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傅傾心是趕江逸承回賓館去住的,因為她租的地方本來就不大,加上江逸承又給小思承買了一堆的玩具,地方就更不夠了,要再算上江逸承的話,屋里連個可以轉身的地方都沒有。可是,傅傾心這麼一提,江逸承就說他已經把房退了,並且說明了,就賴在她這不走,氣的傅傾心沒話說。
傅傾心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嘰咕半天才說出這麼句話︰「江逸承,你至少也問我一下吧,我沒說可以讓你一直住在這里啊!」
江逸承一臉的不解表情,他說︰「房間不是我訂的嗎?退房的時候要跟你商量?你之前也沒跟我說啊,還是說你想帶著承承跟我一起過去住?」
傅傾心忍無可忍,一個九陰白骨爪過去,一掌就把江逸承擊倒在床上,她則一個瀟灑的轉身走進廚房里。「懶得跟你說了,浪費口水。」
江逸承捂著剛剛受過傅傾心一掌的地方,皺著眉頭嘟囔著︰「謀殺親夫啊,下手一點也不會手軟。」
走進廚房沒一會,傅傾心端著一個菜盆子出來,放在江逸承的面前,對他說︰「要住下可以,但是你得幫忙做家務,現在你就幫忙擇菜,幫胡蘿卜和絲瓜削皮。快點做完,我等著要炒。」
江逸承從床上翻坐起來,將小思承放在一邊讓他自個玩,他坐在餐桌旁,伸手將菜盆子拉到面前。「這麼簡單的事,交給我!」
傅傾心哼哼的冷笑起來,口氣真是不小,沒做過家務的他總是喜歡妄下斷言。依傅傾心對他的了解,做削皮這種簡單的活他也不做好。
見傅傾心是帶著那種對自己不屑的笑朝廚房走去,江逸承扭頭看著她,不服氣的說︰「管家婆,你的冷笑在質疑我的能力,這種小孩子都會的活我不會就是白痴!」
傅傾心關上廚房門,然後又打開,探出半個頭,帶著挑釁的語氣說︰「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拭目以待!」說完,‘ ’把門給關上了。
還真別說,這擇菜也是一門科學,特別是給蔬菜削皮,因為不是那種專用來削皮的刀,是用類似水果刀的那種,江逸承一刀削下去,肉沒了一半,本來是一根胖乎乎的胡蘿卜,削好之後,就剩下一丁點的肉了。
傅傾心等著菜下鍋,老半天也不見江逸承給她端到廚房去,她走出廚房,正想叫他把菜端進來。張眼一眼,他拿著手里的絲瓜,眼楮不眨一下的,只見他唰唰削皮,那肉跟著皮一塊進垃圾桶,她趕緊的去阻止。「江逸承,你在干嘛啊,你怎麼這麼浪費啊!」
江逸承扭頭看向傅傾心,額頭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他用手肘一抹,說︰「我在削皮啊,這皮太難削了。」
傅傾心低頭一看菜盆的菜,天哪,一句話形容,,慘不忍睹。她立刻拿走他手上那半身不遂的絲瓜,忍不住要為這可憐的小家伙哀悼一下,沒想到臨死前還要遭這樣的罪。「你不是削水果皮很厲害的嗎,看你把我的絲瓜跟胡蘿卜給削成什麼樣了。」
「蔬菜是蔬菜,水果是水果啊,削的我一身汗!」江逸承放下刀子,挪身坐到電風扇旁邊。臉上那汗,像流水似的,嘩啦啦的往下掉。給蔬菜削皮,比他削一千個隻果更麻煩。「還有一點,不削了,帶皮吃算了。」
「笨就笨,別為自己找借口,你就承認自己是白痴吧|!」傅傾心瞪他一下,伸手將菜盆端進廚房里。
「好啊,就算我是白痴,能娶到你,還能生下承承,我心滿意足了!」江逸承高叫起來,其實心里還是不服氣被傅傾心說是白痴。
吃飯的時候,小思承不停在趴在餐桌上搗亂,傅傾心抱住他,他還不肯停下來。江逸承坐在旁邊,一邊吃還一邊拐彎抹角的夸贊自己。「看來,有句話是對了,用自己辛苦的勞動換來的食物,吃的也比較香。」
傅傾心本來心里就有氣了,小思承一直搗亂,她都沒法吃飯,江逸承又還好意思說這頓飯是他用辛苦勞動換來的,她怒目看著他,將小思承往他懷里一塞,生氣的說︰「虧你好意思說,你出力了嗎,快點管好你兒子!」
傅傾心突然將小思承塞他懷里,他急忙抱穩,他說︰「我怎麼沒出力啊,這些的皮不是我削的啊。」
「好意思說,本來這兩樣菜都可以各炒一盤的,被你一削皮,兩樣菜倒在一起裝還沒一盤。」
「」江逸承不說話,趕緊拾起筷子吃飯。
今天,外面的天氣沒有平時那麼熱,雖然陽光燦爛,但是時不時能從原處吹來一陣涼風。江逸承看外面的天氣不錯,就說帶母子倆出去走走,傅傾心嫌太熱,不肯出去。
