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四處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我恐懼的打量著四周,除了無盡的黑暗籠罩著的身軀我就沒辦法再看到任何事物,耳旁卻是不停的笑聲擾亂著我的心神。
「誰、誰啊,出來好不好,拜托別玩這麼低級的游戲好不好。」我惶恐的說著,緊握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哈哈,原來是你啊,怎麼來這里了?」那個男人發出爽朗的笑聲。
「我、我怎麼來這了?拜托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這了,你就別玩我了放我回去吧,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來這的,呵呵,一個人在外面久了是會孤獨的,不是嗎?你是想我了吧,哈哈。」
「鬼才會想你,好不好。我先謝謝你了,放我回去好不好?」我雙手和十放在頭頂狠狠的鞠躬。
「哈哈哈哈……好吧,那等你想我了再來找我吧,先送你點禮物……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小,到了最後漸漸消失不見。
「鬼才會來找你這俗仔!(台語︰庸俗的人)」我在罵聲中逐漸清醒過來。
當我睜開了眼楮,第一個出現在眼簾的是老哥那張瘦臉,瞪大了眼楮有點色咪咪的看的我想吐。我二話不說就一個拳頭上去。
「哎呀!」老哥捂住了右眼,「你干什麼啊!」
「你這樣看我,我會很不好意思的!你還說干什麼!」我論起拳頭朝他撲去,老哥咬了咬牙。
「好啊,小子囂張了是不是!老哥看你武藝長進了沒有!」老哥雙手出現淡淡的光暈,迎了上來。靠,又是法力!玩我不知道東西。
剛這樣想了,一股熱流在我雙手燃燒起來,充斥著我的身軀。我咬了咬牙根,把自己的手掌迎了上去。我們兩個掌力擊在了一起發出了劇烈的響聲。老哥被震了出去來個狗啃泥巴。
「媽的,小子玩什麼呢!」老哥吐了口泥巴,「什麼時候這樣厲害了?」
「老哥?我記得第一次我們打架也是這樣的。」我詫異的說道。
「是啊,我把你震的吐血呢,怎麼這次輪到我了?」老哥吐了一口痰,真是諷刺,他把我打的吐血我把他打的吐痰……
「真是奇怪……」我不敢相信的望著自己的雙手。
「奇怪的事情多著呢。」老哥指著我的嘴唇說,「我記得你被只蜈蚣咬了,本來沒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但現在全消了,什麼痕跡也看不出了。」
我撫模的自己的嘴角,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原來火辣辣的嘴唇蕩然無存。我吞了口口水,難道和剛才的夢有聯系?剛才出現在我夢里的反骨仔(台語︰反動派)究竟是誰?還笑的這麼**?
「你在想什麼?」老哥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發覺自己失態忙哦了聲。
「老哥,南宮呢?怎麼不見人了?!」我詫異的走到了牢房面前,里面一個人影都沒有,要知道放走人犯是死罪,老哥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哦,他去上廁所了,他說這里我們會偷看他,他就掙月兌了鐵鏈自己出去了。」
「我靠,簡直太瘋狂了!」我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南宮羞澀扭捏的走了進來,腳上拖著鐵鏈發出悅耳的聲音。
「回來了,請你到里面去。」我做了個請的樣子。
「恩。」他走進了里面,然後關上了門。看到他自己把自己瑣在里面神態自若的樣子,我和老哥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氣。
到了午飯的時間(冥界因為氣體中就有能量,所以是餓不死人的,但多少還要從外界補充能量的,故一天只吃一頓就可以了),老哥叫我到第十八層地獄去借餐。
「老哥,你不是說每個隊長到了午飯的時候有專人來送飯嗎?怎麼要自己去取?」
「新來的,都不懂,本來是規定了每個小隊長和中隊長到了特定用飯時間有專人來送飯,但你看我們這窮的香叮當,那送飯的干脆就不來了,把飯記在第十八層地獄上面。所以你可要去快點,否則那群隊長就不留飯了,記得今天要三份來哦。」老哥囑咐著,我忙點點頭小跑著出去。
外面空氣非常的新鮮,沒有牢房那麼悶,我剛走了幾步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唐小龍!」遠處小令子朝我招手。
「小令子姐姐!」我微笑著上前,她身後跟著兩個人,其中個早認識是黃昕大隊長,還有個小胡子的中年人不認識,但看樣子似乎是保鏢的模樣。
「你出來啦,听說你們那有犯人是不是?」她欣喜的笑著。
「哦……是哦,是個泰國人。」我忙打哈哈,怎麼這麼多人知道了。
「泰國人?什麼泰國人?」小令子歪著腦袋想著。
「咳、咳。」黃昕大隊長滿臉尷尬的干咳著,「使者大人,意思是人妖……就是不男不女的意思。」
「嘿嘿。」我不要意思的搔著後腦勺。
「哼。」小令子撇了撇嬌唇,輕輕的咬著食指,「喂,小龍你在里面過的怎麼樣啊?」
「我?還行,有個朋友沒事就聊天什麼的,也挺好玩沒作業,呵呵。」
「使者大人,還有件很重要的案子要辦理,先走吧。」黃昕催促著,小令子只好點了點頭。
「下次見喔。」
「好的,拜拜。」
當他們消失在我視線後,我才想起自己耽誤了最少五分鐘,「媽的!」我重重的拍了自己的腦袋,去晚了可就沒飯了!
