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已經躺在地上,不斷地用手揉著**,嘴里哎呦哎喲叫著。眾人一臉困惑,另外三毛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三毛愣在那發呆,都忘了去扶起仍躺在地上的紅毛老大。他們可是一直注視著前面的,剛才就在紅毛老大踢腳的瞬間,似乎有個幻影在眼前晃了一下,就像列車快速穿過樹蔭。可是,這里周圍都空蕩蕩的,一根茅草都沒有,更別說樹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眾人都沉浸在困惑之中,車廂內也一下子安靜下來——除了紅毛的申吟聲外。
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自然是趙乘雲了。其實,他早已察覺到紅毛的異動。多年來在深山老林里的生死歷練,造就了他遠優于常人的感官,尤其禁錮解除後,他的識海更是異常靈敏。
回顧這些年,他就像是一個苦行者,每到深夜,當別人都安眠入睡時,他復習完一天的功課,躺在床上不是休息,而是默念著那些生僻難解的口訣。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身體內那股禁錮的力量便會向幽靈般纏著他,令他痛不欲生。十二年如一日,十二年的禁錮,十二年枯燥、苦悶的修行,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熬出了頭。
每次學期結束歸來,老爺子都會開啟他一重的力量,讓他在森林里發泄。隨著年齡的變大,他也切身感受到了自己實力的增長。他一直憧憬著禁錮解除後的那一天,那時自己的實力又會是怎樣的呢?老爺子曾給他提出兩個要求︰第一,年齡達到十八周歲;第二,考上江京大學的天文系專業。如果兩個要求都滿足,那麼才會給他解除禁錮,放他自由。
他雖然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指定他報考這所大學的這個專業,但在誘惑面前,他不得不加倍努力,爭取一次就考上。要考上江京大學可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這種落後的省份,招收的名額極少,往年也兩三個。
天文系雖是冷門專業,可在這所大學卻有著獨特的榮耀,因為近十多年來,各種宇宙新發現,江京大學就佔了很大一份比例,令世界其它著名學府都刮目相看。……
寒暑假是他最快樂的日子,一旦開學,就意味著苦難降臨。離開望月村,他的身體比普通人還脆弱,老爺子這樣的目的,就是讓他摒棄一切爭強好勝的想法。
雖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社會上這麼亂,說不準什麼時候躺著也會中槍,于是老爺子又在他的要害部位設了護門,一旦有危險靠近,護門就會自動開啟……由此可解釋,上回他為什麼連一個街頭混混都打不過,而在危機時刻,幾個混混又為什麼會突然遭到詭異的襲擊。
……
「小子,敢暗算我們老大,這回你真的死定了!」黃毛三人跳起身來就要動手。
「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動他了。」趙乘雲當然不會承認是他做的手腳——他只是正當防衛而已。紅毛這般凶狠毒辣,這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但是他不想太過高調,那樣只會招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出手時動作極快,平常人很難發現。
「你……在說謊。」黃毛說話結結巴巴的,臨時組織了一下語句,「我們紅毛老大……一直坐著好好的……你小子走過來他就摔倒了……不是你做的手腳,還會是誰?」
「哦?那按你這麼說,剛才窗外有只烏鴉飛過,在窗子上留下一坨糞便,你怎麼不說,是那只烏鴉做的手腳?」趙乘雲急中生智,說著還指了指窗外。
還別說,窗戶外面的玻璃上,果然有一灘白色的鳥糞。其他的乘客都被他逗樂了,紛紛大笑起來。蘇韞凝也沒想到,這木訥的家伙說話還這般風趣。雖用詞不雅,可用來對付這些無恥的人,她覺得也沒甚麼不好。而且,剛才他確實啥也沒做,這些人平白無故的誣陷他,真是不要臉!想到此,她也站出來幫襯道︰
「就是。竟然坐得穩穩的,怎麼還會摔倒呢?現在不是流行假摔嗎,我看呀,你們十有八九就是干這行的——你們就是騙子!」
「假摔」二字一出口,其他的乘客也在一旁指指點點,說什麼年輕人好手好腳,不去找份正當的活干,卻來行騙,多丟人啊。人家假摔的,也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老頭子好不,你們這算怎麼一回事,以為摔倒了就可以叫人索賠,說出來也沒人信啊……
打了人,對方不但找不著證據,自己還佔著理兒,這才是教訓人的最高境界。
三毛驚呆了,在他們看來,紅毛老大肯定是被人暗算了,不然怎麼會突然摔倒,而且還摔的這麼慘。他又不是神經病,自己往地上躺。就算地上冰冷冷的更舒服,可瓜皮果屑到處都是,他就不嫌髒麼?
現在倒好,人言都站在對方那一邊,還說紅毛老大是假摔,我們老大是這麼沒品位的人麼?他是真摔了呀!怎麼說我們「江京四毛」在江京市也是橫掃一條街的人物,豈會干這麼沒檔次的事?
黃毛瞪了對面的女孩一眼,心里對她恨得咬牙徹齒,心道︰小狐狸精,你等著,別以為你長著一張騷騷的臉,笑起來能勾死人,就認為有人會罩著你?剛才那人模狗樣的家伙還不一樣是個熊包,有種你別下火車……雖然胸脯雖小了點,但**還是挺翹的,身材也是一流,哥們幾個就勉為其難,助你發育發育……
黃毛再次一口咬定趙乘雲,話音剛落就猛地一拳砸向了。他相信,紅毛老大肯定是不下心被黑了,不然怎會摔得這麼慘?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橫豎看也不像是高手啊。
竟然已經得罪了這些人,趙乘雲也不需再顧慮這麼多了。依葫蘆畫瓢,他用教訓紅毛的方法,讓黃毛體驗了一把「五體投地」的滋味。
「砰」黃毛重重地倒在地上,聲音之大,整個車廂都听得見。只見他摔了個背朝天,慘不忍睹。眾人再次驚呆了,這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似乎甚麼也沒做,就輕易放倒兩個惡霸,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剩下兩毛見黃毛也遭暗算,紛紛掄起袖子,可躺在地上的紅毛卻突然制止道︰
「還嫌丟人丟的不夠?都給我滾回來!」
紅毛能當上老大,自然是有些眼光,他就算再傲慢也看得出情況不對勁。
這小子運氣就有這麼好?接二連三躲過他們的突襲不說,還能莫名其妙的反擊。這里面必定另有文章!……憑他們四人之力,也不一定是這小子的對手。看來這次只能認栽了,紅毛忍著痛暗恨不已。
二毛見老大都發話了,也覺得事情有些詭異,連忙過去扶起了紅毛與黃毛。
這出鬧劇,四毛怎敢再坐在這兒,不等人驅趕,便灰溜溜地往其它車廂鑽去。紅毛在經過趙乘雲身邊時,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並用耳語恐嚇道︰「小子,算你有種,你最好回家去廟里多燒點香別再踫到老子,否則……」紅毛等人帶著毒辣的目光離去。
對于口舌威脅,兩個月前他或許還會憂心忡忡,甚至寢食難安,但如今的他,就像振翅高飛的雄鷹,他才不會放在心上呢。俗話說︰沒實力還出來裝逼,那就是二逼、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