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國度 一百一十四、魔族倒戈

作者 ︰ 青墨

「回去!」石長生將長矛一挑一踢,長矛倒轉方向,直射祖瑪。誰知石長生身形一動,莫天剛與加謬在空中的身形忽然暴退,兩支長劍一架,長矛當地一聲去勢減緩,祖瑪飛身進擊,一下接住長矛,向石長生迎面殺來,而莫天剛與加謬兩劍身後護衛,三人攻擊一體,竟是潑水難進。

「這三劍客還有點本事。」石長生冷哼一聲,化指成鋼,叮叮兩聲,用手指擋開了兩劍的刺殺。而祖瑪的長矛如長蛇一般從地面攻來,招招不離他腳邊三寸,石長生左躲右閃,連避幾記殺著,出腿如電,一下踏住了祖瑪的長矛,正要發力震斷長矛時,加謬與莫天剛的長劍已從半空向他頭頂刺來。石長生抬手連擋,手臂居然如鋼似鐵,連擋二人劍鋒,居然皮肉不傷。剎那之間,祖瑪趁石長生忙于對付空中,一下抽出長矛,步步進逼,兩劍一矛同時向石長生攻去,一下與石長生雙手對打上百招。

「混蛋!」石長生見久戰不下,心中一怒,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暴火天雷!」

轟隆巨響,數丈之內強大斗氣震得煙塵滾滾,加謬三兄弟被巨大氣浪一下震飛數丈,砰砰砰三人同時墜地,連兵器也跌落一邊。石長生的武功本來可以輕易拾掇下三人,但他一直托大,小看了這劍陣,這才讓三人有機會支撐上百招,此時一怒之下使出真功夫,勝負立判,三人根本不是對手。

「游戲結束了!」石長生冷哼一聲︰「送你們三兄弟到地府團聚吧!」他此時心頭生怒,也不顧加謬曾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兩掌向三人狂襲而來。

「火!」加謬大吼一聲,一團烈焰向石長生撲來。石長生道︰「這個時候還用魔法,太晚了。」身形一動,居然從烈焰中穿身而過,誰料加謬只是用火焰魔法迷他的雙眼,其實身形一動,一下繞到石長生身後,向石長生背後猛襲。

但石長生何等身手,加謬身體微動就察覺有異,一記倒肘,正中加謬的胸口。本以為加謬會受傷倒退,不料加謬被重肘撞得胸口碎裂,卻一把反身抱住石長生的腰,大吼道︰「你們兩個快走!快走呀!」

「你放手!」石長生怒喝一身,全身斗氣外放,轟地一聲,震得加謬全身骨髂寸寸碎裂,但是,加謬如此重傷之下,拼著一死,猶是牢牢抱住石長生。

「你快走!」祖瑪一推莫天剛,他知道不消片刻加謬會被石長生的斗氣震得五分四裂,也大喝一聲,抬手向石長生撲來,此時他知道用長矛攻擊石長生也穿不破石長生的護身斗氣,也是拼著一死,一把抱住石長生,石長生被加謬與祖瑪一前一後像肉餡一樣夾在中間,石長生運起斗氣連掙幾下,祖瑪與加謬立時被震得四肢幾乎離體,但仍死死抱住石長生叫道︰「師弟!你快走!快走呀!」

「師兄!師兄!」莫天剛還要上前助戰,祖瑪大叫一聲︰「蠢貨,快走,你再不走我們就白死了!」莫天剛虎目含淚,他知道自己此時上前也于事無補,恨恨一跺腳,流星般地直沖山下。他心中傷心欲絕,他並不是怕死,而是要留下有用之身,為兩位師兄報仇。

石長生見莫天剛飛速逃走,心中一急,再次大喝一聲,震得祖瑪與加謬同時一前一後暴射而出,四肢百骸盡皆碎裂,一陣骨折的 嚓聲好不刺耳。

石長生甩開二人,還想向莫天剛追去,忽覺腳上一緊,低頭看到自己的足踝被加謬扣住了,此時的加謬已斷了一手兩足,正用最後的這只手緊緊拖住石長生,而另一頭,祖瑪因為在石長生的前方,受的沖擊最大,已粉身碎骨了。

