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景珠沒有任何回應,娜鳳深感內疚。雖然是打著拍攝的借口,但實際上娜鳳是不想忘記在輝帶給她的心靈上的傷痛,甚至說她很享受這種傷痛。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連痛苦和傷痛都覺得是美好的。
景珠如果听到這些的話,肯定又要嘲笑她這是什麼狗屁哲學了。
上次珠煥找來跟她提議讓娜鳳演《愛,就說出來》的女主角時,她就已經發現他看著娜鳳的眼神十分深情,幽深。
「真的是因為拍攝?」景珠一臉懷疑地問道。
「真的啊。下周要去日本拍2天3夜呢。我得提前收拾好行李才行。你難道不知道我最健忘了,總是丟三落四的?」娜鳳看著她笑嘻嘻地說道,說完又走進衣帽間里去拿旅行需要的衣服了。
以為大掃除的時候已經全部清理干淨了,怎麼當時沒看到這件衣服呢?
在她的衣服堆里,他那掛在衣架上的襯衫格外醒目。很符合在輝魁梧身材的大號尺寸,對娜鳳來說甚至可以當作臨時棉被……
娜鳳忍不住把臉埋到襯衫上,用力地吮吸上面殘留的味道。他那熟悉的氣息一陣陣地刺痛了她的心。眼淚順著臉頰嘩啦啦地留了下來。
對不起。
離開娜鳳家之後,他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轉身說了這句話。
最後就只留下這句話,他們就這樣結束了。但娜鳳至今也無法理解。娜鳳愛他,他也愛娜鳳。但兩人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呢?他讓她做他的****。但娜鳳卻一心只想做他的女人。他為什麼就不能做只屬于她一個人的男人呢?
越想越覺得他很自私,一股憤怒之火油然而生。在耳邊輕聲說愛我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說你很想我,讓我做你的女人,這些活也都是假的嗎!
「這點破東西!」
娜鳳用力把襯衫扔到地板上,然後使勁兒用腳踩它。
「我到底哪里不如別人!我可是韓國小姐出身啊!還得過最佳女演員獎!我總會迎來事業第二春的!我很會撒嬌,天生的好身材至今都沒有走形。說我胸部小?那我可以一咬牙去做個豐胸手術啊!當今的整容技術那麼發達,我也可以去做啊!去哪兒找像我這樣既善良又漂亮的女人啊!你敢去外面找女人試試!」
仿佛他站在自己面前一樣,娜鳳把所有的憤怒和不滿都宣泄了出來,然後全身癱軟,跌坐在地上。
她用兩只手捂住臉,呆呆地坐在地上哭泣著。
「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娜鳳坐在地上就像個耍賴的孩子一樣不停地直蹬腿,但不管她怎麼做,已經離開了的他是絕對不會再回來了的。
娜鳳開始瘋狂地撥打他的手機號碼。但是對方始終是關機狀態,撥打了幾次均無果的娜鳳重重地按下了掛斷鍵,把手機扔到了地上。
「故意躲著我是嗎?難道我有什麼傳染病嗎?」娜鳳哽咽著,噙著在眼眶里呼之欲出的眼淚一下子全都流了出來。
「你在干嘛啊?還沒收拾好嗎?」
在客廳了等待的景珠覺得娜鳳這磨磨唧唧的樣子十分奇怪,便大聲問道。
「哦,再等一下。」
在衣帽間里的娜鳳很怕被景珠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所以趕緊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娜鳳猛地從地上站起來,雙手緊握拳頭點著頭說道。
「沒錯。討厭我的男人,我也討厭他。都忘記,全都忘記,我會全都忘記的!」
娜鳳在打開衣帽間的門之前,又再次像下決心似的小聲嘟囔道。她緊握拳頭,膝蓋微曲做出了一個加油的姿勢,然後便打開了衣帽間的門走了出去。
「等很久了吧?沒辦法,誰叫我家的衣帽間這麼大呢。」
娜鳳一邊耍著嘴皮子炫耀,一邊朝景珠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
另一方面,位于瑞草洞家中的奇溫,看到那找上門來的滿臉胡渣的記者得意洋洋地掏出的照片之後,氣得咬緊牙關凶狠地問道。
「這是什麼?」
那是一張以閃亮照明燈具和聖誕樹為裝飾打造出的華麗的巴黎埃菲爾鐵塔為背景的照片,照片里自己正和景珠坐著馬車。
幸運的是,照片中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偶然,正好把頭扭向了旁邊,只照到了一個模糊的側臉。但相反的是,奇溫的臉卻照到清清楚楚。
自己看著景珠時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溫柔?
