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天自認是一個冷靜且理智的人,既有風度又氣度,是那種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人。今天看來他對自己還有些誤解。
因為他在看到安以柔為莫雲展傷心流淚的時候都感到,氣度和心胸這類東西隨風去了。
而一股火卻從腳底燒到了頭頂。
他灼灼的盯著她的眼楮,霸道的宣布︰「從今以後,你的眼淚,只能為我而流。」
安以柔不解的瞪著他,感覺他的話,除了可惡之外還有點……酸。
可是他這個的人可惡是有的,但是他哪里來的酸,
封御天瞥了一眼她紅腫的唇,盡管臉很臭,動作卻還是很賢惠,從儲物格子里拎出小藥箱,拿出棉球給她擦拭唇角。
安以柔推開他的手。
封御天卻按住她的手,沉聲說︰「別動,再動我會咬的更重。」
這句話很管用,安以柔僵在椅子上沒敢動,看著他專注的盯著她的唇一點點擦拭,一股清涼的碘伏味道再唇邊散開。
膽子也就突然大了,她說︰「你不是說要離開了嗎?什麼時候走?」
封御天手一滯,棉球重重的按在她的唇上。
安以柔痛呼一聲,氣惱的推開他的手。
封御天抬起暗沉沉的眼楮問︰「你盼著我走?」
盼著他走嗎?安以柔自問了一下,應該是吧,沒有人喜歡天天當保姆還要兼職情=人的日子。
他的表情,安以柔有點害怕,說︰「我只是好奇,你都要走了,我怎麼再為你流眼淚呢。」
封御天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哦,你盼著為我流眼淚?」
「……」她看起來像那種bt的人嗎?
「為了給你那樣的機會,我決定不走了。」
安以柔臉白了︰「你什麼意思?」
封御天神色鎮定的收拾起小藥箱,才回視她︰「你覺得我像個施恩不望抱的人嗎?」
安以柔搖搖頭。
他又說︰「你覺得我像個施恩只報幾天就滿足的人嗎?」
安以柔肯定的搖搖頭。
「所以,你還有的是機會為我流眼淚,因為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安以柔脊背發冷的盯著他,剛才那句話她感覺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愣了幾秒鐘,猜測道︰「你,你……你究竟有多恨我?」
封御天詫異的盯著她,沒想到她領悟力如此超群,他這個樣子像恨她嗎?像嗎?
他咬牙飆出一句話︰「對,我恨你,恨之入骨,所以你別指望我會放開你。」
*
半個小時後,安以柔坐在一家環境優雅的西餐廳里,看著封御天姿態優雅的切著牛排,切完了就推給她。
安以柔按了按已經很脹的肚子,覺得封御天是故意要撐死她。
*
門口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有人急匆匆的走近,安以柔抬頭就看到神色慌張的韓培培。
現在的韓培培完全沒有氣勢,發絲凌亂,臉色蒼白,來到他們面前,陪笑道︰「少爺,您可用好了。」
封御天沒有看她,抬起目光冷冷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肖翼。
肖翼額頭冒出幾顆冷汗。不是他不盡責。韓培培求的實在可憐,他也動了惻隱之心。