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
車剛停下,那不可一世的聲音就在耳際響起,側過頭,雲裳裳看到了她不該看到,也最不想看到的臉——華宗昊。
她理都沒理他,當沒看見,直接越過去就走。
不想,很快便听到關門聲,然後她的手被人強力往車上拉,並將她強硬的往副駕駛塞並關上車門,還沒有反應過來車已經鎖了,而車子也是迅速的沖了出去。
如果不是一道冷風來襲,雲裳裳估計都還在呆愣中。
「華宗昊,你是不是瘋了,放我下去!!」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經病,是要帶她去哪里。
嘟嘟——
只听到華宗昊不停的按著喇叭,超著車,甚至不惜闖紅燈,看著多次與數車就要相撞,最後都被他險躲開的情景,雲裳裳嚇到尖叫。
「華宗昊,你到底要做什麼啊,你不要命了嗎?!!」
「……」
回就她的,是一陣翁翁的風聲。
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華宗昊不理會她,極快的速度就像在拿生命開玩笑一般,雲裳裳的大腦整個呈空白,胃里更是一陣陣的翻滾,她只是看著街道的樹木以及車子不斷的滑過,感覺一陣陣的暈眩。
當車子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就像人死前的爆發,雲裳裳迅速的沖下車,蹲在馬路邊就是一陣狂吐。
華宗昊靠在車門上,點燃一支煙,幽深的眸透過層層白霧去看那個顯得有些朦朧,此時正狂吐著的雲裳裳。
直到現在,他都沒弄懂,為什麼自己會將車子停在她腳邊,為什麼會帶著她這里?
「慪……」
雲裳裳痛不欲生的蹲在路邊,怎麼吐都不舒服,感覺苦水都吐出來了,整個人也顯得特別沒有精神,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更可氣的是,吃了快半月泡面的她,好不容易今晚吃頓好的,結局卻是這樣!
雲裳裳很可氣,又很怒,加上吐東西的本能反應,竟然紅了眼眶,從華宗昊的角度看去,以為她在哭。
眉眸,不自覺的擰起。
他還以為她變了,難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總喜歡拿眼淚忽悠別人嗎?
摁滅煙,他終于向她走去。
一包紙巾,突然出現在眼前。
雲裳裳接過,將自己冒出來的淚水及殘留的污質擦干淨,雲裳裳整個人都沒精神了,一眼能看到她的無力,但她卻死死的撐著,站立著。
「沒事吧。」
他低沉的聲音在黑夜里顯得那麼的明亮,估計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關心。
他以為,她會驚訝。
猶記得,自己只要是給她一個正眼,她都能開心上半天的,這次,應該也會如此吧?
但事實卻出乎他意外。
啪——
雲裳裳抬起手,霸氣的一耳光甩在華宗昊的臉上。
「華宗昊,你有什麼資格沒經過我的同意帶我來這里,如果你不想要命了,大可以自己去死,不要拉上我!」
「雲裳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活生生被她甩了一耳光,華宗昊憤怒的死扣住她的手腕,那雙本來冰冷的眸積上層層怒火,就像要把她活活灼燒死一般。
「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之前,你先問問你自己在做什麼,神經病!」
神經病!!!
她打了他還不算!
竟然罵他是神經病?
以前要是自己對她發火,見他這樣,她早嚇的立即道歉了,可是眼前的雲裳裳,眼里不但沒有一點害怕,反而全是對他的憤怒。
「雲裳裳,是不是一年不見,你的膽子也變大了?」他低啞著聲音,臉色十分難看。
捏著她的手也越發的用力,很痛,但雲裳裳死死咬牙挺著,她不會再向他認輸求饒!
「呵,華宗昊,你是不是帝王癖?」雲裳裳揚起一個高傲的嘲諷微笑。
「你!」
突然被她這麼一堵,華宗昊氣不打一處來,全堵在胸口,悶的他發慌,「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我拿你沒有辦法了?」
「華總裁,如果你覺得任何一個陌生人你想怎樣對待就怎樣對待的話,那你就有辦法!但如果你覺得你不是主宰眾生的話,麻煩你把我放開。」
「果真是有了依靠就是不一樣。」
「你什麼意思?」雲裳裳努力的想要掙開,卻被他抓的更緊。
「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雲裳裳,一年不見,你還是那麼的賤!」他看著她,將曾經對她說過無數次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很奇怪,雲裳裳已經沒了以前那種傷心的感覺了。
她不怒,反而笑答,「嗯,我很賤,所以當初會愛上一個混蛋。」
「你再說一次!」他沒發現,原來雲裳裳也有伶牙俐齒的時候。
「放開我!」趁他不備,雲裳裳大力的甩開華宗昊的手,一臉的不耐,「我沒有那麼多國際時間在這里听你罵我,我也沒惹你,麻煩請你以後和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傍上大款後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和你前夫保持距離?或者說當不認識?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情夫認識我嗎?」
「華宗昊,雖然我沒有你那麼有僅有勢,告你誹謗的話沒有贏的可能性,但麻煩你說話不要那麼髒,更不要隨便將一些罪名栽贓在我身上!」
「我栽贓你?」華宗昊止不住冷笑,一副嘲弄,「雲裳裳,本來以為一年過去了,你欲擒故縱的把戲也該改變了,但事實卻是變本加厲。」
「華宗昊,麻煩你就算要給我罪名,也把話講清楚可以嗎?」
雲裳裳真是感覺很無力,天知道她現在很想睡覺,真的非常非常的想睡覺!