奇溫通過這一張照片,重新認識到了自己的感情,也確定了自己對景珠的那份心意。
「我們已經想好標題了。叫「韓流明星吳奇溫,巴黎街頭密會美女」。你感覺如何呀?」
男子一邊狡猾地笑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奇溫的表情。
從看完照片後奇溫那狼狽的表情中,狗仔記者已經感覺到這張照片可以成為向他勒索錢財的工具。但實際上,照片中的男女也可能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所以這位記者現在就像在賭博一樣,賭一賭運氣而已。如果他們是即使被曝光了也無所謂,依舊能夠堂堂正正面對世人的正當關系的話,那不管記者曝光與否,吳奇溫都會嗤之以鼻一笑而過。
雖然他是花邊新聞眾多的吳奇溫,但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是不正當關系的話,那他肯定會花大價錢買下這張照片的。這正是記者所希望的。狠狠地敲他一筆。
其實他能找到沒帶經紀人也沒帶工作人員,只身一人前往法國出差的吳奇溫,只是一個偶然。
還有在吳奇溫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的模樣。穿著漂亮的連衣裙裝扮的女人,只看一眼也讓人覺得非常有魅力。而且奇溫望向那個女人的眼神中,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感覺。因此職業的第六感讓他舉起了高倍攝像機,拍下了這張兩人在一起的照片。
「唔……」
奇溫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從嘴里發出了一聲申吟聲。記者的直覺告訴他,吳奇溫將會花高價買下這張照片。
一直盯著照片,仿佛要把照片看穿了的吳奇溫終于開口說話了。記者也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你想要多少錢?」
記者內心深處一陣高呼,但表面還是裝作不以為然,淡定地伸出了手指。
「這個數怎麼樣?」
「恩……」
雖然心里極其不願意,但為了保護景珠,沒辦法只能接受了。
「這像鬣狗一樣可惡的家伙!」
奇溫心里暗暗罵道。對于這類人奇溫是再了解不過的了。如果只把照片收起來,不收回膠卷和相片母本的話,那以後肯定還會被他倒打一耙的。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到底信不信得過了。
就算听說是去基本沒有人認識他的法國,他也不應該因此掉以輕心的。奇溫應該多注意些的,他非常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小心謹慎些。要是只有他一個人,那不帶上經紀人獨自東奔西闖倒也無所謂,但現在問題是他的身邊還有個景珠。
看著一臉愁容的奇溫,記者把放在他面前的照片都收攏了起來。
「我再給你點時間考慮考慮吧。明後天我會再來找你的。」
記者一副慢悠悠的態度把照片收進懷中準備離開。反正作為記者他也沒什麼損失。如果奇溫不出錢買這些照片的話,他就把照片發給主流體育報社。只要一說是吳奇溫的報道,那到哪兒都很受歡迎的。不過說真的,新聞社出的價錢肯定要比照片中當事人出的價錢要低得多。而且一旦曝光了的話,它的價值也就減少了。
「等一下!」
奇溫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他,記者回過身來。奇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點頭說道。
「好,我接受。」
最終,奇溫接受了他的交易。為了慶祝交易成功,記者伸出手來向奇溫表示感謝。但奇溫既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也沒有握住他那伸過來的手掌。記者把那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露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確認奇溫已經當場把錢轉入他賬戶之後,記者把膠卷和照片全遞給了奇溫,然後趕忙離開了。
奇溫站起來走到窗前,一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邊打電話給經紀人。
「幫我調查一下剛從我們家走出去的那個記者。」
不管媒體如何抨擊他是公子,是緋聞制造者,他都無所謂。他只希望至少景珠不要這麼認為。如果沒有那個追到法國,拍下他和景珠在一起的照片的那個狗記者的話,這個問題本來就可以這樣順利地解決的。給記者的錢是多或是少,那都不是問題。奇溫生活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可以隨便起訴他人侵犯自己肖像權或是毀壞自己名譽的地方。奇溫從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這張臉,以及印有自己容貌的相片都是相當具有財富價值的。而且對于守護這份財富的方法,他也了解……
但是,對于景珠……
該拿景珠如何是好,這將是他人生中最難抉擇的問題。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就隱隱作痛。本想著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但不如就這樣將她掩埋。但她就像一根插入他內心深處的無法拔出的刺一樣,總是讓他感覺疼痛難忍。
他靜靜地看著窗外。已是漆黑黑一片的夜晚時分。
《檀君哀史》的拍攝已經進入尾聲,一結束他就要馬上開始日本地區的活動了。下個月就要開始拍攝,那是和日本新生偶像新一竹谷露共同主演的巨制影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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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杉樹,是我們部隊戰友最討厭的樹之一。」
「為什麼?」
「葉子實在是太多了,每次一落葉我們就要掃地。真是恨不得直接把它的樹枝都折斷。」
「忍一忍啦。」
「真的。你不信啊?像你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怎麼會知道我們國家的國防軍有多麼辛苦?」
就在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聊天的時候,他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塞到他的褲袋里。
冬天來得特別快的江原道,當時正值寒冬。氣溫驟降寒風四起,看到衣著單薄的景珠不停地在發抖,奇溫趕緊月兌下了野戰上衣披到了她的肩膀上。看到像是表達謝意,笑得十分燦爛的她,奇溫頓時覺得江原道山谷里這呼呼作響的寒風也沒那麼可怕了。在軍隊中很有人氣的老女乃女乃家喝著那難喝的咖啡,但因為和她肩並肩坐著聊天,所以喝的每一口都感覺像蜜一樣甜。現在不管是吃多麼昂貴多麼名貴的食物,他都再也感受不到當時那種味道了。
她的嘴唇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產出的巧克力都要甜,她那放在他胸口的縴縴細手總能讓他感到無比興奮。當他們走到部隊附近那被染得五彩繽紛的林蔭小道時,頭頂上的落葉紛紛「簌簌」落下,就像在祝福他們的美好未來一樣,別有一番韻味。
如果能夠再回到那時……
男子的眼里飽含著悲傷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