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的人見這個「球」已經停了下來,離著近一些的紛紛過去圍觀。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矮油,這不是剛才那個放屁把茅廁強蹦塌了的女子嗎?怎麼把臉摔得跟個豬頭一樣?」
接下來又有人說︰「矮油,這不是蝶舞郡主嗎?真看不出來,除了屁響,出門連襯裙都沒穿,莫非是為了屁多好散味兒?」
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春梅和夏蘭,而剛才廁所的牆被「蹦」塌了,則是秋竹的功勞,給黃蝶舞下藥的則是冬梅。
玄星辰一听到「矮油…」就知道這兩人是誰的托兒了,嘴角抽搐不已,兩個小包子自然也知道這是誰的杰作,唯獨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黃蝶舞不知道。
周圍單純善良的群眾們,自然是不知道里面的彎彎繞,一听這摔得跟豬頭一樣面目全非,頭也破了,鼻子還流著血,襯裙也沒穿的女子是蝶舞郡主,頓時驚掉了一地下巴……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不會吧,蝶舞郡主一向很端莊的,怎麼可能不穿襯裙出門,做出這麼下作的事兒呢!」
「是呀,蝶舞郡主平時多淑女啊,怎麼可能會放屁那麼響呢,她可是咱們赤焰的第一……」那人余光掃到慕容蘭後,頓時把美女兩個字咽了回去。
丫的,這紅衣女子才是第一美女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慕容蘭見氣氛被調動起來了,才後知後覺的裝作大驚,婀娜聘婷的小碎步走過去哀戚道︰「哎呀,蝶舞郡主你沒事吧,莫不是剛才如廁太久,腿麻了才會這般?」
那「蝶舞郡主」說的字字清晰,而且音量很大,幾乎一樓大廳全都能听見,這回不信的人也徹底信了,眼中看著黃蝶舞的眼神儼然已經發生了變化。
黃蝶舞只覺得臉上黏糊糊的,用手一模,竟是粘的,睜眼一看,滿手腥紅,本想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卻跟散了架子一般,每動一下,身上的關節似乎就「 」一聲,听得人心里之發毛,而且右腳腫的不輕,左腿似乎也磕破了。
這時,秋竹和冬菊剛好從外面進來,直接去扶地上的黃蝶舞,腦袋疼的厲害,也就沒功夫想這兩個丫頭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而她自己帶來的那兩個丫頭,剛才已經被人抬回了郡主府。
「郡主,你傷的不輕啊,還是先去醫館好好治療一下吧,改日再進宮也是一樣的。」慕容蘭「好心」的提醒了一下某郡主,她們還要進宮呢。
被二人扶起來之後,全身酸疼的她也懶得去和那些刁民計較了,卻還是咬著牙和慕容蘭說︰「不礙事的,一會兒找個醫館,讓大夫簡單包扎一下就好,我們還是快走吧。」黃蝶舞此刻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大家看她的眼光比身上的痛楚可深多了。
慕容蘭聞言,心里陰笑的想,老娘還真怕你摔得太重去不了呢,面上卻裝的糾結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那好吧,你們帶郡主上自己的馬車吧,那里有她自己的婢女伺候著。」言下之意,將人送上車就完成任務了。
她可舍不得讓自己人跟「糞坑」一輛馬車去。
黃蝶舞自然是沒听出慕容蘭這話的弦外之音,還感激的對慕容蘭點點頭。
慕容蘭帶著兩個小包子和玄星辰坐著自己的馬車,黃蝶舞和自己的貼身丫鬟一輛馬車,帶他們離開之後,蘭初軒里面也炸開了鍋,一時間熱鬧非凡,關于黃蝶舞各種版本的流言四起,一晚上的時間整個皇城無人不知她不穿襯裙,還因為屁太霸道,將蘭初軒的茅廁牆蹦塌的事兒。
第二天,蘭初軒的客流量就突然暴增了一倍還多,據說很多人都是專門沖著參觀一下那個被蹦塌牆的茅廁而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這里的茅廁都是排大隊的。
兩輛馬車去往皇宮的中途,黃蝶舞到醫館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等她出來的時候,饒是慕容蘭在前世見慣了各種惡搞的現代人,也被她的造型雷的外焦里女敕,但是為了演戲,還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沒有笑出聲,兩個小包子可不管那些,捂著嘴巴笑了一路。
赤焰皇宮。
御花園內,花團錦簇,假山流水,亭台香榭,清澈的人工湖內滿是細細的彩色錦鯉,微風襲來,花香四散,到處都美不勝收,精致的恰到好處。
在花園最深處,有一片玉蘭花園,成片的玉蘭花包圍著一個人工湖,湖中間則是一個精致的木屋,微風劃過,花瓣飄落而來,好似下了一場花瓣雨,給人一種進ru仙境的感覺,被美景迷惑的同時,很容易沉醉其中,卻始終無法走進其中,只能在外面看,只因這玉蘭園除了當今聖上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ru其中,所以門口和四周都布有五行陣法,一旦闖入就會被八卦陣困在里面。
