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毒妃,王爺滾遠點 088、劫獄(寒寒第一次賣萌求首訂)

作者 ︰ 從寒

因為已經是後半夜,天牢里極是安靜,這一聲呼喊很快讓天牢里熱鬧起來,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玉驚容才開口道︰「這該不會是傳說的中劫獄吧,蘭楚美人!」

納蘭玥面色看不出情緒,方才一瞬間的失態情緒翻滾也慢慢冷卻下來,他看著她依舊淡然如風,悠然如月的模樣,眉心微微攏起,敷衍道︰「應該算是吧!」

玉驚容大叫一聲,倒在*上,嘀咕道︰「其實劫獄太隆重了,我覺得劫法場比較好玩。」

納蘭玥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笑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玩兒。」

玉驚容也不跟他計較,慢悠悠的重新從*上爬了起來,撐著下巴好奇的問道︰「蘭楚美人,這些人是你派來劫獄嗎?」

納蘭玥卻坦然的搖了搖頭︰「我以為是你的人來劫獄,難道?」

玉驚容面色一變,只是還未開口,眼角的視野邊緣隱隱掠過一道黑影,緊接著,又是幾道黑影過來,不遠處刀劍聲更是清晰入耳,可想而知外面戰況有多激烈,只是還沒有等天牢里的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有人利索的用刀劃開了天牢里的鎖,嘩啦一聲推開了牢門,朝里面兩人大喊道︰「快走!」

玉驚容正準備起身,納蘭玥卻按住了她的手,低聲喝了一句︰「別動!」

玉驚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卻听納蘭玥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們是何人指派的?」

為首的那一個目光閃了一下,卻很快回道︰「暗門門主尋鳶。」

玉驚容目光捉模不定的打量著對方,突然冷笑一聲,厲聲喝道︰「我倒是想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竟然敢借尋鳶之名行劫獄之事!」話音剛落已飛身而起,挑著最前面的一人下手。

那人似乎沒有料到她有此番舉動,邊退邊開口道︰「主子,我們確是暗門的人。」

玉驚容冷嗤一聲,大聲喝道︰「以為和暗門的人打扮的一模一樣,就是暗門的人了嗎,從實招來,你等究竟是何人所派,為何來天牢劫獄?」說完,厲掌再度劈下。

那人眼見玉驚容已起殺招,只得大聲喊道︰「主子,我們真的是尋鳶公子所派之人,門主听聞二門主有難,特意派我等前來劫獄。」這一番話倒也合情合理,但是他們卻不知曉尋鳶的真正身份,倘若他們知道尋鳶的身份此事根本不用大費周章。

聞言玉驚容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敢狡辯,尋鳶公子之名豈能是你們這些鼠輩玷污。」

其他幾個黑衣人見她真的動了殺招,齊齊拔劍向她襲來,玉驚容倒也不以為意,身子凌空而起,宛若一只矯燕,斜斜從幾人中間掠過而豪發無損,倒是銀針出手時有兩人的手臂一麻,長劍已經嘩啦墜地,玉驚容長腿一勾,一把長劍已然在手,另一把往後一踢,直直飛向納蘭玥手中,同時朗聲說道︰「四王爺,對不住了,可能要連累你打場架了。」

納蘭玥倒是不以為意,伸手接過軟劍,從容支在地上︰「我覺得可能這場架不用打了。」

玉驚容邊打邊回頭,好奇的問了一句︰「為什麼啊?」

納蘭玥有些嘆氣的搖了搖頭,這人分明心思宛若明鏡,天下大事了然于胸,平素卻偏偏裝糊涂,一問三不知的模樣,真不知讓人氣還是讓人憤,心思輾轉間,淡淡道︰「有人來了。」

玉驚容了悟的嗯了一聲,手下軟劍卻未曾停一刻,不過瞬間功夫已經將幾人的長劍格落,同時長劍遙遙一指,指向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到底是何人指派而來?」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看她一眼,同時大聲說道︰「主子,是尋鳶公子派我等將您和四王爺救出天牢。」話音剛落,秦亦歌已經領著幾人匆匆趕來。

玉驚容手中長劍往前一抵,正正抵住那人的喉嚨,鮮血順著劍尖滑落,可她渾然不以為意,只是出言森冷︰「本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幕後指使到底是何人?」

