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帝魔鷹傳(超幻天下) 第十三章 布西的心

作者 ︰ 路原

此時,山谷中由神劍峰崩塌而引發的地震已經過去了,但震動所造成的後果仍遠未恢復。現在,山谷中只見到處一片狼藉,人和牲口都東倒西歪地橫在地上,受傷的人畜不計其數。

人們都哼哼哈哈地呼痛不已,受傷的牲口更是臥在地上不住地悲鳴,可是人們這時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哪還有精力幫助它們。

此時,現場中還能夠屹立不倒的只有四個人,分別是布西、雷森、達修和雲綃。

布西、雷森二人就不用說了,從一開始就這麼對峙而立著,一直站到現在,沒有動過地方,山崩所造成的地震和狂風,對二人沒有多大影響,在此過程中,雙方都緊盯著對方,無形的較量通過這場劫難而展開!

而達修、雲綃二人則沒有閑著,從風暴起時,就一直忙著四處搶救傷員,做那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工作,真不容易!

唉!沒辦法!

現在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有的人非常嚴重,若不及時救助,恐怕立時就得嗚呼!

說來也真是霉星當頭!

大概從踏入野狼谷遇到異象的那一刻起,眾人就注定了多災多難的命運,一路上背運連連,苦難不斷,眾人都受盡了煎熬,雖然,這支隊伍中大都是長年走南闖北,歷經風浪的強勇之士,能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楚,但再強壯的身體和堅強的意志也禁不起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非人的折磨!

無論精神和**的忍受都到了極限,在一連串的打擊之下,終于支撐不住了,很多人氣力耗盡,內、外傷一齊發作,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動不了了!」

「啊……」

有人捂著傷口痛苦地申吟著,不住扭動著身體;有的人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臥在地上奄奄待斃;有的人則趴在地上大口地吐血,直吐得臉色臘黃,四肢痙攣;還有的已陷入深度昏迷狀態,出氣多進氣少,生命就象風中的燭火一樣,雖時都可能熄滅掉。

現在狀態最好的可能就要算是達修了吧,雷森等人有意地拖延,為他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使他能夠在這有限的時間里,發揮了奇妙的自愈能力,使身體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恢復,不但如此,其間竟然還能參透上乘武功的玄奧,使自己的武學造詣更上一層樓,真是意外的收獲!

現在的達修已是精神飽滿,氣力充沛,二目開合間,神光湛湛,猶如月兌胎換骨一般,真是令人欣喜!

現在的他充滿了信心,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和魔怪一決高低!

當然,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搶救傷員,許多人已在死亡邊緣徘徊,必須抓緊時間!魔怪和布西暫時由雷森去應付,如果實在抵擋不了,那隱身在一邊的高人總不會袖手旁觀吧!

達修這樣想著,手上不停,和雲綃一起先為重傷員施以救治。

治療方法是︰先由達修施下真氣續命術,輸導傷者氣脈,護住其五髒六腑,再由雲綃以治療法術「妙雲和光」,清理傷員體內的淤血,並修復受損傷的機體組織,于是,傷員在魔法和玄功真氣的雙重作用下,很快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這表明傷者已月兌離危險,身體機能處于恢復中。

看著這一變化,達修微微一笑,看了雲綃一眼,雲綃點點頭示意,二人站起身來,走向下一個傷員……

「嘿嘿!怎麼樣!雷森!」

布西終于打破已久的沉默,主動地發言了,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得意的神情道︰「一個曾經是膽小、懦弱、自卑的家伙,今天卻能夠自信地站在你的面前,驕傲地向曾是他的精神偶像的昔日上司宣告︰喂!雷森!听著,你和你那幫人的命運將由我,一個名叫布西的小人物來決定,你會做何感想啊!」

「听著,布西!」雷森緩緩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因為害怕,才會接受魔怪的協迫,成為它的部下的,所以我本來是很同情你的,甚至是有幾分歉意的,因為都是由于我的無能才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我很自責!但是當我看到你按照魔怪的要求去做時那種興奮的表情,那種不把自己的同胞和戰友當做一回事的語氣,那種完全以魔怪的同類而自居的口吻,我不覺深深地震驚了,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善良、淳樸、隨和的布西嗎?

一個人怎麼會在短時間內變化這麼大?難道是因為神智完全被魔怪控制而不能自主嗎?我懷著這樣的想法仔細觀察,希望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是,我失望了!我發現你的神智很正常,思維邏輯方面很清晰,只是你的心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難到魔鬼把你的心給換了?」

布西笑了,笑得非常燦爛,伸手拂了一下腦後的長發,道︰「首先,我要感謝你這六年來對我的照顧,如果不是當年你收留了我,我可能會病餓死在街頭,對此,我是不會忘記的,這代表我還沒有忘本,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還是以前的布西。可是,一個人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歲月的成長和閱歷的增加,青少年時期純潔的心是會慢慢變化的,盡管從表面上來看還是不很明顯。

也許,我以前確是象你講的那樣,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小伙子,可是這又能怎樣,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比比皆是,最後又能有幾個有出息的。其實,我本來就不是一個知足的人,我也象其他的人那樣渴望成功,渴望有朝一日,也能夠成為一個象你雷森團長一樣名震天下的風雲人物!

可是,我知道自己有幾把刷子,我就再奮斗一百年也達不到你那個水平,人在自己不可能達到的事物面前總會表現出一種無奈,我也不例外,我不願生活在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中,于是,我選擇了安分守已的生活,每天努力地干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和周圍的同事和伙伴搞好關系,回到家中在妻子面前做一個好丈夫,在父母面前是一個好兒子!所以,事業上雖沒有什麼成就,可是卻有一個溫馨的家庭,一種平靜而安寧的生活!

對此,我感到很滿意!我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過這種生活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漸漸忘記了少年時代的熱血沖動和純真的夢想!忘記了自己青春的誓言!漸漸安于平淡。」

他沉靜地說著,雷森也在靜靜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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