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梅雨過後,夏日悄然來臨,才發現竟已是七月。窗外蟬鳴陣陣,擾著正在思考的人們。教室內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今天的教室竟是出奇的安靜,唯有筆尖劃過卷子發出沙沙聲。
這是凌然在小學的最後一場考試,也是小學升初中的考試。
小學考試只有兩門,如今已是第二門數學測試。因為不允許提早交卷,凌然只得百無聊賴地看著已經完成的試卷,不時還會看看窗外的風景,思緒卻已慢慢飄遠。
如今已是98年,距凌然重生已過去三年。就在幾天前,凌然的古武已經達到暗勁巔峰,這等天賦讓安元宗這個曾經的古武奇才也是驚嘆不已,但想沖破暗勁達到化勁卻不是易事,從古至今有多少古武者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暗勁,所以凌然也不急于突破。而華玉坊已慢慢開始在省內各處開設分店,可謂省內商界新秀,這自然少不了胡興來的功勞,不得不說,胡興來是個交際好手,和幾個有關部門的官員關系打得都不錯,這也是華玉坊順利發展的重要原因。而凌然也會時不時給胡興來帶去幾塊毛料,讓胡興來震驚不已的是,這毛料竟然百分百出綠,這時他才懂凌然那句話,她需要的是無條件的信任,因為,她可以做到。
三年內的一點一滴在凌然腦海里放映,不知不覺已到了考試結束之時。
「凌然,你初中打算讀什麼學校啊」剛一交卷,張婷跑到了凌然的位置。要說兩年來,凌然和誰的關系最好,那便非張婷莫屬了,雖然張婷在她眼中還是個豆芽菜,但她還是很珍惜這樣單純沒有雜質的感情。
「我媽想讓我去讀市中」
「呀!這麼巧,我媽也讓我讀市中,這麼說我們又可以一個學校了」張婷興奮地抱著凌然喊道。
凌然看著眼前激動的張婷不禁想起後世的她,後世的張婷出落的漂亮,不過她卻在22歲就嫁了人,剛結婚時她的丈夫很疼她,讓她幾個姐妹包括凌然羨慕不已。可好景不長,一場車禍使得張婷無法生育。後事的發展和許多小說中情節一樣,婆婆冷嘲熱諷,丈夫夜不歸宿,張婷天天以淚洗面。有時丈夫醉酒夜歸,還會對她進行打罵,甚至有一次他拿著棍子對張婷進行毆打,口中還罵著張婷是賤人,生不了孩子的廢物,直到鄰居听到他家的動靜報了警,才把張婷從鬼門關救回來。再到後來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婆婆待其如兒媳,張婷是徹徹底底淪為了一個佣人。
張婷自然是想到過離婚的,可她的父親卻不同意,他覺得張婷這樣離過婚又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再嫁是不可能的了,而現在女兒雖然過的苦點,好歹有個家。張婷的父親話雖說的大義凜然,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凌然還是懂的,張婷的老公家境不錯,每個月會給張家二老一筆可觀的生活費,沒有工作的張父自然是樂得自在,所以只要張婷夫家沒提,他是死都不會讓張婷離婚的。
凌然記得自己再見張婷那一年,她不過27歲。但那時的張婷已褪去她美麗的容顏,被命運捉弄的她形同老婦,發間居然還有絲絲銀白,更殘忍的是,她還帶著兩個不屬于她的孩子。
如今眼前的張婷,完全看不出日後的影子,既然讓她凌然了解了歷史,那就讓她給張婷改改命吧!
「凌然凌然,你有沒有听我說話啊?」
「你說了什麼?」
「哎呀,你怎麼又走神了,我說,我們一起回家吧。」
「嗯,好啊。」
今天凌然不打算上山,因為今天她有事——一場家宴。
想到家里那幾個親戚,凌然便忍不住皺眉。張凌有兩個叔叔,一個姑姑,卻各個不是什麼時候省油的燈。
二叔凌國喜前幾年做鋼筋水泥生意發了家,賺了點小錢,認識了一些人物。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看不上凌然他們家,倒是二嬸李潔還不錯,小時也經常給凌然送點小玩意。小叔凌國濤是家中ど子,整日游手好閑,倒不是家人縱容,而是他本性如此,還別說,真讓他在清安縣混出了點名堂,所以家里人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而小嬸趙紅霞也是一個得理不饒人,胡攪蠻纏之輩。小姑凌國翠本人倒沒什麼本事,也沒有工作,但她卻嫁了一個在縣政府工作的丈夫。要說這項工作,收入也就那樣,但凌國翠卻喜歡擺樣,將自己當成富太太,眼高于頂。當然,在清安縣有這麼一個丈夫,也確是了不得的事。所以要說老凌家最不讓人待見的,就是老大凌國天家了。
跟著父母來到淮山市內一家很有名的酒店,清歸園。要在清歸園請一頓飯,是要花掉凌然家一年的收入的,就算是二叔一家,不是有大事也不會選在清歸園請客。其實對于現在凌然來說,就是買下這家清歸園,也是簡單的事,更別說是讓父母來這吃飯了。但凌然卻並沒有和父母坦白華玉坊的事,畢竟自己現在才13歲,告訴父母這些,只會讓他們擔心她是不是被人騙了。況且他們家雖沒什麼錢,日子倒也過得舒坦。
剛到清歸園門口,凌然就感覺到父母的緊張,也不知道是緊張見到那些家人,還是緊張進這清歸園。凌然拉起父母的手,笑著說「爸,媽,我們進去吧」
似乎是受到了女兒的鼓勵,凌國天和蔣華英倒不那麼緊張了,點點頭一起進了酒店。這清歸園倒是裝修的不錯,古韻古風的大廳,燈光毫不刺眼,中間還立著一座假山,可以听見其中潺潺的流水聲。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剛進大廳便有一位美麗的服務員迎上來。
「我……我……」蔣華英見對方這麼恭敬,頓時緊張得不知如何開口。
「姐姐,我們在荷園定了包間,麻煩你帶領一下」開口的自然是凌然,蔣華英頓時松了口氣,暗怪自己沒出息,還要女兒來解圍。
「好的,請各位跟我來。」服務員掛著職業的笑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凌然拉著父母跟上,終于來到了荷園。此時包間內除了小姑家還沒到,其他人都已來齊了。這次宴席是二叔家辦的,原因是他兒子凌凱考上市高,淮山一高。市高可不像市中,人人都可以上,市高可是淮山市最好的高中了,所以凌國喜一家舉辦這次家宴也在情理之內。
「喲,大哥家還真是大牌,讓我們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