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雖不是我親手殺的,但也差不多,那老小子的缺點就是太過輕信于人,我派了一個人冒充他的加斯尼亞老鄉,就輕易地打入了他的組織,再施展了幾次苦肉計,很快就騙取了他的全部信任,結果,這給他帶來的滅頂之災,不但組織被一網打盡,連他自己也被總督府處于磔刑,五馬分尸了!」
「嘿嘿!不過,你的下場會比他好些,起碼能落個全尸!」
賴斯得意洋洋地大放厥詞,一邊偷眼觀察杰姆反應。
「啊……」杰姆悲叫一聲,再不搭話,揮劍狂攻,勢若瘋虎!
「錚錚錚錚!」
連接四劍,賴斯倒退了四步,只覺得手臂酸麻,胸間氣血翻涌,再見杰姆劍發如狂,不顧生死,氣勢如海嘯風涌一般,力量倍增,與方才大不相同,不由暗自心驚,有點後悔剛才多嘴多舌,終于激起了杰姆的狂性!
杰姆這麼不顧生死地悍勇拼命,自己也很難敵擋,既使能將對方擊殺,自己也非身受重傷不可,弄得不好甚至可能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想到這兒,賴斯心里不由暗暗發慌,但現在已沒有退路,只有打起全部精神來應付杰姆的狂攻。
「叮叮鐺鐺!」兵器猛烈地撞擊著,激起的火花四處飛濺,怒叱聲與粗濁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令人驚心動魄!
終于,「鐺!」又一聲大震,人影猝分!
賴斯搖搖晃晃,劍盾落地,兩目暴突,臉頰上鮮血直流,一條大傷口直劃至下巴,幾乎劃斷頸動脈!
而對面的杰姆也是身形晃動,腳下不穩,以劍柱地,雙手扶住,喘息不止,左脅下鮮血染血了中衣。
看來是兩敗俱傷!
「呸!」
杰姆喘息著,左手按在脅下,朝地面吐了口唾沫,道︰「奸賊!你作惡多端,害人無數,你若不死,天理何存!」
他咬著牙,吸了口氣,雙手舉劍抗在肩上,一步一步地朝著賴斯走去。
「不要……」
賴斯手捂著臉和脖子,看著杰姆一步步走近,不由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不要過來……」他拼命地叫著,想往後退,但身體竟一動也動不了!賴斯心里明白,這是達修所下的禁制發作了!
竟這個時候發作,這不是要我的命嗎?賴斯不由暗自叫苦不迭。
走到了近前,杰姆面色森然,緩緩舉起了劍,「為了那些被你所害的無辜弟兄!下地獄吧!」
長劍高舉,寒森的光芒閃爍!
「啊!」賴斯駭然大叫,恐懼地閉上了眼楮。
「好了!夠了!」
關鍵的時刻,雷森的聲音突然響起!
「杰姆!停手!」震雷般聲音響起,人影乍閃,出現在杰姆面前,攔住了杰姆的舉動。
看了雷森一眼,杰姆激動喊道︰「雷森!你別管!讓我殺了這個奸賊!」
說著,踏步舉劍,繞過雷森,朝著賴斯頭頂砍下!
雷森手一伸抓住杰姆的手腕,「听著,杰姆!你要冷靜,今天不是你報仇的時間!」
「不!你放開我!」
杰姆嘶聲道︰「我與他不共戴天,我要殺了他!」
一邊喊著一邊拼命掙扎,但如蜻蜓撼樹,無濟于事。
「听著,我不管你和他之間有多麼大的深仇大恨,今天決不是清算的時機,你必須冷靜下來!」雷森抓著他的手不放,堅定地說道。
「你……,你和他是一伙的,我也要殺你!」杰姆兩眼通紅,瘋狂地掙扎著。
雷森不動聲色,和聲道︰「相信我,你一定會心願得償的,但不是現在,因為我們決不能讓魔鬼看笑話!」
「我……」杰姆停止了掙扎,眼角流下淚珠,「我不能……」
雷森做個手勢,兩個佣兵上前來將賴斯架到一邊,包扎傷口。哈恩也走上前來,扶住杰姆。輕輕取走杰姆手中的劍,扶著他坐在地上,小心地給他包扎傷口,傷勢不輕,左脅下被劃開了一條大口子,深可見骨,真難為他怎麼挺到現在的!
「好好照顧他,他受的打擊很重!」雷森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賴斯坐在地上哎哎喲喲,頭面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好,本來就肥胖腫漲的臉,再被紗布纏得密密麻麻的,活象一個被刷了漆的大頭女圭女圭!
由于休息了一會,體力有所恢復,經脈上所下的禁制已不再折騰他,因而現在身體也能活動了,只是傷口的劇痛不是一時半會能消除得了的,因此,他這時正蹲坐在地上抱著腦袋叫苦連天!
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到賴斯面前停下,冷森森的目光直朝賴斯射去!
賴斯心里一跳,抬起來頭,哭喪著的臉對著雷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雷森團長!謝謝您救了我!鄙人感激萬分!回去之後,必有重謝!咦?您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嗯!請您說句話好嗎,您的表情怪嚇人的……?」
「哼!」
雷森重重的哼了一聲,沉聲道︰「賴斯!你做得好事!」
賴斯一哆嗦,忙道︰「團長大人!這從何說起,鄙人可從來不敢得罪您那!」
「你是不敢得罪我,可是你敢利用我,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你這個家伙真是膽大包天,仗著背後有後台,就不把不本團長放在眼里了嗎?」雷森怒視著賴斯,毫不客氣地說道。
「利用?是的!我是在利用你!」
賴斯突然跳起來狂叫道︰「我花錢雇佣你,你拿錢辦事保護我安全,這是天經地義的!如果說這是利用,那也是互相利用,天下間哪兒不是這樣的?你裝什麼清高!人世濤濤皆為利來,無利誰肯起早!你是被利用了,可這是你自願的,不這樣你怎麼會拿到高額報酬?沒有錢你又怎麼會過上舒舒服服的大爺生活?你本該知足的,可現在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並沒有欠你什麼!」
「可是你隱瞞了你的身份,這就是在騙我!我沃克;雷森是決不能容忍被別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雷森咬牙道。
「隱瞞身份怎麼了!雇主有義務向雇員報上三代履歷嗎?」
賴斯大聲道︰「你也只是一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刀客,而不是主宰人間生殺的官吏!只不過你的場面大、路子廣,聲名遠揚,所以可以高高在上,拿著雇主的錢仍可以神氣活現,誰也不敢得罪你,還得哄著你,求著你!
還不是因為你有點本事、混得好,如果是象哈恩那樣技藝低微,只能靠給人跑腿混食,見了雇主只有低眉順耳地听話,哪還敢向主人問東問西?
現在你居然指責起我,早干什麼去了!拿我定金的時候怎麼不考慮清楚,現在發現問題,又後悔了,把一切責任都推到雇主身上,這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雷森團長的為人處事風格嗎?」
賴斯說得理直氣壯道。
雷森登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