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心中的草泥馬已經不是狂奔了,而是集體在地上笑得打滾兒……頭頂上一排烏鴉飛過,某女在心里瘋狂的一邊踩爛菊花,一邊說︰你丫的才是雞,你們全家都是雞!
納蘭瑾眼底閃過一抹戾氣,這女人真是活膩了,按照他的脾氣,直接解決了就好了,以絕後患,可自家娘子偏喜歡讓人家生不如死,說這是整人的最高境界……
烈焰收斂了笑意,他可不想被某個妻奴修理,于是正色說道︰「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一百萬兩黃金自然有這個價格的意義,而且我的規矩是只收全款。」
的確有意義!這是玄武上午才幫他查到的,這個金額是童菊花幾乎全部的家當,她雖然小心的分別存了三個錢莊,但還是被平時基本不說話,卻多干活兒的玄武挖了出來。
童菊花一咬牙︰「好,成交!但是本郡主現在只有五十萬兩黃金的銀票,剩下的一會兒派人去給你取來。」說完,從用金線繡著菊花圖案的袖口掏出厚厚一疊銀票放在桌上,很肉痛的心里暗暗嘀咕︰還好自己有所準備,否則又要讓慕容蘭多活一天了。
某郡主恨不得烈焰現在就去干掉慕容蘭,她就可以立刻回宮去求柔妃,將她許配給納蘭瑾。
所以雖然幾乎全部家當就這麼沒了,但花的值,花的很爽!
烈焰蘭看著童菊花暗爽的樣子也在心里暗暗嘀咕,妹子,看在你大出血的份兒上,到時候就算不爽,我也拜托慕容蘭務必一定要讓你爽到底。
「你把剩下的今天晚飯前就準備好,我這兩天就會隨時下手,好了,我要準備了。」烈焰說完,將一後疊銀票收好,用眼神示意︰你可以走了。
童菊花見烈焰收了錢就開始打發人,沒好氣的瞪了烈焰一眼,想她堂堂郡主,自己還不願意賴在這里呢,什麼破地方啊!
不就是……就是……裝修比她的郡主殿……略微好那麼一丁丁點點麼,牛什麼啊!
某郡主暗暗在心里發誓,嫁給納蘭瑾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讓他給自己建造一所用黃色水晶堆砌的屋子,然後院子里面種滿各種菊花……
「你怎麼還不走?」烈焰看著哈喇子快流出來的童菊花,聲音冷了幾分,自己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了,黃燦燦的讓人頭疼。
某郡主的幻想泡泡被無情地戳破,但是,丟啥也不能丟面子,于是,揚著高傲的下巴,好似一只帶著菊花兒的花孔雀般,一扭一扭的走出了房間。
地下還留下兩根鮮黃的鳥毛,看的烈焰嘴角抽搐。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納蘭瑾攬著慕容蘭的小腰就進來了,瞥了眼地上的鳥毛賊兮兮的說︰「好歹這錢也是因為我才拿到的,看在這場戲你也有參與的份兒上,我七,你三!」某女一錘子定音。
「憑什麼?五五分!」自己還要攢老婆本兒呢,他可舍不得以後還讓朱雀給這黑心的兩口子賣命。
慕容蘭听完,對著水無絕笑的那叫一個甜美,某男頓時感覺似乎有啥不太好的事兒要發生,下一刻……
「相公……人家看那紫妖孽不錯,無論外表還是身份,都配得上咱家朱雀,不如找個時間就把事兒辦了吧。」某女的聲音已經讓他酥了三分,再加上小爪子不安分的在納蘭瑾胸前畫著圈圈,眼楮眨啊眨,刺啦刺啦放著不低于200伏的電壓,讓一向淡定的某王爺忽然覺得頭有些暈,但是感覺很爽……這就是傳說中的被電暈。
「夫人說怎樣就怎樣。」似乎這句話成了某王爺的口頭禪,妻奴本質再次暴露無遺。
慕容蘭得瑟無比的對著水無絕一挑眉,赤果果的挑釁!小樣兒跟我斗,你還女敕點兒!
「七三,成交!」水無絕咬牙切齒的回答,為了他家雀雀,忍了!嗚嗚…自己怎麼認識這黑心的兩口子啊!
接下來,水無絕和慕容蘭二人開始分贓,並且初步探討如何惡整菊花兒妹!
用慕容蘭的話說就是︰咱是文明人,能不動粗就不動粗,生不如死就好了!
