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瞿清 醒來的時候,只知道自己全身酸痛,連坐都坐不起來。靠著枕頭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眼,還沒反應過來眼前陌生的地方是在哪兒。
直到看清手臂上的紅痕,以及鑽心刺骨的痛,瞿清 的臉煞白。
昨天……
「去床上躺著!」男人的命令。
「快點……快,點。」自己媚人的邀請。
夜晚種種,竟清晰地回放在腦海中,一把掀開被子,入眼的是慘不忍睹的畫面。最終,他得出一個驚為天人的結論︰「他媽的,被人給上了!」而且,還不幫老子處理干淨。
瞿清 艱難地向著浴室挪動著,每走一步都大汗涔涔。瞿清 向來潔身自好,沒想到,他的初夜竟然就這麼沒了,而且,還在自己雲里霧里的情況下和個陌生男人。瞿清 咬牙切齒地捶打著牆壁發泄郁悶。一想到那個始作俑者,瞿清 咬牙切齒地簡直想把他生吞活剝了。
好不容易給挪到了浴室,掉在地上的手機發出分外熟悉的音樂。好在手機離他很近,不至于讓瞿清 花大工夫。
听到經紀人的聲音,瞿清 故作淡定地笑嘻嘻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昨天我身體突然不舒服就去醫院了,沒通知你也是因為手機沒電了,你幫我跟張董說聲抱歉。」
嬉皮笑臉的樣子恢復以往,如果不只听聲音,你會發現,瞿清 的手緊緊地握著,似乎在隱忍著痛苦,卻還是要裝出一副無謂的樣子,很是好笑。不過,反正也沒第二人在場,也少了丟那個洋相。
終于把這嘮叨的經紀人給糊弄著掛斷了電話,剛才無非就是被勸說了幾句要認清形勢、能忍就忍、娛樂圈是機會主義等等之類的,這些話在他剛進來的時候經紀人就已經教育過他了,但瞿清 是左耳進右耳就出了。
他胸無大志,喜歡跑跑龍套,覺得演主角什麼的太累人,名利什麼的不是他追逐的目標,他只是隨遇而安,低調地過日子。所以,方耀當了他的經紀人其實也挺倒霉的。瞿清 外型不錯,是新進一批新人中出類拔萃的,選他是經紀人自個挑的,結果,那時同批人中的一些人現在都紅得如日中天了起來,只有瞿清 低調地連娛樂雜志一角都沒他的份。
方耀這經紀人當得夠憋屈的,每每勸讓瞿清 給力點,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瞿清 忍著痛將體內的濁物清理干淨,才披著浴巾再次小心地返回床上。望著床上的狼藉,瞿清 又費了番口舌將輕薄之人罵了不下百遍,直到口干舌燥,瞿清 才抄起一旁的玻璃杯倒了水灌進嘴里。就這一瞥,讓瞿清 發現了閃瞎眼的紅色紙張。
瞿清 還耐著性子數了一下,足足有十張,正好收回了犒賞那b的成本。一邊還放著張黃色的便簽紙,字跡潦草,洋洋灑灑,但瞿清 還是看懂了。
——我很滿意。
1張毛爺爺可以牽強說服自己是對方給的精神損失費、醫藥費,但那留言……
瞿清 內心的怒火燃燒了起來。「ca你大爺的,敢情是把老子當b啦!」
被人上了就當自己rp差,被人上了沒被體貼照顧也沒有關系,可他偏偏被人看做b那可真是關乎尊嚴的問題。
瞿清 睜大眼楮觀察著鏡子里的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老子哪里長得像b啦!」
瞿清 狠狠地敲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喚起昨晚的記憶,可惜只記得那男人的聲音之外,長啥樣都記不清了。
難道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上了,瞿清 不甘心,但實在想不起來,索性氣憤地把房間的電視打開打發時間。他暫時還不想出去,因為下面有些疼的厲害,墨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這要是被踫巧認識他的記者發現了還不名譽掃地。
比如,某小明星出入風化場所,一瘸一拐疑似進行不正當交易。橫批︰娛樂圈真亂!
