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上,星子特別耀人。
鮮花很大的一捧,似情人的問候,每一片花葉都那麼色澤美麗,舒伯特的曲子緩緩流動著,這樣的星夜很適合濃情的男女。
只是方澍野站在外面,風吹動著他的發絲,他和夜融為了一體。
「謝謝」葉星橙無法不感動,她能從每一處看到他的細膩,他的愛。
「我知道我不如範禎莫浪漫,我沒有浪漫的因子,也不想蹩腳地去模仿。」
不必模仿,有心的人會拿出最好的浪漫,這一天星子是她這麼多年來瞧過最奪目的了,她完全被他打動了。
「不要和他比較,你很好」葉星橙不想他沉浸在自責中。
「是嗎,為什麼我覺得我不夠好呢,為什麼我覺得你一點不相信我能帶給你幸福呢?」
他反問著她,看到她像是被什麼抓覆著,一臉掙扎的表情。
「說話,到底是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他知道他不該,可有時他會覺得她在玩弄自己,在一次次的用這張美麗無瑕的臉孔和他無法猜透的靈魂沖自己說謊。
方澍野的眸子倏地變冷。
葉星橙無法回答,她因為心里虛弱不堪而咬緊了嘴唇……而當他直視時,她心慌意亂的模樣讓他愈發起疑。
「葉星橙,看著我,回答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攫住了她的下巴,因為氣怒,他的手勁有些大,而葉星橙因為痛感,白皙的小臉抽動扭曲了一下。
「葉星橙,這次我是不會心軟的。」他告訴她,眼楮橫出了深深淺淺的冰冷。
「我要請假,我不想上班,我想休息一陣子」她說出自己牽強的理由,看到他的眼楮中充滿了震驚。
「不要只是說你要什麼,給我理由,葉星橙!」眼中閃動著不安和失望,方澍野又一次懵了。
「我有點累,我需要休息」她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內心卻因他目光中的隱忍和受傷被戳得血流如注。
「我也很累,葉星橙!」他負氣地吻了她,她卻抖顫著嘴唇,緊緊地咬緊了牙關,充滿了抗拒,他才撬開她的嘴唇,下一刻她又抿緊了,他強勢地想奪吻而去,卻驚訝地看到她咬傷了自己,那一線血珠在她光白如雪的臉頰的映襯下,顯得十分駭人。
「你」他不解的看過,聲音也隨著心底的一軟抖動了起來。
葉星橙發誓她不會告訴他一切,他的深情款款是她最大的劫難。
她咬著唇,倔強的不發一語,在事情沒明朗之前,她不會冒險,不會讓他陷入危難之中。
「我不吻你,你別這樣」他從來不是一個很有威力的男人,也不曾想見她受傷。
這句話後,葉星橙因為他疼惜的目光,一下子哭了。
他不想搞砸了一切,毫無法子只是擁抱著她,他想給她滿天星光的,他用了好久才想出了一個最浪漫的事,如今看來真的很糟。
「……放開我……」葉星橙怕極了她的溫柔,連說話的聲音都無法強勢起來。
「星橙,你愛我嗎?」方澍野有些痛苦,他覺得她不是對自己沒有心意的,可是卻若即若離的,他受不了這種上天入地的落差,前一刻她還把他迷的暈頭轉向,後一刻她就丟給他冷冷的距離。
葉星橙說不出不愛的話,也不能說愛他,好難,她心里落滿了對方澍野的愧疚。
許久沒听到她回答,方澍野扳過她的身子,看到她滿臉淚光。那淚水,讓他無所適從。
「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知道」他已經快被她逼瘋了!
「我們回家」她說,不想在這錐心的審問中,失去那一點點堅強。
「就這樣一個問題也回答不出嗎?」
「你分明是在逼我,澍野!」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指責了他。
「是嗎?你可以說不愛我,可以的,我不逼來愛我,我要一個事實。」
「我不知道,你別在逼我了。」
「這算什麼,我們究竟算什麼,你怎麼可以說不知道,你不是22歲,你有了閱歷,我們朝夕相處,過去是,現在也是!」
他沉聲說著,卻見葉星橙一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兩人面容慘淡的回到了家,而方澍野無法相信和他同榻而眠的她,還無法確定是否愛他。
「明天,我想休假。」她臨睡前,這樣說。
「多久呢?」
「三個月。」
他以為是三天,而那個時間嚇到了他。
「需要這樣嗎,發生了什麼嗎?」他翻身問她。
「沒有」
「我不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我只是要想一想,我只是累了」她別開了視線。
「不,你一個人想問題的時候,只會想到推開我,如果你可以說不愛我,我就放你走,甭說是三個月,多久都可以,我沒有綁定你的自由,葉星橙,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男人。」縱然他可以在媒體面前宣告適婚,可是冷暖自知,他是個明理的男人。
「我不是要離開,澍野」她不希望他想過多,可卻絲毫沒有太多的辦法,沒有外方的喧囂,兩人私下相處時,真的很合拍。
「那是什麼呢,嗯?」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她閉上了眼楮。
「去上班,我不會批準的,三天可以,三個月太離譜了!」
「那就三周?」
「你要出去嗎,你如果想休假,我可以陪你,世界各地哪里都好?」
「不,我只想自己待著。」
不能,她不能和他太接近的,那個人在制造混亂,而電梯事故後她問過,修理師傅也很納悶,那部電梯性能極好。
「範禎莫一出現,你就不對勁了,他和你說了什麼?」方澍野不由地想起那個討厭的男人。
「不關他的事,你別胡思亂想,是我的問題。」
「好,是你的問題,那就自己解決,不要難為我,我無法批你的假,正常上班,missnight!」方澍野一轉身,關掉了燈。
呼
喘出一口氣,葉星橙覺得這一天好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