那人瞧見秦亦歌時唇角勾起涼涼一笑,聲音卻是恭敬卑微︰「主子,我等有辱使命,不能將您和四王爺救出天牢,實在罪該萬死,無顏苟活于世。」話音剛落,突然臉色一白,口中吐了一大口黑血,倒地不起。

這一變故不過是瞬時發生,其他幾人紛紛效尤,但他們再快也快不過納蘭玥的動作,只見他單手捏住最後一個黑衣人的下巴,那人張大嘴巴吱吱唔唔的想說話,玉驚容卻上前一步,笑米米的開口說道︰「來,讓姐姐我看看你們用來自殺的毒會藏在哪兒?」

那人面色慘白如紙,可想而知納蘭玥的手勁有多麼大,玉驚容認認真真的打量一番,未末了嘖嘖的砸了砸舌︰「哎呀,居然是藏在牙齒里,真是沒創意呢,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換一個地方。」雖然她語調輕松,但是四周幾人卻莫名不安。

玉驚容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糾結了好一會兒,覺得把自己的縴縴玉手放在一個殺手嘴巴里著實不雅,不由求助的看著納蘭玥︰「蘭楚美人,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毒囊取出來?」

納蘭玥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不由微微一笑︰「我覺得玉樓主一向聰明伶俐,肯定主意甚多,就不需要本王再出什麼主意了。」

玉驚容模著下巴愁眉苦臉的看著殺手,有些不好動手,一直被無視的秦亦歌一臉鐵青的看著她︰「玉驚容,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派人前來天牢劫獄!」

玉驚容這才注意到秦亦歌,淡淡的打了聲招呼︰「沒想到三王爺這麼掛念本樓,三更半夜還來天牢探望本樓,本樓真是感動萬分,日後出獄了一定給三王爺送幾個知心的姑娘!」

火把燒得灼灼,映著秦亦歌鐵青的一張俊顏︰「玉驚容,不要跟本王轉移話題!」

玉驚容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三王爺,本樓沒有跟你轉移話題,本樓跟你關注的問題一樣,要不你行行好,把這人牙齒里的毒囊給我弄出來?」

秦亦歌氣得咬牙切齒,瞪著她,說道︰「這些人分明是暗門的人,你休想再多作狡辯!」

玉驚容苦惱的看了他一眼,確實這些人作的是暗門的打扮,黑色衣襟上,繡著一朵小小的白蓮,若是草草一眼瞟過,幾乎看不大清楚,可這卻是暗門獨一無二的標識,而據她所知,這是暗門獨有的繡活,白蓮無雙,只是她沒有想到是誰這般大費周章的借用暗門之手前來劫獄,只是為了將她的罪名更近一步的坐實嗎?其實根本沒必要啊!她被人誣陷殺了一國太子,如果查不到真凶這顆腦袋肯定保不住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還要多此一舉。

「這些人身上的衣服確實是暗門的,但是——」玉驚容突然呯的一聲出拳,只听一聲悶哼,那名殺手已經撲倒在地上,狼狽的吐出一口鮮血,同時還帶出幾顆牙齒和一個腸皮小囊,她卻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但是這些人卻不是暗門的。」

秦亦歌看著那情形面色有些發青,這個女人平素笑容滿面,沒想到狠起來比他這個東秦戰神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喝了一句︰「玉驚容,你到底想干什麼?」

「幫你審案啊!不過你不用感謝我。」玉驚容天真無邪的回了一句,于是蹲在地上踩著殺手的兩只胳膊,厲聲對地上的殺手喝道︰「我知道你們殺手都是不要命的主兒,但是我自有千種萬種辦法讓人生不如死,你想不想知道什麼叫做千刀萬剮,算了,你一定沒听說過,我就好心給你解釋一下,千刀萬剮就是用刀片活生生的把人身上的血肉一片一片刮下來,而且不能傷及對方性命,直到最後一刻,身上的血肉全數剝離,只剩下骨頭,才能死去,你想不想試試?」她這話說得極血腥,聲音卻極其溫柔,讓人不寒而顫。

納蘭玥縱是見慣場面的人,知曉天下刑法的人也是頭一次听說這種殘忍的酷刑。而一旁的秦亦歌更是面色慘白,這是個女魔頭,心狠手辣讓人望塵莫及……

而秦亦歌身後的一干侍衛也不由面有菜色,這種手段听起來著實令人發指!江湖傳言玉驚容行事乖張,這恐怕就不只是乖張這回事了,她分明是地獄里而來的修羅!