雖說他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一枚,可免不了因此而火了。
瞿清 看電視,還是看些和娛樂專刊相關的也好與時俱進,這不,娛樂圈一姐方菲被爆未婚先孕,緋聞對象還是某富二代,更可笑的是那富二代是有婦之夫,這可有好戲看了,配合著主持夸張的言行舉止,這消息簡直被人當做笑談來取樂了。
這些搜羅八卦的人都一個德行,只要達到理想的收視率博人眼球就好,完全不會在乎當事人的心情。瞿清 慨嘆著幸虧自己不出名,否則被幾個緋聞鬧鬧就算不是真的也鬧心得很。
鏡頭又轉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從車上出來,被蹲等的記者們堵了個正著。
男人衣冠楚楚,長相俊朗,氣度不凡。瞿清 對這一型的成熟男人向來看好,不免多瞧了幾眼。
「虞總,听說顧瑞和風耀娛藝解約跳槽到hap;n娛樂,不知道您對這件事的看法是什麼?」
「听說顧瑞是你們公司一路從新人栽培下來的,對于他可以說是忘恩負義的做法,虞總你有什麼感想?」
……
顧瑞,瞿清 自然知道,新生代男演員,曾因出演長篇古裝劇《風華正茂》的富貴公子形象而一炮走紅,並因此榮獲了去年的「最佳男演員」殊榮。顧瑞此時的事業如日中天,除了他自身出眾的條件,也因為他之前所在的公司風耀娛藝大力在背後捧紅月兌不開關系。就在各媒體預測顧瑞將為風耀娛藝帶來可觀的財源時,顧瑞卻跳槽到了風耀的死對頭hap;n娛樂公司,而且還是在合約期未結束之前。
自然,違約金是由hap;n來支付,這一消息當時被爆出的時候佔據了娛樂頭版頭條整整一周,一直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有些人覺得顧瑞太不厚道了,簡直拿風耀娛藝當跳板;一些人覺得或許顧瑞進hap;r的前景更可觀否則也不會冒著違約的風險,這等于是公然在和風耀娛藝叫板,至少在外人眼里是這樣覺得。
作為曾經是同一公司的前輩,瞿清 和顧瑞是只有點頭之交的,顧瑞給自己的印象就是不愛說話、脾氣冷冷的,卻也不失風度。至少他會在公司看到你的時候點點頭打招呼,即使彼此不認識。瞿清 也看過顧瑞的片子,不得不說演技確實精湛,有橫的資本。
顧瑞可以說是瞿清 的偶像卻不是他追逐的目標,瞿清 知道,在娛樂圈站的越高只會摔得更慘。別人或許會覺得他沒出息,但瞿清 卻覺得現在自己所處的位子不偏不倚,正好。
「無可奉告。」冷冷的、低沉的聲音回應著記者,盛氣凌人的態度簡直像掐住了記者們喉嚨一般,讓之前想好的一大堆問題不知再從何說起。
與此相對的,是寬敞的臥室里瞿清 響亮的一聲——
「臥槽!」
瞿清 覺得自己罵人終于可以直呼那人名字。右下角的人物提示字體有些小,瞿清 又往前湊近了幾分,才看清了里面那男人的名字。
「虞謹和……」
「道貌岸然,衣冠禽獸。敢吃老子的豆腐,看我不扒了你的衣服當街示眾浸豬籠。」瞿清 在腦內天馬行空地進行著各種打擊報復,正幻想到一半正high的時候又生生止住了。
不行,不能亂來,這丫的是自己的老板呢!
還真別說,瞿清 作為一個小人物,不知道或者不留意自家公司大老板的名字還是情有可原的,如果說曾經有看到過那估計是沒給記住,但通過這一次,估計這名字要深深地刻在心里了。
虞謹和的鏡頭放了一會這頁就翻過去了,瞿清 興致缺缺地把電視機關了,因著身體還有些酸疼啃了房間里自備的干糧就躺床上睡午覺了。
也不知道這房間的時限是什麼時候,好在服務生還沒過來敲門,瞿清 枕著柔軟的枕頭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