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閣
芙蓉關上了門,從容不迫的自顧自月兌外衣且換上戲謔的語氣道︰「公子是在等我來給你寬衣嗎?」
「呃,不,不,不,我自己來,自己來。@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顏悅擺著雙手在試圖想找個什麼理由躲過這關。
芙蓉著中衣走到顏悅面前料事如神的說︰「姑娘還是別掩飾了,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女的。」
見身份被識破顏悅反而心中石頭落地,索性大方承認︰「不錯,我是女兒身,但你是如何看出的?」
芙蓉嬌媚一笑︰「女、兒、香。」
顏悅不明︰「女兒香?」
芙蓉扶著顏悅的肩解釋道︰「我自幼對香料感興趣,鼻子也生性靈敏,能識別的氣息不下千種。歌舞坊中十年打我眼前兒過的也有萬人了,女扮男裝的見過,多數是看耳洞就知性別,姑娘雖說沒有耳洞,可天生的身上帶有蘭花香氣是掩不了的。」
顏悅欽佩的說︰「芙蓉姑娘不僅才藝雙絕,沒想到竟然還如此蘭心蕙質。佩服!佩服!!」
芙蓉以當仁不讓的神氣道︰「過獎過獎。明人不說暗語,咱們就不藏著掖著,姑娘需要我幫什麼忙,說吧。」
顏悅猶為欣賞道︰「快人快語,我喜歡。」
「坐下詳談。」芙蓉讓過顏悅兩人在桌邊坐下。
顏悅開門見山的說︰「芙蓉姑娘能否幫我打听下皇宮內的動靜?」
听到皇宮兩字芙蓉的神色正了起來,「實話實說我和宮里的人並不熟悉,但是既然姑娘開尊口,我會全力相助。」
顏悅抱拳︰「事成之後必當重謝!掏心多說句也許姑娘不愛听的話,這煙花之地不可久留。」
芙蓉自嘲的笑笑無奈的說︰「我何償不知此地不能久留,可是像我這種人又能去哪里呢?」
顏悅試探著問︰「咱們坦誠相待我也不想隱瞞,姑娘可曾听說過桫欏國?」
芙蓉點點頭緩緩道︰「桫欏國江湖中人常常談論,可去過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沒有人知道在哪兒。」
顏悅接著又說︰桫欏國人人平等,教習歌坊自然也有,若是姑娘想自己開一家,在下可以資助。」
芙蓉恍然如遇救命稻草喜的杏眼圓睜,語氣略激動的問︰「姑娘對桫欏國如此了解,莫非是?」
顏悅輕輕的說︰「我是桫欏國人。」
「真的?」芙蓉似是半疑不信。
顏悅定定道︰「如假包換。」
芙蓉仔細的打量著顏悅,神色傾慕的說︰「果然世外有高人,怪不得生得如此標致,女扮男裝英姿不遜男兒。」
顏悅俏臉微紅的不好意思,「拙劣之技讓你見笑了。」
芙蓉倒了杯茶遞給顏悅道︰「哪里,行走江湖男裝方便些。」
芙蓉和顏悅相談甚歡,而墨菊軒中的顏融是如坐針氈。
墨菊看了半天進門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顏融不知該如何開口,思忖著方說「公子還是到榻上歇息吧。」
顏融冷冷道︰「不必。」
「難道公子要打算在這里坐一晚上嗎?」墨菊問。
顏融應︰「嗯,不妨事。」
墨菊有些犯難︰「這……不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公子嫌棄?」
顏融語氣柔和了些說︰「非也。」
墨菊疑惑︰「那是為何?」
「姑娘去睡吧,我絕不會對你有非份之想,我只是奉命行事。」顏融說著說著閉起眼楮。
墨菊幽幽的說道︰「在這升平坊還說什麼無非份之想,公子是我見到的第二個怪人。」
顏融不再答話。墨菊見顏融不理自己,走到門口喊了聲︰「小桐。」
隔壁打開門,走出個梳雙抓髻十一二歲的粉色衣褲的小丫頭應著︰「姑娘有何吩咐?」
「快去打些淋浴的水來。」墨菊吩咐。
「哎。」小桐連連點頭。
