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國度 一百五十四、極樂重現

作者 ︰ 青墨

蕭秋水在多少皇家學院重金禮聘時都不為所動,獨獨答應霍真的邀請加入明瓏學院,石長生知道自然與他多少有些關系,他發覺到自己在有著不同常人的經歷後,雖然自己極力避免與人接觸,可反而更引人注目,不禁有點煩,他本擔心蕭秋水進了明瓏學院會一天三遍地來煩他,可是蕭秋水卻在霍真的授意下當起了教授,安心教書,並不來打擾石長生,可越是這樣,石長生反而越是惶惶不安,不知道這蕭秋水還想搞什麼鬼。

石長生忐忑不安地過了一個禮拜,慢慢地也平靜了心緒,心想自己老防著這個對自己一無所知的老頭也沒什麼必要,也就釋然了。這一天,他推上小車,照例出外采購,經過校門口時,忽見校門外前方一大群明瓏學院的學生在圍觀什麼,他好奇地上前撥開人群一看,只見那塔夏老師扶著一個學員,那個學員半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好像中了什麼毒,在那塔夏老師的授意下,兩名學員正在用力按著那中毒學員的胸膛,一股股白沫含著血水流出那學員口中,那學員出氣多入氣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極樂!」石長生一見這學員痛苦的樣子,馬上看出來這是服用毒品極樂過量時的癥狀,他當年作毒販和用極樂控制手下人時,這樣的場面不是一次見到,那時他也覺得這些人太可憐,可當時他強壓著同情,認為作大事一定要心狠手辣,所以冷眼旁觀,現在他慢慢地人性復蘇,心中看到這學員的痛苦模樣,大是不忍,良心再一次被重重地撞擊著。

「他快不行了。」一名學員焦急向那塔夏老師叫道︰「怎麼辦?」那塔夏也是急得一頭汗,大力在那學員身上推拿按摩,輸入療傷術,可一點作用也沒有,他焦急地喃喃自語道︰「天哪,消失那麼久的極樂怎麼又出現了……」

「院長來了!」忽听一聲叫喚,霍真同索菲雅、蕭秋水,還有幾個老師等人急步來到那塔夏身邊,分開人群擠到那學生面前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吃的極樂是哪來的?」

「不知道……他走著走著突然就倒地發作了毒癮。」一名為這學員推拿的同學道。霍真扶住那白眼上翻的學員叫道︰「快告訴我,你什麼時候開始吃極樂的?從哪來的?」

「我……沒有吃過……」那學生已經是臉色慘白,眼看性命不保。霍真大叫︰「還不送醫務室!」那塔夏道︰「千萬別移動他,隨便一動他的內髒都有可能破裂,看他的樣子,吃下去的極樂怕是超出十倍的用量。」

「他剛才吃了什麼?」霍真抓住他身邊的一個學員問道︰「他既然沒吃過極樂,那他吃過什麼?」霍真也听說過毒販將極樂裝在飲料和酒中,讓人們不知不覺染上毒癮的事,他以為這一次一定是毒販故計重施,這當年還是石長生老婆珍珠的主意。

「沒吃過什麼呀,就是剛從食堂吃飯而已。」那學員道︰「而且我們大家都吃了呀!」

「食堂的飯?」霍真一听臉色一變,石長生在旁邊也是大吃一驚,難道他作的飯里面有極樂這種毒品?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哎呀!」站在旁邊圍觀的一個學員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也是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霍真等人一見面色大變,但更糟糕的事來了,只見一個又一個的學員紛紛口吐白沫倒了下去,不消片刻,圍觀的學員們倒下一大片,只有幾個沒有食堂吃過飯的人站立著,驚訝地望著周圍一片倒地的人群痛苦地申吟。