地上的殺手疼得渾身顫抖,面色慘白,眸中怨毒之色猶如毒蛇︰「你,你……」

玉驚容卻也不以為意,目光涼涼,輕呵一笑,腳下微微用力,只听 嚓一聲對方的骨頭似乎被自己踩碎了,她面上仍是薄薄微笑︰「這種方式真是太血腥了,我還有一個不太血腥的,想不想听?本樓今天心情好,就給你增加一點知識面,其實這個法子我還沒有用過,只是如果你想試一試我會好心幫你一試,首先呢我會把你的四肢剁掉,然後挖出你的眼楮,再用銅注入耳朵,讓你失陪,再然後呢會用一種暗藥灌進喉嚨,割去你的舌頭,再破壞聲帶,最後扔到茅廁里,然後你僥幸不死的話就變成人彘,你想不想試試?」

殺手瞪大眼楮,連連搖頭,眼底全是害怕︰「二門主,你如果這樣做你一定會後悔的。」

玉驚容足下再稍稍用力,語氣涼薄不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受何人指使?」

殺手疼得面無人色,額前冷汗不斷,渾身弓成蝦米︰「我……我們是受尋鳶……之命!」

玉驚容狀似苦惱的皺了皺眉,可隨即展顏一笑,笑米米的樣子宛若一個彌勒佛︰「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沒關系,你可以繼續不說,反正我懂的審訊手段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可以慢慢跟我耗,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勇氣堅持到最後。」

殺手扭曲的看著她,可眼底的憤恨之色卻更深更重,可玉驚容渾然不以為意,手起劍落,已經硬生生的從殺手身上剜下一塊血肉,只听他慘叫一聲,已經狼狽的暈了過去。

玉驚容有些可惜的咂咂嘴巴︰「哎呀,這才是第一刀呢,怎麼這麼不中用呢?」說完,又扯了扯他的頭發,硬生生的把他給扯醒了,還準備繼續審問,卻听納蘭玥說︰「夠了!」

玉驚容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隨即了悟,笑著開解道︰「蘭楚美人,我審案可能血腥點兒,你如果看不慣可以捂住眼楮!」

納蘭玥眸中閃過一抹痛楚,只是淡淡說道︰「這些事由我來做就夠了,你去旁邊等著吧!」

玉驚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似在心頭思量什麼,可是半晌後,卻搖了搖頭︰「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個人得罪的是我,你沒有必要插手其中。」

納蘭玥想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黑亮的眼楮,所有的話都滑入喉嚨里,跟她相識一段時間,自然知曉她的品性,這般噬殺的玉驚容根本不是所熟悉的,她像暗夜里的魔鬼,此時此刻已經全然張開翅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鐵血無情!

天牢里火把燒的灼灼,把暗無無日的陰沉悄無聲息都趕了出去,亮光落入每一個人眼里,玉驚容看著納蘭玥有些分神,目光定定的,卻沒有星光落入眼底,只覺得漆黑一片,無人可窺其顏色,收回目光時卻覺得身下的尸體一陣劇烈顫抖,幾乎瞬間沒了氣息。

這一舉動著實令人意外,玉驚容不過分神瞬間這人便能自殺,這人的解藥到底藏于何處?正疑惑間,還是秦亦歌好心的給了她答案︰「他下巴上也涂有劇毒,剛剛不過一舌忝,便瞬間而亡。」他輕飄飄的說出這一番話。

玉驚容眸色莫名一黯,卻很快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還真是怪惡心的,誰這麼缺德想出這樣的法子。」不過目光掠向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時,目光突然一頓……

秦亦歌卻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玉樓主,這恐怕要問你們暗門的人吧!」

玉驚容抬眸,容色淡淡,火把映入她灼灼的眼,宛若一道冷厲的劍︰「三王爺,我說過,這不是暗門的人,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暗門,還請三王爺查明事情真相再作定論。」

秦亦歌坦然的接受她的目光,同樣目光如冰的掃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玉樓主這些話還是當面跟皇上說吧,本王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玉驚容輕輕一笑,凌厲之氣瞬間消失,又恢復了一慣的慵懶,目露狡黠︰「三王爺,有些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三王爺就不曾仔細想想,為何兩次本樓有事三王爺都能準時出現?」

秦亦歌細細想了一番,心中掠過一層暗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的回了一句︰「那是因為本王勤勉,宮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本王自當為父皇分憂,再者誰不知道玉樓主什麼身份,萬一有人劫獄了可就不好,不過幸好今晚本樓不辭辛苦來了一趟,不然玉樓主恐怕這個時候早已經不在天牢里了。」