也是第一次,她可以這麼淡定的接受華宗昊一臉的鄙夷,甚至是不當一回事,果然這一年的改變還是有用的,雖然對于他的諷刺,自己的心里多少還是會多少不適。
她更郁悶,為什麼今天還有第二次遇上他。
以前她天天盼望他能出現,可是現在,她恨不能他盡快的在自己眼前消失!
「還需要講清楚嗎?我還說,以孟君塵那個勢力眼來說,那麼好的聯姻他都沒答應,正感覺奇怪呢!原來是你在這玩欲擒故縱讓他的新鮮勁還沒過去啊,呵呵,看你剛在餐廳的表現,那害羞的樣,雲裳裳,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到你還能這麼嬌羞呢?」
什麼叫憤怒?
什麼叫‘靠?’
雲裳裳瞬間覺得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她不想去問他為什麼看到自己在餐廳的模樣,也不想去解釋在餐廳到底是因為什麼。只因為她不是以前那個雲裳裳。
她已經收起了她的愛,所以,她沒有必要再為了以前看到他一個笑臉而收起真實的自己。
如果他要這麼認為,那她就是吧!
雲裳裳莞爾一笑,好不美麗,「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沒錯,我對孟君塵就是欲擒故縱。掌控不住你這個龍蝦,難道我還不能釣上一條大魚嗎?」
「雲裳裳!」他突然代吼,不知是不能接受她的話,還是因為她終于承認自己接近孟君塵是別有用心,或者當初嫁給自己也只是因為找個依靠。
總之。
听到他一直以為的答案,他很憤怒。
「你不用吼我。」雲裳裳淡笑,「你也看到了,也清楚,像我這種父母不在的人真的很可憐,如果沒有一依靠,我也不知道下半身該要如何過,你不愛我,難道我還不能找一個愛我的……嗎?」
「賤人!」
嗎字還沒出口,他的怒罵聲已出。
伴著的,還有他憤怒摔車門的聲音。
「就你這種二手貨,你以為孟君塵會喜歡嗎?過了新鮮勁,他踹你就像扔垃圾一樣,還真看的起自己!雲裳裳,你就是賤!」
呵呵。
她賤!
看著他絕情離去的身影,雲裳裳獨自站在漆黑的夜空里,感受著冷風一陣陣的吹來,只覺得自己隨時要倒下去一般。
她以為,一年的時候她將自己包裹的像刺蝟一般。
只是為了意外相遇時,自己能夠堅強。
雖然心里仍是十分痛,但雲裳裳還是很開心,因為她再也不用像原來一樣不敢面對他,對他的鄙夷,自己也不敢承認。
他的諷刺,她只能全數接受。
深呼吸一下,將一口新鮮的空氣吸進肚里,很快的調試好心情,她只知道一句話,自己不堅強,懦弱給誰看?
調整過來的她,本想回家。
可是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大跳,只見自己正身處一個山頭,可以說是荒郊野外,只容的下一輛車的過道兩邊熙熙攘攘的能看見一兩個路燈,整條路昏暗到不行,晃眼望去,看不到一戶人家。
冷風颼颼。
感受到夜的寂靜,雲裳裳這才確定了這里就只有她自己,听著呼呼的風聲,忽然一陣害怕。
這里是哪里她也不不知道,她該要怎麼回去?
本來放下去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心驚的不行。
華宗昊,你個殺千刀的。
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把她帶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竟然在羞辱了她一頓後駕車離開。
呵呵。
真是太可笑了,果然自己還是弱者啊。
迎著涼風,雲裳裳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快步走在這條昏暗的馬路上,她不敢停,嚇的不行,本想用電話定下位求助一下,卻發現沒有信號,無奈的她只得瘋逛的順著馬路走。
她知道,夜色越來越暗,時間也一分一秒的走,她一個女孩子走在這條路上,是有多麼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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