「他們……全都中毒了!」霍真一下站起,但他剛剛站立,忽然一個蹌踉,只覺頭腦一昏,胸口發悶,意識慢慢模糊。「院長!」那塔夏見霍真幾乎跌倒,順手要去扶他,不料他也覺得頭腦一昏,撲通坐在地上︰「壞了,我和院長也是吃了食堂的飯的……」那塔夏剛剛想到這里,就覺一股藥力直沖腦門,他急忙強運內息,壓住毒性,但極樂並不是毒藥,那塔夏反復運功,但藥力還是不可抑制地向腦門沖去。這時另一邊的索菲雅和幾個老師也跌坐在地上,無法動彈,都是滿天大汗地運功,看來全都是中毒了。

「院長你怎麼了?」一邊的蕭秋水急忙扶住霍真,霍真強運功力壓住毒性,申吟道︰「我們的飯菜中……被人下了極樂……蕭先生,現在我任命你臨時代替我的位置,處理一切事宜……」說完霍真閉上雙眼,繼續專心運功。蕭秋水被這突然其來的變化嚇了一大跳,他剛才忙著處理一些文案,所以沒上食堂吃飯,也就沒有中毒,他抬起頭來,看到校門口一大片師生倒地申吟,不禁臉色發青,校門外的百姓好奇地望著這邊倒地的人群,全都團團圍上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蕭秋水忽又听到學校內發出慘叫聲,他抬起頭,看到原本在校園中走動的學員全都一個接一個倒地,在遠處教學樓的窗口也看到不時有學員趴著窗台倒了下去,看來這是一次大規模的中毒,蕭秋水心中雖驚,但也處事冷靜,急令那幾個還站著的學員,這幾學員因在外面下館子僥幸逃過一劫︰「你們幾個好去通知醫院來人,說我們這兒出大事了,還有通知警察局,要他們馬上派人來。」

蕭秋水一轉身,看到在一邊發呆的石長生愣愣地看著滿地的學員,石長生給學員作飯時用的大鍋,但他們廚師吃飯用的都是一個小爐,所以他一看這景象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大鍋飯里下了毒,所以學員倒下了,他們幾個廚師卻沒事。

「你還愣著,快點幫忙救人呀!」蕭秋水向石長生大喊一聲,石長生一听連忙丟下小車,幫忙把中毒的學員一個個拉到路邊擺好,他深知極樂的特性,從沒吃過極樂的人如果一次性服食大量極樂,立時會五髒如焚,隨便動一下都是痛入骨髓,所以他不敢把學員抬進學校,只好先他們擺好,他一邊手忙腳亂,一邊大聲招呼圍觀的百姓們幫忙,百姓們見這些學生全都食物中毒,也自發地過來幫忙。

不一會兒,醫院來人了,警察局也來人了,霍真等師生被一批批送到醫院緊急搶救,一時間明瓏學院師生集體食物中毒事件震動整個梁贊城,石長生與馬羅等幾名廚師都被警察給關押起來,以查清是誰在飯菜中放的極樂。

石長生沒有反抗,在警察局的拘留房中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極樂怎麼又出現了,現在史前人類寶藏已被帝都監管了,那台制造極樂的機器也被封了起來,其它的極樂全都毀掉了,現在這極樂又是從哪來的?

石長生被關了一整天,正等著警察來聆訊,忽然又有警察來通知他們,說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可以走了。石長生莫名其妙,出了警察局後,看到大批警察在門口進進出出,全副武裝,如臨大敵。一個指揮官還在大叫︰「快快快!紫雲酒樓又出事了,快點!」

石長生不由問放他們出來的那個警察︰「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放了我們?事情查清楚了嗎?誰放的毒?」

那警察道︰「沒查出來誰放毒,但肯定不是你們,因為你們沒那麼大本事。」

「什麼叫沒那麼大本事?」石長生訝然道︰「我們作廚師的在飯菜里下毒還不容易,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應當是重點懷疑對象嗎?」