石長生一怒,要抬手向加謬頭頂劈下,忽然加謬抬起頭,用哀求的眼神盯著石長生︰「阿生……請你看在我救過你一命的份上,放我師弟一馬吧!」

石長生心中一抖,想起了當日如果不是加謬相救,他已死在了艾薇兒的刀下,此時又見加謬堂堂一代劍客,身體四分五裂,殘肢斷臂飛得老遠,還在為師弟求情,心中一股久建的惻隱之心一動,一掌拍不下去,良久,他緩緩垂下手道︰「好……我放他一馬。」

加謬艱難地笑了一下︰「多謝……」手一松,終于伏地死去。

石長生久久望著加謬的尸體,長嘆了一聲︰「加謬老師,你何苦一定要與我作對呢?」

第二天,光明大帝與摩龍正在焦急等待加謬的回音,忽然外邊有人飛速來報︰「陛下,大事不好,魔軍傾巢出動,將整座帝都城團團圍住了!」

「什麼?這麼快?」光明大帝與摩龍大吃一驚︰「他們要打也要等到明珠國後備部隊到了以後呀,孤軍前來,不怕我們出城圍殲嗎?」

此時帝都三百萬人口全民皆兵,加上各地勤王的兵馬,可以出城作戰的足有雄兵百萬,而魔族雖強,但一路沖殺到此,兵馬不過二十萬,是不足與帝都守軍抗衡的。

光明大帝與摩龍百思不得其解,立時出宮來到城頭,只見下面一里外黑壓壓的魔軍四面分散,東一簇西一簇,而且全部隊形朝外,看起來倒像是帝都外圍守軍的隊形。

「他們搞什麼鬼?」摩龍心中奇怪,光明大帝也是驚訝得合不攏嘴,道︰「這麼七零八落的,我們要是一舉出城,不是被我們一塊一塊地吃掉了嗎?難道其中有詐?」

正在二人驚疑不定時,遠遠傳來一個聲音,是高手正在向二人千里傳音︰「光明陛下,摩龍院長,還認得我嗎?」

「莫天剛!」光明大帝與摩龍一听這聲音就認了出來。光明大帝身邊的侍衛大驚失色,同時抽出兵器,團團環衛二人,如臨大敵,盡管明知莫天剛在數里之遙,卻絲毫不敢大意。

莫天剛繼續傳音道︰「你們不必害怕,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們很難相信,可是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們,我這次來不是來攻打帝都,我要與你們聯手一起對抗石長生,你們現在也看到了,魔軍在帝都外根本沒有列成進攻的隊形,那是因為我們並不打算進攻,而是在保護你們!」

摩龍倒吸一口涼氣,也用千里傳音道︰「莫天剛,你已經是人類的罪人,為什麼這個時候又倒戈相助我們呢?」

莫天剛道︰「我知道你們不會饒恕我,我也不奢望還可以在人類的國度中重新作人,我只求你們幫助我,讓我親手殺死石長生,然後你們要殺要剮,我任你們處置。」

「石長生?」光明大帝與摩龍對視了一眼︰「難道你與石長生翻臉了。」

莫天剛咬牙切齒道︰「他殺了我師兄加謬與祖瑪,這個仇我與他不共戴天。」

摩龍與光明大帝同時臉色一變︰「加謬被石長生殺了!」二人本來不敢相信,但二人想到加謬到這個時候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了意外,加上眼前的情形,二人確信在石長生與莫天剛的聯盟陣營中一定是出了某些變故,但是對莫天剛的話,二人依舊是半信半疑。

莫天剛又道︰「你們听好,石長生已經控制了最強的僵尸兵團,沒有我的幫助,你們再多的兵馬也不管用,你們現在如果不相信我,就只有死路一條。」

光明大帝沉吟一陣,望向摩龍,摩龍向莫天剛傳音道︰「莫天剛,這太突然了,我們很難一下相信你。」

突然一陣微風掠過,一個人影如同從太陽中飛出,嗖地一聲直射城頭來到光明大帝與摩龍面前,道︰「相信他吧。」

「什麼人!」光明大帝侍衛立時擁著光明大帝連退幾步,此時光明大帝身邊為了防石長生的暗殺,保護嚴密有如鐵桶,這人來得太過詭異,不得不防。

「韓冰!」摩龍一見這人面容,大驚道︰「你……你被我師兄救出來了!」

來者正是韓冰,光明大帝見狀揮手道︰「把刀放下,是自己人。」但侍衛們仍是不放心地不離光明大帝身邊一尺遠。韓冰跪地道︰「韓冰參見陛下。」

「免禮。」光明大帝道︰「你回來就好了,索倫愛卿呢?」摩龍也道︰「對呀,我師兄呢?怎麼沒同你一起回來?」

韓冰冷漠的臉抽動了一下,道︰「索倫前輩臨終前有句話要我帶給院長,他說……石長生的錯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摩龍一下怔住了,良久,他抬起頭,面容如蒼老了十歲,心中抽疼幾首令他跌倒。