一旁的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那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兒……
三人一起聊天打屁,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納蘭瑾最先察覺到了什麼,開口對二人說︰「納蘭豪今天不會來了。」
慕容蘭也在奇怪,林峰剛才通報過三人,端木風已經到了,但是過了那麼久還沒上來通知他們納蘭豪是否來了,只能說明那個人確實有可能不來了。
水無絕精致的面具下,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掛著邪笑的薄唇︰「也許是有更好的合作對象了,又或者……今天是因為宮宴的事情故意放鴿子,然後另約時間,避開眾人眼線再見面。」宮宴水無絕雖然沒有去,卻不代表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守著蘭貴坊這個最好的信息收集地,想不知道恐怕都難。
「無絕說的很對,而且納蘭豪一向是個多疑的性格,備胎肯定不止一個,右相府這次表面上看只是損傷了一個女兒,但朝中那些老狐狸們,這幾天已經忙著開始重新站隊了。」納蘭瑾把玩兒著慕容蘭帶著馨香的發絲,柔軟的眷戀不已,每天為她梳頭發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听說再過一個多月,端木風將迎娶禁衛軍統領的親妹妹,這婚事要是成了,豈不是半個傲雲國的軍隊都在右相大人或者太子的掌控中?反正娶一個也是娶,兩個還是娶,不如我們幫右相府提前增添一點兒喜氣……」某女猥瑣的模索著下巴,眼神兒閃亮無比,一看就知道在冒壞水兒。
納蘭瑾和水無絕都是何等聰明的人?听完慕容蘭的話眼楮立刻一亮,有時候不一定挑撥也能離間,而且效果更好……
隨後,二人苦笑搖搖頭,果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個女人,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啊。
待童菊花的小侍女將銀票送來後,慕容蘭將青龍、白虎和默不作聲的玄武喚來後,對三人進行了明確分工,絕對不能搞砸,否則……她可不敢保證,晚上和某王爺睡覺之前,自己不會吹吹枕邊風兒啥的。
三個苦逼的護法對于自家主子「懼內」的信條,一直銘記于心,于是二話不說便干活兒去了……
端木風獨自坐在房間等,心中有些焦躁,其實他心中也有預感,都這個時間了,恐怕納蘭豪是不會來了,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納蘭豪要想登上王位,就必須借助右相府的勢力!
更何況,自己一旦迎娶了蘇蘇,右相府的勢力在傲雲國就是任何人無法動搖的,左相府算個屁啊,就算是皇上,到時候要想動右相府也得出點兒血才行!
一想到蘇蘇,端木風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自己與蘇蘇相識三年,自從第一次見到她,那抹粉色的倩影便再也無法從腦海中離開,無論是她的溫柔、才情,還是包容、理解,都讓他下定決心,今生只迎娶蘇蘇一人,而且在她做禁衛軍統領的哥哥面前發了誓。
端木風見時間也不早了,決定回去早點休息,他和蘇蘇約好了明日要一起去游湖的,可不能遲到了。
剛要起身離開,還沒走兩步,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門打開後進來一個白衣男子,臉上是同樣的白色面巾,只露出一雙淡漠卻美麗的眼楮,正是苦哈哈來執行任務的玄武,將端木風弄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大麻袋中,等著天色暗下來之後,換了夜行衣再行動。
這是慕容蘭最新研制出的迷香,名字叫「三步倒」,就算是納蘭瑾級別的高手,只要正常吸進去兩口以上,最多三步,絕對暈倒!更何況無色無味,防不勝防。
夜晚,如約而至,天空中看不到一朵烏雲,星星亮亮的,默默的點綴如墨的夜空,皇宮中,為之前宮宴準備的鮮花依舊在盛開,晚風拂過,只帶走淡淡花香,留下一片余韻。
納蘭拓在書房一邊批改奏折,一邊頭也不抬的听著暗衛的匯報。
「陛下,今天太子殿下並沒有去赴約,但是右相府剛才傳回的最新情報,太子身邊的親信去給右相送過信。」黑衣人據實稟報。
「朕知道了,繼續緊盯,下去吧。」納蘭拓輕輕擺手,年過四十的他,依舊能看出和納蘭瑾有五分相似,不難猜出年輕時候的豐神俊逸,只有兩鬢隱隱約約出現的幾根白發,證明時間留下了痕跡,多年沉澱下來的沉穩和帝王威嚴是時間留給他的回饋。
納蘭拓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窗邊望著月亮,豪兒啊,你現在做的每一步,都讓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局面,父皇……心里痛啊。
下一刻,納蘭拓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著暗處開口︰「把線索給瑾王送去吧。」
不知哪個角落里,有人深沉的開口回應︰「是。」
郡主殿。
府內最精致的小院內種滿了各個品種的菊花,黃燦燦的開了一大片,月光披在群花上,仿佛給它們鍍上了一層銀色紗衣,帶著淡淡朦朧,倒也雅致。
童菊花坐在自己的梳妝鏡前,剛出浴的她小臉蛋上帶著淺淺的紅暈,不化妝的她在自己的閨房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倒也是個標準的小美人,小丫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用毛巾一點點幫她把水分吸干,梳順。
「好了,下去吧,本郡主要睡了。」打發走小丫鬟,童菊花不雅的伸個懶腰,滅了蠟燭上了床。
高高的梁柱上,青龍無聊的打著瞌睡,待屋內黑乎乎一片,只剩下童菊花的時候,輕身跳下地,好似羽毛一般,無聲無息,手里拿著放了「三步倒」的空心竹,溜到床頭對著紗幔輕輕一吹,然後悄悄溜到窗戶邊打開一條細縫,對著外面「咕咕、咕咕、咕咕」發出暗號。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隱藏的地方飛速的來到了窗邊,跳了進去。
而此刻,右相府內,端木雲正納悶兒兒子怎麼還沒回來,管家便進來稟報,說少爺回來了。
片刻,「端木風」一進屋,見端木雲正在等他,心里一驚,但也只是一閃而逝,隨即鎮定的開口︰「爹,我今天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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