果不其然,第十八層的兄弟全都站在門口已經開工,我只能望著他們美美的樣子吞上幾口口水。
我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第十九層地獄,發現老哥正在和南宮聊天,很久沒見老哥這麼欣喜的樣子了,我沒有驚動他們兩個而是在門旁靜靜的听著。
「我小時候很苦,那大概一千多年前了吧。我出生在個小村莊里,家里面父親早去世,母親在生下第五個妹妹後就死掉了,我當時只有十八歲樣子,就要撫養兩個弟弟和五個妹妹……」老哥講到著眼神黯然下去,「那時候兵荒馬亂,我們村又有瘟疫,到處民不聊生,我帶著弟弟妹妹離開了村莊到外面逃荒去。」
「後來怎麼樣了?」一旁的南宮微微皺起了眉頭,潔白的貝齒咬住了下嘴唇,俏麗的模樣令人心動。
「恩,後來我被一個將軍看中了,將軍把弟弟妹妹寄放在他朋友家里,帶著我出去打仗。我當了兩年兵,升了幾個小官,後來還是死在了戰場上……我的一生都是很坎坷……到最後沒有人能記得我這個人。」老哥拂去腮邊的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想到老哥以前過的那麼辛苦,我眼前也模糊了一大片。
「南宮先生,你以前的日子是怎麼樣?」老哥止住了傷心。
「我?我以前咯……我以前也很苦的,每天要修行,要值班,有時候還要熬夜,還沒有宵夜,你說辛苦不辛苦?」南宮臉皮居然這麼厚。
「看來我是天下最衰的人了。沒錢沒地位,死了還要在這受苦,唉~~」老哥嘆息著。
「錯!大錯特錯!」我滿臉嚴肅的站了出來,「老哥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全天下最衰的人的話,我唐小龍第一個反對!」
「哦,那你有什麼地方比的過我?」老哥揶揄的說道。
「我死的很慘……」
「有我這麼慘嗎!我可是在戰場上被亂刀砍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你們的社會安定平穩,沒有戰亂,我看你最多就是不小心在哪摔死的,哪有我這麼慘。」老哥曬我道,揶揄的眼神看的我不自在。
「我跟你們說,在一個平靜的夜晚,有一把刀不小心插在了我右手動脈上……」
「最多就流血過多死的吧。」老哥打斷了我的話,好像生怕我死的比他慘。
「不是,我在取那把刀的時候,那刀又一不小心割破了我的肚皮。」
「這麼慘,那你還有得救吧。」老哥雖然知道我已經死了,但是仍然用很擔心的語氣說道。
「不,我去拿紗布的時候,我家的衣櫃又一不小心把我的胸骨壓斷了好幾根,斷的肋骨插進了肺部。」
「……」他們兩個臉色已經鐵青了。
「如果光是這樣的話,那送120還有得救,可裝農藥的瓶子又一不小心灌進了我的嘴巴里面。」
「……」他們兩個往後挪了挪,臉色已經完全蒼白了。
「還有個裝安眠藥的瓶子又一不小心灌了幾十顆給我,這下我死定了。」
「如果搶救的話,或許還有的救!」老哥緊張的說道。
「恭喜你答對了,于是我去找電話,但是電話又一不小心掉進了麻布袋里面,我就進去找電話,很不幸,電話線一不小心把我給勒住窒息了。」
「……」他們兩個很不自覺的模了模脖子。
「于是我想到了撞門,只要把門撞開了,就有人來救我了。但是……我又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給撞出腦漿了。」
「你就這樣死了?」
「沒有,我站了起來,卻撞了窗戶,從二十八樓摔了下來,死了。」我痛苦的說道。
「算了吧,兄弟,忘記它吧,記憶是痛苦的根源,如果你能忘記它,就是你的福氣了。」
「嗚~~嗚~~~~嗚~~~~」痛苦的哭聲。
老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老弟,你就別哭了,以後老哥會好好對待你的。」
「老哥,我沒哭啊,是他在哭呢。」我指著梨花帶魚的南宮說道。
「嗚…嗚~~對不起~~我對不起大家~~~我不該騙你們~~我嗚…我知道說謊是不好的行為……嗚我一直都以為我的日子很苦……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晶瑩的淚滴從南宮的臉上不停的滑落,在空中閃爍著光芒。臉角的烏黑頭發幾小束粘在額頭上,嬌弱的模樣看了讓人心疼,真的有股沖動想上前去摟住好好保護。潔白縴細的小手不停擦著眼眶的止不住的淚水……
「南宮……不知道我說了什麼令你傷心了……我、我真是很抱歉,請你不要哭了好麼?」
「嗚、嗚我騙你們,我不是仙界戰將南宮,我是妖界的妖怪!我是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