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夢 第三十章 驚現地下族

作者 ︰ 青夭

上車後,出發沒多遠,我是真快沉不住了。飛攆里居然還有一名艷妃,霍然就是那天要給我一巴掌的女人。

八目王和她在車里叭叭嘰嘰,親親我我,不時有些兒童不宜的鏡頭。這對奸夫yin婦!我也算服了八目王了,穿著那樣一身鐵鎧,他也能……

我忍,我再忍,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听見。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六路……還在叫!而且越來越大聲……太尷尬了!

在我快崩潰的時候,飛攆終于停了。我邁過一條溫軟如玉的大腿,一個箭步沖下車,大口呼吸著,旁邊的侍衛都流露出曖昧的眼神。

飛攆停在一座大山前,正對著一個黑呼呼的洞口。  鏘鏘一陣鎧體擦磨的輕響,八目王也從身後的攆上下來了。

國師走上前對他說︰「王,此去洞中情況難以預料,不若您……」

「好啦,好啦!我早已立了儲君、輔臣,就是為了讓自己做任何事都可以盡興。」八目王懶懶地撐了撐腰。

有危險!听到這句話後,我本能的意識到。向八目王靠近了點,跟著重點保護對象總沒錯。

「你,青小姐,請跟我來。」正為自己的明智之舉得意呢,就被國師一把拉到整個隊伍的最前方。我恨∼∼

走近山洞,發現里面竟有很多守衛,洞中建有數不清的石室石殿,浮雕壁紋十分精致。我看到最多的是一個飄渺的人像,面目不清,舉止各異。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副授課圖,還是那個面目不清的男子,前面坐著無數的徒從,表情各異,有思索、迷惑、微笑、嚴肅、恍然大悟、垂首頓足,無一相同,每個人都宛若在生。

我跟著國師陳九珀,一路連連贊嘆,國師臉上浮出得意的表情說︰「比迦陵古殿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又與蓮香子有關!

國師似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再開口,直到把我帶至一個巨大的石壁前。

這個石壁像是一個大廳被封賭的門,上面雕著一朵巨大的蓮花。

八目王這時走到我身邊來,命令到︰「打開它!」

我看著石門,開口說出了對八目王的第一句話︰「不知怎麼開!」

「那我們就等到你會開為止。」

後面竟有侍衛在石廳里支起了羅帳,擺開了食宴。八目王走過去據案大嚼,引得我嘴里口水橫流,月復中也不爭氣的咕咕響起。

早上還沒吃飯,就被叫了出來,到達這里也已經是下午時分。國師走到旁邊的小幾,到出了一杯紛芳撲鼻的果子露。

我轉過身,雙手在石雕上到處亂模亂摁,看能不能觸發什麼機關。

「別模啦,沒用,我們的侍衛已經把每一塊都摁過一遍了。」八目王嚼著食物,嘴里發出含糊的聲音。

我將臉貼近,希望能看出什麼不同的地方——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都快成斗雞眼了,心中一陣煩燥,轉過身去喊道︰「你們憑什麼就認為我能打開!」

「你也太小看我八目王了!別人知道的,我知道!別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這個男人修長的手握起裝有迪星玉釀的杯子,放到鼻端,深深的嗅了一下。

「落蓮族是小族小派,沙卡西對政治一點不通。等洪非議長重視你們的存在,開始想保存秘密的時候,嘿,我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國師擺出一副和你們這些小毛孩斗智簡直太小兒科的神情。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打開!」

「那你對我們就沒用了,想想候將軍一定很希望見到你,要不我們做個順水人情,加強一下兩城間的關系。」八目王啜了一口迪星玉釀。

我大步走向八目王,一手向他的灑杯撈去,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八目王將桌下放在長槍上的手又縮回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拈起他桌上的腌制琵琶腿,我走向石壁,老子我餓死了也是飽死鬼。

