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鳳啊。」
周末來娜鳳家串門的景珠打開了話門。
「怎麼了?」
「或許你……」
不知怎麼回事,娜鳳察覺到,景珠並不是單純過來玩的,像是有什麼要事要說。
「什麼?」
但景珠只是呆呆地看著娜鳳,什麼話也沒說。
其實景珠真的很想問娜鳳上次電視劇拍攝之前和奇溫一起被拍到照片的事情,還有娜鳳和奇溫一起在飯店吃飯的事情。
景珠一直努力地想說服自己,和一起拍戲的女演員被拍到這樣的照片並不能代表什麼,是吧?
這次拍攝《檀君哀史》,對此期間一直在日本拍戲的奇溫來說,是回歸國內熒屏的初次作品,這其中會不會還有些其他的意義呢?
就算為了電視劇宣傳的話,這種程度的照片也不能代表什麼的。
景珠不自然地看著祭壇上掛著的影像畫。
「怎麼看都不像是肖像畫。也是,把那種類型的畫也歸做肖像畫的話簡直就是羞辱了那些畫家。真是不理解你為什麼會迷上長成那樣的男生。」
景珠搖著腦袋的樣子刺激到了娜鳳。
「是啊,我很抱歉把畫像畫成了這樣。」
雖然景珠說了對不住娜鳳的話,但那可能是自己並不認識的人,所以對他的死亡也並沒有感到多麼難過。景珠只是一心想要救出那個,深深迷戀上某個牛郎的娜鳳。
「你去相親看看吧。」
「相親嗎?」
景珠莫名其妙的建議,讓娜鳳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意思啊?」
「反正你總是要忘了那個死去的人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結婚了,盡可能去找一個對你演藝事業有幫助的人。」
景珠用嚴肅的語調,像是宣言一般地說道。
「不行!我內心的傷口都還沒愈合。」
但景珠就像是沒有听見娜鳳的吼叫,從手提包里面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男人們的簡易照片,一張張擺到娜鳳面前。
「這個男人是韓嚴百,32歲,新星集團的企劃隊長,還有……」
「算了,別說了!」
娜鳳發怒了,滿臉通紅地吼叫著,但景珠依舊我行我素。
「這個人是姜濟夏。是凱撒羅斯企劃社的社長,34歲。這個男人長得真的不錯吧?哇,看他的胸肌真是絕了!和這種人結婚的話,你的演藝事業一定會平步青雲的。」
娜鳳雙手捂住耳朵不願意听,景珠卻不管她听還是不听,都不理睬她的行為,繼續介紹著照片上的男人。
「還有這個男人是黃江希,是世界天才物理學家。思想很陳腐,像你這樣的程度的話,一定可以讓他對你著迷的。絕對!我也在想自己怎麼能夠將這種人和你聯系到一起,光靠我的能力就能成功的話,我也真是太有能耐了。」
「因為這件事情就那樣的話,不覺得很搞笑嗎?有誰會想和我結婚?」
「不,反而會更喜歡你的。男人們的本性都是如此,听說了誰喜歡誰這種緋聞的話,就會不由自主地多看你一眼,多關注你一點的。不是都說別人的總是更好的嘛?再加上,被拍到的只是從飯店出來的場面,又不是從酒店出來,有誰會往別的地方想呢?只要你好好管好你的嘴就行了。」
景珠就算那樣說了,內心還是有點苦澀,覺得喉頭干澀了,想要掩飾自己的情感,于是喝了口水。娜鳳毫不退讓地說︰
「或許下次又會說我和吳王子一起吃了飯,下個月又會說我們雙方進行了見面禮,再下個月可能又會說我們結婚了。」
「那,那麼……你心里對吳王子是怎麼想的?」
「我的話……我當然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會討厭的。」
娜鳳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與娜鳳相比,景珠卻顯得有些焦急,咕咚咽下了一口唾沫。
「但是,我現在是一片丹心啊。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也不知道我的內心何時才會改變。但我知道絕對不是現在。我只要愛他一個就夠了。」
她看到娜鳳堅決地搖著頭。
「但是要想知道你對他的愛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愛的話,就得見見別的男人啊。不那樣的話,你有可能到死都不會明白的。」景珠一臉擔憂地說道。
「再在我面前提起相親這件事的話,我就馬上使用我的二段橫踢了!」忍無可忍的娜鳳咬牙切齒地威脅景珠,但景珠是誰啊?在娜鳳的威脅之下她眼都沒眨一下。
「娜鳳啊,你又不是什麼年輕****,你想想啊,難道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你要一直抹著眼淚看著那牛郎的畫像到什麼時候啊?難道你要這樣下去直到終老嗎?總不能一生都這樣吧!再說你想想你當初是為了什麼去見那個牛郎的,不就是為了擺月兌****身份嗎?我們的目標只有兩個,一個就是積累經驗讓你成功變身為成熟的女演員,二就是提高你的演技啊。」
盡管景珠一直苦口婆心,但娜鳳還是搖晃著腦袋。
「那時候,是還沒有愛上他。現在不一樣了。再說,現在我的情感已經到達頂點了,完全就是沉浸在宣化夫人的角色里面了。要說結婚的話還太早了……現在,我只想在心里和他舉行一場靈魂婚禮。」娜鳳固執地堅持著。
「韓娜鳳,打起精神啊。那不是真正的愛啊!」
「那麼是什麼?只要一想起那個人,我的心髒就像在哭泣一般地疼痛。如果這都不是真正的愛,那這到底是什麼!」
