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北大校園充斥著八卦的聲音。
「系的閆教授和張老師打起來了」
「什麼？拿過學獎的那個閆教授？哪個張老師啊？」
「還能有哪個啊,敢跟閆教授叫板的,也就張燁有這個膽唄」
「這倆人怎麼打在一起了？這是要來一場學界的新老交替戰啊？」
「誰知道啊,反正是系那邊傳出來的,應該假不了。」
「誒,你們說這倆人要是斗起學來,誰能佔上風啊？」
「我看是閆教授吧,人家拿過學獎,還是教育界的老前輩老資格,怎麼也不會比張老師差的。」
「我也看好閆教授,雖然他老愛倚老賣老,說話做事也特別古板,但還是有真本事的。」
「我看可不一定呀,張老師那什麼學問啊？倆人真要是斗起來,誰輸誰贏還說不好呢,這熱鬧可大了」
「張老師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覺得還是閆教授厲害點」
各院系的老師們都在低聲議論
本來,就是閆建濤和張燁的一點言語上的沖突,其實雙方也都沒罵人,但大家越說越邪乎,越傳越離譜,最後也不知怎麼傳言變成了新老學家的踫撞了,什麼一山不容二虎啊什麼早晚必有一戰啊,太邪乎了,于是話題一轉,好多人都爭論上閆建濤和張燁在學領域究竟誰更厲害了。
湖旁。
小花園里。
一些學生們也都在嘀咕著這件事
李立掩著嘴賊眉鼠眼地左右看看,小聲兒道︰「我打听到了,听說是閆教授看不慣張老師給咱們班所有學生都通過了考試,這才先發難的,閆教授的意思是這種考試不能全都給通過,總要殺雞儆猴幾個,以表示北大學府的嚴格和嚴謹,借此讓大家有危機感,更好好努力學習,可張老師的意思卻是要對學生們加以鼓勵,能放一馬就放一馬,所以才為了咱們跟閆教授吵起來了」
李英忙道︰「小蜜,你們被張老師叫過去,就是為了考試的事吧？」
姚蜜氣呼呼道︰「是啊,張叔兒給我們加了個答辯考試,就讓我們過了,這事兒肯定是因我們而起的,那個閆教授太氣人了怎麼能這樣啊」
「說的是呢。」姚蜜的室友也道︰「還是咱們張老師好,教學又好,水平又高,對學生也沒說的,這才是好老師呢,哪兒像那個閆教授啊,為了‘殺雞儆猴,非得故意不讓學生考試通過？什麼人啊」
宋學姐剛剛也路過被他們叫來了,這時說話道︰「這種事也輪不到咱們學生插嘴,不過,張老師畢竟才是《古典名著鑒賞》課的老師,張老師是最有發言權的,閆教授不是教這門課的,他對張老師的課程指手畫腳也確實有些……行了,咱們也都別說了,今天幾門考試也完了,都回去準備明天考試吧。」
姚蜜氣道︰「還有什麼心情準備考試呀,你們說張老師會不會被開除啊？畢竟閆教授在北大資格這麼老」
周學長好像是一直在追宋學姐,所以今天是跟著她一起來的,聞言笑道︰「開除？你們也太小看張老師了,肯定不會的。」
作為張燁的學生,他們當然還是向著張燁的。
廁所。
曾教授和張燁過來抽煙了。
「你啊,脾氣也不收收,能過去就過去了,還這麼多同事在呢,影響多不好？」曾教授對著窗戶吐了口煙,「不過老閆也是,好幾次都對著你來,不怪你生氣,換了誰心里也不舒坦。」
張燁攤手,「您也听說了,不是我無緣無故跟他叫板,這事兒擱誰也忍不了,我沒招誰沒惹誰好好判我的卷,他倒是過來指手畫腳了,昨天您也看見了吧？姓閆的挑唆同事排擠我,你說我于什麼了？我什麼也沒于啊,好好上我的課,好好教我的學生,這我還辦錯了？這還出問題了？哥們兒我要是什麼事兒沒辦好得罪誰了,我也認了,那咱再單說,可現在呢？他純粹看我不順眼就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于地想過來踩我一下？我不搭理他,他又來踩一下？哈」
曾教授嗯道︰「這事兒你沒錯。」
「是了,那他就別怪我跟他翻臉了」張燁笑了起來,「我這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挑釁,什麼招兒我接著」
曾教授勸道︰「你也不用這麼大的氣兒,其實說回來也沒多大的事情,不是什麼原則上的事,說說就過了。」
