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乘凰舞 第十一章 和尚算命

作者 ︰ 縱身蜜花海

趙乘雲又在靈泉中逗了小東西好一陣子,一人一鳥,雙方很快就熟絡了起來,他也基本上都能弄明白它的回應,即所謂的鳥語。

從與它的交流中,他獲取了不少信息。

首先,這小色鳥並不是真的就是一只由木頭雕刻,或者從枝頭中長出來的怪物,而是天生就這副另類的模樣。不過,它又自吹自擂,說隨著它身體長大,木色硬邦邦的外殼就會漸漸褪去,到時它將銳變成一只光鮮漂亮,令眾鳥崇拜的鳥中王子。

其次,它之所以不舍得離開仙月山,原因在于,這里的天地靈氣濃厚純淨,尤其是靈泉之水,不但甘冽沁脾,還擁有奇特的功效,在這里待一年,比得上在外面流浪三年,甚至不弱于它的出生地。試問這等風水寶地,它豈會錯過?

只是讓它沒想到的是,這山中居然還有超乎想象的高手定居。那個老家伙,一把老骨頭,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還健步如飛,跑得比鬼影還快,白天追我不算,晚上也不閑著,讓我喘口氣機會都不給,這不是要俺的命麼?……

于是,一個老一個幼,在仙月峰上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這游戲一玩就是連著五天五夜,小鳥兒在前面叫苦不迭,老爺子在後面窮追不舍。小木鳥畢竟年幼,體力和智力都遠不及身後的白發老者,最終它還是被逮住了。

小東西開始還死命抗爭,老爺子也不手軟,幾巴掌下去,打的它七暈八素,不成鳥形。小東西憤怒不已,從小到大還從沒受過這樣的毒打呢,就算做了錯事,鳥媽媽也就責備它幾句好不,哪有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開打的?哼,我要去動物保護協會告你虐待幼鳥……

老爺子見它高昂著頭,嘴里嘰嘰喳喳,好像很不服的樣子,接著又是一頓暴打,直到打得它一點脾氣也沒有為止。

小東西倔強的性子,令老爺子好笑不已,並馬上想到了自己那頑皮的孫兒。這小東西來歷非凡,要是能收服它,到時等自家孫兒回來,送給他當「寵物」,那他肯定要樂壞了。

老爺子這麼想著,便試著與小東西談判。小東西一听老家伙要收養它,允許它在這片林子里自由暢玩,頓時歡呼雀躍,竄上躥下,瞧著尾巴,張大嘴巴唱起了鳥類中最動听最煽情的山歌。但老爺子把條件說完,它又瞬間萎靡了。

什麼?要我給一個小屁孩當寵物?拜托,我又不是小雞小貓小狗,哥可是神鳥後裔吶,豈能屈膝給人類為奴做婢!

別說今後在同類中抬不起頭來,就算那些卑賤的蒼蠅老鼠也會嘲笑我的。而且,據說人類的小孩都很殘忍的,動不動就虐待小動物。我現在除了飛得快一點之外,別的本事沒有,要是真的落在一個小屁孩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啊!

想想那些恐怖的畫面︰被一群小孩圍著扔來扔去,不開心了就拔我的毛出氣,無聊了就拴住我的翅膀放狗追,玩累了還把我放在又髒又臭的雞窩和丑陋無比的老母雞一起睡覺……啊,噩夢啊,蒼天啊,這種折磨,怎能會降臨在我這尊貴無比的神鳥身上!

真要這樣,寧願死了還更好。

老爺子不知道這小東西腦子里還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開始他只說讓它給自家孫兒當寵物,並沒有告知主人的年齡。可隨著他與小東西的深入交流,明白它的顧後慮,便道出了實情。

小東西一听主人是個十八歲的英俊小伙,之前的各種擔憂也就消,但它仍不情願。想想自己在鳥類中尊貴的地位,心里還是很糾結,怎麼也放不開,心想︰雖然現在還很弱小,長相也不咋地,但等長大後,那可是瀟傻絕倫的帥鳥喔。這樣傻傻的跟在一個普通人類的身邊,連只漂亮的母鳥都泡不到,前途一片灰暗啊……

它正扼腕嘆息,不巧從山下跑來一小伙,步履矯健,如虎如豹,穿梭叢林,攀高岩渡深澗,竟一點也不費力。想來,這人就是老家伙的孫兒吧,不過,就憑這點粗淺的三腳貓功夫,還不配當我的主人。之後,爺孫倆的一番對話,又讓它知曉,這小伙還是個人才,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不過,它還是一點也不在乎,在自然界,實力為尊,只是有點腦子喜歡耍點小聰明的家伙,往往最後都會混得很慘。

小東西在一旁對小伙子冷嘲熱諷,可但當它站在他的手掌中央時,頓時嚇了一跳,這少年年紀輕輕,修為卻不低。正當它疑惑之際,少年的手掌與自己爪子接觸的地方突然裂開一道道縫來,鮮血上涌,它想逃月兌卻是不能……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他的寵物。

……

「飛羽老兄,恭喜賀喜啊!」忽然,老者的身後的深林里走出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和尚,邊走還嗅著鼻子。