吃飽了,心情也好了些,我將臉貼在石壁上,感受它傳來的沁涼。

八目王以為我發現了什麼,起身走到我旁邊,也向我觀注的地方看去。

被他一擠,我的額頭不小心踫在蓮芯上,一條不斷旋轉的五色光柱從我的額頭探出和蓮芯連接起來,光柱如水印般向整個圖案漫延開。蓮花像投影般變得虛幻起來,幻影如水渦開始急旋,將我和八目王吸了進去。等大吃一驚的國師趕到跟前,用手力拍時,它又成了一動不動的石壁。

我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無光,無物,無人的虛無世界里飄浮著,等這種感覺消失時,我們已到了石壁的另一邊,潮濕、黑暗、幽靜。我被嚇了一大跳,旁邊突得亮起一點星芒。

八目王打開手上的腕表,借著微弱的瑩光,我們看到石壁的這邊和反面一樣,也雕有一朵碩大的蓮花,看來出去的方法與進來的相同。

我們對看一眼,向深處走去。穿過了好幾個石殿,發現這部分不僅沒有外面的精細,反而是粗糙了許多,很多地方明顯只是有個石屋的輪廓。八目王有些失望,按他的猜想,這邊應該是金玉滿堂,珍珠如土。

地下很靜,除了有些地方有水滴的聲音,就只剩下我和八目王的呼吸聲。

在行進了不知多久時,八目王突然一把拽住還在麻木茫然往前走的我。

「有聲音!」他將我拉到身後,小心易易地躬身向前緩緩探去。兩個高高的石柱立于眼前,上面刻滿了蓮花的圖象和奇特的符號。立柱對面是一個無比龐大的石洞,幾乎都沒有什麼石室的分割。

我們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在無邊的黑暗中,竟然還有生物在生存,是類似于人的。

他們踐踏在黃金珠玉上,引入的月光開始照耀時,就是他們白天的開始,當月落日升之刻,就是他們黑夜的到來。地下族人將所有的陽光摒棄在地宮外,只有有月光照射時,他們才開始在地宮活動,我們方能看清一點兒這族人的生活情況。地下散亂的珍寶反射出的柔和光芒也給我們的視線幫了很大忙。

地下族人身材矮小,雙眼是兩個刺目的白瞳,似乎沒有視力,但觸、听覺卻異常敏銳。他們四肢著地快速地在地宮穿行,以植物地下根睫、地下生物和他們自己培育的地下菌類為食。地下族人似乎也有階級地位之分,有些地下族人受到其他人的攻擊時,默默忍受,也不敢反抗。

過了兩天,我和八目王又一次靠近觀察時,看到他們正在分享一個人形的東西,是剛掩埋的人類尸體,不知他們從哪兒挖掘回來的。

盡管兩天沒吃飯了,我還是連忙退到遠處,干嘔了半天,緊隨我後的八目王也是臉色蒼白。

驚現地下族。

地下族人似乎從來不越過刻有蓮花的石柱這邊。在惶惶不安中過了兩、三天後,發現了這個秘密,我終于踏實點了。即便是這樣,我現在也只想快點離開這里,太可怕了,如同原始生物般凶暴野蠻的地下族人。

在我的強烈堅持下,我們模索著順原來的方向返回。腕表的燈光已在出來的途中幾乎耗盡,我一手被八目王緊緊拽住,只得用另一手在石壁上模找蓮花的印記。將額頭貼向蓮蕊,又一陣陷入虛無的感覺。

當出現在地宮的另一邊,這幾天寸步不離堅守在此的老國師,看到王出來後,一把抱住他老淚滂沱的。

「好了,我沒事老國師,你、你,別把鼻涕蹭我身上。」

返城時,八目王一直在沉吟,飛攆里的艷姬到真是個可心人兒,難怪會得寵。她見王心有所思,靜靜待在一旁沒有招惹他,倒是沒事就沖我丟來幾個威脅帶蔑視的眼神。

幾天不見天日,也不曾飲食,我的精神非常不好,倚在飛攆的一角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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