「別,對我來說還真是原則上的事。」張燁道︰「我的原則就是,你別招我,招了我？你也別想好過」
「行了,咱不說這個了。」曾教授看看表,轉移話題道︰「呵呵,都這個點兒了,禮堂那邊有個全國小學春節晚會,今年舉辦地點在北大,你應該知道吧？走,咱倆過去看看晚會,你也調整調整心情,別想這些煩心的事了。」不管張燁答不答應,曾教授就拉著他除了廁所,往禮堂走了。
禮堂外。
好多穿著校服的小學生排隊入場。
有京城的學校,也有外省的學校,小廣場上全是老師和學生,小學生比較少,居多的還是學生,有些大一點的孩還穿得五顏色的,帶著頭飾,拿著呼啦圈,好像還有雜技節目。
「這就是北大呀？」
「我以後必須考這里」
「我也是,這是我目標啊」
「再有幾個月就高考了,我也得努力了,這里真大,不愧是國內第一的高校啊,名不虛傳。」
「真羨慕在這里上學的哥哥姐姐。」
「啊你們看啊你們看那是張燁」
「張燁是誰？」
「你真土鱉張燁你都不認識呀？」
「我知道,張燁是那個說月兌口秀的,挺有名的主持人,現在好像跟北大教書啦,對樓夢》提出了好多前所未有的驚人觀點,我們語老師前些天講課的時候還說過張燁呢,說他紅樓講得特別好」
一些初生和高生對著張燁指指點點,不過都沒有過去,而是離得很遠在那邊看著他。
曾教授一拍張燁,「你人緣不錯。」
張燁失笑道︰「別,我人緣有多差,跟圈里可是出了名的。」
「你還知道啊。」曾教授也被逗樂了,「那你還老逮住誰跟誰掐？退一步海闊天空,凡事能忍則忍。」
張燁一笑,也不知听沒听進去。
突然,一個小女生的嗓門蹦了出來,「哥」
尋著聲音一招,張燁就在人群里看到了自己的三妹妹,對她招了一下手,就見曹萌萌拉著她班主任冷老師跑上來了。
張燁道︰「冷老師。」
「張老師,又見面了。」冷老師微笑,然後看向曾教授,忙伸出手,「您是曾教授吧？我看過您的論。」
曾教授和她握手,「你好。」
張燁介紹道︰「這是我妹妹,這是我妹妹班主任冷老師。」隨即拍了曹萌萌腦袋一把,「這個你叫曾爺爺。」
曹萌萌可愛道︰「曾爺爺好」
「噯,你好。」曾教授眉開眼笑道︰「小姑娘長得真漂亮。」
張燁踩呼道︰「漂亮什麼啊,就是個淘氣包兒,平時鬧騰著呢。」
曹萌萌瞪起小眼楮,「哥,你怎麼說我壞話,以後我可不理你了啊,不行,我身心受到了嚴重傷害,你得補償我,我手機該換啦」
張燁翻白眼,「你這是三天兩頭打劫我啊,還換手機？你哥我都沒換過呢,現在窮的跟什麼似的。」
那邊,幾個北大學生也來了。
姚蜜揮手,「張老師。」
宋學姐和周學長他們也打招呼。
張燁點點頭,「你們也來了？咱們北大也有節目？」
宋學姐說道︰「沒我們的事,我們就是過來當觀眾的,每個班都有幾個參觀名額。」
姚蜜連忙道︰「張老師,你跟閆……」
「張老師您忙,我們先進去了。」周學長拽了姚蜜一把,沒讓她瞎說話,幾個人拿著票也開始排隊入場了。
「你于嘛」姚蜜瞪眼。
周學長苦笑,「這麼多人在呢,你別瞎問。」
不過就算不問,好多人心里也都清楚張燁和閆建濤下午發生的沖突,北大一些來參加晚會的老師教授和學生們,也都頻頻看向張燁,相互之間聊著小話。
打發走了自己的妹妹,張燁也和曾教授進了大禮堂,他們是東家,是主辦方,留給他們的座位自然比較好,都在前排。
吳校長已經到了。
周圍還有幾個張燁沒見過的人,八成也是北大的校領導。
再一看,閆建濤居然也在第二排坐著呢,正和幾個相熟的其他院系的老教授說著話,余光一瞥,他們幾個看到了張燁,都盯了過來。
張燁沒搭理閆建濤,和曾教授去了第三排坐。
蘇娜一揚下巴,「曾教授張老師也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沒空呢,剛才過來的時候也沒叫你們。」
曾教授笑呵呵道︰「這麼好的晚會,為什麼不來啊。」
人陸陸續續都到了,幾千人的禮堂瞬間就被坐滿了,熱鬧得很,記者和攝像也來了一大堆,這次晚會是不會在電視上播出的,不過肯定會錄制發布在網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