「師兄……」摩龍听了這句話,知道索倫必定身遭不測,他與索倫手足情深,心中悲痛,撲通跪地,仰天叫道︰「師兄……師兄……是我……是我害了你呀。」

听得摩龍悲嚎,光明大帝與韓冰也是悲嘆一聲,垂首為索倫默哀。忽然,韓冰手指一動,大叫︰「院長不可!」

當地一聲,摩龍手中一把短刀落地,原來他恨自己一手帶出的石長生如今成了殺人如麻的惡魔,自覺教不嚴乃師之過,又悲痛索倫之死,羞憤之下,便欲自盡。

「摩龍愛卿!」光明大帝一把抓住摩龍的手,厲聲道︰「你……你好糊涂呀,難道你一死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摩龍面色慘白,搖搖頭道︰「陛下,我還有臉活著嗎?我……我……」

「混帳!」光明大帝大怒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有過失,不思補救,卻要一死了之,你算是個男子漢嗎?你就是要死,也要等到收拾了石長生再死,現在,你必須給我活著,大敵當前,你這一死,豈不是要動搖軍心,更何況……」光明大帝悲聲道︰「你若一死,我如失一臂,你怎麼忍心,讓我這垂暮老人,獨自忍受這手足分離的痛苦呢。」

「陛下……」摩龍撲進光明大帝的臂彎,失色痛哭。光明大帝抬起滿頭白發,望著天空恨聲道︰「這一筆筆血債,都要行凶者一筆筆地償還,石長生,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天理不容了。」

韓冰在一旁道︰「陛下,我建議馬上接見莫天剛,只有他才知道如何對付僵尸陣,陛下想必也听說了,在函關,僵尸打不死,而且越打越多的傳說,現在再不有所行動,一待僵尸兵團來臨,那就為時已晚了。」

光明大帝扶起摩龍,轉頭對韓冰道︰「你能肯定莫天剛此人可信?」

韓冰道︰「石長生利用毒藥制住我父皇明珠皇帝,控制了明珠國佣兵,如今,明珠國危機已解,我父皇已經被我驅去毒藥與內傷,明珠國立刻會倒戈相助奧國,我以明珠國全軍上下百萬將士的性命為擔保,如果是莫天剛暗施陰謀,我明珠國必與奧國共存亡。」

光明大帝點點頭,他知道韓冰這話的份量,明珠皇帝此時大可撒手不管,撤軍回國,甚至可以奧國與石長生的恨帝兵團打得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利,趁機吞並兩國,但他們卻作出與奧國共同進退的決定,這個時候,他們無須再撒這種謊。而有了明珠國的擔保,就算魔族真有什麼陰謀,也不懼于他了。光明大帝道︰「我信得過你韓冰。」接著轉頭向衛兵道︰「請莫天剛進城!」

而就在莫天剛入城與光明大帝商議如何對付僵尸兵團時,石長生埋葬了加謬與祖瑪,獨自悵然回到軍營中,他剛一入軍中,忽然覺得不妙,整座軍營中居然空無一人,他四面張望,大叫道︰「刑戈!刑戈!」

忽听一聲令下︰「放!」萬箭齊發,向石長生飛蝗般射來,石長生一驚,凌空躍起,躲過箭鋒。又听一聲︰「再放!」又是萬支飛箭向他暴射而來。石長生大吼一聲,一股掌風掃過,周圍箭支被他掌風一激,倒轉方向,撲撲撲直射來時方向。只听幾聲慘叫,箭手被倒轉的箭支射中,石長生一下飛撲到那箭手藏身處,左右開弓打倒幾名箭手,怒聲道︰「誰?敢暗算我恨帝!」

「是我!」從軍營後忽啦啦涌出一大批箭手,齊齊拉弓對準石長生,一個矮人,一步一步踱到箭手前方,向石長生高聲道︰「是我!刑戈!」

「刑戈?」石長生一驚,旋即大怒道︰「好呀,你竟敢背叛我。」

刑戈冷笑一聲道︰「我沒有背叛你,我一直效忠的,都是我們莫天剛陛下。」

「我要你的命!」石長生怒火中燒,狂吼著向刑戈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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