「你這個不懂事的傻瓜啊,那只是對已死之人的同情和執著罷了。你懂什麼叫愛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景珠眼前掠過奇溫的臉龐,之後又消失不見。似乎說到愛的時候,自然而然聯想到了奇溫。為此景珠皺起了眉頭。
「不要,我說了不要了!對我來說,我只要他。我不需要其他人!」
娜鳳激動地搖著頭,十分固執。但是景珠還是鍥而不舍地想要說服她。
景珠甚至拿「宣化夫人」這個角色來威脅娜鳳,說如果娜鳳一定要這樣的話,那就當「宣化夫人」這個角色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吧。
「什麼?!」受到驚嚇的娜鳳睜大了眼楮。如果是景珠的話,充分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
「到現在為止,我為了你設定了多少人物角色啊?那是光為了我自己著想嗎?成為了新聞報的記者過度地站在你這邊寫偏向你的報道也就算了,我有做過什麼害你的事情嗎?」
景珠扯著嗓子喊起來。
「那麼之前讓我蒙受屈辱的那照片怎麼解釋?一直到今年已經第四次被評選為最糟糕裝扮的事情怎麼解釋?」
想要反駁的娜鳳提起了去年國際電影節上面被評選為「最糟糕裝扮」的事情。
「讓你出洋相的那張照片我感到很抱歉。因為那件事情我們報社報紙販賣率上升的事情是事實。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尤其是「最糟糕裝扮」的評選根本不是我們報社主辦的。那只是網民們評選出來的,報紙只是負責刊登出來罷了。如果叫我捏造那個評選結果那就是偽造了,你懂嗎?」
景珠的話並沒有錯。事實上,這段時間景珠為自己做的事情還能少嗎?
再說,和說服能力很強的景珠對著干是絕對沒結果的,一開始就沒什麼勝算。
結果就是一輪下來,娜鳳就無話可說了。
「……那你讓我怎麼辦?」
「誰逼著你明天後天就要結婚了嗎?就出去吃點好吃的,從我這里拿一條愛瑪仕絲巾,戴著它出去也行,比起相親的話還是去見面會吧,對,就是見面會。」
景珠紅光滿面地告訴娜鳳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一直以來景珠都是娜鳳未公開的專屬經紀人,如今像是連娜鳳的媒人也一起當上了似的。
「只要去吃一頓飯回來就行了吧?真的嗎?」娜鳳懷疑地看著景珠,仔細觀察著她的眼色。
如果不以結婚為前提,只是單純地吃頓飯的話,就沒有理由拒絕了吧。
「是啊。」
「你說會給我你珍愛的那條愛瑪仕絲巾?」娜鳳的耳朵瞬間靈敏起來。
「女人的節操去哪兒啦!這個俗不可耐的韓娜鳳!」看到娜鳳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景珠雖然嘴上忍著什麼都沒說,但心里早已將這個朋友罵了無數遍。
景珠裝作認輸的樣子,從脖子上解下了自己戴著的金黃色幾何圖案的愛瑪仕絲巾,遞給了娜鳳。
這可是自己從巴黎買回來的只有200條的限量版,自己非常喜歡所以心里十分不舍,但是要想****這個單純無知的女人,這種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為了將娜鳳推向相親的位置,景珠甚至連自己珍愛的名牌都犧牲了。但在景珠心里,比起最要好朋友的美好未來,恐怕吳奇溫的存在更加不可撼動。
事實上在考察《檀君哀史》的時候,落入景珠手中的一張照片一直像眼中釘一樣折磨著景珠。
因為怕引發緋聞而從來不和女演員合照的奇溫,卻在那張照片上,擺出了和娜鳳非常親密的樣子。
還有上次爆出的「桃色緋聞。」
這兩件事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會不會是奇溫對娜鳳有意思?那張照片讓景珠很焦躁,因此她內心一直隱隱不安。
「雖然那不太可能……」景珠心想。
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結果景珠只好替娜鳳打听起了相親的事情。
如果她能結婚的話,既能放下對那個牛郎的迷戀,同時也能夠減輕自己對她和吳奇溫之間再產生什麼關聯的擔憂。
「對不起,娜鳳啊。我實在是不能笑著祝福你和奇溫前輩。」景珠在心里說。
景珠喝下一整杯水想要洗去自己嘴里的苦澀。如果娜鳳結婚的話自己的心情又會變得怎麼樣呢?
會像在心里割下一大塊腫瘤那樣如釋重負嗎?還是會在結婚典禮上,哭得像個淚人?雖然自己也不是她的母親……當然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
總之景珠將做記者期間遇到的所有人都網羅到一起,在這些人之中為娜鳳物色優秀的新郎人選。選出那些不亞于財閥的男士們,一遍遍地像捆咸魚干似的搜羅著這些人。她竟然就這樣把這些人送到娜鳳面前,使得娜鳳不得不同意接受相親。
「為什麼不為我和在輝舉辦一場靈魂婚禮呢?」娜鳳心想。
為了讓娜鳳打起精神,景珠用手拍打著她的背,搖晃著她的身體,但這些都無濟于事。看來必須得忍痛割愛,交出一樣自己珍愛的東西出來才行啊。
「誒呀……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