劇疼中,但她還是感到胸前一陣涼意,一低頭,發現自己酥胸全露,再一抬頭,看到霍真在一邊表情又驚詫又色眯眯地盯著她,不由尖叫一聲︰「你……你這**!對我作了什麼!」這一切徹底暴露了卡休的小兒女之態,看著她驚恐的樣子,霍真苦笑了一下︰「我早就該想到的,我真笨,笨到家了。」
霍真上前幾步,惡狠狠地盯著卡休︰「快說,你是哪里來的人妖!」卡休一听大窘︰「你……你才是人妖,我……我……」
「你……你怎麼了?」霍真怒道︰「你不是人妖,那你就是女人哪?你為什麼要假扮男人?有什麼陰謀?快說,不然,哼哼……」霍真邊說邊露出個yin邪的笑容。
卡休氣得差點跳起來打霍真幾巴掌,可她現在傷重無力,聲音微弱地斥道︰「你這……你這個**,你才有陰謀,我……我……」卡休我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字,忽然間她低下了頭,嚶嚶地低泣起來。
霍真最怕女人流眼淚,一見卡休哭了,不由口氣也放軟了,輕聲道︰「你是個精靈,我同你在一起共事多年,居然沒發現你是個女的,你到底想干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說出來,我幫你作主。」
望著霍真真摯的神情,卡休沉默了好一會,忽然一下撲進霍真懷中,如山崩海嘯般地哭了起來,霍真一下溫香軟玉抱滿懷,不由愣住了,他對于突然從男變女的卡休一下子還有點接受不過來,感覺好像還是抱著個男人,良久,他聞著卡休身上淡淡的幽香,才終于明白,自己的確是抱著一個美艷無比的精靈族美女。
卡休哭泣聲中,慢慢道出自己悲苦的身世,原來,卡休正是精靈族第一神箭手雷絲,也就是當年贈與石長生精靈強弓的精靈的私生女,當年,精靈族公主在宮庭外打獵游玩時,不慎跌入山谷,被神箭手雷絲所救,兩人英雄美女,一見傾心,不顧當時精靈皇室不得與平民通婚的禁令,珠胎暗結,並躲入深山享受你打獵我織布的神仙歲月,還生下一個乖巧的女兒,便是卡休。但紙包不住火,卡休五歲時,精靈王派遣的尋找公主的人馬終于找到了雷絲與公主的住處,當時雷絲正好帶著女兒到野外打獵去了,公主被擄回皇宮。雷絲回家後看到一地狼籍,知道公主被精靈衛士帶回了宮中,便將卡休托付給自己的好友——紅海鯊魚老人照看,自己獨自去營救公主,但終因寡不敵眾,被打落了山崖,從此不知去向。為了避免精靈皇室的這樁丑事外揚,精靈王大索天下,一定要找到卡休這個私生女要其性命,鯊魚老人這才讓卡休女扮男裝,並投身與精靈國距離遙遠的奧克帝國明瓏學院成了老師,以求逃過精靈衛士的追殺,而公主在對雷絲的苦苦思念中,郁郁而終。直到十五年後,精靈王壽終天年,回想到自己女兒被自己逼得生不如死,臨終前忽然對自己拆散這對苦命鴛鴦恍然悔悟,表示赦免雷絲與公主的罪過,並取消了皇室不得與百姓通婚的禁令。這才讓卡休可以團雷絲團聚,但一念及傷心的往事,卡休與雷絲都陣陣心酸,不想向外人提及,而精靈王雖然取消了追殺令與禁令,但皇室對這件事還是諱莫如深,認為始終不是件光彩的事,很少提起,所以關于雷絲與公主的愛情故事,以及卡休的身世,從無外人知曉。
「原來如此!」霍真輕撫著卡休的秀發,道︰「我明白了,難怪你的箭法和馴鯊術那麼好,原來你是雷絲和鯊魚老人的後人和弟子。還有雷絲當年那麼輕易把精靈強弓送給石長生,就是因為他對石長生很有好感,希望你看到精靈強弓後,收石長生為你的學生,可惜的是,這個魔頭……」
「算了,別提石長生了。」卡休絕望地搖搖頭︰「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霍真又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現在精靈王赦免了你和你父親,你為什麼不回精靈國與你父親團聚,卻還要留在明瓏學院呢。」
卡休道︰「我父親常常會來看我,也希望我作些對世界有意義的事情,教育一批批優秀的學生到世界各地,讓我很有成就感,我父親也為此高興。加上我對英明的摩龍院長,十分崇拜,同這里的老師又那麼親密,很有家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在這里,我有了一個……」
「一個什麼?」霍真低頭望著卡休,卡休忽然滿臉緋紅,嬌羞地不肯說下去。霍真聰明絕頂,一下子看出了什麼,望著卡休緊緊偎在自己懷中,笑笑道︰「我明白了,你有了一個心上人,所以你舍不得離開,啊……這個幸運的家伙是誰呢?不知道會不會是我?」