玉驚容稍稍撫了撫額,眸色中掠過一層寒意,嘲諷道︰「是啊,幸好三王爺您來了,不然今晚本樓如果逃出去了這輩子你們就不用指望抓我回來了。」瞧見他面色一變,繼續挖苦道︰「我方才說的那些,三王爺是不敢去想還是願去想?」

秦亦歌冷哼一聲,慢慢開口說道︰「玉樓主不用挑撥離間,本王不吃這一套,倒是玉樓主,應該想想明日會不會人頭不保?」

玉驚容模了模脖子上長得牢牢的腦袋,不由苦惱,裝模作樣的嘆道︰「我可真是舍不得這個腦袋呢,麻煩三王爺能不能幫我求個情,讓皇上不要要我這顆腦袋。」

一旁的納蘭玥終于忍不住撲哧一笑,這一笑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暗涌,也消散了天牢內的血腥︰「放心吧,玉樓主,你那顆腦袋暫時還沒有人敢要。」

玉驚容和氣的笑了笑,眼楮彎的如同新月,卻突然上前一步,蹲在為首那個殺手跟前,正準備扯開那人臉上黑色的面紗,納蘭玥眉心微微一攏,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你最好別看!」

玉驚容手指已經捏住黑紗的一角,心思卻因為這句話輾轉萬千,有些不解的抬頭看著他,納蘭玥卻淡淡笑了笑︰「你一個姑娘家,驗尸這種事還是由仵作去做吧!」

玉驚容听聞無所謂的笑了笑,宛若一汪淺淺的水,聲音清脆如鈴︰「我倒是想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陷害我們暗門。」說完,手指微微一動,已經揭開了那方黑巾。

只一眼,玉驚容心頭猛跳,映入眼底的是張似乎有些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容顏,因為中了毒面色有些發青,映在眼下格外猙獰,可是這張臉,似乎隱隱曾經見過……

她雖是暗門二門主,地位僅次尋鳶之下,可向來不大管事,只要需要情報的時候才跟那邊偶有聯系,平素經營的也是重花樓的生意,對暗門之事甚少獵及,但是年末例會她興致來了便跟著尋鳶一起去參加時,倒也會認識大大小小分堂的人,所以這張臉,玉驚容可以肯定,自己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心在那一瞬間涼如寒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底一寸一寸裂開。

原來,原來真的是尋鳶的人,可是她又覺得有什麼不對,腦子里轟轟作響,想極力拂開那些聲音卻終是不能,這些人真的是暗門的人,真的是來救她的,可是為何?明明知道自己並不會有事,明明知道自己在天牢里也只是過過場而已,為什麼會這般大費周章的讓人救她出獄,玉驚容茫然了,尋鳶做這一切有何意義?到底有什麼目的?

玉驚容頭一對面對這樣的情況策手無側了,是她太不了解尋鳶了嗎?還是她已經離開尋鳶太久了,久到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了。

納蘭玥看著她臉上千百回轉的情緒,眉間掠過一抹心疼︰「容容,你沒事吧?」

玉驚容唇角扯了扯,無力道︰「沒事,不過看一張人眼,我能有什麼事呢?」無所謂的笑了笑,緩緩的站直身子,可脊背卻莫名的有些微彎,這些人,方才是她親手殺的,她殺了暗門的人,而且手段殘忍,心猛地大痛,尋鳶,你到底在做什麼?

秦亦歌也感覺到玉驚容的情緒自揭開那人的面紗之後就有些不對,可一時又不覺得為何,不由出言暗諷道︰「玉樓主,看了這麼長時間心中可有線索?」

玉驚容抬起雙眸,神色微見凜冽,可很快又猶若春風化去冬雪一般眸色淡淡︰「本樓無能,暫時沒有看出是怎麼回事。」目光再度瞥向一地的血腥,骨子里的鈍痛似乎更裂了,像是骨頭在生生的被人捏碎成粉沫,她面色不變,如常一般的笑了笑︰「三王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給個方便,重新幫我換一間牢房?」如果在這里能旁若無人的繼續睡意心理素質肯定非比尋常,玉樓主暫時沒有這麼大的海量。

