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一幕,幾乎瞬間使得他壓抑不住。
又是這樣的語氣,又是這樣的拒絕。
她難道真的是鐵石心腸的女人麼?難道就真的可以在三年之內將所有的感情都轟然推翻麼?
「如果沒事,請出去……」蘇言柒並沒有察覺到韓訾墨臉上的危險,她甚至不敢去看他,脆弱的時候,他的出現會讓她崩潰,所有的底線都分崩離析。
他一聲不吭,忽然一把扯過她,雙手死死扣住她肩膀,帶她懷,把她在他的懷里。
「你干什麼!」蘇言柒震驚地叫出聲來。
卻听見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帶著濃厚的失意︰「蘇言柒,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他反問著,語氣里卻是她不熟悉的失落。
令她震驚。
她伸手,要一把推開他,而指尖觸及他的手臂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停下了動作,只听見他一聲壓抑的悶哼聲。
就著燈光,她才漸漸看清楚,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上,袖子里早已染遍了血紅。
觸目驚心。
心,陡時漏跳了一拍。
指尖再也沒有用力,心底幾乎被割了一般,她壓抑著,深呼吸,拉住他︰「你流血了,處理過傷口了嗎?」
強壓住的鎮定,顯得十分的脆弱。
她問著,幾乎是從大腦里第一刻便反應出來的,清漾的水眸直直地鎖住他的傷口,她伸手扶住他的腰,抬起頭,直視他的眼楮︰「疼不疼?」
嗓音,干干淨淨的。
帶著清透,還有無法隱藏的關切與擔憂。
韓訾墨就這樣看著她,四目對視著,仿佛從她的眼底一直看到了她的內心深處。
身子被她的手扶著,她很仔細,也很小心,輕微的動作動也不敢動,生怕觸到他的傷口,使得傷口破得更加厲害。
這樣子的她,讓他怎麼能夠去相信,她不愛他。
去她的公司接她,卻踫上了她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她的笑容那麼自然,那麼開心,仿佛全世界都變得燦爛起來。
多少年,她已經在他的記憶里,再也沒有這樣的表情。
他帶給她的,除了傷痛,似乎只有壓抑。
所以,那一晚,他選擇了離開,因為如果不離開的話,他也許會做出傷害她的嚴重的事。
那一別,他還是止不住想要見到她,但凡看見她是快樂的,便好。
而,今晚受了暗算之後,他的腦海里卻一遍遍想起她上車的那一幕。
刺目。
妒忌。
發了瘋一樣,守在她的家門口,卻又撞見她和男人親昵的一幕。
他怎麼能夠不發瘋?
而此刻,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她的動作,她的輕柔,她的美好,她的眉眼,她的一舉一動,卻在一步一步引誘著她。
心底突然一陣霧色。
她的眸里,如水一般清透,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眼神,對于男人而言,是多大的邀請。
她口不能閉,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軟了,任憑他在她唇舌間動作,然後給她空氣。
太快。
一切發生得太快,蘇言柒幾乎沒有思考的空間。
她被動的,被他摟著,一步一步被移到了沙發上,身體貼得近,他一個用力,將她摟住,坐在了沙發上,而她又坐在他的腿上,不注意到他的某些變化是不可能的,她輕輕挪了挪身體,听到他輕輕喘了一下。
她嚇得不敢再動,想從他大腿上跳下來,他卻按住了她的頭壓向他的臉,想說的話統統都悶在他的耳邊。
片刻後他放手,正對她的眼楮開口,聲音不高,「別再折磨了,好嗎?」
蘇言柒錯愕地怔住,她感覺全身都要燃起來了,整個人開始結巴,「放開我,好嗎?」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胸前襯衫的紐扣被松開兩顆,露出蜜色的結實胸膛,在燈光的映照之下,之前他們的一番動作,前襟微皺敞開了一個v字形,那**在外的皮膚宛如金色的沙子,性感到了極點。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捉住她的手,穿過西服的下擺,直接探去。
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蘇言柒再傻也知道他要做什麼。更何況,他西褲下的動靜實在不小,隆起的形狀分明可見。
「我……我……你……你……要做……什麼……」
韓訾墨低聲說︰「不要拒絕,答應我。」
蘇言柒第一次覺得渾身顫栗得止不住。
即使結婚三年,她和他做過,但卻從未到達最深的那一步。
在這一方面,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經驗。
她急著要站起身,卻哆嗦得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手,就好像患了異手癥的病人,別說站起來,指尖一踫到那個挺硬的滾燙事物,渾身就一抽搐,除了哆嗦,根本就沒法進行下一步。
韓訾墨凝視著她半晌,最後抓住她的手,挨個親了親她的指尖,隨後是手背手心,最後是手腕上的皮膚。
他吻得那麼細致,仿佛那是全世界最值得珍愛的事物。
她從來不知道吻手心也會讓人身體酥軟。
從來從來,她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他。
心底仿佛亂成一團麻,糾結成了一團,她想要起身,推開他,身子卻毫無力氣,更怕的是弄到他的傷口。
被他抱在懷里,她幾乎能夠聞到刺鼻的血腥味,有一點一點加劇的味道。
她壓抑下難堪︰「你的傷口需要處理。」
說出這句話,已經太難。
大腦早就不好使了,完全無法指揮四肢。
韓訾墨卻嘴角一彎,眼瞼微眯,「是你要處理的,對嗎?」
如果有後悔藥,蘇言柒一定會選擇說不是。
但。
她很想後悔,但嗓子眼出來的聲音卻是「嗯」。
于是她听到他用前所未有的愉快聲音道︰「那我就笑納了。」
韓訾墨抱著她出了書房,上了樓,把她放在她臥室的那張大床上,蘇言柒錯愕,正要從床上下來。
她太急切,反而被被褥擋住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