「我還頭一次見到把罪往自己身上攬的家伙。」那警察道︰「是的,你們要毒倒明瓏學院的學生很容易,可是,現在,不光是明瓏學院,整個梁贊城的人都中毒了你明白嗎?」

「什麼?全城中毒?」石長生臉色大變。

原來,就在明瓏學院學生中毒後不久,梁贊城最大的織衣廠也是制衣職工與管理者集體中毒,也是食堂的飯菜中被人下了極樂,他們的人數多達五千,這一下更是非同小可。就是警察剛剛趕到制衣廠,卻是四面八方有人涌到警察局報案,在短短的一小時內,梁贊城所有的大中型工廠,學校,各類集團……一句話,只要是有食堂的地方,全都出現集體中毒的情況,所有的大鍋飯中都被人下了極樂,而且份量都不輕,許多體質較差的人一時禁不住極樂在體內瘋狂地沖擊,送院途中就死亡了。一時間醫院人滿為患,但醫院也是束手無策,普天之下,除了玄罡斗氣可以將極樂毒性清出體外,任何藥物都沒有作用,但兩下間得到玄罡斗氣真傳的兩個絕頂高手石長生與韓冰,一個「死」一個失蹤,哪還有人懂玄罡斗氣,當年中毒後被索倫所救的卡休倒是懂一點,但她沒有學全,因為他不是天門弟子,而且她現在身懷六甲,就算全懂,又怎麼一下救得了數萬名中毒者呢?

整個梁贊城的人被毒倒近一半,自明瓏學院發生集體中毒事件後到如今,已有上百名中毒者死于非命,好在極樂並不是置人死地的毒藥,只要熬過先前因服食過量時帶來的痛苦,接下來又會恢復正常,但從此便染上毒癮,非要靠極樂度日不可,而且,擁有極樂的人也對他們有了控制能力。

梁贊城全城中毒事件令警方焦頭爛額,唯一可以排除的是,並不是食堂的廚師們下的毒,因為很多吃過飯的廚師也中毒了,所以便把抓來的廚師又全都放了,並將此事火速呈報帝都,請求援助。

誰知災難還沒結束,這邊呈報帝都傳令兵剛走,梁贊城又爆發第二次全民大規模中毒,原本沒有中毒的百姓幾乎一夜之間全都倒下了,連警察與醫生也不例外,經過調查,發現居然有人在井水中下毒,本來極樂是有顏色的液體,所以混在水中是會被發現的,可是這一次投毒者下的極樂居然無色無味,喝下井水或者用井水作過飯的百姓幾乎統統沒能防範,一下全部中毒。

與此同時,又傳來消息,說是梁贊城附近的城市中也出現大規模的民眾中毒事件,波旁城、梵帝城、哥城……一路向南延伸,全都是城中的水井被人投毒,一批批民眾全成了極樂的癮君子,帝都北部幾大城市,頓時籠罩一片陰雲慘霧,日夜可听到毒癮發作者的哀嚎聲,帝都震動,臨時組成緊急行動組,全面徹查此次極樂重現的危機,同時通令全國,所有飲用水一律須經嚴格檢查方可食用,但命令到達總是需要時間的,就在全國緊急行動起來清理水源時,又有幾個城市出現極樂,而且極樂出現的不僅是在水中,也可能在飯中,在菜中,在任何可能食用的食物當中,叫人防不勝防,毒品像一股狂潮,一路向北吞噬著各大城市,向帝都步步逼近。

石長生此時坐在房中,運氣打坐,他雖然在吃飯時沒中毒,但第二天喝了井水後也中了極樂,好在他頭兩個星期已經開始重新修煉玄罡斗氣,雖然不強,但抵抗極樂還是有余,他此時不敢大意,不眠不休地練習玄罡斗氣,以防自己再次中毒,他一邊運功,腦中一面出現無數的問題,當他得知極樂以不可阻擋的勢頭吞噬著奧國百姓,他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人狼國度開始動手了?」

「一定是的,除了他們,這世上沒有人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制造出這麼多的極樂出來,幾乎是無窮無盡一般,在短短的一天內,橫跨幾個城市在不同的水井和食物中投毒,一定是腳程極快的高手所為,人狼是出不了人狼國度的,那這個人,肯定便是韓冰。」石長生眨開雙眼︰「韓冰,這一招可真高呀,用極樂這種東西,不費吹灰之力就可控制人類,你終于開始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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