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來中年婦人合上門,邊帶路邊嘮叨著︰「家里房子倒是有,只是干淨點兒的也就我閨女那間,她這幾日去她舅舅家沒在家,只好委屈二位將就住一晚。」
「給您添麻煩了。」郁無期半躬身子再次道謝。
「出門在外誰都有個難處,只要你這大戶人家的公子不嫌棄寒舍簡陋就成。」中年婦人言語直爽。
中年婦人把郁無期和玉沁兩人帶到豬圈對面的房間,放下燭台寒喧的問︰飯吃了嗎?要是沒吃,我給你們拿幾個晚上才做的新饅頭去。
郁無期從腰上的小荷包中掏出幾片金葉子遞給婦人道︰「那就麻煩大嬸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中年婦人慌忙搖著雙手,不好意思的瞟了眼金葉子低眉順眼的說︰「這太貴重了,我們鄉下人受不起。」
「就算是我買饅頭的錢,收下吧。」郁無期堅持著。
玉沁從郁無期手上拿過金葉子往婦人手中一塞直言︰「我們公子給你你就安安心心的收,這麼晚打擾到你們休息,這也是你該得的。」
中年婦人憨厚的笑著握住手心的金葉子說︰「謝謝公子和姑娘!我去給你們拿饅頭去。」然後合不攏口樂呵呵的走了。
玉沁看了眼簡陋的小房間,除了張小矮榻、圓桌和櫃子竟連個梳妝台都沒有,于是主動說道︰「公子睡榻。」
郁無期問︰「那你呢?」
「我是妖,別說一日,一月未睡也沒關系。」
二人正說著中年婦人敲門後進來,端著盤白饅頭放下,陪笑著說︰「兩位早點兒歇著。」
郁無期二人沖婦人點點頭,婦人轉身走了去,玉沁關好門拿起個饅頭遞給郁無期,「公子要吃嗎?」
郁無期淡淡道︰「我是給你要的。」
玉沁用食指指向自己,「我?」
「不要總想著自己是妖,有些人的心比任何妖魔都可怕。」郁無期說完看了看還算干淨的地板撩起長衫坐下。
「公子,你?」
「矮榻留給你。」說完郁無期閉上雙眼準備進入夢鄉。
「你既然不睡榻,那我也不睡。」玉沁一只手拿了個饅頭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拋出藍綾環固定在牆的兩頭弄成秋千自在的躺了上去,然後縴指遠遠的輕彈將燭火熄滅,邊吃邊瞪著雙媚眼思考郁無期的話中話。
玉沁心吋︰有些人的心比任何妖魔都可怕,人不是一向都怕魔嗎?
次日清晨,中年大叔進到廚房看到中年婦人將地鍋中的菜盛在盤子里,手在圍裙上擦著,詫異的問︰「老婆子,你今兒做這麼多菜干嘛?」
中年婦人春風滿面的說︰「家里來人了!」
中年大叔咧嘴而笑,「來人?咱閨女回來了?」
婦人喜滋滋的看著炒好的幾樣小菜繼續說道︰「閨女沒回來,來的是不認識的人。」
中年大叔老臉茫然,「外人?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中年婦人嗔怪的食指點了下中年大叔的額頭說︰「你昨夜睡的跟死人似的當然不知道。也沒啥,就是來了對兒小夫妻借宿的。」
中年大叔有些明白過來,滿不在乎的說︰「哦,我昨天真睡那麼死?來個人也不至于這樣熱情吧,粗茶淡飯就行了。」
婦人白了眼丈夫,從懷中掏出金葉子給他,「諾,看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