「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卡休滿臉通紅,一下坐直身體,一拳擂在霍真的胸口,霍真忽然一下倒下去,申吟了一聲。卡休一見霍真滿臉慘白,驚呼一聲,一把抱住霍真︰「你……你怎麼了……我傷到你了嗎?」
霍真痛苦地搖搖頭︰「我……我也被石長生的掌風打中了……你剛才剛好打中我的傷口……」卡休一听大驚失色,急忙要拉開霍真的衣服看看傷勢,但霍真卻抓住了她的柔荑,申吟著道︰「不必看了……其實……我是一直忍到現在的,我現在……就快不行了,你要保護好索倫他們……全靠你了……我支持不下去了。」
「不!不!」卡休見霍真的嘴角一縷鮮血流出,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老霍,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我該怎麼辦呀?」
霍真艱難地笑了一下︰「我會在天上一直……保佑你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喜歡的人那個人到底是誰……不然,我死了,也不安心的……」
看到霍真氣息咽咽,卡休終于感情像火山一樣噴發了,緊緊抱住霍真,淚如雨下道︰「是你!就是你!真的是你!我一直都愛你,剛來時……我覺得你好壞,像個流氓,可是同你相處下來,才知道你原來那麼勇敢……那麼聰明……那麼能干……你總是能逗我開心,同你在一起,我不管多麼煩惱,我都能笑得出來……我舍不得離開明瓏學院,其實就是因為我不想……不想……不想離開你呀!」卡休如雨打梨花,淚水滴滴落在霍真胸前︰「你不能死,你真的不能死,只要你不死,我就嫁給你,我不介意你喜歡的人是索菲雅,我知道她也喜歡你,她是個好女人,我願意與她一起陪著你,霍真……你有好多人愛你……你不能死……嗚……嗚……你真的不能死。」
「哇!有兩個老婆,我還舍得死嗎?」霍真忽然坐直身體,臉帶壞笑,飛速在卡休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道︰「老婆,我可以叫你老婆嗎?」
卡休這才知道上了霍真的當,的確,耍這種小聰明,她連霍真的萬分之一都不到,何況是生死關頭,哪里還會想到霍真這個時候還敢開玩笑。不由氣得粉臉通紅,一拳向霍真擊去︰「你這個壞蛋!敢騙我!」
可卡休傷重無力,雙手一動便被霍真一下抓在手中,霍真笑道︰「剛剛還說愛我,現在又打我,你好壞哦!」說完一下將卡休掃倒在地,不由分說,吻上了卡休的雙唇。卡休掙扎了一會,很快被那熱吻的激情淹沒了。霍真終于明白,為什麼他對卡休的戰友之情似乎與一般的男性朋友不一樣,原來,雖然是女扮男裝,但異性相吸的天性,還是引動體內最原始的男女之情。
「你欺負我!」卡休緊閉著雙眼,輕輕地推開霍真。霍真笑道︰「我……」他剛想說話,忽听身後一個聲音道︰「卡休姐姐,他欺負你,要我幫你嗎?」兩人一驚回頭︰「索菲雅!」
「太好了!」索菲雅一下奔到卡休身邊,拉起卡休的手,不顧卡休羞得滿臉通紅,興奮地叫道︰「難怪我同你一直有種像姐妹一樣的感情,原來你真是女兒身,我以後在選你還選他之間左右為難了。」
「哈哈哈……」霍真大笑起來,一下將兩美抱在懷中道︰「我霍真上輩子不知燒了多少香,居然一人可娶兩美,實在是……」
啪地一下,霍真的手被索菲雅打落,索菲雅一把提起霍具的衣襟,惡狠狠地道︰「錯了,不是我們嫁給你,而是你——霍真,被我們收容了,以後,乖乖地給我們作牛作馬,听到沒有。」
「這怎麼可能……」霍真臉色大變。
「不可能嗎?」索菲雅冷笑一聲,轉過頭對卡休道︰「姐姐,剛才他不是欺負你嗎?還裝死騙你,我看應當讓他真死一次,現在,要我幫你報仇嗎?」
卡休笑了︰「當然要了!」
「哎呀……」密林中,傳來了霍真的陣陣慘叫聲,好一會兒,只見密林深處走出索菲雅與卡休,兩人親熱地拍著手,嘻嘻笑個不停。而另一邊,霍真身衫破爛地倒在地上,臉青鼻腫,頭發蓬亂,腦袋前方還插著一條樹枝,上面有幾個字——霍真之墓。
半晌,霍真艱難地抬起頭,對著天空哀聲道︰「老天,你到底是讓我享福還是讓我生不如死呀,你為什麼不給兩個溫柔一點的女人給我呀……我這下半輩子可怎麼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