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國風雲志 第一百一十三節 安定城(3)

作者 ︰ 昨日流雲

探听到馬騰從涼州城趕了過來,思慮再三,劉安決心同馬騰作一場正面上的決戰。雖然從兵力數量上來說,自己確實佔有絕對的優勢,可是,要從戰斗力上來說,差距並不象士兵數目上的差距那麼大。從李嚴趕到安定城下,劉安手下的將士總數目已經超過了七萬,可是,其中里面有四萬多是招降的韓遂將士,剩下來的三萬將士才是自己從長安帶出來的雍州兵馬,只有這些將士才是劉安深信不疑、用之如臂使指的兵丁。在西涼已經開戰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從長安得到一個兵士的支援。他明白留在長安的諸葛亮的苦處——東面洛陽賈逵要面對曹操可能派出來的軍士的騷擾,手下的一萬多將士是不能再少了,一個也不能動,南面漢中是聯系著荊州、益州和自己雍州的要地,又是天險之地,布下一萬五千將士在那里阻擋劉璋的進攻,也已經是不能再少的了,又能從那里調出兵來呢?劉安很想將這四萬將士訓練地如同雍州兵一樣,可是,他很明白,沒有一個磨合的過程,這是不可能的——自己是才來到西涼,相對比一個陌生的人,西涼人更願意相信的是自己已經認識了的韓遂、馬騰。這四萬西涼士兵,是一群只能打勝仗而不能參與敗仗的家伙,雖然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安撫他們,也讓他們盡力了解自己,可是,現在他們仍然只是一群數目上看起來的龐然大物而已。人心不穩,兵將都還難于控制,使自己的將士在戰斗力上並不比馬騰帶出來的兩萬將士強多少,可是,劉安還是得同馬騰作這一場正面交鋒。原先的設想是在馬騰到達安定城下之前,找到馬騰的缺陷,施以毀滅性的打擊,可是,馬騰、馬超雖然是父子,戒備之心卻相差了許多,在這可以接觸到的兩天時間里,劉安沒有任何的機會對馬騰施行打擊。可是,劉安既不能讓馬騰有機會進入安定城,又不能讓他返回涼州城,況且,馬騰沒有帶很多的軍資糧草,看來也不是要同自己決戰的樣子,可能的選擇就是接應馬超沖出安定城,然後回到涼州,這如何能讓劉安不頭痛?促使劉安下最後決心的是諸葛亮從雍州發來的那封諫書,有自己遠在涼州,再加上漢中也一樣吃緊,雍州兵力空虛,曹操的目標絕對不會僅僅是洛陽這一個地方,進攻函谷關已是必然,若一旦突破了函谷關,沒有兵力的潼關根本不可能擋住曹操,瞬間雍州就會整個失陷,自己數年苦心經營的基業立刻消失,一個對手將永遠也起不來,他曹操不會看不到這一點的,所以,只有自己迅速吃掉在涼州的馬騰,然後趕在曹操突破函谷關之前回到長安,曹操感到進攻函谷關無望,才會打起沒有天險可以防守的劉備汝南、壽春的主意,鑒于劉備實力的強大,才會將目光整個的從自己的身上移開。雍州迫切需要自己的歸去。劉安也只能夠在這里在這個時候同馬騰一搏。

劉安命令李嚴率領所帶的一萬將士堵住城內馬超的出路——無論是用什麼樣的辦法,哪怕是一只鳥要從城中飛出來,也要先斬斷它的雙翅,然後把它的頭再擰下來,再讓它飛過去——在同馬騰交戰的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容許自己的參戰將士月復背受敵。然後,劉安又派王平率領的騎兵抽出兩千用于後備外、其余全部排在馬騰騎兵來路的正面——他馬騰用騎兵開路,自己就用騎兵擋路。騎兵雖然寶貴,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能丟?總比用步兵上去用身軀抵擋馬騰的騎兵要好得多吧?其實,劉安更想知道這訓練後的騎兵的戰斗力。王平性格上的堅毅狠辣,不單是他帶出來的步兵的優點,同樣也是這騎兵初步展現的優點——士兵正是隨著主將的性格而產生一種同主將一樣的集體的性格,稱之為軍魂的,也許就是這種凝聚出來的性格吧。從歷次的考察中,劉安就發現了這一特點,再加上王平年紀青青,干勁十足,所以也將這手頭上僅有的一萬騎兵全部交給了王平來訓練——自己是訓練不出來這樣的將士的。在臨來前的最後考察中,劉安已經發現了王平統率的這支騎兵堅毅狠辣,從很大程度上彌補了騎術上的不足,不用騎兵來對付馬騰又用什麼?就是閻王爺到了對面,也要將他的頭砍下來——王平的這句訓練騎兵時的話,早已在各個軍中流傳,更在軍中初步形成了不畏強敵、越戰越勇的氣勢。在真正的對陣交鋒中,最能夠展示訓練的成果——劉安也正想看一看王平訓練出來的騎兵與西涼土生土長的騎兵會有什麼樣的差別。最後,劉安命令其余將領按順序排在王平騎兵的後面,如果王平率領的騎兵未能夠全面阻截住馬騰,就用步兵來解決掉沖過來的馬騰騎兵。

