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橙出院了,也看到了那些方澍野簽署的文件。
她哭了,本就脆弱的她,哭了個天昏地暗。
葉安一旁瞧著,知道她還是一根筋,不免生氣。
「葉星橙,別以為他留給你錢,就對你多好似的,別為這些事感動,如果有可能,這什麼皇後大酒店,還有這一攤子的工作,都結束掉,跟我回家,咱把身體養好了,找個踏實的人,生個一兒半女,你這一輩子也有個依靠。」
「他什麼都不懂,我也沒因他這樣做感動。」
「他聰明著呢,你說你還有什麼啊,這也是不小的年紀了,如今那女孩子一個個都水靈靈的,遇到那有錢有勢的,上趕著追呢,那嘴里跟抹蜜似的,把男人哄的心花怒放的,誰會要你這臭脾氣的女人啊,他方澍野不傻,我看就你傻。」
「他不是那種人。」
「你真是欠抽,我要不是看你病成這樣,非給你幾下子,還有這什麼叫好女人,對于男人,給他生了孩子,傳宗接代,那是最大的好,這老方家缺什麼,就缺孩子,你如今成這樣了,一天得讓人照顧,還有那幽閉恐懼癥,一听這名,男人不嚇跑才怪,行了,女人不值錢了,男人也就跑了,別一天傻呵呵的。」
葉安不想這麼勸,本來一提孩子,這事就挺傷人的,可是要將方澍野從葉星橙和心里往外拔,就得用這狠招。
「你怎麼把澍野想那麼可怕?」
「他還用我想嗎,你這病這災,難道是我害你的?」
「對人要客觀?」
「葉星橙,你就差埋老方家墳里面,別氣我,我是真心為你好,你別一天不知好歹,他這意思你也瞧見了,拿錢抹事,再和你說GBYE呢,你還沒開口呢,人家倒先下了一程,你還是醒醒吧?」
「我雖然生氣,可是不想和他分手。」
「葉星橙,你說什麼?」
「我想著我若好了,就和他結婚,他不結也得和我結。」
「你還是葉家人嗎?」
「三年,我說過,三年之內不許提分手,他知道的。」
「你一天說話,就跟小孩子似的,他才不會放心上呢,還有人家不吭不響的走了,什麼都交待了,你還指望什麼啊?」
「這不行」葉星橙鼻子一酸,又掉了眼淚。
「醫生說你能哭能發泄,就不會憋出病來,我不怕你得幽閉恐懼癥,我怕你得相思病,葉星橙,你現在要懂得輕重,你這身子都成這樣了,他娶你,兩個人一天大眼瞪小眼,孩子也沒有,他還得跟了孝慈跑,等老了孝慈還是他的依靠,你到時就知道了什麼叫冷暖自知,這些事,你都給我好好想,想不清楚,你這罪可有的受呢!」
葉星橙一提這孩子,心中就難過。
而這事,旁人不說,她只在心里頭想,如今姑姑說出來,她的心像針扎一般難受,好像自己一無是處,連個男人也留不住一樣。
「我會好起來的,會的」她嗚咽地哭了。
「那就好好休息,好好吃藥,其他的事都不管了,一心一意操心身體,女人最重要的是有個孩子,男人結了婚都一個樣子,你要想開,別在方澍野身上浪費感情。」葉安眼見這葉星橙還知道個輕重,馬上和顏悅色地勸道。
葉星橙一想到孩子的事,便一心一意要好起來。
她想起方澍野說蓨雅要帶孝慈去國外的事,如今澍野恐怕也是分身乏術,她回想著他在醫院時的眼神還有和不離不棄的話,心中落了期盼。
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葉星橙心中愈發不安了起來。
沒有來電,沒有問候,當鄭元問她酒店新年晚宴的構想時,她才發覺這一年就這樣荒誕不經、惶然驚駭地度過了。
她出席了酒店的晚宴,很熱鬧,很盛大,只是好孤獨。
她等待著新年的鐘聲敲響,看著時鐘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忽然情緒大壞,泫然欲泣。
「Night,你又不舒服了嗎?」
「我想回家,我想」
鄭元當即開車送她,而這一路鄭元發現她的心情都好低落。
「城市和城市之間會有時差嗎?」
中途她問他,鄭元忽地就明白了,「Night,你還在想著他嗎?」
「算了,前面路口放下我就可以了。」
車子陡然停下,「方澍野走了,你們分手了,Night,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鄭元,你在說什麼呢?」葉星橙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我在告訴你事實,所有人都知道,報紙都登出來了。」
「報紙是在胡寫,真的很無聊。」
「Night,離開他,你才能好,他至始至終就沒有你想的那麼愛你,他是理智的知道他的內心是什麼樣子的,才離開的,是因為他想清楚了,而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嗎?」
「不,你們說的都不對,只有我了解是怎麼回事,我們相愛的,我原諒他了,等我好一些,我會去找他的。」
「找他?」
「我要和他結婚,我們要結婚,他不會這樣對我的。」葉星橙眨了眨眼淚涌動的眸子,一臉倔強。
「你姑姑知道嗎?」
「我可以自己做決定。」
「不,你不可以,你心理受傷,都是那男人造成的。」
「我知道不是。」葉星橙知道那幽閉恐懼癥是怎麼回事,她已學著克服了,她現在可以乘電梯,也可以乘飛機去往方澍野的城市。
鄭元沒有說話,他撥打了葉安的手機,「姑姑,我是鄭元,星橙有些不對勁,她說要去找方澍野,我帶她回去,您好好勸勸她。」
「鄭元?」
「你沒有好,你要經過你姑姑的允許,要得到心理醫生的準許,你還有皇後大酒店。」
葉星橙沒想到這個新年夜過的是這麼不快,當她的姑姑葉安恨鐵不成鋼地看她時,她哭著大吼大叫,「我受不了了,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都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听。」
葉安無奈地看著那個從她身邊跑走的身影,她看看鄭元,「真是造孽啊!」
鄭元的好心情,一下煙消雲散,事態並沒有因方澍野的離開,好上一點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