幻海大陸除了仙地之外,善于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人本來就不多,能闖進這里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而赤焰國有個傳言,說赤焰皇玄墨將最貴重的寶貝放在了木屋中,而並不是國庫,只因這里比國庫還安全,所以近年來半夜闖陣的江湖隱士不在少數,但沒有一個成功的,而這些人從此以後再沒離開過皇宮。
赤焰皇玄墨身穿一身藍色龍袍,袖口金線縫制的龍紋在晚霞的照樣下透著火紅的美感,俊逸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就是這麼負手站在湖邊,靜靜的看著木屋,自從昨天知道馬上就能見到女兒之後,心思百轉千回無法平復,直到下午來到這里呆了一會兒,心里才平靜了許多。
玉蘭園是玄墨在皇後冰微微失蹤後,讓人照著二人初見的地方修葺的,幾乎是照景復制一般,每次來到這里都感慨萬千。
一道黑影在玄墨身後落下,單膝下跪道︰「主子。」稱呼並不是皇上或者陛下。
「嗯,起來吧。」玄墨沉聲開口。
那黑衣人起身後,恭敬的問︰「主子很多日沒來過這里了,這次來可是有事?」玄墨平時很少來,更是很少發信號讓他出來,畢竟宮里的眼線多,玉蘭園雖然周圍有陣法無法進ru,但是遠處至高點卻是可是窺探究竟的。
「她,要來了。」玄墨說完這句話,感覺心中被抽走一股真氣般,卻不那麼壓抑了。
黑衣人一愣,隨即眼底滑過一抹流光,聲音中滿是壓抑的興奮道︰「屬下已經準備多年,就等主子的信號了!」說完,見玄墨點點頭,那黑衣人無聲的消失了,動作快的甚至無法捕捉到殘影。
玄墨緩緩走出蘭園的陣法,一直在門口候著的小太監便走了過來︰「陛下,太子回來了,在寢宮等您,除了蝶舞郡主外,還帶了一位姑娘和兩個小孩子。」
「姑娘……是她來了!」玄墨先是愣了一下,自家兒子啥時候帶過姑娘回來了,隨即又想到昨日兒子和自己說的事兒,當下便激動的也不等小太監,便飛快的向寢宮奔去。
那小太監也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眼底一驚,他知道,這赤焰國的天要變了,只是沒想到變那麼快,輕談了口氣,隨後也趕緊追了上去。
赤焰皇寢宮,大廳。
玄星辰和慕容蘭以及兩個孩子坐在一順邊,而黃蝶舞自己坐在一順邊,她心下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見眾人不願和自己坐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今晚想和太子花前月下的計劃是泡湯了,現在的她連走路都需要人扶著。
不過黃蝶舞也沒閑著,她一進宮便讓一個熟識的守門太監去通知了姑姑,只說是有重要事情,讓她務必趕緊來陛下寢宮找她,這樣自己也好晚飯前找個地方洗洗澡,順便把衣服換了,否則一定會被轟出去,因為在等玄墨的功夫,她又去了兩次茅廁,放屁倒是好控制一些了,想的時候就讓婢女扶著自己去門口轉悠一下,這可苦了那些站在門口的宮人了,想笑不能笑,還要裝作什麼也沒听見,更悲催的是明明很丑,卻不能捂鼻子。
就在眾人等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門外傳來宮人跪地給皇上行禮的聲音。
玄墨一進來,屋內眾人便齊齊起身行禮,包括兩個小家伙也都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
玄星辰上前一步對玄墨說︰「父皇,這就是妹妹,我已經告訴她母親在世的時候為她取得名字了。」
玄墨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卻還是有些激動,眼眶微微濕潤,二十三年才見到女兒第一眼,他這個父親當得的確不稱職。
慕容蘭看著眼前這個豐神俊逸的中年男子,心里的思緒也是百轉千回,不難想象出他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卓絕不凡,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和玄星辰極其相似的謫仙氣質,讓她很難不想去親近他,也許這就是血濃于水的天性吧。
「女兒……星蘭……為父……」玄墨一時間竟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又或者是想說的太多,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爹,女兒都明白,不妨我們私下再好好聊。」慕容蘭別有深意的這一句話,倒是讓玄墨立刻清醒了幾分,才想起黃蝶舞還在一旁,她可是那個女人的佷女,有些話還是不讓她听見的好,于是當下便點點頭說︰「好,爹爹都依你。」
玄墨沒有說「父皇」,他現在只是一個和女兒分散多年的父親,迫切的想寵女兒到天上的父親,余光一撇,發現了一旁的兩個小家伙,他一眼便看出納蘭瑾是自己的小外孫。
「外公?」納蘭初帶著疑問的聲音依舊軟軟糯糯,好似貼在了某個剛找回女兒的大叔心中,頓時暖的不得了。
「我的乖乖小外孫,來讓爺爺抱抱。」說著,玄墨便一把將某包子抱了起來,在肥嘟嘟的臉上狠狠親了兩口,小包子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真好,外公很喜歡他呢,以後又多個人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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