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裊裊請曉心 (十九)阿吉和璐姐(3)

作者 ︰ 魚刺里尋樂

可晨冰還是生阿吉的氣,他就算不喜歡璐姐也不能這麼直接啊,還拿她當對比。跳著改成坐到唐曉敏旁邊,讓唐曉敏坐在中間。唐曉敏後悔了一下︰幸虧換過來,不然她就得坐在阿吉身邊啊,這可不行。

阿吉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轉過頭不再看他們,把視線投向了遠處的大海。

一盞盞海岸線路燈大概圍成了海的輪廓,然而海平面卻是看不見什麼,漆黑的一片,分不清遠方的海面與低垂的天交接點在哪里,只有看不見長什麼樣的燈塔在閃光。沒有散著冷光的月光,也看不見北極星。耳邊只有呼呼的海風,安靜到冷清。

晨冰不覺得這冷冷清清的夜景有多美,她只想知道現在算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甩了人的阿吉反而看起來更難過呢?阿吉不說話,唐曉敏更不會主動開口。

又過了好一陣子,久到晨冰都要開始打瞌睡了,阿吉卻嘆了口氣。

他說他和璐姐認識好多年了,他的每一段記憶的都有璐姐的身影。小時候都是因為父母沒空管在同一所托兒所呆了三年,後來初中又是同班同學,那個時候學生們不敢用手機,都是寫情書,情書的歸處自然是已經亭亭玉立的璐姐,但也不是璐姐,因為他說他要幫璐姐審核審核,于是璐姐一直單身到初中畢業。後來就是高中,不僅璐姐追求者不斷,連他也開始了被追求,這次,他們誰都沒有幫誰審核,卻是一如既往的各自單身。轉眼便是大學,就像被人惡作劇綁在一起一樣,明明沒有交流過卻報了同一個志願同一個專業。

「你們知道為什麼嗎?」阿吉自嘲得笑了笑沒有等待他們的回答︰「因為我們太熟悉對方了,熟悉到都快成為對方了。」

「大三前,我換了幾個女朋友我自己都忘了,不信吧?」看見晨冰瞪著眼楮搖了搖頭,他接著說︰「我也不信,因為她總說這個還不如那個好。」

他又陷入了回憶,晨冰不忍心打斷他,明明听起來兩人是互相喜歡的,為什麼還要拒絕呢?

「璐姐本名是什麼?」阿吉突然開口問晨冰。

晨冰一愣,張著嘴卻說不出來,習慣了叫璐姐,一時之間竟忘了本名。

「夏明璐。」唐曉敏淡淡的開口。

「很好听的名字吧,可是現在大家只記得她叫璐姐。直到大二前她都沒這麼強勢,她本是個很隨遇而安的小女生,會和其他人一樣看著帥氣的男孩子犯花痴,會因為大場合緊張到說不清話……」

「那是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晨冰趕緊問道。

「因為……大概是因為去年她的父母雙雙因為車禍去世的同時我又拒絕了她。她是那麼依賴我,我卻不能答應她……」

「為什麼啊,明明你就是喜歡她嘛!」晨冰再也忍不住喊了出來。

唐曉敏環上她的肩膀讓她不至于太激動。

阿吉說︰「因為太愛,就像是親人般的愛。」

「這什麼破理由,為什麼喜歡還不能在一起啊?」晨冰越來越疑惑了。

阿吉對她說︰「如果,唐曉敏很喜歡你卻只拿你是妹妹般的喜歡,他會和你在一起嗎?」

晨冰心里一震,這樣的唐曉敏,她……唐曉敏一見她的表情如此就知道這家伙估計當真了,伸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有點無奈︰「只是比喻。」又轉過頭瞪了阿吉一眼。

晨冰低低地呼痛。

阿吉笑了笑不再開她玩笑。

後來他講了很多。漫漫黑夜他都在回憶,剛開始晨冰會憤怒會疑惑,後來就越來越覺得阿吉和璐姐真可憐,原來,兩個人之間太熟悉也是一種錯。

不自覺的抱著膝蓋還縮了縮身子,海風好大,好冷,不知道璐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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