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開學第一天，像他這種出來閑逛的人倒並不少。大多社團門口都人滿為患的，特別是文藝與體育類的。他避開人群，走向角落很冷清的一家。里面坐著兩位學姐，長的雖然不怎麼漂亮，但貴在氣質佳，見有人過來，立馬站了起來，微笑著打招呼。
從她們口中知道，這是「書法社」，由于剛成立，所以沒多少人關注，會員也不多。而兩位學姐，一個是會長，一個是副會長。
這哪是會員不多，恐怕是還沒有會員吧。他心里這麼想著，卻並沒有捅破。問了些社團的情況，覺得還不錯，便打算加入，畢竟自己也很喜歡書法。
兩位學姐一听這位學弟這麼爽快就答應加入，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
他本以為報個名就算是會員了，卻沒想到竟然還要收費——五十元雖然不多，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他有些猶豫了。
兩位學姐見他低頭不語，似乎動搖了。難道是她們收費太貴了？
不對呀，像口語、跆拳道等這些熱門社團可收好幾百塊呢。不過看這位學弟，人長的不賴，可穿著嘛，確實寒顫了些。
「看你今天第一個加入我們社團的份上，給你打五折，二十五吧。」兩位學姐眉來眼去了好久，最終還是會長拍板了。
趙乘雲別說多尷尬了，人家都給打了五折，再磨嘰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他從口袋里模出最後一張紅色鈔票。
此時的他可謂是熱鍋桑的螞蟻，甕中余糧見底，由不得他不急呀！
他急需一份課外兼職工作，累不累、髒不髒都無所謂，關鍵得是現錢。饑不擇食？他無奈地自我嘲諷。
江京大學還真不小，各式風格的教學樓、銀行、醫院，超市等一一俱全。校園內還零星點綴著大小不一的湖泊，湖水還算清澈。柳絮迎風飛揚，不少學生在湖岸散步，更有一些隱蔽的角落，一對對男女學生擁抱在一起。
他從一位學長處打听到學工樓有一個家教中心，專門給大學生介紹家教兼職的。他想也沒想，立馬飛奔到了學工樓。果然，在二樓有一個掛著家教中心牌子的辦公室。
他敲了敲了門，里面傳來請進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甜美的女聲。他推開門向室內掃了一眼︰一間不大的辦公室里坐著三個人，兩女一男，都是學生打扮。男的長的很憨厚，朝他呆板地笑了笑，便繼續低頭忙活著。坐在靠門口的女生，長的小巧玲瓏，眼楮大大的，江南少女的碧玉玲瓏盡顯無余。而坐在最里邊的女生卻一直在打電話，雖然她盡量壓低了聲音，但他仍然可以清楚的听見。
「學長、學姐們好，請問這里是家教中心嗎？」他很有禮貌的問道。雖然門口掛著牌子，但他還是以此做了開場白。
「是的，學弟要找兼職嗎？」江南少女熱情地招呼，又問道，「請問你是文科、還是理科專業的？」
「理科。」他回道。
「那你稍等，我幫你查查看。」江南學姐說完，便打開桌上的文件夾翻看起來。
這時，辦公室只剩下里邊學姐打電話的聲音。
「非常抱歉，張女士，我們介紹去的幾個女教師都是非常優秀的，您女兒的情況你也清楚，一時半會兒真找不到合適的教師。」
「……老師辛苦你了！麻煩你再幫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教師。我女兒的成績現在是一落千丈，甚至連學校都不願意去了，這叫我這當娘的如何是好啊……」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語氣滿含著無奈與揪心。
「唉，好吧，我盡量吧，不過不要太大希望。」學姐說到此，停頓了幾秒鐘，眼神看上去有點猶豫，不過最後還是說了，「張女士，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老師，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我不會介意的。」對面的聲音很坦誠。
「我覺得你應該帶你女兒去看看心理醫生，畢竟現在的孩子都發育的早，很容易的走入心里誤區。」學姐盡量說得很委婉些。
……
那邊仍在通電話，而江南學姐這邊呢，把整個文件夾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對他說道︰「真的很抱歉，來咨詢過得家長，我們都已經派了教師。不如這樣吧，你把你的姓名與聯系方式寫下了，一旦有合適的，我們再聯系你好嗎？」
趙乘雲有些失望，他手機都沒有，到時還怎麼聯系？他正打算離開，可想到剛才與里邊學姐打電話的那個張女士，這不正好有一個現成的嗎。他有些羞澀的問道︰「學姐，剛里邊打電話的那個……」
「那個學生很難帶的，才一個學期的時間，我們介紹去了四個教師，可沒有一個能長久的。」江南學姐不等他說完，打斷了他的話，輕聲說道。
「哦？」他也覺得奇怪，繼續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據前面的教師反饋來看，可能是精神有些問題吧。」江南學姐很直白的說道。
「她一直厭學嗎？還是近期才這樣的？」他想盡量多了解些情況。
「應該是最近才這樣的吧，據她媽媽說，她女原來很乖很听話，人也開朗活潑，並且一直都是三好學生標兵。」江南學姐不厭其煩的回道。
他低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才接著說︰「學姐，我想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我不要錢。」他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但現在他沒有多余的選擇，只得背水一戰了。
他剛說話的聲音有些大，連里邊的學姐也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江南學姐搖了搖頭，前面介紹的幾個教師剛開始也自信滿滿，可結果還不是一個樣。但她還是走到里邊學姐的旁邊，在她耳邊輕生說了幾句，又指了指他。
里邊的學姐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電話那頭說道︰「張女士，我們這邊現在有一名教師，他似乎對你女兒的情況有些信心，只是……他不是你要求的女教師。」她說完，等待那邊的回答。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你讓他這兩天過來吧，到時我再好好跟他談談。」
「好的，我會讓他盡快聯系上你的。」學姐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南學姐會心一笑，向他做了個ok手勢。他連說了兩句謝謝，又向里邊學姐道了聲謝，他記下那張女士的聯系方式及家庭地址，就飛奔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