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從無期居三樓的窗口照進室內,朦朧夢幻,玉沁躡手躡腳打開郁無期的房門悄悄來到榻前,雙臂急不可耐傾身撲向榻上的人,不想卻與帝梓塵撞個眼對眼。
「夜這麼深了,玉沁姑娘有何貴干?」
玉沁瞪著雙目向後仰,難以置信的問︰「怎麼會是你?」
榻上的帝梓塵慢慢坐起,反問︰「那你想的是誰呢?公子嗎?」
玉沁往上扯了扯掉下肩的披帛,緩緩站起身高傲的看向旁邊,不樂意道︰「反正不是你
帝梓塵從榻上下來,打開他的玉扇搖著,「梓塵自知品貌和公子有天壤雲泥之別,不過姑娘半夜三更在人家房中又當如何解釋?」
玉沁面上並無愧色倒反唇相譏︰「你不是也在別人房里嗎?」
「我和公子都是男子,而你是女子,這不一樣
室內突然亮起,郁無期依然是如雪白衣,提著燈籠進來放在桌上用火折點燃琉璃台燭。看到自己房中的兩人,不須多問何其聰明的他只消一看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嚴容道︰「玉沁,你改了名字就不再是以前的你,現在的你是新的,所以不論你心中以前的想法是怎樣的都該拋棄
玉沁有些生氣,「公子這是在聯合外人共同試探我嗎?」
「何出此言?」
「這是公子的房間,為何他會在這里,而公子又為何是從外面進來?」
郁無期坐下,自斟自飲清茶,解釋︰「我睡不著就去竹林里走走,至于梓塵大夫為何在此,我想他應該是來找我的吧
「公子的話我信,可他真的是來找公子的嗎?我卻不信
「玉沁你來的真正目的我不想問更不想知道,做人有做人的標準,你已經不是妖就要學著重新開始月兌胎換骨
「如何月兌胎換骨?我不明白
「時間長了你自然會明白郁無期的話看似平常卻高深。
「會嗎?可我真不知該怎麼做?我是妖,妖性難除
「我會慢慢教你,現在你只須按常人的習慣去做就好。太晚就應當回你自己的房中去睡
「可我睡不著?」玉沁耍賴。
「我吹曲子給你听
「我在這里听
郁無期語氣堅決,「回房去,這是催眠曲,否則沒得听
「好吧,我听公子的玉沁覺得郁無期的話就像是催眠曲,你想反駁卻又不由自主的听從,幾次回頭不舍的離去。
郁無期拿出久違的竹笛流雪走到窗前閉眸吹奏,帝梓塵悄悄掩上門回了自己房間。溫柔的笛曲像是母親的搖籃,拈著發絲傾听玉沁第一次感覺到有異樣的情愫流過心田。
晨光透過香竹林灑在無期居,郁無期坐在竹舍的廊檐下,左手拿著半碗小米陸續的撒在地上,各色的鳥兒從竹林中飛下撒歡兒的啄著。
玉沁從竹梯上走來,喊道︰「公子
郁無期未回頭,徐徐的說︰「桌上飯菜是給你留的
玉沁回望了望竹桌上,走近掀開蓋子卻是看到盛粥的盅浸在水中,用手試試不涼不熱正是半溫,感動的眼眶兒泛紅的說︰「謝謝!」
郁無期起身,玉沁向前幾步跟進問︰「公子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