「干嘛老窩在家里啊,走,我帶你跟兒子出去走走!」見傅傾心坐著不動,走到門口的江逸承又抱著小思承回到傅傾心旁邊,伸手拉她走。
傅傾心甩開他的手,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她皺著眉頭說︰「江逸承,麻煩你看清楚外面的太陽有多烈,出去干嘛,曬干啊!」
「也沒多猛啊,我已經想好去哪了,走啦,去到那兒保證很涼快的!」
傅傾心見江逸承還想伸手拉她,她干脆月兌掉鞋子鑽上床,就迅速的從他懷里接過小思承,然後說︰「你可以走了,門口就在那兒,不送!」
「不是,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啊,我是想帶你跟兒子去啊,既然你們不去,那我也不去了。」見傅傾心實在不肯去,他也只好坐下。其實吧,他想在世紀廣場那邊給她一個驚喜,他本來想向傅傾心重新求一次婚的,誰知傅傾心嫌天氣熱不肯出去,他就只好另尋機會了。
「江逸承,這麼久不都不回去,公司那邊怎麼辦?」傅傾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江逸承躺下來,將小思承抱在了肚子上,回道︰「都交給堇璽打理了,有什麼大項目,他會打電話向我請示。」
說到蔡堇璽,傅傾心想起來蘇瑤和他們的兒子,過去這麼久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她便問︰「小瑤和小欽怎麼樣了?小欽現在說話應該很流利了吧?」
江逸承點點頭︰「嗯,听堇璽說,現在都教他彈鋼琴了,不過只是玩玩,再過幾年就正式請老師教。」
「真的啊,這麼小就開始教了?真想看看小欽的模樣。」傅傾心離開的時候,蘇瑤的孩子還沒滿月,現在就會跑會跳了,傅傾心真是想見見他。
江逸承突然坐起來,抱著小思承,憤憤不平的說︰「小欽一歲的時候就會喊爸爸了!」
傅傾心瞪他一眼,干嘛突然間這麼激動。
憤怒完,江逸承又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小思承,輕聲的、用懇求的語氣說︰「兒子啊,你什麼時候喊我一聲爸爸啊?」
躺在床上可能是太舒服,沒有一點睡意的傅傾心眼楮一閉,竟然迅速的進入了夢鄉。當江逸承轉身要跟她說話時,才發現她睡著了。
小思承見傅傾心睡著了,想爬過去惹她,但被江逸承抱在了懷里,他輕聲的說︰「承承乖,讓媽媽睡一會。」
看著傅傾心熟睡的模樣,江逸承覺得自己實在是虧欠她太多了。她懷胎十月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守著,她分娩的時候,他不知道,現在,小思承都一歲半了,他才找到母女倆,他應該如何補償她才能把以前他的空缺給補上?
從小,傅傾心就很能吃苦,父母早逝,那時候的她才八歲,跟六歲的弟弟兩個人相依為命。以前,不管他再怎麼欺負她,她從來沒有哭過。她膽子大,但也膽子小;膽子大,被綁架兩次,她不慌不忙,機智的想辦法逃月兌。她膽子小,一條玩具的毛毛蟲也能把她嚇得渾身哆嗦。
以前,傅傾心愛跟江逸承斗嘴,因為江逸承喜歡整蠱她,變著法子欺負她,拳腳功夫不行,她就嘴上下功夫,一年365天,天天跟江逸承拌嘴。
記得那一次,因為為了救傅傾心,從懸崖摔下山,福大命大沒有死,但眼楮為此失明了,那時候傅傾心第一次為他哭了,也在那一刻,他害怕再也看不到那張自己最愛看的笑臉。後來,他出國治療,傅傾心每天為他寫日記,等他眼楮復明回國之後,日記本堆滿了她的書桌。
後來,上大學了,傅傾心跟孟際走的很近,他剛剛為此跟傅傾心吵架,傅傾心性格倔強,江逸承也要強,最長的一次冷戰長達一個月,要不是因為江逸承打籃球弄傷了手,在這之前如果又沒人先低頭的話,兩人就是冷戰一年也不會和好。
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江逸承覺得他跟傅傾心的感情太不容易了,主要是他不夠信任她。結婚之後也是,如果他能多點信任她多一點,她也不至于提離婚再離家出走了。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了,要好好的待她,把以前虧欠的都補回來。做驚天動地的事他也許沒辦法做到,就從身邊的瑣碎之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