「玉樓主可真是會享受呢!」秦亦歌這才注意四下光景,唇角不由勾起淡淡嘲諷︰「天牢重地非同小可,玉樓主還是委屈在這里呆一晚吧!」

一旁的納蘭玥微微一笑,語調悠然道︰「秦三王爺,麻煩了,在下有點小潔癖。」

秦亦歌臉色又是一變,想來也知曉這些東西是誰準備的了,西楚四王爺名動天下,深不可測,明著優雅,卻步步算計,如今納蘭楚在東秦皇宮身受重傷,生死不明,他這一點小小的要求自己都不滿足這人肯定以後變著法兒的針對東秦,甚至有可能借這之名興兵伐秦,便硬生生將一腔怒火壓了下去,淡淡開口道︰「來人吶,給楚四王爺重新換一間牢房。」

玉驚容揮揮手,大呼道︰「三王爺,還有我呢?您別把我給忘了。」

秦亦歌俊顏一黑,幾乎是氣急敗壞的瞪了玉驚容一眼,末了卻加了一句︰「還有玉樓主!」

兩人終于得償所願的換了牢房,玉驚容對著重新換的牢房有些愁眉苦臉,不過今晚還是將就著住一晚吧!再折騰下去恐怕天就要亮了!

秦亦歌率人出了天牢,對著左右吩咐道︰「來人吶,看好尸體,不容有失,明日一早重新找一個仵作檢查尸體,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京機重地劫持天牢!」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一旁的一人得了令之後很快離開。

秦亦歌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重新揚聲吩咐道︰「本王會重新調五百名弓箭手看守天牢,你們今晚不準再出任何差池,倘若再有人前來劫獄,格殺不論!另外——」話鋒一轉,看著一旁的青衣老人,語氣稍緩︰「青叔,今晚還是要煩請您去注意重花樓的動向!」

青衣老人恭順的回答︰「奴才定不負王爺所托!」只見半空中青影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

秦亦歌眉心微微皺起,輕吐了一口氣,看著咸豐城,神色難辯,整個皇城都陷入了黑暗,唯有天牢這邊火把灼灼,就像四國不斷的暗涌,似乎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引發全面的紛爭。

天牢里又恢復了安寧,玉驚容坐在一旁的角落里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一旁的納蘭玥坐在干枯的稻草上一直注視著窩在角落里的人︰「還在想方才那件事嗎?」

玉驚容這才稍稍抬頭,眼楮里現出一絲清明,可很快又黯淡下去︰「你是怎麼知道的?」

納蘭玥仿佛知曉她的心思一般,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妥,但是我並不知道那些人其實就是暗門的人。」

玉驚容涼涼一笑,聲音悲涼的不得了︰「我不知道,尋鳶為什麼會這麼做?」她像是倦極,嫌累的閉了閉眼楮,可眼底卻澀澀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涌動。

納蘭玥柔柔一笑,俊美的臉上似浮起一絲笑意,可仔細看卻發現那張玉容仍是如寒月一般清冷︰「也許只是借刀殺人,可能有人在借助暗門的力量陷你于不義。」

「不可能——」玉驚容直直的反駁了一句,末了又重重回了一句︰「這根本不可能。」

暗門不同于尋常江湖幫派,它的暗衛雖名動天下,隱于大市,但是管理甚是嚴謹,不會給敵手一絲一豪的空隙,如果沒有門主的令牌,誰也不能調令暗門護衛去殺人放火,所以她才看到那張臉時心底那般哀涼,宛若上古的洪荒,干枯成竭,除了尋鳶,她不知道還能有誰?

納蘭玥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心底哀痛至極,仍是柔聲開口道︰「容容,你听我說,這一切本不該讓你涉及其中,你現在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還是如往常一樣,太子被殺一案,我會處理,三日後我一定護你平平安安。」

玉驚容卻搖了搖頭,臉色慘白一片,燭火映著她如海的眸色︰「我已經被推進這一場陰謀之中了,事到如今你還讓我如何置身事外,納蘭玥,我根本避不過。」

納蘭玥一怔,心中猛地大痛,她避不過嗎,還是避不過嗎,就算她已經不是玉雪還是避不過這一場天下紛爭嗎?卷入這一場亂世的濤天陰謀嗎?