劉安率領眾文武官員,站在臨時搭起來處于騎兵和步兵之間的高台上,靜靜等候馬騰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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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劉安硬踫硬的架勢,馬騰雖然對自己的將士有信心,但選擇硬踫硬,同樣也是無奈的選擇。他痛恨馬超——既然已經知道劉安率領六萬大軍從金城而來,為什麼不從安定城里撤出來?挾著戰勝韓遂的余威,安定城又遠離涼州城,如何能夠擋得住劉安加起來總共七萬將士的進攻?可是,他不得不救馬超。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馬超在西涼軍民中影響甚大,甚至超過了自己,是西涼的一員猛將,不可少。馬騰不得不救援馬超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馬超是自己的兒子,如果自己連兒子都見死不救,還有幾個人會跟隨自己?他同樣理解馬超為什麼會留在安定城,因為馬超的身上和他一樣都流著一種不肯屈居人下的血液,在沒有見到死亡的威脅前,馬超是不會想到立刻撤出安定城而回到涼州城的——現在,在劉安的重重包圍下,即使他馬超想回到涼州城,沒有外人的援救也已經不可能了。

馬騰想派一個人闖進去聯絡馬超,告訴他接應的時間,可是,這闖營的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的,也並不是一個厲害的武將對上什麼樣的營盤都可以去闖——劉安布下的營盤就不是一個可以輕松闖過去的營盤,將官眾多,殺了這個還有另外一個,這七萬人布成的軍營,你要遇到多少將領?單個一個人,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會踫到甘寧、李嚴、王平這樣出名的將領,這里面最好對付的人就是年輕的王平,可是,王平在沔陽之戰中擊敗了江東大將韓當,在青石渡中又一路追殺韓遂,讓韓遂一直是抱頭鼠竄奔到了隴右,在這西涼,又有幾個這樣的人?自從迫近到安定城,馬騰就沒抱有這樣的打算。

馬騰想趁夜間的時候闖過劉安營盤,將馬超從安定城里接應出來,可是,在這個時候,想殺劉安個措手不及,是不可能的。現在正是五月十三四的日子,整個天空見不到一塊雲彩,白天長,晚上一眨眼的工夫就過去了,再加上月亮照到了草原上每一個地方,就如同白天一樣明亮,如何能夠突然出現到劉安軍營之前、到得劉安營中?即使劉安不知道自己已經從涼州城趕了過來,也不可能達成偷襲。最要命的是,自己從涼州遠道而來,根本沒打算同劉安在安定城下對峙,沒有帶更多的糧草軍資來,想找機會偷襲劉安卻沒有時間可以等待。

「既然必將要和劉安接一場仗,又沒有好的辦法讓這場仗變得更好打,那就讓這場仗變得更血淋淋一些。」韓遂對自己道。回頭看看周圍意氣風發的西涼騎兵,馬騰身上那少年應有的沸騰的熱血又回了來,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代,似乎又看到了敵人在自己年輕、壯實的手上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

遠遠的望見劉安擺在前面的騎兵,馬騰不由冷冷一笑——同我拼騎兵?這不是讓騎兵找死嗎?僅僅訓練了三兩個月的騎兵,要是能夠擋住我這數年才帶出來的騎兵,天理也不存在了。

「別看劉安人數眾多,只要擊潰劉安布在前面的騎兵,那時,我們一呼,四萬西涼將士就變成我們的人了,劉安將會面對我們六萬人馬的夾擊。劉安正如一棵朽木,在我們卷起的這陣風中一吹就會倒掉。」正了正頭盔,又伸手模了模盔甲是否牢固,馬騰對身邊的人喊道,「活捉劉安,收復西涼。」

周圍的將士也喊了起來。

「活捉劉安,收復西涼。」這聲音越來越大,在西涼軍士的心頭激動起來。

卷著狂風,西涼騎兵呼嘯著向排在最前王平率領的騎兵撲了過來。

混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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