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裊裊請曉心 (三十九)無緣亦是有緣(2)

作者 ︰ 魚刺里尋樂

一路在陳宇的刻意逗笑下,倒是真的減輕了不少疼痛感。可是由于走的並不快,等到了陳宇姨媽家里已經是夜里10點多了。

陳宇一進大院,他姨媽就跑出來,後怕的指責著︰「怎麼也不說一下就……呀,這是怎麼了?」這才注意到他背後還有慘兮兮的晨冰,「怎麼成這模樣?受傷了?快快快,直接送去醫務室。」陳宇姨媽眼尖的看見晨冰勾住陳宇脖頸的手背血肉模糊一片,就領著他們去院子的另一邊屋子。

晨冰抱歉地向陳宇姨媽點點頭︰「真是要麻煩您了,都怪我不小心摔了,幸虧陳宇搭救,不然……」

姨媽不等她說完爽快的打斷︰「什麼麻不麻煩?肯定是剛剛大家搶上香的時候給摔的吧?」姨媽看她眼神就知道答案了,接著嘮叨著︰「真是的,我早就建議過村委會要注意這個問題,每年都有人被踩踏。」正說著已經到了那間醫務室。

陳宇小心翼翼地把她安放在小病床上,之所以說小,是因為這個病床和之前在醫院見到那種規格不一樣,晨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里儼然是個小診所。

趁著陳宇姨媽進里間拿消毒藥水什麼的,晨冰悄悄地問了問陳宇︰「原來你姨媽是醫生啊。」

陳宇遲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開口︰「更準確的說,是獸醫。」

「……」

見晨冰不說話,陳宇有點急了︰「要不我送你去診所吧。我跟我姨媽借下車。」

晨冰連忙止住他︰「不用的。沒事,就皮外傷,在哪里包扎都一樣,而且,我已經很麻煩你了,怎麼好意思再讓你送去診所。」

陳宇連連搖頭︰「不麻煩不麻煩。我還是送你去診所吧。」說著就又要背起她。

晨冰還不及阻止,他姨媽已經拿著藥水和棉花出來了,一看這陣勢就納悶了︰「你們又要去哪里?」

陳宇搶著回答說︰「我還是送她去診所包扎吧。姨媽,你車鑰匙給我下。」

晨冰以為他姨媽肯定會火,沒想到他姨媽一點也不惱,平平靜靜地把端著的藥水什麼的放在桌子上,一邊輕輕地拉起晨冰的手就要給她消毒,一邊說︰「你就是去了診所,到時候用的藥、處理的程序也是跟我這一樣的。就是量用的多和少的區別。」細細的瞧了一番又說︰「而且她這被踩的也算是幸運了,都是皮外傷,主要就是被地上的泥沙給摩擦得所以才看起來血肉模糊。」

說完,沒有任何提示的,倒了酒精就開始消毒,疼的晨冰當場「啊!」的一聲尖叫!眼淚又一次吧嗒吧嗒開始掉。

陳宇在一旁心疼得直嚷嚷︰「姨媽您輕點啊!」甚至捋了袖子打算自己來。

姨媽苦口婆心︰「長痛不如短痛。一點一點來疼的更久……你干嘛啊?你給我放下!邊兒呆著去,礙手礙腳的!」好小子還想自己來啊?!

陳宇委屈地看了姨媽一眼,見她不願他插手,只好坐到晨冰身旁,一邊忙著抽紙巾給她擦眼淚安慰著「別哭,忍一下啊。」一邊還不時磕叨著他姨媽︰「姨媽輕點啊,她很疼啊。」

姨媽見怪不怪,反倒是開著玩笑︰「那就別讓她看啊,你把她頭轉過去。」

晨冰也想轉過頭去,可是眼楮卻不自覺地盯著姨媽處理,又是刺痛,眼淚也止不住,搞得自己好狼狽。陳宇一見,想了想,估計覺得姨媽出了好主意。二話不說抱住晨冰,別過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肩上。

居然還嘀咕著︰「不疼不疼了啊。等會兒給你呼呼。」儼然是哄小孩的節奏。

晨冰差點被他蠢哭了。

後來在陳宇的「配合」下,總算是包扎好了,晨冰憂傷的瞅著自己的傷情︰由于初春的衣服還是相對較厚,所以腳面,腳踝,膝蓋等等多處只是淤青,就手背比較倒霉,戰況稍微嚴峻了些。

喝了點水,千恩萬謝過陳宇,晨冰起身就要離開,陳宇說︰「現在這麼晚了,要不要先在我姨媽這邊休息,明天再回去?」

晨冰連連拒絕︰「不用的,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得回去,不然唐曉敏一定會擔心我。」

陳宇剛要開口說「那我送你」,姨媽就就先說︰「那你打個電話讓那個誰過來接你吧,最好叫家長來,這麼晚了我也不放心讓你們倆出去。」

晨冰尷尬的點點頭。家長?難不成叫唐曉敏女乃女乃?別逗了,那還不如她自己回去。不過叫唐曉敏過來接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剛剛只顧著疼,都忘記了還有手機的存在,可是,就算她忘了,難道連唐曉敏也忘了手機這個通訊工具嗎?為什麼一個電話都不打?

疑惑地往兜里掏手機,咦,怎麼沒了?糟了,一定是剛剛摔倒的時候把手機也給摔出去了。心里卻是暗暗舒了口氣,好在不是唐曉敏忘了打給她找她,而是手機丟了。

陳宇見她表情大概知道了情況,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記得唐曉敏的電話嗎?我沒有他新號碼。」

晨冰難過的搖搖頭,沒有接。

姨媽見這情況也大概知道了,估模著陳宇這傻小子下一秒就要說出送她回去的話,于是在他之前就開了口︰「要不在我這睡下吧,阿姨這雖然不是什麼大房子,一間客房還是騰的出來,而且你剛包扎好,不宜走動。」

晨冰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是!阿姨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我不想讓他擔心。」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肯定又會麻煩人家了。

陳宇淡定不住了,對著他姨媽祈求︰「給我車鑰匙好不好?還是我送她回去吧。」

姨媽也無可奈何,但也沒好氣︰「你知道那誰家在哪里啊?得得得,我開車送行了吧?」

陳宇嘴一咧︰「還是姨媽好。」笑著轉身蹲在晨冰面前示意晨冰爬上自己的後背。

晨冰一怔,連忙拒絕。

姨媽邊往外走邊說︰「你就別拒絕了,不然他拗起來你可沒辦法。」

人家姨媽都這麼說了,晨冰要是再推月兌反倒是顯得虛偽,也就隨陳宇去了。

車上,晨冰憑借著星星點點的記憶總算是大概說出了唐曉敏家的位置,姨媽听完她磕磕踫踫的描述,疑惑的說︰「我怎麼覺得像是唐老爺子的家啊。」

晨冰眼一亮︰「嗯,他就是姓唐。那戶人家家里就一個唐女乃女乃在,哦,還有個小孩。」

姨媽點點頭︰「那應該就是唐老爺子的家了。唐老爺子以前可是個八面威風的人呢,可惜去世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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