玉驚容望了一眼納蘭玥淒然的神色,苦澀一笑︰「你放心,我沒事。」這話,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恐怕都有吧,只是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重了。

納蘭玥直直的看著她,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她那心如死灰,哀涼至極的表情怎麼可能叫沒事,心中痛極,可面上卻恢復了一派溫和的神色︰「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玉驚容一怔,滿眼酸澀,納蘭玥認識她不過幾天時間,卻能說出這般話,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這人畢竟是一國皇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她別開眼光,突然轉移話題道︰「蘭楚美人,楚楚怎麼樣了?」當時時間緊急,她只是下意識的喂了一顆紫玉金露丸,護住她的心脈,如果搶救及時,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可心底畢竟有些擔憂,她雖初見楚楚,心底卻很是喜歡,可能是因為小湯圓愛屋及屋的緣故。

提起自家妹妹,納蘭玥眼底拂過一層隱憂︰「你放心,楚楚不會有事的。」

玉驚容提起楚楚,突然想起一件事,斂了斂心神,好奇問道︰「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我之前得到消息說西楚跟北蒼要和親,可是據我所知,西楚適婚公主現在恐怕只有楚楚一位,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東秦皇宮,而且跟太子交往甚密?」

納蘭玥見她了然,索性不再隱瞞︰「你說得沒錯,西楚和北蒼確實要和親,而和親的對象正是楚楚,可這丫頭卻死活不同意這樁婚事,跟我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讓我求父皇收回和親的成命,可是父皇金口玉言,兩國玉碟交換,聖旨一下,便萬萬沒有更改的可能。」

玉驚容點了點頭,自古以來帝王一言九鼎,不會因為一個公主的喜好而拒絕這一方婚事,所以納蘭楚和蒼皓然這樁婚事既已定下便再也沒有反悔的可能了,不由撐了撐身子,歪著腦袋捏著一根稻草把玩︰「嗯,你繼續說——」

納蘭玥看了她一眼,神色一片溫軟,繼續開口道︰「我自幼疼愛楚楚,向來管她管得比較寬松,三個月前楚楚說心情不好,想到寺廟去清修一段時間,我見她多日來悶悶不樂,難得笑顏,便派了一隊護衛送她帝都附近的岐連山童觀寺前去清修,可誰知道這丫頭竟然讓貼身宮女假扮她在寺中清修,自己卻偷偷溜走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她人已經在東秦皇宮,而她給我留下一封信說是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玉驚容听了之後唏噓不已,現在的公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行動之大膽妄為讓人佩服至極,不由清了清喉嚨,好奇道︰「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東秦皇宮里呢?」

納蘭玥難得嘆了一口氣,一張白玉一般的臉上如同鋪了一層薄薄的月光,優雅中帶著慵懶無雙,他一字一句把宮廷的一段秘辛一股腦的倒給了自己,原來七年前,西楚舉行五年的一次千花宴,千花宴是西楚最熱鬧的盛會,匯聚天下名花異草,引得天下文雅之士紛紛前來西楚,而楚楚自幼便對這種花花草草的東西甚感興趣,又听說千花宴中有難得一見的百年寒芙和名動天下的黑白雙菊,楚楚听完便動了心,女扮男裝偷偷溜出了宮,卻因人潮實在太多楚楚意外和貼身侍女百靈百曄被人群沖撞開,等楚楚發現孤身一人在一條暗巷的時候心下大急,正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卻有一幫混入西楚皇城的刺客發現了楚楚,行刺殺之事,楚楚養在深宮,雖然略懂武藝,可是卻根本不是那些奪命殺手的對手,萬分危難之時,是一個少年出手救下楚楚,少年救了楚楚之後轉身離開,可楚楚眼見對方受了重傷,又一心想著報恩,便一路尾隨少年出了皇城,少年尋了一方破廟,把傷口稍作處理一番,讓楚楚快些離開,自己卻因傷勢過重引起傷口感染,當夜便發起高燒不省人事,楚楚急的豪無辦法,只能用最古老的法子為他降溫,楚楚幼年琴藝高超,擅用傷口為人安撫鎮痛,楚楚在破廟里尋到一方古琴,給少年彈了*的曲子,少年醒後,看到楚楚手指紅腫,傷痕累累,幾可見血,便讓她早日回去,說一個官家小姐在外不好對名聲不好,可這時天降大雪,把兩人困在半山腰,兩人逼不得已只能留在破爛的寺廟里,又因為天寒地凍,楚楚畏冷,兩人便窩在一起互相取暖,七日光景,雖然少年沉默寡言,可對楚楚卻是實打實的好,兩人互生情意,許下終生,西楚士兵找到楚楚時,臨別之前少年送楚楚一顆白玉釵,楚楚因為手上沒有物什,便把自己隨身所用的一方繡帕給了少年,兩人互約七年後來西楚皇城相見。

可是七年後,少年卻沒有如期出現,而楚楚卻被西楚皇許給了北蒼太子蒼皓然,楚楚不願負約,便一人偷溜出宮,來東秦找那少年,想要實現當年七年之約!