「去,老禿驢,我看你是聞著酒香味過來的吧。」

「瞧你說的,你家小雲兒高中狀元,我這不是來道喜的麼。」

「喲,消息還蠻靈通的嘛。」

「那是,和尚我掐指一算就沒有不知道的事兒……」

天色不早了,趙乘雲泡完澡,又讓木鳥自己去玩,回來時,正巧听見兩人的對話,見了好久不見的和尚,更是喜上眉梢︰「彌勒佛,你也在啊?正好,我上山時從父親那順了些酒來,晚上咱們大醉一場如何?」

「好呀,自從你去了城里,和尚我都快不知道酒是啥味兒了。」大肚子和尚咧嘴一笑,眼楮被肥肉擠得只剩一條縫了。

「有這麼夸張嗎。」趙乘雲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又嘻笑著問,「彌勒佛,你剛說什麼?你掐指一算,就知道我中了狀元?——你不是和尚嗎?甚麼時候,和尚也轉行算命了?」

「喲,誰說和尚就不能算命了呢!我可告訴你,算命這一行本是我們和尚的專利。你看寺廟里這麼多求神問卦的人,解簽的不都是和尚麼?哼,反倒是那些個破道士,以為在路邊擺個攤,掛個什麼大仙下凡、神機妙算的牌子,裝深沉裝神仙,就能糊弄人、就能搶生意?沒門!……」和尚嘰里咕嚕一通,那臉紅脖子粗的神氣樣,直引得趙乘雲笑個不停。老爺子雖然極力忍著,但最終還是大笑了出來。

「好了,彌勒佛,竟然你算得這麼準,要不給我也算上一算?」自從上高中以來,趙乘雲難得有這般快活的一面,可他只要一見了這大肚和尚,便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當然可以。不過……你看我大老遠跑來,還一直空著肚子呢,要不……」和尚說著,捧了捧他那肥大的肚皮,望著草地上的大酒葫蘆,表情可憐兮兮的樣子。

「喲喲喲,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趙乘雲笑了笑,從背包里取出一塑料袋裝著的花生米,還有一些碟酸菜等不易變質的小菜,而大肚和尚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只已經燒烤好的大野山雞。

三人盤膝而坐,和尚嘴饞的不行,還沒吃菜就大灌了幾口酒,喝完嘴里還嘖吧吧的響,似乎回味無窮。他扯了個雞腿扔給趙乘雲,自己也扯了一個,邊吃邊說︰

「我說小雲兒呀,半年前你去城里時,我就說過,你一定能高中狀元,這不,還真就應驗了不是。」和尚見他不信,轉而對他家老爺子道,「飛羽老兄,這個你總可以給我作證吧。」

趙飛羽卻不吃雞肉,只挑花生米和素菜,等吃夠了,準備喝酒時,才微微點了點頭。

和尚笑了笑,繼續說︰「幾天前,我知你快回來了,又給你求了一簽。」他說到這,故意停住了,又心疼地呷了一小口酒,賣起了關子。

「怎麼著?」趙乘雲也很配合,望著他好奇問道。

「我說你這次回來,肯定交桃花運了。」和尚又得意地呷了一口酒,說完望著趙飛羽。

老爺子這回卻只顧著喝酒,對和尚瞟來的目光毫不理會。

趙乘雲微微有些臉紅,桃花運?好像不是吧,她又沒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不過,彌勒佛能算到這一步,已經有些準過頭了。「那接下來會怎麼樣?我們有沒有可能?」他睜大眼楮問。

「接下來嘛,額,天機不可泄露呀!……」和尚又故作高深。

「這樣啊,那下回我怕是順不出酒來了。」

「別……我說還不行嗎。」和尚想了想,似乎面有難色,結結巴巴說,「這個嘛……等你去了大城市,各種磕磕踫踫在所難免,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最怕的就是‘桃花劫’!」

「桃花劫?——什麼意思?」

「怎麼說呢?反正都和女人掛鉤。你以後盡量少與女人來往,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然可就麻煩大啦。」和尚這回倒一口氣痛痛快快地說完了。

「滾你個老禿驢!」一听這話,老爺子可不樂了,立馬跳了出來,大聲爭辯,「我孫兒又不是和尚,他成年了,和女人來往怎麼了,你嫉妒了是不是?漂亮女人?能入我孫兒法眼的,那是她們的福氣……」

「我說飛羽老兄,我一個丑陋和尚,孤家寡人,會吃飛醋麼?……」和尚趕忙解釋。

「飛醋?我看你是怕你那傻子徒弟混得太寒酸吧。」

「呵呵,沒有的事。」

……

趙乘雲夾在中間,看二人你來我往,斗雞似的,不亦樂乎。不過,有件事他不明白,和尚啥時候也收徒弟了?收了個小和尚麼?他想發問,但怎麼也插不進嘴,只得干瞪眼。

說到漂亮女人,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韞凝。這小妞雖然對我有些好感,但要說答應成為男女朋友關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能感覺到,女孩心里還裝著那個叫鄧志豪的男生。想到此,他不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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