墨菊重新又退到房內對著閉目坐在椅子上的顏融講︰「既然公子不需墨菊服侍,那公子可當這墨菊軒是自個兒家,我讓小桐打來些水公子自己淋浴更衣,我今晚去小桐房中睡不會擾公子清靜的。」
小桐帶著兩個男僕各拎兩大桶熱水進來,倒進屏風後的大木桶內然後退出。墨菊未說話關上門離開。
小桐房內,小桐邊給墨菊拆頭上飾物邊抱怨著︰「姑娘這客人真奇怪,付了銀子倒把姑娘趕出來。」
「別混說,許是我姿色平庸不入他眼吧。」墨菊把玩著手中的玉梳幽幽的說道。
「哼,他那是沒眼光,我家姑娘雖沒有芙蓉那樣的貴氣和白杏的妖繞,卻也是清蓮怡人。」小桐為墨菊這種不爭的性子憤憤鳴不平。
墨菊想了下又說︰「他是個挺特別的人。」
「特別?我看他年紀倒沒姑娘大是真的,長相也就一般啦。」小桐似是不贊同。
「我是指他的手。」墨菊陷入沉思。
小桐拿過墨菊手中的玉梳給墨菊邊梳發邊說︰「手有什麼特別的?」
墨菊略有憂傷吐出兩個字︰「殘缺」
小桐搖著頭婉惜︰「啊!可惜了。」
墨菊認真的回憶著她對顏融的印象繼續說著︰「他的十個手指全部都是金色的。」
小桐好奇的問︰「怎麼會是金色?」
小桐已將墨菊的盤發梳理好,墨菊笑笑轉過頭捏了捏小桐的臉蛋說︰「傻丫頭,用金子做的假手指當然是金色的。」
「金子怎麼做手指?人的手是能動的,金子能動嗎?」小桐對墨菊口中的顏融稀奇不已。
墨菊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了,不過他的手看起來還是很靈活的,也許只是某根手指殘缺而已。」
「姑娘一向很少提客人,莫非是有意于他。」小桐沖墨菊眨著眼調侃。
墨菊起身走到矮榻邊坐下嗔怪道︰「小丫頭大心思,亂講。我只是覺得他的身世會很離奇。」
小桐的語氣意有所指︰「嗯,在姑娘心里很離奇。」
墨菊慢慢躺下,枕著胳膊說︰「不早了,快睡。」
小桐嘟囔的爬上榻到里面躺下︰「我家姑娘就是心好,放著大房間不睡偏偏要來和我擠這張小破榻。」
墨菊笑著閉上眼楮。
次日,芙蓉閣門口,芙蓉送顏悅離開。
芙蓉問︰「若是我有消息了該去何處找公子呢?」
顏悅答的干脆︰「驛路紅塵客棧天字二號房。」
芙蓉點頭記下。
恰巧墨菊引著顏融正好趕來,臉紅的像喝醉酒似的靈音羞羞答答的獨自姍姍來遲。
顏悅見到人齊說了句︰「咱們回。」
驛路紅塵客棧中,三人坐在桌邊聊著昨夜分開後的事。
顏悅見平日里歡騰的靈音有些蔫關切的問︰「靈音,你是不是染了風寒?」
靈音埋頭言詞閃爍︰「沒,沒有。」
顏悅覺的靈音肯定是和白杏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不放心的追問︰「可你這臉怎麼從升平坊回來還是這麼紅?要不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靈音模模自己明明滾燙的臉厭厭的答︰「我又沒生病。」
顏悅更加疑惑的眼神看向靈音,攤牌的口氣道︰「說吧,昨晚到底發什麼事兒了?我知道那個白杏會武功。」
靈音立馬變臉苦楚表情,然後哇的一聲大哭,邊哭邊抬起胳膊擦著眼淚說︰「小姐,您是成心把奴婢往火坑里推啊。那,那個白杏,竟然在我喝的茶里下了,下了藥。」
顏悅迷惑︰「什麼藥?」
顏融則用同情的眼神兒看著靈音說道︰「煙花巷里的無非是媚藥和情藥。」
顏悅听了顏融的話似是猜到什麼,篤定的說︰「媚藥?那個白杏真不簡單。」
靈音繼續講著︰「她,她自己也吃了,還大跳肚皮舞,幸虧我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肯定流鼻血。」
顏悅腦門上黑線直墜,驚呼︰「肚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