玉驚容撐著下巴表示不解︰「東秦這麼大,楚楚到哪兒去尋找那少年啊?」

納蘭玥容色帶著一層清寒,那雙漂亮的眼楮宛若夜下明珠,他淡淡道︰「那個少年是東秦皇室中人,當年他送予楚楚的玉釵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秦字,而他當時告訴楚楚他叫小秦,我多番明查暗訪,確定那支白玉釵是出自東秦皇宮,且是出自皇子之手,我粗略算過年齡,東秦皇子甚多,可年齡相符少年的不過有三個,一個是東秦太子秦亦遠,另一個二王爺秦亦清,最後一個是三王爺秦亦歌,所以當年的少年必出自他們三人之中。」

玉驚容模著下巴不動聲色,想起當時初見到楚楚時,她暫居太子東宮別院,與太子關系匪淺,楚楚那時候不會就認為秦亦遠是當年那個少年吧,不由驚呼一聲︰「那少年該不會就是東秦太子秦亦遠吧?」不由撓了撓頭,心下糾結道,其實東秦還有一個皇子年齡相符啊,那就是天下人皆不知道的東秦四皇子秦無涯啊,只是秦無涯自幼殘疾,不可能踏出皇宮一步,所以這也不太可能,這樣想著便沒有把東秦這樁秘辛說出來。

納蘭玥聞言點了點頭,又繼續敘道︰「沒錯,就是他,我有查過他的下落,七年前他確實有去過西楚參加千花宴,而秦亦清和秦亦歌七年前根本沒有出過東秦皇宮,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大,雖然事隔多年,楚楚也認定當年的小秦就是秦亦遠。」

玉驚容目瞪口呆,有些不敢想象︰「這麼說當年跟楚楚互許終生的人竟然是他,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世事真他媽滄海桑田造化弄人,納蘭楚真他媽的沒眼光!秦亦遠再怎麼厲害也比不上蒼皓然啊,模樣才華待人接物風度全然輸給蒼皓然啊!兩人如果擺在一起楚楚再怎麼沒眼光也要選擇蒼皓然啊!

納蘭玥微微頷首,語氣有些感嘆,正色道︰「兩國婚事已定,豈有更改之理,如今東秦太子已死,楚楚應該絕了這個念想吧!」他雖不了解東秦太子是什麼樣的為人,但是這幾天他一日一幅拜帖送到西楚公館,為的就是求他允諾他與楚楚的婚事,所以他才避而不見躲到了重花樓,畢竟國婚不是他一個王爺能作主的,他不能過多干涉。雖然他也曾想過為了這個妹妹的幸福有必要的時候他會不擇手段,可是如今說什麼也晚了,秦亦遠已死。

提到這個兩人的情緒都不太好,畢竟玉驚容現在還涉嫌殺害太子之名,而太子又是楚楚的心上人,這關系真是……令人無比糾結啊!玉驚容真是有苦難言,雖然她知道納蘭玥相信自己,可是楚楚不一定全然相信啊!再者,楚楚現在身受重傷,她心底也頗不安,不由訕訕安慰道︰「沒關系,蒼皓然挺不錯的,待人溫和如玉,楚楚這段隱秘的過去他肯定不會計較的,再說他父皇母後也挺親切的,你妹妹嫁過去一定不會產生什麼婆媳問題。」

納蘭玥卻正色的打量她一眼︰「你不知道蒼皓然他喜歡的人是……」後半句卻硬生生扼殺在喉嚨里,蒼皓然喜歡玉驚容這事自己根本沒有必要點破,他現在還未得她傾心,根本沒有必要給自己再堅一個情敵,話鋒一轉,語氣又是一變︰「我也希望楚楚嫁過去能幸福和滿,但是事到如今如果楚楚不願意嫁我也不會勉強于她。」

玉驚容頗有些感嘆,感動的說道︰「楚楚有你這麼一個好哥哥真好。」

納蘭玥斜斜掃她一眼,正色道︰「你現在才發現我好,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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