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的委屈就沒人看得見,每個人都只看到了是她在欺壓沙華棠。
……啊,這些個眼瞎的人,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她咬了一口烤雞,看向不遠處在妖宴上招蜂引蝶的人,美眸陰沉下來,指著那邊對那幾個妖兵惡聲惡氣道︰「你們都沒長眼嗎,明明就是你們偉大的妖夫婿大人目無你們女帝。」
幾個妖兵一臉不忍看她睜眼說瞎話的表情。
不提他們女帝平日里總含沙射影地羞辱妖夫婿大人,和他吵得分毫不讓,讓妖精界里一堆人嚼他的舌根,就提她平日里那些所作所為。
再對比一下盡心盡責照顧她的妖夫婿大人,連她殿里熄燈這種事都是自己一把手做的。
——真要說是她受了委屈哪個相信啊!
花艷罄見他們的反應,頓時就知道他們被灌**湯了,心口一疼,張嘴就是一句酸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嚎苦淚先流……」
「過分!」
「竟然還半點不掩飾地指責我們與妖夫婿——」
「……」臣心真可怕。
幾個妖兵默了一默,看向妖宴上四面投向花艷罄的灼灼視線,見老妖臣們都恨恨甩袖,他們嘴角微抽︰「女帝您這樣真的好嘛?」
其實罷……妖兵心也不例外。
攥斷手里的雞骨架子,妖臣家公子在這個時候體貼地端著吃的回來了,她索性不再搭理他們,扭頭繼續用起他剝的葡萄。
恰好沙華棠拿著幾疊緊急奏折走了過來,眼神在她和那妖臣家的公子間流連了一會,沒好氣道。
「剛剛有人通傳邊境被犯了,你沒听到嗎,還坐在這里當聾子是什麼個意思?」
花艷罄原先就在生他的氣。
這會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頓時就怒了,她捏爆手里的葡萄恨聲道︰「這種小事你難道不會自己處理,什麼事都要我來的話,妖精界養你是干嘛的?!」
她的聲音並不大。
但已經足夠妖宴上所有人听到了,沙華棠的臉黑成了鍋底。
她冷哼一聲,扭頭就要繼續吃妖臣公子剝的葡萄,約莫是生沙華棠氣的緣故,剛才還挺甜的葡萄這時候吃簡直是酸到要掉她的牙。
——這個殺傷力。
等到她撐得腳都有些軟了,到頭來沒覺得解氣,愣是越吃越窩火,沙華棠的脾氣一點就爆,這時候抬手就掀翻了那碟葡萄。
他倆目光撞上,各自分毫不讓。
花艷罄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個!神!經!病!
直到兩人擄起袖子吵得臉紅脖子粗,沙華棠咬牙切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管不顧,也不怕將來連妖精界都沒了,到一無所有的地步你連哭都沒地哭。」
這話一出。
妖宴上一時間靜的詭異。
花艷罄微微攥緊拳,美眸也徹底冷了下來。
嘴上一篇冠冕堂皇。
實際上心里怎麼想的也就他自己最清楚。
就算她再怎麼做,在他眼里還不是一樣不爭氣,廢物。
遙想當年她剛接任妖精界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認真治理,結果沙華棠這人不也連個屁都沒放,更別提對她多說一句好听話。
他只會不斷地拿起她批閱的奏折,暴躁地發脾氣道。
「你這樣的處理方式委實錯的太離譜,花艷罄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