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干得好!」
陸其琛並沒有太多的言語,而是朝著電話興奮的喊了三個好字,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該是讓這個狐狸露出尾巴的時候了。
陸其琛厲聲的叫了羅銳剛幾聲,暴喝聲幾乎能將包間的牆壁穿透,可是羅銳剛就像死豬一樣,嘴里只是無意的哼了句什麼,就吧嗒了一下嘴巴,繼續昏睡過去。
陸其琛看著眼前這個死豬樣的家伙,心里的憤怒開始排山倒海般涌上來。
公司這段時間遭遇這麼大的挫折,而陸振東又生病住院,陸其琛一個人苦苦支撐著這個公司,心里那是相當的隱忍和憋屈,痛苦無法向人傾訴,只能一個人默默忍受,期待公司早日走出困境,重振昔日風姿。
林風眠的這句話無疑于唐僧揭去了五指山下的那道咒語,自己一下子就釋放出來,再也沒有拘束一樣,心情一下子豁亮了很多。
而心中的許多不快,都要統統發泄在這個家伙身上,要給他一個教訓,不然,自己就對不起父親親自創立的這個公司。
林風眠帶著滿腔怒意,來到了包間的小衛生間里,給一個小臉盆里盛了滿滿一盆水,端到桌子前。
猛力的抓住羅銳剛的頭發,將他的頭扯到靠在椅背上。
羅銳剛的嘴里依舊是隨意的幾聲听不清楚的話語,眼楮沉沉的緊閉著,根本就沒有睜開,滿臉醉意的仰靠在椅背上繼續昏睡著。
陸其琛面無表情,他要的就是羅銳剛這個姿勢。
二話不說,端起盆子,將一盆冷冰冰的涼水生生的猛力的朝著羅銳剛的臉上潑去——
「啊——」
一盆涼水沖擊臉龐的滋味可想而知,更不用說毫無防備沉醉夢鄉的羅銳剛了。
他被這盆涼水潑的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急忙站了起來,兩手使勁的在臉上抹著,努力讓自己的兩只眼楮睜開。
一晚上喝的那兩瓶酒好像瞬間蒸發了一樣,從此刻羅銳剛望著陸其琛那驚訝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陸——陸總,你這是——這是干什麼?」
羅銳剛有點驚魂未定的問道,他搞不清楚怎麼了?而陸其琛手里拎著的水盆告訴自己,陸其琛的這個舉動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只有發愣的份。
陸其琛冷冷的看著落湯雞一樣的羅銳剛。
「羅先生,今晚的酒怎麼樣啊?」
羅銳剛不知道林風眠話里到底是什麼意思,眼楮一愣一愣的,「很好啊?」
「那就好,既然羅先生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咱們就說說正事吧。」
陸其琛不緊不慢的從自己的兜里掏出煙盒,取出一根煙點燃,悠悠的吸了一口,漫不經心的盯著羅銳剛。
陸其琛不緊不慢的動作讓羅銳剛心里倒是急了起來,他不知道陸其琛到底想怎麼樣,不過從剛才他給自己潑了一盆涼水的舉動來看,陸其琛對自己的相比以前的態度明顯的冷淡了許多,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不是告訴自己,林鳳眠已經匆匆回到美國去了嗎?他沒有來得及告訴陸其琛自己已經背叛公司的事情嗎?怎麼現在看來陸其琛對自己這個樣子呢?
「陸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啊?」
好像不僅僅是給醒酒這麼簡單。
「羅銳剛,你裝的好深啊!」
陸其琛猛地一聲大喝,對羅銳剛狠狠的說道,這句話就像利劍一樣刺入羅銳剛的心里,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隨即臉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過,人的本性總是這樣,在事情沒有完全揭曉之前,總要強烈的掙扎一番——萬一不是這件事情的話,自己早點投降將一切都一股腦的倒出,不是弄巧成拙了嗎?
羅銳剛畢竟也是在商場混出來的,努力鎮靜了一下自己,平復了一下自己疑慮的心情,「陸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什麼我裝的很深?我倒是被你弄得一頭霧水啊?」
羅銳剛一臉無辜和無知的看著陸其琛。
「羅銳剛啊,你的演技太厲害了,連我都被你蒙了好幾年,你說,我到底哪里虧待了你啊,你非要這樣對我、對整個公司啊?」
「我——我——我到底怎麼了啊?」
依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臉上掛著的無辜讓此時的陸其琛分外覺得惡心。
「行了,不要再裝了,我什麼都知道了,張遠你應該認識吧?你和他勾結想弄垮我們陸氏集團的野心我已經知道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再強辯或者裝糊涂的話,顯然已經是沒有用了。
羅銳剛的臉一片死灰,眼楮里頓時失去了光輝,黯然的坐了下來,頭低著一句話不說了——這顯然已經是在告訴陸其琛自己承認了這個事實。
「羅銳剛,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陸其琛真是想不到啊,你他媽模著自己的胸口,憑著良心說,我陸其琛對你怎麼樣?你剛來到我們公司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每個月拿著兩千多元的工資,在這個城市租著房子住,幾年的時間了,你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拼搏,贏得了我的賞識,我將你一步步的提拔上來,直到現在總經理助理的位置,一個月拿著上萬元的收入啊。」
陸其琛借著數落羅銳剛的機會,自己的心里也懊悔不已。
「你現在也在這個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出入公司風光無限,你私底下打听打听,公司里的哪個人背地里不羨慕你?不嫉妒你?甚至有些人還偷偷找到我,數說你的不是,雖然你有點缺點,可是總體來說還是很好的,為了維護你,我甚至不惜與這些人對著干,你說,你能有今天的這個樣子,是不是得感謝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公司?」
陸其琛的這些話如一個個的重擊炮一樣,顆顆都撞在羅銳剛的心里,他知道,陸其琛說的這些話沒有一句錯,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這個位置,全靠陸其琛的栽培和信任。如果沒有陸其琛,自己的人生也不會輝煌到今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